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微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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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韶鸾停下来闭了眼睛咧开一个大大的笑,然后又睁开眼睛,景夙等得不耐烦。
然后呢?他说什么?
叶韶鸾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模仿着这个时候的蓝脩迩,逗笑了景夙。
然后他瞪着气得通红的眼睛,头发都竖起来了,好像是无话可说了的样子憋了半天都没说话,我几乎都以为自己赢了,他突然对我吼,老子就是爱他,所以能自由进出他家的只能是我!以前就不说了,现在,未来,都只能是我!你有多远滚多远!……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多惊讶,奇怪,在警察局云湛哥第一次骂人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了蓝脩迩在云湛哥心里的与众不同,因为他虽然骂的是我们两个人,但是完全没看我,一直盯着蓝脩迩的眼睛。再然后,云湛哥的铅笔掉了……
后来我才想明白蓝脩迩笑的那么不要脸的原因,他知道云湛哥已经对他与众不同……蓝脩迩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在爱情里没有当局者迷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爱的是谁,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爱,更清楚地知道云湛哥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他,一直到今天,不是他爱的不够,相反,他对哥的感情已经接近变态的级别,有时候还会觉得可怕,但是,那是真的爱情,轰轰烈烈,却也实实在在。当初那件事,我在进手术室之前他第一次求我,救救云湛,他说云湛的求生意识很强,只要他活着云湛就有绝对的求生意识,当时我已经顾不得别的了,并没有听进去,但是,手术中的云湛哥,好几次明明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却一次又一次的恢复脉搏,然后,终于结束手术转到加护病房时,那个医院的外科主任叫我把一份文件交给蓝脩迩,松了口气的样子,说是已经作废了,我打开看的时候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手术中我都没有腿软,但是……蓝脩迩签的是安乐死亡同意书。后来我问他这件事,他只是说了句云湛哥不希望他痛苦的死。所以,蓝脩迩绝对是个疯子。但是我感谢老天爷让哥认识了他。
景夙僵直了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说,谢谢你救了他。
叶韶鸾又笑开,把车里的空调调高了两度,然后转头看着景夙。我救了两条命不是么。
然后呢?景夙把鞋子脱掉把腿平放在后座上看着叶韶鸾的侧脸。
叶韶鸾笑着启动车子,摇了摇头。
然后,然后等以后有机会再讲给你听,现在你该回家了,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景夙张了张嘴又合上,没再开口。
蓝脩迩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景夙正坐在化妆镜前边擦着头发边想着早上听到的故事,看起来没有很开心,但是也没有很悲伤,所以蓝脩迩琢磨不到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开口。
昨晚的情况他大概料得到一点,他……景夙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蓝脩迩很抱歉,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夙夙会不会怪他,或者是他要怎么处理妹妹的幸福。
蓝脩迩苦笑,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云湛一定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景夙从小就少言寡语,他们之间的沟通很少,他一直不让她参加叶家的宴会,可是老天捉弄,偏偏让景夙撞上了叶幸司的车。
这世界,太诡异,蓝脩迩坐在床边什么也没说,景夙也什么都不想说。
真讽刺,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看着自己满身的吻痕,竟然表情还能这么平静,不管怎么样,她爱了他七年,也许更早,景夙突然觉得委屈,这个时候,蓝脩迩不是应该抱住她说对不起么,不管对不起什么,不管是什么立场,可是没有,那男人如往常般沉稳,思量着怎么开口。
当真是不在乎么?就算是自己的妹妹也不应该是这么平静的,景夙站起来,面对着蓝脩迩,想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到底还是……
只有这四个字,蓝脩迩突然说话,景夙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甘心,但是能怎么办,她从小就不会吵闹。
蓝脩迩说,他去金家接她的时候就看出了什么,叶幸司的恨里带了挣扎,他说不想让她参与到他们之间的恨或者是纠葛中,所以很努力地保护她让她远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不,你是一直把我放在你的心外面,你不爱我,你只是把我当家人,只是家人,你会保护家人,但是不会爱上,你会对家人让步但是不会交心,你会一辈子牵挂但是不会失控,是不是?你把我放在妹妹的角色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累或者是有一丝丝疲惫的表情,你整理好一切面对我面对爸妈,只因为我们是你的家人,所以,你要照顾我们,保护我们,不能软弱是么?可是,当我看到你怀里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你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感受,你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缠绵,甚至你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过他的腰,现在,我昨晚和一个男人上了床,而那个男人恨你,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为什么?对于你来说,爱你那么多年的我,或者你保护了那么多年的妹妹,究竟算是什么?
