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要地老天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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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潮’的高盐水质让他的右手彻底麻木,他看着血的涌出量,判断这只手的伤势很重,必须上岸处理。浪墙逼近眼前,他扔掉脑中的杂念,在越来越大的海浪中的向前游行,却难看到五米外的东西。
一千米的双人泅渡,压榨着他所有的力气。
十米水墙猛地掀起来,呼啸轰鸣声盖过了一切。
一瞬间,他看到了暗礁,猛地将南北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两个人被水墙卷起,向着暗礁狠狠撞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是转折。今晚或明天,应该还会有一章。(让我有转折提前告诉乃的粽子童鞋,==不用提前告知了,我一般到转折。。。。都写的特别快,哈哈,哈哈)
☆、第二十二章 菲律宾摩伊(1)
南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股巨大的水力,将她和程牧阳抛起来,如同失重,狠狠地扔到了未知的地方。
霎那间;她只是庆幸;程牧阳让她提前闭了气。文人小说下载
否则盐度这么重的黑潮;倒呛到鼻腔;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
她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整个身体都被搂在程牧阳环里;猛地撞上了什么;小腿传来刺痛;是划伤了。可是隔着一个人身体的撞击力度;仍旧让她有强烈的痛感。
她攥住他的手腕,有些紧张。
很怕,怕他有什么问题。
“没事。”程牧阳的声音很冷静。
他说完,没有再出声音。
第一波巨浪已经过去,但暴风雨却越来越大。刚才是运气不好,如果没有这么大的海浪,沉在水下的暗礁根本不会露出来,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威胁。程牧阳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不受控制,痛感,已濒临承受极限。
幸好,进入了暗礁群,离海岸不远了。
他控制着身体的浮力,用毅力撑着自己,将南北带上了岛屿。
精疲力竭地躲在岩石缝隙里,躲开风暴。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防水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了。小小的火苗,照亮了她和他,哑着声音问:“还好吗?”
两个人都狼狈。
身上都有血在往下流。
南北的腿,显然被岩石划开了一道口子。因为高盐度的海水,已经麻痹的没有了痛感。只是感觉有微微的亮光,在自己眼前出现。她想开口回答,可是亮光却忽然灭掉了。
她有些慌,伸手去摸他的手臂。
然后顺着,去探他的鼻息和颈动脉。
很虚弱。
“程牧阳?”
这次,真的是人在面前,却没有回答。
她在完全的黑暗中,感觉暴雨在不断透过岩石缝隙,落在身上。
陌生的岛屿,陌生的海域,昏迷的程牧阳,还有自己身上的伤。都让她绷紧了神经,她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境况。她从身上摸出刀,开始慢慢地割开自己的裤子,凭着痛感找到自己的伤口,简单包扎起来。
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沿着他的身体抚摸,寻找伤口。摸到手的时候,感觉到有很深的伤。南北抬起他的手,用牙齿咬住他的指尖,小心用布条把伤口包好,下了狠心系到最紧,以防血流的太多。
等摸到他的后背,南北惊呆了。
太长的一道伤口,她甚至不知道能用什么来包扎。
她觉得自己很冷静,可是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最后把身上的长裤都脱下来,在黑暗中,裁成最长的一条条,她必须给他止住血,否则他一定会没命。
只有这个念头,不断啃噬着她的冷静。
幸好他随身带着烈酒,可以做些消毒处理。
最后她给他包扎的时候,觉得眼眶有些酸,像是要流出眼泪来。直到听到他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眼泪才终于夺眶而出。该死的,明明是他半挟持自己跳船,是他自找的危险
很漫长的夜晚。
除了巨大的暴风雨,再没有任何声响。
她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始终把刀握在手里,不知道时间,一分一秒地熬着。直到天渐渐亮起来,暴风雨稍显弱时,她终于开始慢慢地能看到东西。
雨仍旧下着,只是没有了风。
眼前的程牧阳,脸色苍白到骇人,嘴唇也几乎没有了任何颜色。她手摸了摸他的脸,滚烫,非常烫。昨晚包扎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因为没有任何可视条件,包扎的有些凌乱。露在布条外的手背皮肉,被海水冲刷的泛白外翻。
后背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
幸好他身体底子,真的是很好。
到现在为止,还仅是昏迷高烧。
外边的风雨既然小了,她又能看的到,就必须选个更适合栖身的地方。
或者,也许有什么人,会来接他?
南北咬咬牙,把他的表解下来,背起他,走出石缝。
这里还真是荒岛,除了大片的岩石,没有任何植物。她在大小的岩石中穿走,竟然很快就到了另一侧海岸边,按刚才的路程时间看,这岛的直径绝不超过两千米……路途中,的确有适合直升机降落的巨石,却没有任何东西,而从海岛一侧,到这侧,也没有停靠的船。
程牧阳比她高很多,脚就只能拖在地面,南北又光着脚,不能走太远。
既然找不到人,就挑了最适合栖身的缝隙,让他斜着倚靠在岩石上。不能俯卧,会有雨水不断淋湿伤口,可又不能仰卧,会压到伤口。
高烧不退,伤口又深。
没有人,南北也束手无策。
她尝试用手接雨水,想要灌到程牧阳嘴里。可他因为疼痛,在无意识地咬着牙关,根本喂不进去,用手也不行。南北不忍心下重手,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凑过去,用嘴抵住他的嘴唇,舌头用力,想要撬开他的嘴。
他的脸滚烫,嘴唇却是冰冷。
“程牧阳。”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慢慢地,他开始放松,任由她的舌头深入嘴巴里。南北含着水,一口口喂他喝下去。除了这些,她什么也做不了,在这个连植被都没有的荒岛上。
她摸着他额头,看他的脸。
这是程牧阳第一次在她面前,闭著眼睛如同沉睡。不管是初相识在比利时,还是这次的旅程,她似乎从未见过他这么放松。脸孔很白,在高烧的温度下,皮肤竟然有些晶莹剔透的感觉,睫毛覆在眼睛上,遮住了那双略有阴柔,而冷静漂亮的眼睛。
这也是第一次,她被人连累遭遇危险,没有生气。
甚至,他都有可能是始作俑者。
也不知道,船上会乱成什么样子。南淮应该会很生气。
她就这么看着他,每隔一个小时,就喂给他大量的雨水。
只希望他的身体素质,足够抵抗这些。
过了一日夜,程牧阳的高烧,终于退了一些。她再给他喂水的时候,忽然感觉他的舌头缠绕住自己的,轻轻地吮吸。她睁大眼睛,心跳的有些急,从他的吻中抽离,看着他。
程牧阳慢慢地,睁开眼睛:“怎么不继续了?”
