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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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斐手上的软剑名为游泉,舞动起来犹如一柄银色的泉水,进可攻退可守,也是一柄断金裂石的利器。端木家的武功并非特别出众,不过尤以剑法闻名江湖。身法凌厉,暗藏杀机。
两个人使得都是以快打快的招数,从明斓这个角度来看就是一团青光包裹住两人上下翩飞的身影。幸好他了解萧宿峦的招数,是以从亮光中辨别出两人的身形并不困难。
每过一会儿脸色便沉下一番,到最后不由脸色惨白,手指握成拳放在身侧,指甲陷进了肉里仍不自知。
萧宿峦在三十招之前就该赢了。然后他却仍旧饶有兴致不紧不慢地和对方拆招玩,看在明斓眼里,那姿态简直和调情没什么两样。尤其是剑势越来越暧昧,剑尖几乎贴着对方的身体游移,邪恶而又不怀好意。
端木斐似乎没有发觉他的对手意不在酒,在萧宿峦的攻势下,他毫无招架之力,避开对方刺向腰间的一剑,向左腾挪,不料对方却早已候在一旁。
萧宿峦含笑把人揽进怀里,手中的剑牢牢架在端木斐的脖子上。“端木公子,你输了。”
端木斐近距离看着他的如画容颜,望向自己的眼睛温柔如水,饶是同为男人也忍不住失神了。
萧宿峦的脸靠他极近,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近到明斓以为他会一低头亲吻上去。然而对方又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端木公子,你说输了该怎么办?”
温暖好闻的气息突然离开自己,端木斐一刹那间有些回不过神,讪笑道,“既如此,萧兄说要如何在下奉陪就是。”
萧宿峦弯起眼睛笑意盈盈。“不如一起喝酒。”
“好。”端木斐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看上去对刚才两个人之间的亲昵有些不习惯。
欲擒故纵,这才是萧宿峦调教宠物的惯用招数。
明斓站在原地目送两人有说有笑进屋,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不由从头顶凉到脚底。萧宿峦分明知道他来了,却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他一眼。
他以为两个人这次的关系会有所好转,没想到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在见到心仪猎物的时候男人依旧会不削一顾把他抛在一边视而不见,那些温柔的关怀从来都是他的妄想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 那啥要开始了,小明你先苦几章哈以后就扬眉吐气了。明斓(舔着剧组特供冰激凌):求反攻。某菜:咳,冰激凌好吃吗?明斓:嗯~ o(* ̄▽ ̄*)o 某菜:少爷说一直让他当攻就给全剧组发冰激凌吃。明斓:Σ( ° △ °|||)︴ 怎么可以这样,这是贿赂导演。某菜:如果你愿意请全剧组吃烤肉……( ^ ^) _U~~ 明斓:(┳_┳)。。。 没钱某菜:所以你只能当受!
、心上人·五
明斓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无论他多么想避免这件事的发生,该来的总还会来。很早之前他就料到萧宿峦绝对不可能这么安分一直乖乖待在他身边,所以他绞尽脑汁使出一切手段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交换想留住男人片刻的眷恋。命中注定,该发生的一件都不会少,这就是命数。萧宿峦果然在他面前又一次离他而去。
此时燕陶已经赶了上来,乍一见明斓脸色不对围着他大呼小叫,“师兄,你怎么了!怎么手那么凉。是不是病了?”
