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碧海黄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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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轻,我露出了水面,蛙人松开了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脸上不知是海水还是眼泪,湿乎乎的一片。
多克的渔船向我们驶来,我得救了。
蛙人抓住我,微凉的嘴唇贴上我的唇,我用力推他,却有气无力。终于,我不再做徒劳的抗争。他打开了我的嘴巴,狂热地侵占了我。
有色潜水镜紧紧靠着我的脸,我睁着眼睛,死死盯住他。
他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琥珀色的眼珠含情脉脉。
*
我从渔船上下来,登上了帆船,三面白色的风帆迎风鼓起,速度很快。
海面上一轮红日刚出水面,映红了水天万里。我坐在桅杆下,潮湿的头发披在肩上,背后湿了一片。一条干毛巾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没有拒绝。
佩罗在我身边坐下,戴着黑色太阳镜,脸上的造型是浓密的络腮胡子,身上的短袖半敞着,露出结实而匀称的胸肌。
“找我有事吗?” 他如此问道。
“谁说我找你?” 我答道,望着红日发呆,阳光很快变得刺眼。
“穆卡。” 佩罗坐得更近些,胳膊不老实地搂上来。
我啪地打开他的手,坐得远了些。
他笑了一声,没有再靠近。
“去哪里?” 我问他,心里有点乱。
“你住的地方。” 他回答,说完哼起了小调。
我别开头,望向海的另一边。
*
帆船没有驶入我所知道的港口,而是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沙滩上。
碧蓝的海水,黄色的沙丘,一张张打开的躺椅,休闲的人们,沙丘的后面,一栋栋白色的房屋掩映在棕榈树丛中。
“我怎么回去?” 我看向佩罗,有些恼火。
他试图拉我的手,我侧身躲过。
“我要冲个淋浴,然后吃个早饭。然后才能送你回去。” 佩罗双手叉腰,看着我乐。
“明白了,再见。” 我扭头就走。
我有钱,有嘴巴,我就不信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
*
凉鞋陷入沙子里,每一步都好沉重。我索性脱下鞋子,拿在手上一看,皮带子已经断了。
好倒霉。
光脚走在沙地上,脚步轻松了许多,松软的沙子粘满了我的脚心脚背,蛮舒服的。没高兴多久,脚下一疼,我停下了步伐。
碎贝壳刺破了我的脚趾头,鲜血顺着裂开流了出来。
还有比我更倒霉的吗?
我蹲在沙地上,开始修理我的凉鞋,毛手毛脚地接上皮带子,发现鞋带变短了太多,根本绑不了了。
我哀叹。
脚步声靠近我,沙沙声越来越近。回头的功夫,人已经飞到了佩罗的臂膀上。我挣扎起来,操起手里的家伙就朝他的脸打去。
一通噼里啪啦。
凉鞋底劈头盖脸地打在佩罗的脸上,他手一松,我垂直落下,不禁尖叫起来。没等我落地,他又接住了我。
我心惊肉跳地喘气,看着他不语,手上的鞋子再度挥上去,他再次放手。
扑通,我尖叫,真的掉了下来,屁股痛极了。
我愤怒地看向他。他蹲□,双手撑在了我的腰侧,嘴角微微上扬。
扔了凉鞋,我举手朝他扇去。他顺势抓住我的胳膊,俯身,抱着我滚在了沙地上。
潮湿的沙子,干燥的沙子,无数的沙子跑进了我的衣服,浑身痒痒。来不及顾及这个,身体被牢牢压住,佩罗的脸逼近了我。
我朝他啐了一口,吐沫飞到他鼻子上。他腾出一只手,随便擦了擦,却给鼻子抹上了一层沙。我刚想逃,他力气加大。无奈之下,我再啐了一口。他不再清理自己,头一低,狠狠地吻了下来。
