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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色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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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变迁,渐渐露出一张冰冷的脸。

“这不正是你的筹码吗,你当傅氏总监,换我见桢桢。”他的话里有明显的讥诮。

傅寒阳立刻呛声,“这可不好笑。这世上,会有妈妈卑鄙到这种地步吗,边城,你若是想骂我,根本不必拐弯抹角。”

边城却笑了,极淡极淡扬起一边嘴角,向她危险地逼近,她并不后退。

“我想我说过我会要回桢桢的抚养权,”两人脚尖相碰,他站定,微微眯起眼睛,“百分百胜算,我绝不会输。”

傅寒阳连呼吸都是一停。

他怎么可以,霸道,跋扈,不可一世,这样气势汹汹而来,势必要夺去她的女儿?

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桢桢,四年里没有一天不绕在桢桢周围转,他凭什么一声令下便要拆散他们母女,他真的以为她还和以前一样懦弱?

她气恼地冲他吼,“我会去找最好的律师,我不能允许你把桢桢抢走!”

边城只拿一脸“你做不到”的表情望着傅寒阳,她到底知不知道的,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她这富家小姐娇喊一声“不允许”,就真能被改变的。

可是,他从来懒得点出。

傅寒阳见他要走,急切地拉住他——她忘记了,刚刚被他甩开的耻辱。

“边城,我们已经离婚了,彼此不要再有交集,不要再有瓜葛,这不都是你说过的吗,那就将桢桢也给我,我会带她离得远远的,又一次,永远消失在你的——”

“够了。”他终是开口,蹙着眉心,异常冷的嗓音,“傅寒阳,我不爱你,但并不意味我不爱桢桢,难道你以为我做不好丈夫,就连父亲也做不好吗?”

他竟敢,这样说。

将她的伤口新剜出血肉,撒上厚厚的盐,是为了要听她忍痛时发出的一声声哀嚎?

他到底有没有感情,有没有叫做尊重的最低限道德?

她爱他,他就以此做羞辱的藤蔓,将她一道道缠绕至死?

不爱确实是一个法宝,可以随时肆意地凌迟一个爱你的人。

边城自知失言时,傅寒阳眼中的光已经暗了下去。

双方仅有沉默,也只是话毕后一两秒的间隙,不远处,“啪”的一声响,轰然敲醒耳膜。

顺之看去,一地倾翻的垃圾,郁佳人局促地站在不远处,僵着笑,举手冲边城挥了挥。

*

桢桢挂完水刚过夜间十点,等待的这段时间内,傅寒阳简直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的。她坐在病床边,低声地说着童话故事,女儿间或睡间或醒,并不怎么答话。

边城和郁佳人出去聊了片刻,再回来时,只剩下了一个边城。他站在傅寒阳身后,看她将头埋得更低,她不想见到他,他心知肚明。

可是不行,他们之间夹着一个孩子,若是她当初狠得下心流掉,现在天各一方,也不会如此麻烦……但幸好,她没有。

他发现自己几乎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望向她,弯曲的背脊,过于的消瘦;柔软的长发,黑的浓郁;长裙蓬松,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足腕……这个年纪的她,本可以再美一些。

身后安静的有些过分,傅寒阳以为边城又走了出去,转身,立刻定在原处。

他还在,站得笔直,一瞬不瞬地看向她——竟然看向她!顺着视线逆行而上,他的目钉牢在她的身上。

傅寒阳小小讶异,便看到恢复极快的他收回视线,那一眼意味不明的深谙,她尚未理解,就被另一股深沉急速吞噬。

桢桢刚挂完水,傅寒阳便二话不说将她抱进怀里,桢桢还揉着散开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抱怨,“妈妈,小马尾坏了。”

傅寒阳好脾气地答应明天重扎一个更漂亮的,一路匆匆离开,边城只跟在身后倒没有再多说什么。

直到傅寒阳将桢桢抱上雪莉开来的车,边城也只是站在其外淡淡看着,桢桢和他说拜拜,他僵硬的脸上方才挤出两抹笑,“桢桢记得听妈妈的话。”

桢桢连忙点头,“桢桢最听妈妈的话了。”

傅寒阳的身影隔断两人,刚弯身上车,却被边城拽了出来。她一抬头,敛眉不解,“还有什么事?”

