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风雷-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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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七叔说:“七叔先带子卿和继组去休息,汉辰处理了这里随后就到。”
小七笑了带子卿和继组走,又回头看了眼汉辰没有说话。
汉辰一把夹起小乖儿,兀自往安静无人的后花园去。凭了小乖儿一路哭天抹泪,汉辰就是不说话。
汉辰简直对这个弟弟忍无可忍,父亲对乖儿的放纵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真不知道哪天乖儿兴起能把房子一把火点了。
见后花园无人,没人能救他,乖儿心里还是怕平日一脸严肃的大哥的,忙敛了哭声求告:“呜呜哥,乖儿错了儿不敢了。”
汉辰心里又气又骂,乖儿什么道理都明白,就是遇到事就变得禽兽不如的放纵。
汉辰不理会乖儿,只顺手扯落几根新吐绿的柳条,一把捋去叶子,扯下小乖儿贴身的裤子按在一条石凳上。
乖儿吓得哭了,他见过爹爹发狠时抽打大哥,也见过家中仆人们被打,甚至他自己也曾经抡了马鞭藤条打下人,但他记事起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乖儿被大哥有力的手按在石凳上,拼命的哭嚷踢脚挣扎。身下的石凳寒冷如冰,小乖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哥别打,爹爹呀爹来救乖儿。”
柳条抽在乖儿白嫩的小屁股上,一道道渐渐隆起红紫色印痕。乖儿哭得撕心裂肺,徒劳的蹬踹着两只小腿,挂在腿上的裤子都被他蹬飞到不远处的草坪上,空剩两条光洁肉嫩的小白腿在凭空抗争。
汉辰虽然恨乖儿的乖张顽劣,但毕竟乖儿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汉辰就是教训他,手里还是留了力度,乖儿粉团团的小屁股红肿起来,撕心裂肺哭喊的声音已经渐进沙哑,最后那两条执拗的小腿都乖乖的臣服般停下。
直到大太太和娴如赶来,才算勉强拉劝开汉辰心疼的看着乖儿被柳条抽得红肿的小屁股,大太太气得捶打汉辰嗔怪道:“你不知道乖儿是你爹的宝贝,要管也你爹去管,你这是平白惹的什么事呀?”
第四卷 第206章 书房
杨大帅闻讯匆匆赶到花园,目空一切的直接扑向了啼哭不停的乖儿,乖儿沙哑着嗓子不停的喊着“爹爹”。
杨大帅眼眶一阵湿润,轻轻抚弄乖儿伤痕斑驳的屁股,那上面的痕迹已经由红变紫。
趁了杨大帅没有怒火爆发,大太太忙推搡了龙官儿低声劝说:“龙官儿,去呀,去给你爹跪下认错。去呀汉辰执拗的看着父亲,那淡然的神色始终如一。
“我做错了吗?父亲令汉辰要尽为杨家长子的职责,平日督导弟弟们。这若是汉平、汉涛,凭谁个如此无法无天早被重责,汉辰这还是手下留情了。”
汉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杨大帅坐在石凳上搂抱着乖儿的手臂都在打颤,他失望而忿然的眼光瞪着汉辰,父子二人对视片刻。旁人都吓得不知所措时,杨大帅却长叹口气,低头哄劝了乖儿说:“乖儿,听话,跟爹走。”
看了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大太太捶打了汉辰将头埋在他怀里哭着:“你个实心眼的孩子,他可管乖儿填这个堵做什么?乖儿顽劣,你就让他闹去,长大了就自然懂事了。娘从小就心惊肉跳的看了你七叔和你挨打跟吃饭一样,你不能让娘安心的过几天吗?”