第一次的,景夙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蓝脩迩承认自己有些惊讶,可是没有办法,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景夙的肩,只是说了句‘喜欢他就不要考虑我’就出去了。他想应该给景夙一些时间让她平静。
景夙没有力气,坐在床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只是想发泄一下,叶幸司没有打电话,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伸手抹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眼泪,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依然还是没有表情。
云湛说景夙说的对。
喜欢上了恨着自己哥哥的人,而自己的兄长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是谁都会疯的。
可是,蓝脩迩是因为了解景夙的性子才会这样,景夙的理性让他佩服,可是有时候也会心疼她的理性,作为一个哥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过于理性的妹妹,大概今天景夙需要一个拥抱,可是这么多年来的习惯,竟让他伸不出手。
看着响个不停的电话景夙竟然害怕接起,一个晚上的时间大概自己也想通了好多,初夜迟早是会没有的,叶幸司的恨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消失,既然这样,她不打算纠缠,可是叶幸司的名字一直在闪,景夙犹豫了。
到最后还是去见了他,有些事情说明白也好,景夙举步踏进那个餐厅,整理了表情。
有些热,景夙穿上了高领的外衣,她不想那些痕迹被当事人看到,那样会很难堪。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那么难堪,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直都是。
叶幸司已经到了,服务生体贴地关上包厢的门,隔绝了喧闹,却让景夙更加的不自在。
他们两个一直都是沉默大于交谈,没什么不好,不会有口角,不会有矛盾,可是到了现在,应该开口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什么。
吃饭,景夙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坐在这里一口一口地吃饭,对面的男人眼睛里依然还是刚认识的时候那样的强势,但是为什么不开口问问她还好么还是什么。景夙早就知道叶幸司的心和蓝脩迩的一样,冷冰冰,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是,那晚,他要了她,虽然她不在乎那一夜,初夜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叶幸司该在乎的。
事情的发生总是在那一瞬间,景夙觉得自己真的是够难堪的了,她不明白叶幸司为什么那么那么恨蓝脩迩,为什么一定要用那么刻薄的语气说话,她和仇恨之间真的只能选择一样么?景夙明白叶幸司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没有明了之前就妄下断语,可是为什么一碰到蓝脩迩这三个字他就变得不像他,总之,叶幸司的那一句回答让她真的愤怒,也是真的让她难堪到了极点。
为什么不要再提,因为你还爱着蓝脩迩?所以跟别的男人上床觉得对不起他?那么你为什么不推开我呢?你明知道你可以推得开的。
景夙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和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的人真的有好多道理都讲不通,只是安静地站起来想要离开,这样的谈话真的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她觉得叶幸司应该冷静一下。
要打开门的手腕被握住,景夙被强迫着回身,身体上的不适还没有完全消除,强忍着腰疼转身看着叶幸司,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她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叶幸司会让她更难堪,她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惨。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不适,叶幸司终于问了她好不好,景夙轻轻弯起嘴角笑,什么也没说,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的叶幸司,慢慢地松开握住景夙手腕儿的手,有些无措。
景夙静静地等着叶幸司的下文,她不想再开口,什么都不想再说,她现在只想离这两个男人都远远的,不要来烦她,也不要干涉她的烦,让他们都滚出自己的思想,不要有一丝一毫的占据,突然想起云湛,那男人的语气和声音都让人平静,她想,如果昨天进卧室安慰她的是云湛,也许她的心情就不会这么糟糕,也许会更糟,景夙皱了眉。
大概是景夙皱眉的动作刺到了叶幸司,也许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是第一次经历□,却是第一次和心仪的女子,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复杂的关系,他试着让自己有一个抉择,但是他发现,这些都没有用,忘记自己恨了蓝脩迩这么多年和放弃景夙一样的难。
韶鸾说,你必须得放弃一方,偏执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是想不通蓝脩迩并没有错。他想了,但是他做不到,他想要放弃景夙,放弃那个让自己第一次心动的女子,远远地看着她就好。可是那晚的事情,他已经把自己逼到了一个进退不能的地步。他觉得自己已经处在一个极端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走向任何一个极端。
景夙有一些不耐,留下她的话就应该给她一个答案的,明明是彼此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让气氛沉默,为什么留下她却什么也不说,景夙想着,他们之间这样的气场,大概永远都不会幸福吧,这样,不要再有什么瓜葛反而更好。
叶幸司,到此为止吧,你恨你的,我活我的,那一夜,就当成是一个梦,我们都忘了吧。
导火索?还是叶幸司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留住景夙,景夙觉得自己被扯进一个熟悉的怀里,然后叶幸司不算温柔地封了她的唇。
愤怒就那么轻而易举的释放,景夙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叶幸司第一次看到景夙用这么冷的眼神看着自己,景夙的手还扬着,手微微地发抖,叶幸司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上前想要解释什么,可是景夙的眼神让他难受,那是一种受了伤的神情。景夙那一巴掌并不重,可是一瞬间打醒了叶幸司,他伤的不是别的,他伤了景夙最高洁的自尊心,那是他喜欢上她的理由,景夙的自尊心是景夙一切坚强的依靠,这是自己早就明白的,可是,自己却亲手伤了她。
制止住叶幸司上前,景夙慢慢地稳住自己的心情,她想,他们之间大概不会有达成共识的一天,那么,就算是难受,她也会头也不回,景夙就是这样的人,理智是生命的主导,尽管她也会难过也会伤心。
叶幸司,我不会让我和你,我们两个之间存在合则聚不合则散这句话,知道了将来一定会不合的话,那么,我们之间就不会聚,不用送我出去,你也不必感觉到抱歉,初夜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叶幸司第三次看到景夙远离自己的背影,一次是跟蓝脩迩,一次是在电影院,这一次,却像是要永远走出自己的生命,可是他没有勇气去追她,真可笑,自己不是号称在商界游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