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初唐-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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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己爱上你、后悔答应了他们代替无瑕嫁给了你、后悔从瓦岗跟着你回来,我更后悔为什么要答应了陈姐去带那个该死的旅游团到昭陵,这一切都够我后悔一生的。可是,由得了我的后悔吗?就算再悔,如今我也已经是你李世民的妻子、是那四个孩子的母亲!”
“盈儿!”虽然她答非所问,但是她的回答却是说的他深深的一叹,纠结了眉心就将她紧紧拥住。半启的唇,除了叹息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
他似乎总是不擅慰人,特别是面对着她。很久之前,她每次对着他痛哭嘶吼的时候他都不知所措,总就只是这样,静静的拥抱着她,极力的让她感受到他的心疼与怜惜。
十年的相伴,她自然也就懂他的无措与不安。每一次自己觉得委屈拿他出气的时候,他就总是这样静静的拥着她不放手,任由她无理的捶打与啃咬。她知道这就是他对爱的表达方式,他害怕放手之后会出现的那个结果。所以,她一旦发泄完了自己不满与不安的情绪,就会心生愧疚的对着他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深表歉意,然后落泪以示哀悼。
过往的一切是那样的美好,可是将来,会是怎样的猜疑,算计、争斗与血腥在等着他们去面对啊。父皇……干脆不说了还好,可他既是承诺了他,结果不但食了言,竟还要这样将他的功勋剥夺了赠给别人,就算再怎样忍让的人也是会心生不满之意的吧?更何况,他是那样傲然的一种秉性。虽然他是在说一切都无所谓了,但是她却清楚,他的心里仍旧是会为此而生了根刺的啊。
许久的沉默之后,她终是如常的先开了口,“世民?”
浅浅的一声,落在他的耳畔。以往再熟悉不过的称呼,此刻听未却是那样的亲切甜蜜。不忍破坏如此的美好,他微闭着双眼低低而语,“什么?”
“世民,你知道父皇诏你回京是所谓何事吗?”
“嗯?”他一个愣神,猛然睁开了双眼就垂首望她,“难道父皇召我回来,不止是为了要将那功绩留给元吉吗?”
“当然是。”看他如此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他说什么都不想计较,也就只是怕自己太过担心他与父皇之间的嫌隙,其实在他的心里,仍是对父皇的举动有所不满的。或者不是为了他自己,或者只是为了那些辛苦征战的将士,毕竟如今那样的局势、都是将士们好不容易拼杀得来的结果。他本就是极为体恤那些部将的,自己吃些亏可以忍受,但是他绝对不愿意让忠于自己的部将受了半点的亏待,这也就是那些将士们为何会如此忠于他的原因了。
第四卷 骨肉相争 兄弟相残 第十一章 难得温馨11
沉默片刻,她才继续道,“不过那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加要紧的、是突厥又在扰边了,所以父皇才不得不诏你回来。〃
虽然她也仍有疑惑,虽然她明知道突厥扰边只是一个适时的借口,但为了让他心中不至于对父皇太过记恨,她就只有如此的口是心非了。
而李世民是何等样心思敏锐的人,她即便是如此的说辞,但他又怎能不知她的心思?突厥扰边又如何?争战最为忌讳的就是临阵换帅,即使边境的情势再怎样的焦急,朝中又不是无将可挡,又何故偏偏要诏他回来?这明摆着就是像尉迟恭所说的那般、父皇是有意的偏袒元吉要将那功勋算到他的头上。
他知道她担心自己会为此而对父皇不满,他知道再次生了感情的盈儿真的是又从心底开始关心自己的每一桩心事了。这样便就好了,只要她活了,他当然可以什么都不予计较。对自己来说,现在还有什么能比她的感情更为重要的呢。
元吉,除了盈儿之外,二哥让你一些军功又算得了什么呢。
抿出一个舒心的笑容,他的下颌就抵住了她的发心,“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说过只要你好了,我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
微闭了眼,他仍是尽情的享受着自她发间所散发开来的、那阵阵熟悉的淡雅馨香。胸中莫名的一股燥热升起,他便再次垂颜。
望着怀中仍旧微有细喘的人,双颊上头那两抹许久不见的晕染,让他看的更是心驰神荡。倏然的一个翻身,便又将她压在了身下。她一阵惊疑,自是再次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世民,你别……”
“别什么?”戏谑的一声不算,眼中更是流转着丝丝狡异的色泽。见她羞怯的别过脸去,他更是来了兴致,手指轻柔的转过晕染的娇颜,强迫着她对上自己的眼,“说啊,别什么?”
