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深爱岂言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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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此时她意识到了自己已经离开了大马士,正在飞往J市,所以睡意汹涌袭来,等她打了个颤忽然醒来的时候,她已经靠在秦年肩上睡了好几个小时了。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着他肩头那块被自己濡湿的地方,倏然反应过来,然后,满脸羞窘。
☆、哪门子夫妻8
秦年含笑看她,不说话。
可正是他这样的反应,让傅倾城更加难为情,睡就睡了,靠在他肩上就靠在他肩上了,怎么还能……
她咧嘴,雪白的贝齿咬了咬略显苍白的唇边,然后抽了几张纸巾在他肩头随意拭了拭,甚至连眼神都不敢和他对上。
“睡得好吗?”秦年问。
傅倾城将纸巾揉成一团,咬牙切齿:“睡得很好。”
秦年将杂志阖上,活动了一下肩膀,无奈地笑道:“那就好。”
傅倾城不敢看他,兀自说了声要去洗手间就匆匆忙忙跑了开去。
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她睁着一双略显迷蒙的大眼睛望向镜中的自己,一侧脸颊因为靠在他的衣服上有些红痕,她轻轻拍了拍,又忍不住狠狠抬起双手拍了两下双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傅倾城。”她一字一句道,“你清醒一点!”
长叹了一声后,她又用双手接了水,往脸上喷了好些,刚醒时候才有的朦胧总算褪去,正犹豫着不想出去的时候,门被敲响,有乘客要上洗手间,问她用好没有。
傅倾城也不好占着洗手间不走,匆匆用英语答了一句“马上出来”后,就稍稍理了理头发和衣裳,开门出去了。
快到座位的时候,傅倾城已经看到秦年正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休息。
她走得慢,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和五年前的他似乎没什么区别,照旧是那张好看的脸。如果不说话,他便是一个谦谦君子,没人会怀疑这一点。
时间也并没有在他身上刻下什么印记,若真的必须说些什么的话,只能说他比五年前藏得更深了一些,只给大家看他想给人看的那一面,而他的本性,却被他越藏越深,愈发得让人看不透。
傅倾城狠狠地握紧了双拳,刚刚长出的指甲抠进了掌心,教她感觉到了刺刺的疼痛,她清醒了不少,平复了波动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坐在了他身旁。
她刚坐下,就听到秦年微微有些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既然睡够了,那且让我眯上一会儿。”
傅倾城自然是没回她,只自顾自拿了他刚刚翻看过的杂志看。
不想竟是本娱乐杂志,她随手翻了一页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跃然在纸上。
那人和她长得有三四分相似,穿着抹胸款的纯白演出服,姿势优美,笑容灿烂地站在台上,捏着书页的手忽然拽紧,心头一阵激dang。
曾几何时,她也这般自信美丽地站在台上,用她一生的热情旋转,她恍然抬手摸了摸自己如今及肩的发,记忆中那个一头及膝长发的女孩仿佛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也湮灭了。
她正恍惚着,一只手却过来按住了这页,轻声道:“啊,是清瑜啊。”说着觑了一眼她的表情,用肯定地语气说,“你还想跳舞。”
☆、哪门子夫妻9
傅倾城最讨厌秦年的一点就是,他总是会用这种确切的口气来说出她并不想让人知道的内心隐秘,然后让她难以收场。
她在听完他说那句话之后,身体一僵,似是忆起了几年前在舞台上挥洒着汗水的自己,可随即她就醒过神来,然后猛地将杂志阖上,冷冷地说:“你想多了!”
秦年挑眉,看着她分明不悦的表情,却没有收尾的意思,反而问道:“其实所有人都很困惑,你为什么会放弃跳舞,如果是因为晗晗,你大可以在生下他之后重新登上舞台,又何必……”
“秦年。”傅倾城冷冷地打断他,“这是我的选择。”
秦年见她果真是要生气了,便打了个哈哈,却故意诱huò道:“清瑜前段时间刚拿了个奖。”
“跟我有什么关系!”傅倾城两眼都冒出了火光。
“难道没关系吗?”秦年反问,“傅倾城,傅清瑜不是你妹妹吗?”
