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后-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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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春燕,凌霄也是有些感情的,这丫头虽笨了些,却是个实心眼,胆子小,从不乱说话,放在身边也是放心的,不过这次地事却是有些分不清轻重了,凌霄也有心让她吃些苦,否则早就该让人去接她出来的,点点头道,“兰英去接她出来罢。”
兰英欣喜的谢了恩,与月裳退了下去,两人来之前容慧正与凌霄有一搭每一搭的说事儿,提到春燕,不由得让凌霄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萧若雪如今是死了,当年雪园的人就剩下了她和香芹,“香芹如今如何了?”
说到这个,就瞧见小道上一个小太监慢悠悠的走过来,手上还拎了个食盒,远远的瞧见凌霄手上的果子便笑道,“奴才给娘娘请安了,娘娘昨儿个说要吃这果子,皇上回宫便与奴才说,小廉子呀,宫中如今用度不多,不过皇后想要地东西还是该办地到的,你明儿个一早就去寻了,与皇后送过去。这不,奴才便来了,却没想到在路上一耽搁比姐姐们还是慢了一步。”
凌霄笑道,“就你会说话,哀家不吃这了,皇上费心送来地东西可不能糟蹋了。这些么,就赏给你好了!”
说着示意容慧端给小廉子,小廉子连忙跪下磕头谢恩,迫不及待的取了一个咬了一口,刚进口,便一脸的怪异,凌霄瞧着小廉子想吐又不敢吐的样子捂着嘴咯咯直笑,容慧也忍不住在一旁笑的甚是开怀,好容易小廉子才将口中的果子给吞了下去,愁眉苦脸的道,“娘娘爱吃酸,人都说酸儿辣女,娘娘这一胎必然是皇子了。奴才恭喜娘娘!”说着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凌霄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本宫也就是与你说笑,那果子放哪儿吧。”小廉子连忙将果子往身后一藏,叫道,“娘娘,您赏与奴才的东西可不能要了回去,再酸也是娘娘的恩典,旁人还没有呢!”
小廉子平日里虽然嘴甚便利,到不像今日这般可以的拍马屁,凌霄与容慧使了个眼色,容慧上前去接过那篮子笑道,“小廉子替我在这儿与娘娘说说话呀,我去洗果子。”
容慧一去,凌霄便沉下了脸色,“香芹如何了?”
小廉子一愣,嘴角抽搐了一下,“娘娘,奴才今日便是来与娘娘说这事儿的。”
这小廉子倒也坦然,凌霄也是听说过香芹并没有离开,在后宫中差不多是被充作苦役了,与那些浣洗的宫人一般的苦累,香芹在萧家何尝做过这样的事?她竟然咬牙忍了下来,凌霄心中隐隐有些抽痛,那些宫人也太过大胆了,香芹也依旧是一个才人呀!并没有打入冷宫,最重要的是,香芹于凌霄有恩,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而已。
“香才人她不肯……说是,离了这儿,她怕是连活下去也不能够,娘娘……”小廉子断断续续的说着香芹的近况。
凌霄点点头,“你知道的,本宫有些为难。”
小廉子道,“如今后宫纷乱,许多正经主子也没人理会,此事确实难办了些,若是不做活,便是连饱饭也没有一顿,奴才瞧着她瘦弱了许多,手上也起了血泡茧子,实在有些不忍,娘娘,香才人如今只求衣食无忧,一心向佛,奴才寻思着求娘娘一个恩典,将她送到太庙岚公主那里去……”
凌霄眯了眯眼,“这是她的意思罢?”
