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谁喜欢谁带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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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意到柳艳艳的脚上正好穿着那双由红褐色高跟鞋改的平底鞋。
“你在看什么书?”我看着她手里那本书,看见封面上汉语书名下面还有一行日文单词。
柳艳艳也不说话,伸手把那本书递到了我手上。我看了一眼,书名叫做《瞬间让对方相信的说话术—冷读术》,翻开封面,第一页上有作者简介:
石井裕之,1963年出生于东京,精神疗法师。领导有以催眠疗法和心理谘询的义诊经验为基础的独特研究会,把能活用于人际关系、工作、恋爱、教育等的所有沟通以及任何人都能轻易实践的潜意识技巧对外公开。他也受邀许多企业演讲,主张“提升公司职员的工作动力、营业力及沟通技巧的崭新Knowhow”,受到很高评价。
我继续往后面翻,看见正文里有一句话是:冷读术是一种瞬间打开陌生人心扉的方法。翻了几页看不大懂,于是我没有再翻下去,将书还给了柳艳艳。
“挺有意思的一本书,我看过好多遍呢!”柳艳艳把书放在身旁石凳上,然后说道。
柳艳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很愿意和她聊天,我突然想我是不是被她施了所谓的冷读术?
“其实,我之所以想认真研究下,是觉得书里面很多知识能帮助我和我的病人进行更好的沟通!因为要和他们交流,光是真诚是不够的,如果我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不能了解他们的想法,我就连和他们真诚交流的机会都没有!”柳艳艳注视着我,仔细地解释。
我发现我在柳艳艳面前的被动让我整个人看起来太过于孱弱,这让我不舒服。我不了解你,你同样也不了解我。你都不惧,我又何必惧你?
“下次有机会找你学冷读术!”我笑着说。
“好呀!”柳艳艳仍然是一脸真诚,“我们走着聊吧,前面那个废弃的幼儿园挺有意思!”柳艳艳说着起身,不容我拒绝。
我只好起身和她一起走着。
靠近幼儿园的那段马路两边植有巨大法国梧桐,树干粗壮,两三个孩子伸直手臂才能围抱起来,树荫搭起深绿的枝叶凉蓬,树影憧憧。石板铺就的人行道缝隙里,长出些茁壮的野草,草丛里一群群麻雀起落不定。
整个幼儿园就掩盖在道旁树荫里,只有走到近前,才能看出它的所在。
我突然觉得这片地方有些偏僻,看了看旁边的柳艳艳。柳艳艳脸上挂着自然笑容,边走边看那些扑展着翅膀飞出野草的麻雀,自得其乐。
在柳艳艳面前,我就像一个幼稚的小孩,被她大姐姐般强大的气场所笼罩,由不得我不顺从。我看到过她帮助精神病人出逃,如果她知道了这一点,不知道会做出何种反应?
小乐你要小心,我对自己说,情况不对的话就走为上计。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那座幼儿园的铁门,门口没有什么异样。就在这时候柳艳艳小声地对我说:“小然,后面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我立即紧张起来,刚才这一小段路上的紧张感迅速升级。我用余光扫了一下身后,没看见有人,但又不敢直接转身。如果冒失的和跟踪者正面接触,对方有可能会被迫提前展开袭击。
我停下脚步,倾耳聆听,“扑通”,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有个脚步声正一点一点地接近我和柳艳艳。
我微微转过头,看见柳艳艳正朝着我眨眼睛,示意我不要回头看。
我情不自禁地往柳艳艳轻移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想从她身上找到安全感。
那个声音很小,像是一个人蹑足尾随的声音!我实在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奇怪的是近旁并没有人,而几米之外的地方则因为树荫和杂草而遮住了视线。
这时候快到正午,街上人很少,遇到歹徒我们根本找不到人求助。
既然能被柳艳艳发现,说明尾随我们的人并不高明。但越是这样,当我们和对方遭遇上,对方进犯的可能性越大。
何况任何持有凶器的歹徒都是我和柳艳艳难以对付的!这阵子的一系列遭遇甚至让我对被跟踪并不感到意外。
也许,也许只是有路人经过而已!