边城握着她的手,渐渐加重力气,一字一顿,“寒阳,对不起。”

傅寒阳当即一怔。

他却松了手,不再看她脸上突显的表情,很快地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废柴到提要都不写了,过来改一下下。

身体抱恙,烧肉,隔几天再来更新,现在打字都困难。

植树节快乐……

☆、边城起寒阳 第八章

边城的那一句“对不起”,一时给予傅寒阳太多想象的余地。然而收到法院传票的那一刻,她只能边撕开快件,边涩涩的发出两声笑。

心里到底在隐隐期待些什么?或许正是被他知道这点依赖,方才用缓兵之计将她耍得团团转。五年前的婚姻即是如此,现在的争夺抚养权亦是如此。

若不是这法威文件条述立场,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男人竟然会和她来真的。转瞬之间,她一个人的桢桢就成了砧上肉,两方买家谁赢谁带走。

怎么就会演变成这样的一方局面?

门铃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喊了两声雪莉,却一直没人回应,定神一想才知道自己是糊涂了。雪莉去送桢桢上学,哪里还在家等着使唤?

她裹上件披巾,施施然过去开了门,想到还没透过可视门铃看来人时已经晚了。

郁佳人穿着浅绿色套裙站在了门口,一脸笑意地朝她打招呼,“寒阳……早。”

傅寒阳下意识便要关门,郁佳人立刻在外面抵着,两相僵持,谁也没有先退让。傅寒阳咬紧牙关,一想自己为何要怕这女人,索性大喇喇将门敞开。

“什么事?”傅寒阳双手环在胸前,语气不善。

郁佳人气势短她一截,声音也是小小的,“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不用。”傅寒阳斩钉截铁地拒绝,要想她请一个敌人入内?不可能!“有什么话就说,说完就走,我不想多看你一秒。”

郁佳人被她的话臊得一脸绯红,尴尬中挤出两声干笑,“寒阳,我很想和你聊聊,发短信给你也没回过,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敌视?”

傅寒阳当下一挑眉,瞪着眼睛怒视过去,手又推上了门,“你走吧,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听你说!”

郁佳人无奈地又一次抵住门,“寒阳,你冷静一点行不行,我好歹也是桢桢的干妈,以后、以后还可能会是她的……继母。反正,我们平心静气坐下来聊一聊对彼此都好!”

傅寒阳猛然怔了一怔,干妈、桢桢、继母?她简直觉得好笑,同时的,生出一股悲凉。

她甩手一推,门“砰”地打开,两步跨至郁佳人的面前,没有任何迟疑的,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手隐隐生痛。

“我当年让你当桢桢的干妈,不是让你爬上边城的床当他的干老婆的,你现在还敢挺直了腰板和我提继母这个词?”

郁佳人捂着脸,久久地未偏过头来,那一处手印要印入骨髓般的痛极,火辣辣的烧肿一片,她刚觉得眼泪在打转,脸上便已滚下炽热。

耳边,傅寒阳的厉声又一次响起,“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紧接着,门被狠狠关上。

郁佳人在门外站了几分钟,待抽泣渐渐弱下去,方才擦了擦泪,踉跄几步离开。

门内,傅寒阳背靠着门板,长长叹了一口气。

面前明明是亮堂刺目的雪墙,可郁佳人流泪的样子却在眼前挥之不去——从小,她就爱哭。

上小学的第一天,成为同桌的那一刻,她便是带着眼泪而来。当时问她,“你为什么哭?”她完全不肯说话,仅仅是趴在桌上,咬着食指,哭得浑身发颤。

傅寒阳截然相反,儿时唯一一次流泪是边城住进傅家的那一天。哭到昏天黑地时,是郁佳人蹲在她身边,说笑话逗了她半天,甚至拍着胸脯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帮寒阳教训那个坏小子!”