“娘,汉辰现在不管乖儿,日后他惹出大祸父亲还不是要怪罪汉辰。”
汉辰无奈的来到七叔的流枫阁,子卿正和众人讲着孙先生北上天津卧病不起的事。
“孙先生是应了家父和马宝福的邀请,于除夕那天抵达天津地。家父也怪得很,本来是对孙先生推崇备至的,甚至都有要推孙先生做总统的意思。可那天钱参议带来话。说孙先生如今同苏俄走得很近,而且声称要打倒像家父这样地所有军阀。孝彦猜想这多与钱参议从中作梗有关系,而且这么多人推荐秦总理当执政总统。。。怕也是顾及大家彼此的利益得失。来家父见过孙先生,也夸赞孙先生是个奇人。说外界传说孙先生是孙大炮,他看孙先生一点也不大炮,对孙先生崇敬地很。只是那日孙先生过府拜访时,我家中的火生得很旺,屋外寒冷。孙先生回到寓所就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勾起了旧疾。如今住进了医院。”
子卿说到这里黯然神伤:“孝彦还曾奉了父命去探望病中的孙先生,孙先生让孝彦坐在他床边,对孝彦说:东北是中国的门户重地,东北的青年要担负比常人更重地责任。孝彦身为奉军一方的统帅,当知道身上的责任与过肩负的国家命运。孙先生还为孝彦提了天下为公的横幅,孝彦挂在了书房,永远铭记于心。”小七听着子卿的话沉默不语,其实他是希望孙先生能趁此次时机执掌大局。无奈北洋方面相互利益制肘有很多难以告人的秘密。而更令小七担忧的就是孙先生的身体和日重一日地病情。
记得那日在秦府同于远骥畅谈时,于远骥曾望了夜空慨叹:“想法是想法,现实总是现实。孙先生是奇才。但他近乎飘渺成神,而你我所处的毕竟是凡间。”
自嘲的笑笑。小七收拾心情提醒子卿说:“我在北平见到了霍文靖。他似乎同钱参议失和,而且对最近地境遇很是不满。”
子卿愤懑的发泄:“凭谁遭到那种境遇也会不平。霍先生为奉军立下汗马功劳。可我爹就是不给人家封赏。这还不算,朱子春他们那些老人排挤他,钱参议这种同是从日本军校出来地人却平步青云,肆意挤压霍先生。若不是孝彦一再地安抚霍先生,怕霍先生就要离开奉军了。”
“钱参议那个人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鸟。”张继组接话说:“我爹就说钱参议一脸地奸相,不知道胡大帅怎么能重用他。”
子卿撇撇嘴奚落说:“令尊张大帅在我爹面前可是对钱参议赞口不绝绝无二话的。”
张继组反没有尴尬,嬉皮笑脸说:“你家主人养的条狗,我爹就是再不喜欢也不能当了面踢它呀。”
下午,小七带了子卿和张继组去游黄龙河,汉辰有些胃痛留在了家里。
汉辰在书房抱着小亮儿在书桌前一笔一画的教亮儿识字。
亮儿认真的颤抖着笔杆努力写着。
“亮儿真聪明,昨天教的字今天都记得。”汉辰夸赞着亮儿,娴如在一旁露出欣喜的笑容。
“亮儿,来,给爹爹背一遍《弟子规》。”汉辰将亮儿放在地上,亮儿规矩的背着小手,摇头晃脑的背诵着:“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娴如听得频频点头,亮儿生来的聪颖真是不逊于小乖儿。亮儿出生前,娴如曾经多次在佛祖面前乞求赐给她一个如乖儿般聪明乖巧的孩子,果然是佛祖有灵庇佑她这个可怜人。
“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财物轻怨何生言语忍忿自泯”跑进来的小乖儿听了大哥在夸赞亮儿,也忙接着背道。大哥挑眼看了他一眼,却漠视他的存在,然后对亮儿吩咐说:“亮儿,来,爹再教你几个字。亮儿是杨家的好孩子,好孩子就要知书达理,不然就是和禽兽无异。”
乖儿立在一旁无趣,乌亮的眼珠飞转,知道大哥还在生他的气,忽然抽噎着哭了搂了嫂子的腿蹭腻了说:“嫂嫂,乖儿疼,乖儿屁股都肿了。”
娴如知道丈夫的固执,乖儿不认错,怕汉辰绝对不会饶他。
“乖儿,跟嫂嫂去外面玩,嫂嫂给乖儿揉揉就不疼了。”
乖儿的眼睛始终目不转睛的查着大哥的脸色,汉辰却是专心致志的教着亮儿写字,亮儿不时偷眼看看小叔乖儿。
“爹爹,小叔叔为什么不来认字了?”亮儿怯怯的问。
“亮儿,写字要专心,不能分神。”亮儿应了声开始运笔。
乖儿凑到桌前,看了亮儿的字撇撇嘴说:“行笔要缓,这笔太急了。你怎么又滞在这里了?真笨!”