明斓闭上眼睛,仿佛疲倦至极。他在萧宿峦身上耗费了太多的心力,而今一切努力都烟消云散,就像注视着一个凝结了多年心血的宝贝被人轻而易举打碎,而他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坦然地面对那个始作俑者。
三年前的他,性子焦躁忍受不了这样的辱没于是愤而离开。三年之后,涵养自然比当初高上许多,明斓低头看着燕陶围着自己抓耳挠腮的焦急模样,温和一笑,“没事。我们回去吧。”
燕陶见他虽然面色如常,往日一双沉稳明亮的眼睛却失去了神采,知道对方一定是伤了心,焦急地直跺腿。三年之前师兄回到沉山派时也是这副模样,看着温润如玉一表人才,实际上早失了魂魄,不悲不喜成天只会淡淡地对着所有人微笑,好不容易隔了那么久才缓过点劲,怎么才一下午的功夫又陷了进去。
燕陶烦躁地挠头,要是五师兄在就好了。花锦云巧舌如簧,一定知道怎么才能把人哄得高兴。
明斓逼迫自己往好的方向想,按照萧宿峦的脾气,也许用不着三天就厌了。端木公子虽然有趣,但却不一定值得男人迷恋。一连三日,心神不宁。到第四天的时候,萧宿峰来了。
萧三公子是燕陶生拉硬拽请来的,他正好想要讨好对方,于是满口应下热情洋溢地跑来串门。一瞧见失魂落魄的某人,萧宿峰不禁暗暗吃了一惊,不过由于燕陶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调笑道,“嫂子,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三天没见你怎么就相思成疾了。要是被我哥知道你想我想成这样,他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明斓从窗外萧瑟的风景上挪开目光,瞥了眼对方,轻声道,“滑头。”
萧宿峰嬉皮笑脸向他作了一揖,“是我不对,冒犯了。嫂子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清瘦了点?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伙食,我让人带了点酒肉来。”朝燕陶递了个眼神,燕陶急匆匆奔出去捧了一个食盒回来。
他打开食盒,将其中的一盘盘珍馐取出摆放在桌上。萧宿峰斟了两杯酒,执起筷子替明斓布菜,“我知道你喜欢吃咸辣的东西,特地让人做了这桌。你尝尝。”
明斓很给面子地咬了块茄子。这几天魂不在身上,纵使美味佳肴在他嘴里也不过尔尔,放下筷子淡笑道,“不错。”
燕陶看看萧宿峰,抓起筷子使劲给他师兄夹菜。看来把萧宿峰叫来这招是用对了,他看明斓的脸色要比前几天好上不少。
明斓虽然不在状态,一顿饭下来还是硬被塞进不少。吃饱了竟觉得有些困倦,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萧宿峰轻摇折扇,一派风流,“嫂子困了,我看我还是先行告辞吧。”
明斓还想说点什么,被对方摆摆手挡了回去。“你这是在邀请我同睡吗?要是被我哥知道了可不好。”
明斓苦笑,自己又实在困得很,睡意来势汹汹,阻挡不能,只能让燕陶招呼对方。
萧宿峰搂着燕陶的肩带上房门,对心上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在饭里下了安神的药物,你师兄这两天没睡好让他多睡一会儿。”
燕陶点点头,感到惊奇,“你怎么知道我师兄晚上睡不好。”
“笨。”萧宿峰合拢纸扇敲了下他的头,“有心事的人怎么睡得着,更何况你师兄本来就是个心事重的人。”
燕陶揉着被敲的地方,傻乎乎朝男人咧嘴一笑。萧宿峰心里一热,伸出手就想扣他下巴,迟疑了一下改为扣着肩。低头在头顶落下一个吻。
“我看你要多来来,今天师兄比昨天心情好多了。”
萧宿峰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燕陶这个小笨蛋,根本就没发现明斓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一直在用目光搜寻另一个人的身影。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幸好他和萧宿峦长得不太一样,不然又要招上个麻烦。“你在这里陪你师兄,我去找我哥谈谈。”
燕陶乖乖抱着食盒蹲在明斓房门口守门。
萧宿峰不多时就走出他哥的住处,离开时脸上完全没了先前的那份潇洒惬意,他以为萧宿峦这一次不过也是玩玩罢了,没想到……伸手招来在一旁护卫的卫十二,低声耳语几句。
卫十二脸色顿时一变,萧宿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兄弟,靠你了。”
“三少爷,你……”卫十二一脸苦恼和不信,“这该不是在耍我吧。怎么可能。”
萧宿峰收起他平时的不正经,“我哥他亲口说的。你去和明斓说吧,我没脸见他。”他的亲哥就这样轻易地把一个人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想扔就扔潇洒至极,让他这个弟弟自愧不如。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平静也最伤人。萧宿峰明智地抽身远离战火,而处在战争中心风暴区的卫十二就没那么逍遥了。谁让人家是少爷,他只是个护卫,那就是个跑腿的命啊。
找卫四掏钱买了两坛好酒,自觉拎着酒跑去敲明斓的门。明斓睡了一下午,头昏昏沉沉,随意披了件衣服就下床开门,一看见门外站的是卫十二,撇撇嘴反手就要把人关在门外。
“哎,别。”卫十二连忙挡住门,挤进半边身体。
“怎么是你?”明斓皱了皱眉,抬手掩住意兴阑珊的哈欠。
“你以为是谁。”卫十二反问道。
对方瘪瘪嘴没说话。
“有话说,没话滚。”他心情不佳,没那个精神搭理话很多的家伙。
“那什么,请你喝酒。”卫十二举起那两坛酒,用行动博得了进门的机会。
明斓眯了眯眼,“你请我喝酒?”