柳艳艳对我小声说:“咱们快点走!”
走到了幼儿园门口,柳艳艳示意我不要进去。诚然,如果真是歹徒,万一歹徒有两个人,一个人来堵住门口,另一个进去搜索我们,我们就无处可逃。
这段街区我比柳艳艳熟,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走完这段相对偏僻的街道,走到前方的主干道去。
柳艳艳对我的意见没有一丝异议,只是点头。
我俩加快加快脚步往前走,眼看着距离前面的主干道只有仅有十数米之遥了,我的胆子大了起来,这个时候即使和歹徒四目对上,我也能拉着柳艳艳跑到热闹的主干道上。于是我向柳艳艳使了一个眼色,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转回身怒斥道:“你有完没完?”——
等我把自己慌乱的视线聚焦起来,环视四周,仍然不见一个人影,把视线延伸到街道另一侧,也是一样。整条街道上连神色稍微有那么一点异常的行人都没有。
真奇怪!
可是一路上身后细碎的足音却听得真真切切,但等到我视线收回来的时候,一时之间愣在那里,惊呆在原处。
柳艳艳见我愣着没什么言语或者肢体动作向她示个意,忍不住轻抓我的手小声问道:“小然,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还是没什么反应。
柳艳艳也转回头,待她张开眼的时候,便听她近乎惊叫的一声:“呀!”
在我俩的后面只有一个白晃晃的家伙,一条很小很小的狗,刚从草丛里蹦出来。我突然明白麻雀从草丛惊起的原因。
它为什么会坚持跟踪我们这么久?看它呼吸间露出的尖小的牙齿和一身的乳毛,能看出它还处于哺乳期。
柳艳艳想伸手摸摸毛茸茸的它,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停下了,征求我的意见说:“小然你说,要是我摸下它,它会咬我吗?”
我也喜欢小狗,只是现在的情况让我很是无语。
柳艳艳蹲下了身,伸出手招呼身前的小白狗。那个小狗听见她的招呼表现得十分配合,雀跃似的跑到她的手边,半蹲着站起来,然后伸出小小的红红的舌头就准备舔柳艳艳的手,柳艳艳的手也不躲,任由小白狗舔着。
小白狗舔完又用鼻子在柳艳艳的手心里来来回回的嗅着,然后还得寸进尺,绕到柳艳艳身体一侧,在她的腿边嗅着。
“这小家伙也喜欢艾佩芝的香水啊!”柳艳艳快乐地说。
我想起我帮赵莫给柳艳艳挑的艾佩芝香水,也许现在柳艳艳身上喷的就是赵莫送的那支。
柳艳艳把手翻过来,在小白狗的身上摸了几下,然后把手放在它的鼻子上方逗它玩。
看着柳艳艳和小白狗玩得其乐融融,我也蹲下来。小白狗马上转过来想舔我的手,我把手放在它的鼻子上方一厘米的地方,轻轻移动着逗它。小白狗看用鼻子够不着就颤颤歪歪地站起来,想用前爪要来碰我的手指,但总够不着,试了几次后,就干脆站在原地用小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柳艳艳有些不忍,伸出双手把小白狗捧在手心,眉飞色舞地说:“我们带它走吧!”
“要是它的主人找不到它怎么办?”虽然不想扫她的兴,我还是照直说。
“会不会是流浪狗?”柳艳艳对小白狗爱不释手,问完又自己回答道,“应该不是,不会有这么小的流浪狗!没有主人,也会有狗妈妈!”