傅倾城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咬牙硬撑:“我这辈子,只承认自己有过一个哥哥,她姓赵。”说着,灼灼的视线盯向秦年。
秦年自然不会忘记傅倾城口中的那个赵姓哥哥是谁,回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情,他难免也缄默了一阵,然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哎,好困,我先睡一会儿。”
傅倾城见他自如地歪过头就闭了眼睡觉,心中的激dang情绪却难以平复,她已经很久不曾提起赵姓哥哥了,因为没想起一次,心头便是一道深深的伤痕。
她用那个姓伤了秦年,却更伤到了自己。
傅倾城苦笑一下,眼中顿时弥漫起了雾气,五年来她都可以不去提起那个名字,可不料偶尔想起,竟还是难以克制。
她深吸了几口气,别过头狠眨了几下眼睛,将泪意消下。
直到飞机着陆,傅倾城也再没和秦年说过一句话,连他问她,她都不去理会,秦年摸摸鼻子,倒也不以为意。
等拿到行李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了,秦年用推车将她所有的行李全都放在一起,然后慢悠悠地往外走。
傅倾城就跟在她侧后方,只手里一个黑色的随身大包。
接机的人还算多,可傅倾城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秦然,归根结底可能还是他和秦年太像。
秦然也看到了他们,招了招手。
傅倾城面无表情地跟着秦年过去,直到和秦然打招呼的时候才露了些笑脸。
“大哥,大嫂。”秦然叫大嫂的时候有些尴尬,毕竟傅倾城比他年轻不少。
傅倾城亦是尴尬地笑了笑。
到了车边,秦年很识相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留给了傅倾城舒服的后座,让她从飞机上就阴霾到现在的心情稍微散了些云雾。
她侧身看向窗外,路边有序排列着的路灯一个个成为身后的风景,她莫名地有些忐忑。
这种感觉,竟与她近十年前第一次来到J市的感觉,异常地相似。
☆、算什么母子1
一路上算得上安静了,只偶尔秦然和秦年搭上几句话,至于傅倾城,干脆就是坐在后面当雕像,她又没什么好说的。
开进军区大院,车速就慢了下来,傅倾城从窗户里看出去,还记得这里是梁家的房子,那里是叶家的房子,宋家的,傅家的……还有最后到的秦家的。
车子听到了车库,因为有着秦年和秦然俩兄弟帮忙提东西,傅倾城倒是很轻松,只需要背着她的黑色随身大包就好了。
因为早就知会过家里他们会在今天晚上回家,所以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等着,甚至都还没有吃晚饭。
不过说是一家人,实际上客厅里也就三个人而已。
一个略显严肃的中年男人,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还有一个坐在妇人身边低头玩着魔方的小男孩。
秦家人口实在简单,就秦斌和赵珊俩夫妻和秦年秦然一对儿子,秦年结婚后就住在外面,难得回来,而秦然年纪不小却还没结婚,虽然在外面也有房子,但是住家里的时间倒是占去了一大半。
秦家还有个老太爷,自从前几年老夫人去世之后就搬到了老家去住,就一个看护和勤务兵照看着,整天钓钓鱼喝喝茶,过得倒是很清闲。
傅倾城甫一踏进这个没住多久的秦家,不适感就汹涌袭来,可在看到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之后,她便顿时忘记了一切。
她怔愣地站在原地,近乎贪婪地远远望着晗晗的侧脸,他的鼻子像秦年,挺拔挺拔的,使得整个侧面特别好看,她不觉欣慰地勾起了唇角,那是她的孩子啊。
秦然一进门就喊了一声:“爸,妈,我把大哥大嫂接回来了。”
秦斌自持,没站起来,赵珊却在听到声音后就立时起身,看了过来。
傅倾城多想她的晗晗也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可他却好似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一样,只顾着自己玩魔方。
挫败感,失落感和愧疚感顿时齐齐涌上心头,若不是她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他一面,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状况?
她从前以为不看到他,那些旧时的往事便不会折磨她,可却忘记了,晗晗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着疼还来不及,她竟然,忽视了他那么久……
傅倾城不顾其它,只快步走了过去,蹲在晗晗身边,叫他的名字:“晗晗,晗晗……”
秦晗却连头都不抬一下。
如果不是确定他的听力很好,傅倾城都想带他去检查耳朵了,他明明听得到,却为什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傅倾城的泪意袭来,她忽然将头抵在了秦晗的小膝盖上,然后任由眼泪划下。
对不起,是妈妈太忽视你了……
秦年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般情形,脚步微顿,随即便是无奈地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算什么母子2
秦晗终究还是没有抬头看傅倾城一眼。
他玩魔方已经玩得很熟练,不一会儿就能玩出六个面都是一个色,可他马上就把它打乱,重新玩了起来。
傅倾城看那样重复的动作都看得很是入迷,还是赵珊拉了她一下,说:“晗晗这孩子特别喜欢玩这种,前段时间他入迷的是九连环,魔方他已经玩了好些日子了,估摸着没多久就该腻味了。”说着见傅倾城还是一脸的茫然,道,“他已经入迷了,不过管别人的,青青,你一路上也累了,快去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下来吃饭。”
秦年站在一旁看傅倾城还是不动弹,少不得走上前去拉了她一把,她抗拒,他就干脆将她夹在自己胳膊下面,押着她走。
傅倾城挣扎起来,低声道:“你干什么?”
“没听到妈说的话吗?带你去洗澡换衣服!”秦年亦是压低了声音:“大家都等着我们没吃饭,你忍心让他们继续等下去?”
听言,傅倾城便蔫了下来,本来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就让她疲累不堪,这会儿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只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坚决地往旁边挪开了一些,自己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
因为住在秦家的时间实在是少,若是没有秦年的带路,傅倾城差一点就该忘记自己曾经住过哪个房间了。
因为两人关系并不像是普通夫妻那般,所以当初赵珊也很善解人意地将两个房间打通,留了个门洞,然后一边一个卧室,这样既能让他们住的近些,又不至于傅倾城太过反感,作为秦年的母亲,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傅倾城跟着秦年进屋,看到还算眼熟的装修,一些回忆总算涌了上来。
秦然将行李放在门口,便道:“我去让赵妈做饭去,你们快点下楼,赵妈的手艺可是更上一层楼了。”
随着房门的阖上,气氛逐渐变得诡异透顶。
傅倾城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把行李拖到床边,挑着眉对秦年说:“你可以过去了。”
秦年懒洋洋地走向门洞。
傅倾城见他完全消失在隔壁房间,还是不放心,跑到门洞处,将揽起的门帘拉下,这才重新回去拿了件家居服便去了卫生间。
因为想见晗晗,她不过洗了个战斗澡后就匆匆开门要出去。
门移开,她却被靠在门边的那个男人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一起下去。”秦年说,“你大概不希望我进你的地盘吧。”
这倒是。
傅倾城和他并肩下楼梯,两人走得近了,胳膊便不经意会碰到。
不知道是不是傅倾城的错觉,她总感觉自己往旁边退了一些,他便又凑上来一些,她只是一躲再躲。
她从楼梯的中间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