小廉子偷偷的瞧了凌霄一眼,凌霄眼中尽是笃定,不由得只有硬着头皮道,“是的。”
凌霄沉默,小廉子低着头不敢开口,半晌,凌霄道,“你替本宫与皇上说说,便说是本宫的意思,将霜嫔与香才人都送去太庙行宫与岚公主作伴。香才人病情稳定了,霜嫔虽有过,却是为皇上诞下龙子,如今这宫中实在不适合她们修养身子。”
小廉子偷偷的舒了一口气,跪下道,“奴才替香才人谢过娘娘隆恩。”
凌霄摆摆手,“她一生凄苦,本宫也是心疼。你替本宫传一句话与她,答应她的事,本宫并没有忘记。”
小廉子连连点头应是,起身来贴到凌霄身边道,“娘娘,今日宁大人进宫,遇见奴才,说是您要他查的事已是有了眉目,多半是真的。”
凌霄闻言不禁柳眉倒竖,一股隐隐的火气从胸口冒出来,小廉子只是传话,却是不知道是什么事,凌霄一向都是慈眉善目,从来没有如此愤怒的表情,吓的在一旁不敢说话。
凌霄咬着下唇,容慧洗了果子过来正巧瞧见这神情,连忙笑道,“娘娘,是小廉子这奴才惹您生气了?拖出去打板子呀,别气坏了身子。”
容慧一搭话,凌霄回过神来,勉强笑道,“肚子疼了一下,想是孩子醒了。”
小廉子连忙道,“奴才去请御医!”
凌霄由得他去了,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容慧不敢扰了凌霄的思绪,静静地坐在一旁拿起针线做小孩子的衣服。
凌霄却是有些唏嘘,低声道,“容慧,你说,都成这样了,那些人还斗来斗去做什么呀?”
容慧低头道,“奴婢懂的不多,一般人家的家业破败了,谁也不会认为是自己的责任,总是想着呀,多分一点,别让别人占了便宜去。若是遇上一两个不争的,连路人也要说那人是傻子。”
破茧成蝶
第154章
上京的天一直是晴空万里,许多日子没下雨了,上京城北的军营因为密集的操练,士兵频繁的进出而总是灰蒙蒙的,将天空的清朗遮掩去大半,倒也让城内以及上京附近潜伏的叛军打消了最后的念头。''
刘祭从军营中骑着一匹快马狂奔而出,不久,才看见一队亲兵跟随而来,其中一人骑在马背上神奇焦急,口中大喊道,“将军!您已经整整七天没有休息了……”
马背上的刘祭感受着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风中夹带的沙粒打的脸上,让他的脸显得有些泛黄,一双眼布满了血丝,红的有些妖冶,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身后的亲兵还在絮絮叨叨的说道什么,刘祭完全没有听见,只觉得胸中的郁闷被风尽数吹散了,然后,剩下空荡荡的一片,却是有些失落。
一路快马进城,城墙上的人一见来人是刘祭,迫不及待的将城门打开了,刘祭的快马在那开门人身边带起一股劲风,惊得那开门人一愣,随即又瞧见后面十多匹马席卷而来,吓的连忙往后一跳,待人都瞧不见踪影了,这才惊叫着骂道,“娘的!”
快马进城,如今上京城路上的行人非常的少,每日只在上午开启城门,供城内外的交易,到了下午,街道上除了官差基本上就不再有人了。
刘祭的马刚过转角,突然看见一顶小轿冲出来。一把扯紧缰绳,马蹄高高提起,发出一声长鸣。那轿夫眼睁睁地瞧着马蹄在自己头顶落下,唔,半晌才反应过来那马蹄是落在了自己身边,也不知道刘祭是如何使力的,硬生生的将马拽开了半分,这才让他捡回一条性命。
不过,那轿夫已是吓地忘记自己还在抬轿,手松了开。那轿子摔在地上,从中间滚出一个人来,此刻正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亲兵马队蜂拥而至,刘祭已是瞧清了地上的是谁,翻身下马去扶那人起来,只见一身官服的宁不凡从地上爬起来,平日里风度翩翩的人帽子歪了,胡须上沾染了灰尘,鼻子还有些血迹,看见来人是刘祭。^^君。子。堂。首。发^^不禁捂着鼻子扭曲着脸哈哈大笑起来,“伯恺啊伯恺,老夫说是谁这般鲁莽,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你呀!”
刘祭尴尬的苦笑,想找帕子与宁不凡擦血迹,却发现自己身上一身的脏污,唯有望着四周,旁边一个轿夫上来递给宁不凡一张汗巾,宁不凡擦了擦脸,将身上的灰尘拍去。这才拉着刘祭地手道,“伯恺怎的如此慌张?可是有什么急事?”