沙子进到我的眼里、鼻子里、嘴巴里、耳朵里,我的眼泪鼻涕一起留流出来,手脚不能用,我变成了一个凶猛无比的啮齿动物,拼命咬、拼命咬。我的舌头一痛,嘴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佩罗将歪了的太阳镜正好,身体离开了我。我无所畏惧地敌视着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他屡教不改,我只能报警。
“走,我带你回去。” 他转身向前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没有跟上去,自己抖了抖身上的沙子,一步一歪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25海岛‘蜜月’2
走出沙滩,走出棕榈树丛,走入白色的民宅区,我的脚已经痛得走不动了。平日里很少赤脚走路,更何况现在脚上还有几道伤口,颓然坐在空寂的路边,我希望可以搭上返回港口的便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从一株高大的椰子树下洒下,我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社区里渐渐出现了行人,推着婴儿车的妇女,坐着轮椅的老人,提着菜蓝的主妇,只是没有开车的人。
过往的人有些漠然而过,有些好奇地看看我,我也回以一笑。
揉了揉我可怜的脚掌,我站起身,准备走出这片房子,再碰碰运气。
慢慢的走在粗糙的路面上,我十分后悔扔了那双坏了的凉鞋,虽然带子系不上,但是当拖鞋穿的话,起码不会让我的脚如此受罪啊。
似乎过了很久,其实我才走了一小段路,脚再也不听使唤了,我停下来,决定先问问路,再找个地方打电话。旅馆的电话我不记得,但查询台应该可以帮我找到。
这么想着,我有了目标,开始到处张望,希望可以捉住下一个行人。
车!
天蓝的敞篷车呼啸而来,我挥手,使劲地挥舞手臂。
敞篷车在我面前“噶”地停下,驾驶座上的人戴着黑色太阳镜,脸上是浓密的络腮胡子,湿润的黑发搭在头上,身上的短袖换了一件,依然半敞着,露出结实而匀称的胸肌。
佩罗。
似乎是冤家路窄,上还是不上,我好犹豫。
佩罗说“日安”,象不认识我一样,跳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做了个有请的手势,然后不再看我。十足的请君入瓮。
我想了想,又朝空荡荡的的路面看了看,十分没骨气地上了车。
*
汽车飞驰,一路无话。
我感觉好了许多,反倒有些不自在。
“在沙漠的时候,那把刀,伤到你哪里了?” 我打破了沉寂。
一只手伸到我胸前,我吓了一跳,啪地打了上去。
佩罗夸张地“啊哟”了一声,嚷道:“不是你开口问我,我犯不着再让你打!”
他的手回到我胸前晃着,我捏着他的两个手指,翻着看了看。
手背上有一条细细的伤疤,从无名指和小指上横划而过,新生的皮肤因为晒了太阳,所以颜色反而更加深。
不是什么大伤,我更加心安理得。松开他的手指,推开他的手臂,我目视前方,不再说话。
*
热闹的音乐声响起来,敞篷车招摇地开进了城中心的小广场,冲入人群,引来一两声戏谑的口哨。
“我要下来。” 我对佩罗道。
佩罗不理我,开过广场,又转进小巷。
“让我下来!” 我对他吼起来,拳头毫不留情地挥上去。
铁钳般的手箍住了我的手,我再挥另一只手。
敞篷车加速,我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跑。前面就是下坡,碎石路弯曲不平,我张大嘴巴,掐住佩罗的胳膊,狠狠地用力。
“噶”地一个急刹车,敞篷车停了,发动机依然嗡嗡作响。佩罗松开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有四个渗血的指甲印,我的杰作。
我的心扑腾扑腾地跳,竟然有些无措。
车门锁弹开,我自己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后脚刚刚落地,车门已在我身后关闭,马达轰鸣,敞篷车一溜烟地走了。
*
脚边的地上居然有一双黑色人字拖,这里随处可见的沙滩鞋。他什么时候抛下来的?我一点也没知觉。我穿上去,大是大了些,相比赤脚而言,我的伤脚就不会再受罪了。
在小巷子里问了问路,七绕八拐,我回到了小旅馆。
