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碧海黄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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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韦简单地问好,然后在我的房间扫视了一圈,目光在我的睡袋上停留了一会儿。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那个佩罗留下的香囊。
波韦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橙子。想吃?我当作没看见,独自享用。
空气里只有我吃橙子的声音,很别扭。
终于吃完了,我慢慢擦手,很无聊。
到底是波韦打破了沉默:“虽然你不待见我,不过,我会视你为友的。”
帮助掩盖罪行,如此成为朋友倒是龌蹉得可以,但是我的生命危险似乎没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害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不会做。” 然后又补充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波韦嗤地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了烟斗,看看,又放了回去。看来,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装酷的时候。他重复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妙极了,咱们如今坐一条船了。”
*
当夜,保罗和他的战友们在我们的营地周围进行了小范围的区域性搜索,而后就地安营扎寨,第二天天一亮就开始了深入大漠的进一步搜索行动。
☆、19 搜索行动
在大漠里失踪一天一夜意味着什么,大家的心里都十分清楚。因为时间和投资的原因,其他人等必须继续手头的工作,失踪事件带来的压抑感越来越沉重,贝拉和几个年轻女孩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我也觉得心绪十分低落。
接近中午的时候,麦修的所谓女友,穿着内衣,披头散发地冲出了自己的帐篷,在营地里逢人便拼命撕扯,好象发了疯一样。波韦和另一个身强力壮的副导演制住了她,随后,她便被强制着弄上了回阿尤恩的汽车。
空气里仿佛充满了挥之不去的疯狂。下午,一场女主角的戏在旁边的沙谷地带拍了十几遍,全部不通过。最后一次,松软的沙地被女主角踩着翻出一样东西,麦修的眼镜,一条眼镜腿断了。
女主角开始歇斯底里地喊叫,哭泣,戏再也拍不下去了。
*
又一天过去了。
剧组在撤离与坚守之间彷徨。
再度接近傍晚的时候,跟随军团参与搜索工作的两个男人,剧组司机和灯光助理带来一个更坏的消息,一辆军团的吉普失踪了。
保罗就在那辆车上。
剧组陷入完全的恐慌之中,负责人终于决定撤离。第二天一早大队人马将开始拔营撤离,波韦和几个男人被划在驻留接应的名单上。
我思来想去,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波韦的营帐。
我希望留下帮忙,我这样请求波韦。
波韦吃惊过后,讽刺我道:“保罗?那个小军官?他在沙漠中都无法自保,你自以为比他还强?”
我说:“既然这段时间我已经有了假期可用,回到阿尤恩也是无所事事。保罗是我的好朋友,我担心他的安危。虽然我和麦修不熟悉,但毕竟也是同事一场。自己各方面慎重考虑,才做出这个决定。再说,白天你们出去搜索时,营地里总需要留人看守。”
波韦奇道:“营地留你一个,你能守住?不害怕?”
我说:“帐篷里值钱的东西不都跟着剧组搬回阿尤恩了?这里离阿尤恩这么近,难道还会有大盗来袭?”
波韦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你留下,意义不大,浪费水和粮食不说,还需要有人照顾。”
就在我觉得希望渺茫的时候,波韦又说:“我同意。希望你不要太快后悔,我们没时间送你来来回回。”
*
我留了下来,义务帮助看守帐篷,顺便做些杂事。
白天无事的时候,我拿出乔依的信笺,看了又看。如果乔依在的话,我会不会少一点焦虑?
夜晚,我在烛光下看指南针,此刻,指南针所显示的北方就是乔依所在的位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心思过多,一个人在睡袋里辗转反侧,很久都没有入眠。迷迷糊糊的时候,帐篷里似乎多了一个人。波韦?想到这个,我猛然惊醒,手从睡袋里侧摸出一把厨用的小钢刀。这把刀是我在剧组收拾东西时,特意擅自私藏起来的。
也许速度不够快,刀一伸出睡袋,来人便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我的手。
“嘘,别害怕,是我。”
黑暗里,琥珀色的眼眸熠熠闪光,带着喜悦和兴奋。
刀被他拿下,人也被他抱了起来。
我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喊了。”
他低下头,我早有准备地扭头,温暖的嘴唇落在我的脸庞上,假胡子好扎人。
我低声说:“你要的,我给不了。你说过,我可以好好爱自己想爱的人,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我?”
这个无比实际的问题似乎难住了他,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并不妨碍我来看你啊?”
这只鬼,见不得人的鬼,疯子,神经病,我在心里诅咒他几十遍,几百遍。
“为什么不说话了?” 他问我,席地而坐,连着睡袋一起抱着我。
我的胸脯起伏了几下,怒火暂熄。我对他说:“第一,我所爱的另有他人,我心里没有你,不能忍受你对我的亲密举动。第二,你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既然不愿以诚相待,何必再言其他?第三,你行踪诡秘,没有正当职业,我不愿意与你交往。所以,我们既做不了情人,也做不成朋友。“
我结束总结性发言,开始了拳打脚踢的行动。很可惜,没有成功。
佩罗在我耳边低笑道:“如果你心里没有我,就不会留在沙漠里。我不示人以真容,却对你诚心相待,心诚自然重于外表。如果你想见我的真面目,就要考虑嫁给我,当然,前提是在我愿意取你的情况下。至于职业嘛,我有很多正当职业,也有很多不正当职业,就看你喜欢什么职业啦。共同经历患难,我们已经是朋友,亲热的事情也做过,自然也是情人罗。”
“救――”没有完全发出的声音被阻隔在唇齿间,我愤怒至极,拼命咬他。佩罗兴奋起来,将我按在地上,睡袋的拉链在挣扎中被拉开,穿着睡衣的我被他牢牢压住。他的双手腾出来,紧紧扣住我的脑袋,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屈辱和无力感如潮水般淹没了我,我鼻头一酸,喉咙哽咽起来,嘴巴张着任由他索取。他却停了下来,象哄孩子一样笨拙地拍我的后背,用手试去我脸上的泪痕。
我该怎么办?如果我真的对他厌恶之至,我可以想出一百种方法来对付他,可我下不了手。这荒唐至极的感情让我无能为力。
看我哭个不停,佩罗无可奈何地说:“怎么如此好哭?我不过来看看你,又不要求你如何,需要这么难过吗?”