刘祭苦笑道,“习惯了在草原上快马疾驰,到了上京这习惯一时改不掉。“
宁不凡瞧着刘祭一身的风尘。神情有些恍惚,眼睛红的似滴血,不解的看向刘祭身后的士兵,其中一个士兵诺诺道,“宁大人,您快劝劝我们将军罢,他已经整整七日没有休息过了。”
刘祭摆摆手,“不妨事。”
那几个亲兵欲言又止。宁不凡抚须笑了笑。“伯恺若是无事,我倒是有些事与伯恺谈。正要去寻你,却是在这儿遇上了,既然如此,不妨到舍下坐坐。”
刘祭点头道,“如此就叨扰先生了。”说着便要去让那轿夫将轿子扶正,突然闻到一股怪味儿,初以为是自己久日没洗澡,越闻越是不像,循着味道看去,才发现那轿夫被吓的尿了裤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得身。
刘祭苦笑着上前去将那轿夫扶起来,道,“原是在下的错,扰的先生没了轿坐,来人,牵一匹马过来,再来两个人送先生家人回去换洗,记得请个大夫瞧瞧有没有摔着。”
那轿夫闻言连连道,“刘将军客气了,小人无事,就是吓的有些腿软,比不得将军勇猛,稍作歇息便可自行回去,有劳将军送我家大人一程。”
宁不凡地轿夫也是如此有礼到是刘祭意料之中,“本是我的错,送先生回家也是应该,你也不必客气,若是你摔了个好歹,日后谁与先生抬轿?”
那轿夫瞧了一眼宁不凡,宁不凡但笑不语,那轿夫这才笑着受了刘祭宁不凡一人一匹马慢慢的向宁府行去,看着街道上稀稀拉拉尽是官宦家的人,或者便是官兵巡逻,刘祭微微的叹息一声,宁不凡的府邸虽然不在闹市,平日里也是来往有许多行人的,一场战火之后,街道上处处可见破败的房屋,还有些地方的血迹未曾清洗干净,褐色渗入那青石板,呈现出的色泽让人心惊。
原本热闹地上京城,如今萧条的可比立宛城,只是,立宛城渐渐的有了居民,而这上京却是越发的不见人影了,真让人有些担忧会不会有立宛城那样地灭城之日。
进入宁不凡的府邸,刘祭便猜到宁不凡寻他必有要事,宁不凡府上来来往往的许多人,初进门便有管家一脸焦急的在一旁站着,宁不凡唯有将刘祭请入书房稍侯,刘祭在书房将两碗茶喝成白水,又换上第三碗的时候才见到宁不凡过来,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被摔的全是灰的官服。
“萧太师地意思是让老夫去与西邵国签署议和条约,老夫已是应了。”宁不凡第一句话便是大事。
刘祭微微点头,如今议和是必然地,国内唯有萧仲纥与佟老太师能服众,让宁不凡出使边关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宁不凡地身份、名气、才智皆是上上之选,不过如今上京城百废待举,宁不凡一走却是少了许多的发展余地,这一点让刘祭有些不解。宁不凡地心思该不是在只做一个忠臣,而是像萧仲纥那样的能臣。
“依老夫之见,近日必有圣旨让伯恺领军南下。伯恺还需养精蓄锐,方有力气上战场。”
刘祭笑道,“在北地便是积蓄了浑身的精力,以为回到上京有仗可打,谁知那朱家人胆小如鼠,竟然闻风而逃了,伯恺不才,却不知自己有这能耐。”
刘祭地自嘲听的宁不凡连连摇头。“叛贼闻风而逃是好事,也是为流民所累,老夫当日一计虽看似有些鲁莽,却也有七八分的把握,此事休提。日后朱家必然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伯恺此次南下,朱家军彪悍,擅计谋,伯恺还需谨慎形势,百里征老将军已是战死甘洛江畔。眼前形势,朝廷唯有伯恺手中这五万大军可用,余下便是各地的力量,只是各地力量太过分散,伯恺此去还需将之凝成一股绳方能成大事。”
刘祭点头受教,见宁不凡绝口不提为何离京,问道,“上京城如今百废待举,先生何以此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