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醉 (完结)作者:楼小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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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要停,就往城门的方向。”
说罢,荆停云忽然松开手,赵又清心下一沈,竟然生出几分慌乱。
“荆停云,你……”
荆停云嘴角含笑,安抚地按住赵又清的肩膀。他转头看向外面,神色不禁凝重几分,提剑跃出了马车。
“荆停云。”
赵又清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探头出去,眼瞧著一支箭就要射过来,他的一颗心跟著悬起来。这时,面前闪过一把剑,将射来的箭斩断。
“相爷,请您坐回去。”
荆停云的语调极其平静,赵又清却知道他的情况并不好,以他一人之力站在车顶,手里的剑能抵挡多少利箭?
“相爷,我不会有事的。”
荆停云的语气里没有往日的调笑,低沈的嗓音让赵又清不禁安心下来。他出神地坐在马车上,似乎只要有荆停云的一句话,他便不需要担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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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方仍在“乓乓”作响,赵又清知道荆停云正在紧要关头,他下意识地抚摸肩头,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担忧,很快就在心里蔓延开来,狠狠地揪痛著他的心。他并非第一次和荆停云遭遇危险,但每一次都不能对那人的安危视而不见。此时此刻,他就好像忘记自己的境地,竟然一股脑的担忧都缠在荆停云的身上。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赵又清撩起後面的帘子,立马认出领头的人是秦军统领徐硕。
“荆停云,回来。”
看到秦军赶过来了,赵又清再也无法忍耐,他撩开帘子,厉声命令道。
突然,敌方敏锐地射出一支箭,眼睁睁地袭向赵又清。片刻之间,他的脸色已是惨白,下意识地紧闭双眸,却迟迟等不到那支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荆停云一手握著那支箭,另一手抓著车顶,半个身体已经探进来了。
“相爷,您没事吧?”
仍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底里却是深深的关切,赵又清只觉得心头一跳,隐隐泛出几分酸涩。他还来不及回答,荆停云已经转过身,对徐硕说道,“徐大人,劳烦你们送相爷回府,另外,再借我一匹马。”
说罢,刚看到一位将士下马,荆停云立马飞身骑在上面,他手握宝剑,神采飞扬地对赵又清说道,“那群人还没有跑远,属下立即给相爷抓回来。”
说到这里,荆停云忽然神色微凝,露出几分狠意。
“胆敢行刺相爷的人,属下绝不会放过。”
隔著一层面具,无人能看清荆停云的表情,只有赵又清看得见、看得清。
“荆停云……”
赵又清略微晃神,忽然又反应过来,他著急地探出马车,荆停云已经离开了。
混账东西,竟然敢一个人就跑了……
赵又清又气又急,脸上难掩担忧之色,他转头看向徐硕,厉声道,“还不快派几个人跟著。”
“是,属下遵命。”
徐硕不敢违抗,立马派了两个人骑马追上去,务必协助荆停云。
等到他交代完毕,转头就看到赵又清的脸色极是苍白,关切道,“相爷,您别担心,附近应该没有刺客了。”
这话听在赵又清的耳朵里又变成另一层意思,既然这里已经没有刺客了,那荆停云一个人要对付多少刺客?
混账,他为什麽要追过去,只要保护自己就够了,谁让他去抓人了!
从荆停云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赵又清就已经乱了心神,他担心他的安危,“记恨”他的多事,更害怕他会受伤……
就在赵又清走神的时候,徐硕又问道,“相爷,我们是不是……”
无论徐硕说什麽、为什麽,赵又清的目光始终望著荆停云离开的方向。明明早就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目光仍是缠绕在他的身上上,仿佛跟著他一起离开了,眼底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相爷?”
这次,赵又清总算回过神,看到徐硕小心翼翼的表情,他不免心慌,生怕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待到心绪平稳之後,赵又清遮掩地
催促道,“不赶快回府。”
“是,是……”
徐硕赶紧吩咐下去,护送马车回到了相府。
荆停云一路追寻刺客的踪迹,不一会儿就出了城门。和徐硕的部下会合之後,他们兵分三路,势必要把刺客逮住。
若非惹到的人是赵又清,荆停云如何会追踪下去。此时,他再也掩不住怒火,想到自己站在马车上时,眼睁睁地看著两旁的利箭飞射过来,只要自己失手一次,就有可能害得赵又清丧命。他们并非第一次遭遇刺客,可是,如此大胆却是从未有过的,究竟是想一次取走赵又清的性命,还是试探自己有多少本事?
想到这里,荆停云不禁渗出冷汗,原先的神色完全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愤怒。
胆敢行刺赵又清的人,荆停云绝不会放过。
荆停云一路快马加鞭,追到了郊外的荒地。原先兵分三路之时,他就选了机会最大的那一路,因此,如今被五六个人团团围住,他也不会感到吃惊。
“荆护卫果然好本事,竟然真被你追上了。”
那些人一身短打,脸上蒙著黑布,手里的宝剑看不出门路。荆停云再三打量,都摸不清他们是谁的人,他不打算拖延下去,扬唇一笑,便道,“废话少说,我今日必定拿你们归案。”
闻言,领头那人也不再多说,对著是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纷纷拔出了宝剑。
荆停云目光微凝,神色里不见丝毫笑意,眼中更是起了杀意。
电光火石之际,对手已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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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相府,赵又清迟迟等不到荆停云的消息,连晚膳都没心思吃。总管知道赵又清的脾气,为防受到迁怒,主动守在相府门口等消息。
“相爷,停云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一句话就被说中心思,赵又清耳根微红,脸上染了一层薄怒,反问道,“你难道以为我在担心他?”