汉辰不动声色的换了张纸给亮儿说:“亮儿,再来一遍。”
见大哥根本不理睬他,乖儿又捶了桌子说:“蠢才,蠢才,这一落笔就没藏锋!”亮儿唬得哇的哭了起来。
乖儿顺手抢过亮儿手中的笔说:“真笨,小叔写给你看。”
大哥却抱起了亮儿在一旁认真的说:“亮儿是男娃娃,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亮儿日后不许哭,会被笑话的。”
“小叔叔就哭。”亮儿看了眼在桌案边对他挤眉弄眼的小叔乖儿,怯怯的说了句。见大哥还是不理会他,乖儿索性火起,一把将笔筒镇纸连同纸张掀了一地,砚台砸碎在地砖上,墨汁溅脏了乖儿的衣角,乖儿哇的大哭起来。
杨大帅进屋的时候,正巧看到小乖儿惊慌失措的立正一片狼籍的书房中大哭。汉辰抱着儿子,儿媳妇一脸的惨然。
“爹爹,爹爹,大哥拿砚台打乖儿。”乖儿扑到父亲怀里,鼻涕眼泪的往父亲身上乱蹭。
汉辰将亮儿递给娴如,低声说:“你带亮儿出去。”
娴如刚要张口对公公解释发生的一切,却被汉辰凌厉的目光逼视着退了出去。
第四卷 第207章 百年之政,孰若民先
“杨汉辰!你想做什么?你就容不下这么个可怜的孩子。”父亲的声音低沉,怒视着汉辰却弯身抱起乖儿,乖儿被触及了臀上的伤处,又痛哭失声。
汉辰当然知道乖儿刚才蹭到他桌案边是自知理屈来讲和的,可他怎么也不能纵容乖儿这么个杨家的“异类”。
小时候,他和弟弟们都是没有书案高就背了手在父亲和顾师父的书房背书习文。而乖儿如今都八岁了,父亲还如此纵容的不舍得让他入学,平日都是随意的跟了娴如和他学了些写字背文章。乖儿稍有抱怨,父亲就禁止他们再教乖儿读书,而乖儿也只是凭了那点天资聪明学个囫囵。真不知道这孩子日后如何是好?
“乖儿,你对父亲说实话,这砚台是谁扔到地上的?”汉辰走到父亲身边,乖儿却将头埋进父亲的颈窝,哭闹了不说话。
“乖儿,你还是不是男人,连句实话都不敢说!”汉辰的话音很平静,伸手去接父亲怀里抱着的乖儿。
“爹,把乖儿给汉辰吧,他大了,沉得很,别累到爹。”
杨大帅却闪了一步,陌生的目光打量着面色淡然的汉辰。汉辰没了往日面对这种不公时的倔强和愤懑,如同局外人一般话音都是平静如水。
“老大,你倒是男人,你该有胆量说实话吧?那你对爹讲句实话,你是不是恨爹?恨爹从小就责打你,如今却偏心乖儿,你妒忌乖儿受宠,所以才打乖儿来报复爹。”杨大帅的目光紧紧锁住了汉辰的眼睛。
汉辰脸上浮现出淡笑。那笑容里微含了奚落:“父亲大人的眼里,汉辰始终是杨家的长子,乖儿始终是爹惟一地儿子。汉辰不会辜负父亲和杨家的厚盼。管教乖儿也是汉辰职责所在。父亲不必多虑。投胎为千里马却去羡慕娇宠的小猫小狗,汉辰还没幼稚到那份田地。”
父子二人就这么冷冷地对视。杨焕豪大帅搂紧了怀里的乖儿,怆然地说了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是我的儿子?”
“父亲不用断章取义。”汉辰的话不卑不亢,杨大帅反而呵呵的一阵冷笑,放了乖儿在地上。
“好在断章取义。爹听不懂你这文过饰非的话,爹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是你爹,你给我滚过来!”杨大帅揪了汉辰地耳朵往屋外拖拽。汉辰却甩开父亲的手说:“不劳父亲动手,父亲尽管吩咐,汉辰从命就是。父亲想在哪里责罚汉辰?二门还是院里,取藤条还是家法板子,汉辰一定悉听尊便。”
杨大帅不想儿子居然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