五年前,她和边城离婚,伤心欲绝中得知自己怀孕。可去医院做手术的那一天,终是因为欠缺勇气,推开冰冷的器械,郁佳人便在身边,扶着失魂落魄的她走了出去。

那时,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直到后来,她准备出国,无意在机场遇见旅行归来的两人,郁佳人方才承认自己和边城在一起的事实。

傅寒阳握紧了拳头,迅速走去窗前,冷冷地望向公寓下方,一抹浅绿色的身影。比她丰满,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有手段……时隔五年,傅寒阳发现自己,竟然远远不如她了。

浅绿色的身影倏忽跑去花圃,弯着腰,看起来像是在吐。没过多久,便见她从包内掏出手机。

另一头,傅寒阳的手机响了。

*

而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傅氏大厦的最高层,边城正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俯瞰整个霈陵。

视线并无聚焦,涣散的星光投射斑斓的剪影,连他自己都不知到底看往了哪一处。

他已经三天未见桢桢了,自从桢桢挂水的那一天后,傅寒阳便将女儿保护得滴水不漏,拒绝探视,拒绝中途接走,他纵然有能力,碍于女儿,还是给了她妈妈一个面子。

等法院裁决之后,女儿就归他了,那时,不会有人再阻止他看到桢桢。可他隐约有些担心,没有了妈妈在身边,桢桢会不会开心?

于是乎,再找一个照顾她的人?重组家庭的苦,他不是没有吃过。

陷于矛盾中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理,继续于脑内苦思冥想。

不多一会儿,手机铃声停了,办公室的门却响了。

边城烦躁地走去座椅,“进来。”拿起桌上的手机,他已经看到了来电人一栏写着郁佳人的名字。

特助掩着手机话筒,递过来,“董事长,郁小姐的,要不要说您在开会?”他又特地添了一句,“好像在哭。”

边城揉了揉眉心,接了过来,“什么事?”

郁佳人尤在那边抽泣,“我想你了。”

边城眼睛往上一翻,带着厉色,正拔长耳朵听的特助一怔,紧接着整张脸都绿了,连忙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他这才回答,“怎么还哭了。”

她孩子般撒娇,“想你想的。”

边城嗤嗤笑了两声,“那该怎么办?”

她却不说话,只在那一头嘤嘤的哭,直到边城喊了两遍她的名字,方才又接过话茬,“晚上一起吃饭好吗?”电话那头却有些局促的声响,听起来,他似乎不太乐意,她泄气,“算了,我自己吃。”

“哎,等等。”他连忙恢复正色,语气也显得平静,“晚上让人去接你,吃过饭,再陪你去台里录节目。”

挂了电话,边城很快拨号给秘书,让她立刻取消晚上与律师贺书栋的会面。

*

傅寒阳亦是找到了这位叫贺书栋的金牌律师。大名鼎鼎的贺大状以入行十年官司不败闻名,每日上门的案子多如牛毛,只是为人乖僻,性格古怪,非要委托人亲自上门,方才决定是否要接下案子。

一早便是其秘书的一发来电,说是最近日程都已排满,婉言拒绝了她的请求。

闲来无事,便亲自去接放学的桢桢,母女俩正在市中心的购物广场上闲逛,桢桢看着穿直排轮自由来往的孩子十分眼馋,抱着妈妈的胳膊晃了半天。

“妈妈,桢桢也想要一个。”桢桢乐呵呵地笑着,“桢桢会了之后可以教妈妈哦!”

傅寒阳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便推诿着,“那个是大孩子玩的,桢桢太小了,妈妈不许。”

桢桢立刻撅起了小嘴,负气地一转身,再也不想看到妈妈,“爸爸要是在,一定会给桢桢买的!”

傅寒阳当即一怔,随即将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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