赵又清知道这话没人会相信,赶忙又补了一句,
“他最好是把人给我抓回来,要不然的话……”
话未说完,就看到徐硕微微皱眉,面露几分难色。
“相爷,依属下之见,荆护卫身手再好,要抓住那些刺客并不容易。”
赵又清心下一沈,脱口而出道,“怎麽说?”
“相爷,那些人胆敢在大街上行刺,想必是一群死士,根本不在乎性命,就算荆护卫的武功再好,恐怕……”
听到这话,赵又清越发感到心慌意乱,一颗心被狠狠地揪起来,说不出地担忧和害怕。
“你是说,荆停云很危险?”
看到赵又清脸色铁青的样子,徐硕支支吾吾地答道,“属下也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徐硕的副将从外面走进来,赵又清的脸色略微和缓,神情自若地问道,
“荆停云还没有消息?”
“回禀相爷,我们派出的人一路追到郊外,都没有荆护卫的消息。”
赵又清心中大急,又不敢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一股脑的担忧憋在心里,无论如何都觉得不痛快。此刻,他气死了荆停云的自作主张,根本就没人要他去追刺客,为何他还要铤而走险呢?
赵又清并非不懂荆停云的心思,可是,此刻的他宁愿不懂。那人豁出命来保护自己,那人不顾一切地追踪此刻,那人甚至连安危都想到了……
“相爷,属下斗胆问一句,是不是荆护卫建议相爷去别院小住?”
听到这话,赵又清板起脸孔,冷眼瞪向那位副将,肃然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副将吓了一大跳,赶紧答道,“是……是属下在府里打听到的……”
徐硕心知不妙,忙著打圆场道,“相爷,他也是……”
赵又清冷哼,脸上气得通红,厉声呵斥道,“我要你们去找荆停云,不是要你们干涉相府的事务。”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赵又清的脸色略微缓和,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信荆停云,他不会背叛我的。”
就算赵又清再怎麽气荆停云的自作主张,他都不会怀疑那人对自己的忠心。不错,他确实担心荆停云会离开自己,也生气於他帮著罗广生,但他始终相信荆停云不会害自已,如果连荆停云都不能相信了,他还能相信什麽人?
“相爷……”
徐硕还想解释,赵又清却没有心思再听。他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有了荆停云的消息再来见我。”
徐硕和副将
赶紧点头,忙著出去办事了。
空荡荡的书房只剩下赵又清一个人,他总算有空闲理清思绪。堵在胸口的怒气早就把他憋坏了,此刻,他恨死那个自作主张的家夥了,不顾安危地跃出马车也就罢了,竟然一个人就想抓回刺客,徐硕能看出他们是一群死士,难道荆停云会看不出?
赵又清一个人窝在书房生闷气,早就把荆停云里里外外地骂个够了,心里好像有万千只蚂蚁在爬动,挠得他心痒难耐,恨不得亲自跑出去找那个混蛋。
可是,他根本帮不上荆停云的忙,那条瘸腿是多麽的累赘……
赵又清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自己的腿没有瘸,是不是能练就一身好武功,是不是就不需要荆停云保护了?
这麽奢望的假设,赵又清不敢想下去。夜已深,荆停云仍是没有消息,赵又清默然地站在窗口,始终克制不了心里的担忧。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荆停云不会有事的,那家夥从小就拼命地练武,连罗广生都赞叹他的好身手。可是,想到荆停云曾经受过的伤,想到那群刺客是如何的大胆妄为,赵又清根本没法平静下来。
荆停云,荆停云,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赵又清无奈地苦笑,第一次恨极了丞相的身份,要不是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又怎麽会招来刺客?
再多的假设在此刻都没有意义了,赵又清安静地坐在书房,不知不觉地等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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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又清是趴在桌上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看到荆停云站在自己的面前,身上就穿著昨日的那身衣服。
“你回来了?”
话刚说出口,赵又清就被自己的语气吓到了,心底里关切和欣喜怎麽可以让荆停云知道?他不自然地板起脸孔,佯作冷淡道,“抓到刺客了?”
荆停云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答道“没抓到,全死光了,本来还想留几个活口,没想到他们都自行了断了。”
赵又清并不在意有没有抓到刺客,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目光早就瞟到荆停云的身上。看到对方的衣服不见血迹,他才终於放下了心。
“你没受伤?”
“是,没受伤。”
自己等了整整一夜,而荆停云竟然迟迟未归,想到这一点,赵又清心里就不痛快,问道,“那昨夜跑到哪里去了?”
荆停云故意摆出为难的样子,答道,“请相爷恕罪,属下也不是故意的。属下解决了事情之後,就在城门口的客栈住了一晚……”
“你住在客栈做什麽?”
“那不是属下太累了吗。”
闻言,赵又清气得什麽话都说不出了,恨不得立马把这个碍眼的家夥赶出去。不料,未等他开口,荆停云反而先问道,“那……相爷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属下就回去补眠了,那家客栈环境太差,吵了一整晚……”
“还不去睡觉!”
听到这话,荆停云微微一愣,脸上忽然多了几分温柔之色,眼眸里满是笑意。
“属下这就回房了。”
两人四目相交之时,赵又清只觉得浑身一颤,就好像被那人看穿了一样,耳根燃起一股热烫,就连抬头正视对方都不敢。
等到荆停云离开之後,赵又清总算松了一口气。余光瞟见地上掉了一件衣裳,他愣愣地拿起来,竟然发现那是荆停云的。
难道那家夥一直看著自己睡在桌上?
想到这里,赵又清的心里渐渐生出几分暖意,却又被羞愤的心情压下去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