胖老板看我回来,高兴极了,告诉我说,大清早一个小贩送来一篮子鱼虾,后来乔依出门找我去了。老板问我去海滩玩得过瘾不过瘾,我模棱两可地点点头。
花洒下,我使劲地冲洗着自己,仿佛想连皮脱去那个人带给我的一切,明明已经可以坚强面对,可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难过伤心委屈。说不清是更加恨他,还是更加恨自己。
啃啮过的嘴唇有些肿,我问老板要了一根黄瓜,在房间里切成片给嘴巴做了个面膜,剩下的随便放在脸上,再多的干脆嚼嚼吃了。
*
多克送来的鱼我挑了一条最大的做午餐,其余的送给了老板娘。厚厚的海盐抹在鱼身上,整条鱼渐渐被封在白色盐晶体内,将鱼放入烤箱,我开始准备色拉。
当香味飘满整个厨房的时候,老板、老板娘、还有我,大家全部都严阵以待,准备等乔依一到就撬开白色盐晶体,把美味的烤鱼解放到盘子上。
教堂的钟声响起来,一下又一下,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乔依依然没有回来,我有些着急。
出事了?我压下种种担心,笑着请客人们先吃起来。
鱼很新鲜,嫩滑多汁,大家都很尽兴,最后还特地给乔依留了一块最好的鱼块。
因为上午的奔波烦忧,又因为午餐的几杯葡萄酒,我没有出去找乔依,直接上楼去睡觉。
我是在睡梦中被人弄醒的。乔依坐在我的床边,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嘴角,浅棕色的眼睛里有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乔依。” 我喃喃唤道。
他微微一笑,“起来吧,不然晚上要失眠了。”
*
华灯初上的小巷里,欢歌笑语一片。小旅馆的外面是露天餐馆,老板娘穿梭于小桌前,为客人端酒送餐,老板踏着音乐节拍,跳起了传统的西班牙舞蹈吸引游客。
离晚餐时间还早,我和乔依只点了一样炸洋葱圈,就着姜汁汽水,边饮边欣赏路人。
乔依的手还包着纱布,于是炸洋葱圈便由我来喂他。我想着每天洗浴前逼他戴上大大的塑胶手套,而他每次都反抗失败的时候,禁不住哈哈大笑。
乔依无奈地对我摇头,正好一曲终了,我的笑声好突兀啊!大家停止鼓掌,纷纷朝我看来,老板的脸上虽然笑着,但是表情却好窘。
天!我居然被误认为在嘲笑人家。
“跳一个!” 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附和,老板也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我为难地看看乔依,他笑着点头,鼓励我上去。
看来我骑虎难下了。
上就上吧,反正这里谁也不认识谁,有啥好怕的!
音乐响起了,在斗牛的号角中,我拉开裙摆,随心所欲地跳起了踢踏。
一个转身,我朝乔依瞪眼。
再一个转身,我朝乔依抛媚眼。
第三次转身,我的眼前多了一个人。浓密的络腮胡,方正的额头,深绿色的眼睛,来人一把搂住我的腰,与我共舞起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僵硬地被他转来转去。反应过来后,我停下了舞步,准备离开。
手臂被生硬地扯住,我回头,络腮胡色迷迷地道:“小妞,不给面子,跳完这个,不然别想走。” 说话时,他脖子上的龙纹刺青一动一动的,样子很吓人。
我摇头。
他一手勾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从手臂滑到腰上。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有人耍流氓,我愤怒地挣扎,一掌扇过去没有打中,眼见老板和乔依都赶了过来。
老板的恳求无济于事,乔依挡在了我的面前,开始对络腮胡好言相劝。
络腮胡并不放手,开始讥讽乔依功能不全。
乔依不再客气,一掌劈下络腮胡的手,拉起我就朝人群外走。
说时迟,耳边有一道劲风,眨眼间,络腮胡已经抓住了我的肩膀,乔依感觉到我的停顿,马上停下来回头。
络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