柳艳艳说完万分不舍地把小白狗放在地上。
小白狗刚在地上走了几步,前方草丛里就窜出一条灰色的狗,直奔我们过来。是条灰色的大狗,瘦骨嶙峋,毛色很差,但看起来很干净。
我有些怕狗,拉着柳艳艳想跑,柳艳艳却站着不动。
“格拉丝!”柳艳艳欢快地喊道。
听柳艳艳喊完,便看见灰色大狗慢了下来,走到小白狗的身边便不再前进,也并没有攻击我和柳艳艳的意思,只是盯着柳艳艳,不停地晃着尾巴。
“格拉丝是我收留的流浪狗,没想到小白狗是格拉丝的孩子!”柳艳艳拉着我笑着说。
我很疑惑,愈发搞不清状况了。
“走吧,我给你讲我遇到格拉丝的故事!”柳艳艳说完俯下身用双手捧起小白狗。只见灰色大狗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晃着尾巴。
我只好跟着柳艳艳往回走,那条被柳艳艳叫做格拉丝的灰狗便跟在我们身后。
走到幼儿园的地方,柳艳艳带着我拐了进去。“我给你看看我给格拉丝建的家!”柳艳艳兴奋地说。
一路走着,上了那座城堡状教学大楼的走廊,向右转,走出一段之后,再向左前方走。
和上次我偶然遇见柳艳艳藏包裹的路线一样,也是走动了最里面那间教室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突然觉得这地方过于僻静。如果柳艳艳察觉到我跟踪过她,还知晓了她的秘密,会不会被迫对我做出……我不敢继续往下面想。
今天的事情如果也是柳艳艳刻意安排的,目的只是为了把我引到这个僻静的地方,那我就惨了!
想起柳艳艳那本关于冷读术的书上的话:冷读术是一种瞬间打开陌生人心扉的方法。很可能柳艳艳对我的想法一清二楚。
我开始努力保持平静,避免被柳艳艳看穿!
柳艳艳却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异常,径直走到教室前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没有选择,只好跟了过去,走到门前,才发现我似乎多疑了。
墙角用细木条搭了一间狗舍,里面铺着几件旧衣服,衣服里面竟然躺着两条和小白狗一样大小的小狗,一条黑白相间,另一条则和它妈妈一样,是灰色。狗舍旁边有一个不锈钢的大碗,里面还有半碗清水;另外有一个塑料盆子,里面还有几块没有吃完的面包,面包上还挂着面条和鸡蛋。
“格拉丝是我疗养院附近遇上的,那时候它怀了孕,还受了伤,身体很虚弱,连老鼠都打不过。我给它吃面包和鸡蛋,它便信任了我,我便把它领到这里来……”柳艳艳缓缓说道,不时抚摸一下小白狗的后脑勺。
我知道了格拉丝和柳艳艳之间完整的故事。柳艳艳第一次看到格拉丝时,它很明显已经在街上流浪了有些时日,柳艳艳已经无法帮它找到主人。格拉丝身上系着一块狗牌,上面写着“小草”这个名字。“小草”的英文是“grass”,柳艳艳便把这个单词音译成“格拉丝”,最为它的新名字——既不完全抹掉狗狗的原名,又能让它开始新的生活。
柳艳艳的讲述中也提到她藏包裹的事,她从疗养院里面收集了几件病人不要的旧衣服,拿到了幼儿园,准备在安置格拉丝的教室里搭建狗舍,但那天她却发现格拉丝并不在教室里。想起格拉丝怀着孕,伤也没好,就放下包裹出去找它。
找了周围很多地方,柳艳艳都没找到格拉丝的踪影。直到狗舍搭建好,柳艳艳在教室里放了食物和水,也不见格拉丝回来。
“格拉丝把它的孩子们领到这里了,太好了!”柳艳艳高兴得手舞足蹈。
我一时释然,总算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联想到赵莫说柳艳艳因为在月湖边放生水鸟被地痞流氓纠缠的事,我开始对柳艳艳的善良感到由衷的敬意。也许柳艳艳知道我目睹她私放精神病人后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也许柳艳艳帮助精神病人出逃另有隐情,或者在她帮助下逃走的中年男人确实不是精神病。但如果不是精神病人,还有必要深更半夜翻墙逃跑吗?堂堂正正办手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