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7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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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缓缓地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不过这口气朕总是咽不下去。好了,这事先谈到这里。你适才说到你被拓跋力微救了,那后来呢?”
邓芝接着说下去。在皇上面前瞎扯淡,可是一门很高深的艺术。这蛋要是扯的不好,小命可就搭将进去了。满朝文武之中,怕也只有贾仁禄及刘贵妃有这本事。邓芝自问无此能耐,便向交待罪行一样,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沿途所见所闻说了,连陇西道上的古怪惨事,也原原本本的说了。
刘备没想到他出使一趟竟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经历,道:“没想河西鲜卑秃发部竟与拓跋部有着这么深的渊缘。在鲜卑我们的主要敌人是轲比能,其他小部落能拉拢就拉拢,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力量。秃发部的使者人呢?”
邓芝道:“现在宫门外等候皇上召见,皇上是不是现在就见他?”
刘备摆手道:“且不忙。”冲着一个内侍招招手,内侍近前,刘备道:“吩咐礼部照上宾之礼安排馆驿饮食。今天就先让他们再驿馆里歇下,朕明日再见他们。”
内侍退下,刘备正要说话,一名内侍双手捧着一道表章 ,急匆匆进殿,道:“这事轲比能托人送来的表章 ,请皇上御览。”
刘备长眉一轩,道:“哦,轲比能送来的表章 ,难道是想和朕决一死战?那就来吧,朕等着。”伸手接过,展将开来,只见其文曰:“夷狄不识文字,却也知人情世故。我鲜卑素与大汉无仇,故大人檀石槐擅起争端,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天佑仁善,檀石槐作恶多端,已遭天遣。檀石槐死后和连、魁头、步度根相继接位,继其遗志,迭侵中夏,边境烽烟四起,殆无宁岁。我为免两国生灵涂炭,兴义兵攻讨步度根。幸陛下洪福齐天,师出有功,逆贼授首。我接任鲜卑诸部大人以来,反檀石槐之政,和大汉连和,上表称臣。我与拓跋部为仇,而皇上遣邓芝出使与其连和,没鹿回部为我之部下而邓芝前往说其叛我。我对大汉已仁至义尽,而大汉所为何其悖乱?我一时气不过,找邓芝理论此事,邓芝疑我有心加害,仓皇遁走。我夷狄虽不知礼义,但我兄弟子孙蒙皇上授以显官,牛马尚知美水草,况我有人心邪!我恐皇上信人谣言,故上表以明我心。”
刘备微微一笑将表章 掷给邓芝道:“瞧瞧,把自己说得十分无辜,却把我们说的如此不堪。好像这事是我们先挑起来的似的。”
邓芝道:“从这道表章 的意思来看,轲比能尚不敢以我公开决裂,故而言词颇为谦下。”
刘备点点头道:“嗯,你怎么看?”
邓芝道:“鲜卑居于化外,不服王化,至今已非一世。皇上若因一时之怒,兴兵往攻,少出兵,则于事无补,多出兵则先为汉害。且鲜卑游牧,汉人农耕,风俗完全不同,我得其地不用居,要来何用?以匈奴而言,我大汉屡攻匈奴,虽使匈奴远遁,然自身损失亦惨。匈奴故地汉人无法居住,只得放空,白白便宜了鲜卑人,致有今日。如今东吴尚存,臣认为不宜和轲比能多所纠缠,能和则和。”
刘备道:“轲比能和朕连和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等到他翅膀硬了,就不会向现在这样听话了。到那时他们准备充分,发起雷霆一击,我大汉将受到的伤害,那是难以想像的。以其如此,不如乘他羽翼未丰时先往伐之,以免后患。”
邓芝道:“皇上明鉴,当年武帝大举攻伐匈奴,差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分两道并进,杀匈奴人八九万,可汉军死亡亦数万,汉马死者十馀万。匈奴虽然一蹶不振,远遁漠北,可是汉马亦少,从此不能再发起大规模的攻击了。臣所说不是无的放矢,《史记》匈奴列传就有关于这场战争的详细描写。这说明攻打草原蛮夷是很耗费国力的。如今大汉尚未统一,国用匮乏,怎能负担起如此巨大的开销?”
刘备沉吟半晌,正要说话,又有一内侍兴冲冲进殿,道:“皇上,好消息,好消息。陇西王大败羌人,斩首三百。这是表章 请皇上御览。”
刘备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好,好。”
邓芝本来也很高兴,猛地里想起一件事,心道:“原来是这样。”
第612章 … 微服私访
刘备虽然不用拍他人马屁,却善于察颜观色,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下混了这一大把年纪。邓芝脸上略有些变色,他就看出来了。他随手玩弄手中的报捷表章 ,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陇西道上发生的古怪事件和陇西王大败羌人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稀奇古怪的联系,邓芝也只是纵其想象,胡乱臆测。没有真凭实据,如何敢张嘴乱喷?这要是其他人倒也罢了,说错了最多只是得罪这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陇西王刘封可是刘备封的第一个王,又因征讨西羌,屡立战功,圣眷方隆,这要是没咬对地方,让他反咬一口,那可就不是得狂犬病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能不能有个全尸,那还两说着呢。他尴尬一笑,道:“没……没什么。”
刘备挥了挥手,左右退下。刘备放下表章 ,捋了捋胡子,道:“有话不说憋在心里,这可不是个好习惯。现在宣室殿就你我两人,你的话出你之口,入朕之耳,不会担心被第三人听到,有什么话你就放心大胆说出来吧。”
邓芝迟疑片刻,摇摇头,道:“臣真的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
刘备微微一笑,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他跟前,两道似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扫,道:“朕和你处于大殿正中,宣室殿的构造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在这里谈话,别有用心之徒就算站在殿门口也是无法听到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邓芝避开刘备的目光,两眼瞧向了台阶上的鎏金栏杆,道:“臣……臣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刘备稍微压低声音,道:“你适才说陇西道上常有人在开荒时发现被草草掩埋的胡人尸骨,而且所有尸骨都有一个共同的古怪之处,那就是都没有人头。近见年来封儿接二连三的击败羌人,报籍数动则成百上千,你不认为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么?”