声音调侃,但缺少底气。
他边说着,边调整坐姿。恢复能力,真是惊人。
“为什么跳船?”她问他。
“我这几年,一直在做一件事,”他又闭上眼睛,轻声说,“抓出程家的叛徒。他隐藏的很深,需要非常手段。所以,我做的所有事,包括这次游轮赌局,都是一步步圈套。”
南北嗯了声。
他却不再说下去:“口渴。”
她愣了愣,被他气的笑起来。伸手去接了捧雨水,递到他嘴边。
他笑:“没力气喝。”
程牧阳此时的状态,就像一只吃饱了的猫。躺在你身边,任凭你如何威胁恐吓,都不愿意再动一动。他醒来的一瞬,这两天的阴霾情绪,也都消散了。
虽然雨仍旧在下,他们依旧在荒岛上,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南北笑著含了口水,低头去碰他的嘴唇,在触到的时候,程牧阳伸出完好的左手按住了她的后脑。他吞下她喂的水后,开始缓慢地亲吻她。南北的手撑在岩石上,不让自己的身体带给他压力。
他们亲吻了很久,始终温和,并不激烈。
程牧阳的手顺着她的背脊,滑到她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摸。南北的长裤早就给他包扎了伤口,如此穿着内裤已经整整两个日夜,腿冰的吓人。而他的掌心,却仍有高热的感觉。
她和他分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气:“你不要命了?”
“我说不定会死在这里,”程牧阳看着她,“舍得吗?”
南北蹙眉,被他说的心软如水:“舍不得,不过,死了也是你活该。”
他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不确定,这样会不会真的害死他。可却没有拒绝。
程牧阳的手指深入她身体里,或许因为没有力气,所有的动作都是出乎意料的温柔。两个人的身体早已熟识,她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北北?”
“嗯。”
“是不是,有些喜欢我了?”
“嗯,”她笑著,贴在他耳边说,“一点点。”
他似乎想撑起自己的身体。
南北把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按住他的动作:“我来。”
她小心翼翼解开他的长裤,跨着坐在他的身上,让他缓慢地进入。
她身子向后仰着,双手撑在身后的岩石上。不敢给他身体造成压力,只好双腿用力,小腿的伤口处阵阵传来的疼痛,和身体里不断涌出的欲望揉合着。
说不出的感觉。
程牧阳始终看着她的脸,还有微微闭起的眼睛,在她的动作中,不断地进入退出她的身体。她的腰和腿,在雨水中,有着诱人赴死的美丽。
“疼不疼?”他用脸贴着她的胸口,问她。
“疼,”南北轻轻地喘着气,“腿疼。”
不断有雨水落在两个人身上,她觉得两个人都没理智了,腿上的伤口已经再次崩裂开,有鲜红的血不断流出来……
到最后,他紧紧握住她的腰。
南北在伤口疼痛和他用力的占有中,听见程牧阳说了句话。
雨声太大,还有身体的刺激,她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事后,她给他拆开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当拿着仅剩的酒,想要给他再次消毒的时候,程牧阳反倒是拿起来彻底喝了干净。她去摸他的额头,似乎又热了起来:“如果你再次发高烧,死了,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家族艳史。”
“或许会,”程牧阳笑得牲畜无害,说话真的有些虚弱了,“我一定告诉他们,要把你写成我太太,记录下来。某年某月某日,程牧阳抱着太太程南北落海后,最后香艳了一次,还是在荒岛上。”
“这个岛叫什么?”她忽然转开话题。
“巴坦群岛之一。”
“没有名字?”
“大小姐,”程牧阳好笑看她,“东南亚不是你的天下吗?菲律宾有7000多个岛,怎么可能都有名字。”
“好,好。我承认,我没有你知道的多,”南北懒得和他争执,“所以这个群岛的这个荒岛,是你事先就定好的地方?”
程牧阳嗯了声,眉头有些微微地,簇起来。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没有人接应?”
他微微笑起来,把她搂在自己身边:“你怎么知道?”
“直觉,”南北说,“不过,我可能知道原因。菲律宾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是摩洛反政府军的突然进攻,听起来有些严重。所以,你很倒霉,碰上了菲律宾的内战,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已经进入军戒封锁阶段了。”
程牧阳恍然:“差不多,应该是这个原因。”
“可是,你的人想要谈判,派人来接你,应该不难,”南北有些不懂,“为什么至今没有人出现?”
“因为我下的是死令,”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