“你……”一年冷淡的生活,她似是己经忘了要如何跟他顶嘴。轻启着唇,她却不知道该要如何作答。许久的思索之后,她才终又举眸、迎上了那对幽深的眼,“我是说,你明早上朝,父皇定然是要你再带兵去抵抗突厥,你不能在战前如此的……如此的纵情。”
看着她脸上的流红越加浓重,他的心里就越是想要逗她。
“抵抗突厥又怎么了?你是忘记了暖儿是何时怀上的吗?” 轻啄了一下她仍是红润的唇瓣,手就已然伸到了她胸前的娇软之上。或者是喂养女儿的缘故,那高耸的软峰似已不再是之前的尺寸,让他宽阔的手掌竟是有些难以盈握,“半年了,撇去我无理取闹的那些时日不算,你以为自己欠我的这半年,我就可以这么轻易就不跟你算了吗!今天,我就要好好的跟你算上一算!”
“世民……”一声轻细的低吟,淹没在了他狂躁不安的滚烫的亲吻之中。
是啊,又欠了他了,欠了自就需要偿还的。所以她不再拒绝,只是任由着他的无度的取索。
低垂了眉眼,怀中的人似是睡意正浓。
紧闭的双眸,轻细均匀的呼吸,似乎就是自己当年第一眼见她的情景,
十年的光景,他们之间已经历经了太多的波折。曾经那个骄横、刁蛮的来历不明之人,今天竟已是他李世民柔润、恭顺的妻子。他们的承乾聪慧、乖巧,惠褒更是伶俐、俏皮,完全一副当年她的模样,还有暖儿,长大定就是她的影子。
两子一女,她也已是无恙,如此的景致,他真的已经足够幸福。心中一阵欣然,他微牵起唇角便在她仍是莹润、细腻的额上落下一吻。睡梦中的她似是有所感应一般,侧身一个翻动、侧颜就枕上了他的肩头,右手更是习惯的落在了他的腰上。
如此熟悉的一个动作,他竟像是已有多年不曾见过,伸手拭去她鼻尖渗出的微微亮光,他便轻抬了唇角将她搂紧、合上双眼,完全不曾发现怀中人微有的异样。
她已是释然。
虽然很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又对他生了感情,可那已是久违的满心幸福之感,却已将她所有的疑惑与不安全然的吞噬干净。死了都要爱!这便是他们那份感情刚一萌芽之时自己对他真心的独白。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信高亢嘹亮的嗓音,仿佛穿透了千年时光的阻隔飘进她的耳内。伴随着一阵微漾的轻风,她便循着那歌声,停在了一间白亮如昼的房间之内。
床头嘀嘀作响的现代医用设备,还有桌上那明净耀眼的水晶花瓶内一束盈着水珠的香水百合,让她清楚的明白这是未来那个世界的医院病房。床上的人双眼紧闭,脸又被氧气罩盖着,所以她看不清楚那会是谁。
门锁‘咔嚓’一声转动,进门而来的人却是让她莫名的一阵惊喜,张了张嘴,她想要喊,可是嗓子却无法发出音节来。
皱了皱眉,她低头凝思。
对了,这应该是梦境吧?梦境她自然是无法出声的,所以她就只能这样站在那离开病床两米远的地方,歪着脑袋看她那个表哥在病床前坐了下来。
“我说小盈,你就算再怎么懒也该醒了啊,你知道自己都睡了多久了吗?外婆七十大寿就要到了,难道你真是打算躺在床上给她拜寿吗?没了你这个鬼精灵来跟我抢食吃,你看我可就要肥肉横生了。”
看着表哥脸上那刻意的笑容,辛盈只觉得心中一阵的锥疼。
她记得先祖说过,他只是把自己分成了两半在两个时空同时存在,但是由于身为长孙氏的她任务太过繁重,所以未来世界的她就只能暂时昏睡。
所以,病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辛盈。
没事的,我会醒来的。
她一声轻啜,抹去眼角滑落的泪珠。