“你不许再来。” 我带着哭腔道。
“我做不到。” 佩罗想也不想就拒绝。
“那你能做到什么?” 我说,“你知道我不想见你。”
佩罗假装哀愁地说:“那你为什么留在沙漠里?”
我冷笑:“沙漠不是你的地盘,我的去留与你无关。我留下,是因为我关心的人,我的朋友,我的同事,在这里失踪了。”
佩罗放开了我,若有所思。我的手得到解放,立刻摸到了我要找的东西。
我刚刚握住那把刀,脸就被佩罗捧起,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我可以帮助他们,你会不会见到我时高兴一点?”
他的眼睛仿佛想看穿我,蕴含着渴望和希翼,我的心仿佛在钉板上行走,左右都心疼无比。不能再纵容,不能再继续,我必须当断必断。我的刀挥了出去,口中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佩罗没有动,更没有捂住我的嘴,黑暗中,琥珀色的眼睛黯淡了许多,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
旁边的帐篷里有了动静,亮起的灯光穿过不厚的帐篷面料,照射进来。
手中的刀落到地上,跳了一下,我的心跟着一跳。低头看去,刀子旁边是佩罗的靴子,靴子瞬息移开,他走了。
“出什么事了?” 波韦拿着手电筒冲进来,光着上身,只穿了条拳击式样的宽松内裤。
我赶紧缩进睡袋里,闷闷道:“没事了,我做了个恶梦。”
波韦举起手电筒在我的帐篷内扫射了一遍,又照了照地上我落下的钢刀,而后古怪地一笑:“做恶梦挥刀子,很好,很有创意。”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用手电筒对着我的脸,我干脆把头也缩进睡袋里。
波韦说:“想我陪你就直接说,何必多此一举?”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我虽然不愿和佩罗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佩罗对我没有恶意,赶走佩罗,没料到引来了一只狼。
波韦的手搭在睡袋的边缘,我开始浑身发抖。
睡袋被拍了两下,是我屁股的位置,我停止发抖,开始发怒。
“怕什么?就凭你这点内容,犯不着让我用强。” 波韦的语气带给我一丝熟悉的感觉,难道佩罗竟然给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记忆?
“害怕就早点回去,没人稀罕你在这里充当英雄好汉。” 波韦丢下话,走了。
我摸索着起来,眼睛没来得及适应光线变换,人差点被绊倒。点上蜡烛,我捡起地上的刀,刀锋锐利,朝地面的一面上,有一条干涸了的血迹,从刀尖流至刀身。
我看着刀,怔怔的。
我伤了佩罗,而他居然不躲开。
*
送供给的小货车从漫漫黄沙中驶来,我和波韦站在营地前耐心等待。
波韦说:“女人随便用刀子是不理智的表现,也不是文明人的行为。”
我看看他,不说话。
波韦凑近我,神秘地微笑道:“喜欢枪吗?我可以送你一把。”
我嘲讽道:“女人随便用枪是理智的表现?是文明人的行为?”
波韦站直身体,表情倨傲地说:“用枪的女人对上用刀的男子,这才是最妙的文明对决。”
我积极地配合道:“好!枪,给我来一把。”
波韦暧昧地一笑:“可以。”
我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一个动人的画面:我手握黑枪,对准了一颗漂亮的脑袋,波韦的脑袋。
*
小货车的车门大开,风尘仆仆的兰斯从副驾驶的座位上跳了下来。
我吃惊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我。
“兰斯,你,好。你不要上班吗?” 我有些结巴。
兰斯摘下太阳镜,碧蓝的眼睛扫了扫我,又扫了扫我身边表情暧昧的波韦,脸色阴森森的。
“上班?你还知道上班?” 兰斯凶巴巴地反问,眉毛也竖了起来。
我仔细想想,噢,今天是周末。
“今天是周末。” 我叹口气,“你怎么来了?”
目送着波韦离开,兰斯压低嗓门吼道:“你跟我回去,上司知道剧组撤回,叫你马上回去上班。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的确是我理亏,我点点头。
兰斯脸色缓了缓,瞟了一眼波韦的背影道:“你倒是有速度有效率,喜欢那个法国小白脸?”
我一噎,反驳道:“喜欢又怎么样!”
兰斯的眉毛一竖,又落下,趾高气扬地说:“随便吧,我不喜欢跟女人讨论单相思。”
噎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要气死。
*
窗外沙尘飞扬,我坐在司机和兰斯的中间,心里空落落的。
保罗他们,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佩罗,不知道那天伤在哪里了。
兰斯说:“游击队又袭击沙漠军团了,打了个大胜仗。”
司机说:“军团太吃瘪了。那个将军,指挥不行。”
我听了,闷闷不乐。
☆、20 袖珍手枪
啪,啪,啪啪。我心不在焉地打字,沙漠里的一切犹如一场梦。对于朝九晚五的人们而言,保罗,麦修,他们的生死似乎无关紧要,大家依然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吃饭,挣钱,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