邓芝道:“事关皇亲贵戚,臣不敢妄加臆测。”
刘备看了看他,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邓芝暗暗吁了口气,行礼辞出。刚走到殿门口,却听刘备说道:“对了,你一路上吃了不少苦,朕准你半个月假,回家好生歇着吧。”
邓芝乘刘备不注意,抬手在胸口上轻轻拍了两下,转过身来,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刘备瞧着他的背影,苦笑道:“朕有这么可怕么?”
邓芝沿途受了不少惊吓,本就是惊弓之鸟,在大殿又受了刺激。脑子里一片混沌,两条腿哆哆嗦嗦,来到宫门口,扶着马鞍,正要猱身而上,忽得脑子里一阵晕眩,一个侧身,瘫在地上。
把守宫门的侍卫吓了一跳,上前相扶。邓芝两条腿抖个不停,越定神,抖得越厉害,看来是没办法再骑马了。他谢绝了侍卫送他回府了好意,牵着马缓步而行,穿过两条大街,拐了几个弯,来到通向贾府的大道上。他低着头走着,忽听一个破锣般的大嗓门在呼唤他的名字。他抬眼一瞧,却见贾仁禄牵着卢柴棒站在他的对面。他笑了笑,道:“司空大人,您这是要去哪?”
贾仁禄道:“没事,出来转转。老子听说你摊了一个没人愿去苦差,出使没鹿回部,现在可算是回来了。老子见你那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样,就知道你道上吃了不少苦。走,今天老子作东,咱下馆子去!”
邓芝头昏脑涨,这会就是给他海参鲍鱼、鱼翅熊掌,他也没味口享用,只想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他刚要婉言谢绝,突然间贾仁禄猛地窜将上前,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拖到了一条暗巷之中。邓芝莫明其妙地向他瞧了一眼,只见他两眼死死地盯着街心,又是愤怒,又是无可奈何,到底哪种感情占上风,怕连他也说不清楚,总之表情十分古怪。邓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贾元春、石苞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缓缓从街上走过。
贾仁禄没什么本事,就爱显掰。不管什么人到他家里,他总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叫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众宾客在感慨如此丑父居然能生出如此美人,人类真是无所不能的同时,自是把贾元春捧到天上去,仿佛妹喜、妲己、褒姒、息妫、骊姬、西施、虞姬、戚夫人、赵飞燕、王昭君这些古代著名的美女加在一起,还抵不上她的一根脚指头,便是当时天下第一美人貂婵和她站在一起,相形之下未免见绌。贾仁禄不知道这些宾客希望从他那骗到些好处,顺着嘴瞎说,还道是真有这么回事一般,乐得五官都挪了位置。贾仁禄位高权重,又蒙皇帝宠幸,自是朝中官员重点巴结对象,一天到晚去他家拜访的官员,几可排满一条街。邓芝虽不十分趋炎附势,不过为了今后能在官场上谋个好差事,不用有事没事就出使,把脚跑断,也时常到他家坐坐,日子久了,他自然对贾府的人物十分熟稔,贾元春和石苞他都见过了不下十次,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女儿逛街,老子偷窥,这样稀奇古怪的情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悄声问道:“这……”
贾仁禄叹了口气道:“你别瞧着老子位高多金,妻妾成群,就以为老子一定很快活,其实……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邓芝道:“这是大人的家事,下官不便多问。不过做为大人的知交好友,大人有什么烦心的事,不妨同我说说,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些。”
贾仁禄叹道:“也罢,这俩兔崽子一时半会也逛不完。前面不远就有家馆子,菜烧得不错,走,咱们到那喝两盅去。”
此时贾元春和石苞早已远去,贾仁禄仍不放心,探头张望良久,这才拉着邓芝,蹑手蹑脚的走进巷子斜对面的一家酒楼。
这是一家老字号,在董卓横行长安那会,几乎所有商铺都关门了,这家店仍照常营业,这家店的实力背景由此可见。二人都是长安城里数得上的人物,掌柜的一见二人,笑着便迎了上来,嘴上谀词如潮,将他们让到店中最雅致的阁子里。两人面对面坐着,点了几样时鲜,外带一壶佳酿。不到一会功夫,酒菜齐备。掌柜惯会查颜观色,不然他也不会在长安这个大污水缸里混这么久了。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要谈事情。是以粉头、歌姬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一概免了,酒菜一上好,他便说了一句:“菜齐了,请慢用,有什么事您再吩咐。”带着一帮店小二匆匆下楼,走时还顺带将门给带上。
贾仁禄端起酒壶斟了两杯酒,举起自己面前的那爵,一仰脖喝了个精光,叫道:“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让石苞这兔崽子到咱家来,竟给老子添乱!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家伙可倒好,一张嘴就将窝边这株最大的草给啃走了。真他妈的气死我了!”
邓芝也是个清官,自然对贾仁禄家里这档子事束手无策,道:“这个……这个……大人似乎……似乎……”
贾仁禄横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邓芝道:“我的话可能不中听,大人听过之后,可别往心里去。闺女大了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勤学女红,以待父母替她安排亲事。像大人千金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如此亲近,远的咱不说,在长安城中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