“我说,”凌晨说着稍一顿首,就抓起了病床上她的右手,似是无奈的眼神望着她指上那个银光闪亮的指环微微轻笑,“这结婚戒指是怎么回事,你总要起来跟我们交代清楚吧?总不能就这样,连个人都不带给我们看你就把自己送入了啊,最起码也要过了我这关才行嘛……”
“小盈。”一个苍老却是熟悉的声音划过她的耳际,她就看见表哥迅速的站起了身来走到门口,将年迈的老人搀到了病床前坐下。
“奶奶,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医生说小盈一切都很正常,您不用担心的。”
第四卷 骨肉相争 兄弟相残 第十二章 难得温馨12
“我不担心,我们小盈是有福之人,她当然是会长命百岁的。”老人温和慈祥的脸上,盈着浅浅的暖笑,就好像阴寒冬日里的阳光一般,看的人心头也能一阵的煦暖,“外婆知道,小盈三天不跟外婆说话就不能安心睡觉的,所习外婆当然是要来陪着小盈的。”
辛盈只觉得鼻间一阵酸苦的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烈,直充斥得她无法呼吸透气。
“怎么回事?”凌晨略带惊疑的一声,让她顿时就抬起了眼来。却见床头那个氧气罐的透明瓶子里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一旁监控屏幕上本是平稳的线图、也是时而的波频震动、时而稳得只剩下一条直线。
“奶奶?奶奶……”凌晨更是焦灼的音色,让本就惊诧的她更是惊措,望了一眼外婆微闭着的双眼,她猛然就是一声急切的呼喊,
“外婆——”
微有睡意的李世民,被这一声焦灼的惊呼倏然惊醒过来。睁眼望着已然坐起的妻子,他拧紧了眉宇忙就坐起身来,“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么?”
“世民!”抬头望见他满眼的忧色,辛盈只觉得心中阵阵的酸苦四溢,哽住了她的心肺让她无法言语,就只那样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低声啜泣。
李世民看她不语,不由得就是一阵的心酸。
十年的相伴,他从未见她如此惊愕的从睡梦中惊醒。就连当年晋阳起兵、就算自己深陷敌阵她也总是安然沉稳,所以他知道、她定是梦见了什么刺痛她心扉的东西了。
伸手将她推开便轻抚她满脸的汗珠与泪滴,“告诉我,梦见什么了?”
眉心一紧,她便再次倚上了他的肩头,因为此刻只有这个胸膛才让她稍有慰藉。强忍住心头的痛楚,她低泣的音色中仍是透着丝丝的不安,“我梦见外婆了,可是外婆昏倒了!她也苍老了好多。都是因为我,外婆是担心我才这样的。她心脏不好不能惊扰,可我还是这样吓她,是我不好,都是我惹她担心……”
“不是你!是我!”李世民一声低叹,就有些歉疚的吐出了一口气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执意要留你在我身边!”
如果不是自己的自私霸道,她又何苦要丢弃了那一切的美好孤身一人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与他共担这些凄风苦雨呢?如今他是幸福了,妻子儿女守在身边。可这十年以来自己何曾想过身在那个世界她的亲人、会是何等样的感觉呢?她说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