“大家多年兄弟,客气什么。”卫十二伸手把明斓按在椅子里。“来,喝!”
“谁跟你是兄弟。”
只要心情不好,明斓就会变得很毒舌,说话很冲。卫十二显然是知道他这个毛病的,为了安抚暴躁的炸毛猫,考虑到这是个被人压在下面的,他放低姿态犹疑地说,“那姐妹?”
结局是明斓差点没一掌打死他。饶是如此,对方那一掌印在胸口,仍让他全身气血翻腾。卫十二委委屈屈捂着胸,萎了。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三杯酒下肚,卫十二就像淋过春雨的小草一样,绿油油重新焕发出生机。可惜小草就是被众人碾压凌虐的命,卫小草在明斓的毒舌攻势下百折不屈。
明斓撑着下巴,眼眸无力地半闭半合,神智却很清醒。“说吧,谁让你来的。”
卫十二替他倒了杯酒。
明斓很有力量地斜睨了他一眼,“这点酒还灌不醉我,说吧,什么事。”
虽然灌不醉,至少可以麻痹一下思想。卫十二知道这家伙虽然小事迷糊,但大事从来不会出错。估计这毛病也是萧宿峦闹的,他刻意把明斓惯得对自己很有依赖性,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家猫嫌烦总会扔给饲主去料理。知道瞒不住,只能干下一口酒壮胆,“那个……你也知道少爷他……”
明斓揉着太阳穴,神色疲惫,“不用掩掩藏藏的。想说什么就说吧。”
卫十二深吸一口气,“三少爷说,少爷这次怕是陷下去了,让你不用再等他了。”
明斓维持着先前的动作不变,“萧宿峰对你说的?”
卫十二清楚地看见他面上血色尽失,隐隐泛上一层青白,不由也感到难受。他们是多年好友,内心自然也向着明斓一点,对他家少爷的行为很不苟同,但那男人就是这个性格改都改不了,喜欢的时候把你捧在手心,不喜欢的时候立刻弃若敝履。
“才三天而已。”明斓缓缓握紧了手,“何以见得萧宿峦这次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
“这是少爷亲口对三少爷说的。三少爷怕你日后伤心,让我来提醒你早点放手。”卫十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个人脾气犟。大家那么多年兄弟,我也希望你能够不伤心。”想了想,说了句要是被萧宿峦知道肯定会被揍的话,“大不了咱再找一个。”
明斓看了他一眼,脸色苍白,居然对他笑了笑,“要不你献身一下,我们俩凑活凑活。”
卫十二没料到明斓这时候还有心情欺负他,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你别玩我,正经点行不行。”
明斓无力地将手盖在眼睛上,“让他自己来跟我说。你回去吧。”
爱恨纠葛,从来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不需要第三个人告诉他什么时候应该放手。如果要他离开,那么告诉他的那个人必须是他最爱的那个人。即使心会再疼一次,但是至少能够让那个男人再看他一眼。因为他知道以萧宿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