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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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跟这个本就不该出现唐小诗的世界一样。
尽管不是萍水相逢,但却只能是擦肩而过。
战地凤舞 第068章:破灭
一阵低沉的呼吸声突然在耳边响起,睡眠向来很浅的青夏马上就苏醒了过来,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才小声的轻轻叫道。
长几的方向,有意压抑着的呼吸声在屋子里清晰的响起,像是陷入困境中受伤的野兽,生命垂危的时刻所发出沉重的低呼。
窗外的风冷冷的吹进,清幽的绿竹在月光的照射下,有着斑驳破碎的影子,光影摇曳中,青夏坐起身来,眉头紧紧皱着,轻声试探着轻声叫着秦之炎的名字,然而,却没有人回应一声。
青夏赤着脚走下床来,窗外的月亮明亮皎洁,清冷的光芒淡淡的照射在那个伏在案上的清瘦男子的身上。满头的发丝散落在一侧,青色的长衫在月色下有着一种青白的光晕。他趴在书案上,整十人很安静,没有半点声音,
青夏一时间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以为他只是在睡觉。
然而下一刻,明显沉重压抑着的呼声再一次传了出来,那声音那么低那么沉那么小,可是青夏还是听到了。她的眼睛霎时间大大的睁着,一个箭步扑上前去,沉声说道:“秦之炎,你怎么了?”
秦之炎的背脊一片冰凉,当青夏的手放上去的时候,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在轻微的颤抖。她突然有一丝惊慌,轻轻的推攘着秦之炎的肩膀,小声的问道:“秦之炎,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伸出手去,想要抬起他的头颅,可是刚刚触及书案,就感到一件温热的粘稠。对于这种触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青夏都从来不陌生,她的心好似霎时间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拳,双眼大睁,一把将秦之炎的身体扶起,惊恐的捂上嘴才强迫自己没有叫出声来。
茶色的书案上,满满的都是大片的鲜血,顺着书案一直流下去,滴在秦之炎胸前青色的衣襟上,已轻微微暗红。他的脸色在月光下越发显得苍白,嘴边的鲜血已经凝固,眉头紧紧皱着,巨大的痛苦毫不掩饰的表露无遗。
“这……这是怎么了?”青夏手足无措,她捂住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当日火焰大殿中的一幕再一次浮观在眼前,巨大的担忧和恐惧在心底升腾而起。她跪在地上,扶起秦之炎的头,试图去擦拭他脸上的鲜血。可是刚刚伸出手去,又是一口鲜血噗的一下喷涌了出来。
“啊!”音夏惊恐的叫了一声,声音颤抖的狍着秦之炎的头,惊慌失措的叫道:“你怎么了,怎么了……”
似乎是听到了青夏的声音,虚弱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一阵短暂的恍惚之后,他的眼睛登时变得清明,他脸色苍白如纸,眉头却渐渐舒展了开来,嘴角的鲜血狰狞的蜿蜒过他修长的脖子,对着青夏淡淡笑道:“吵醒了你。”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可是还是那样温暖犹如大海。青夏的眼泪突然就那么一滴一滴的缓缓滑落,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起,她抓着秦之炎根本无法挺直的肩膀,惶恐的一遍又一遍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呵……”秦之炎嘴角温软,看着青夏流泪的眼睛,缓缓的伸出手来,似乎想要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可是手刚刚抬到一半,就颓然的掉了下去。
“不要担心,”秦之炎淡淡的笑道,眼里的温柔好似六月温暖的阳光,“没事的。”
“别动,”青夏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将秦之炎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哽咽的说道:“到床上去休息。”
秦之炎没有拒绝,似乎也已经没有了拒绝的力气。青夏将他小心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拿出干净的脸巾,小心的擦拭着秦之炎脸颊嘴角。秦之炎似乎很痛苦,他的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处,清瘦的额头上青筋迸现,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额上汗珠大滴大滴的滚落脸侧。可是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直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声响。
青夏半跪在地上,趴在竹床旁边看着秦之炎的表情。酸楚在她的心间缓缓涌动着,可是她却不能做任何事,只能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之炎的脸色却越发的苍白,身上冷气森森,好似一个死人一般。
青夏缓缓的伸出手去,紧紧的握住了秦之炎的手。
没有说话,没有言语,只是紧紧的握着。
有一个人,突然在生命里出现,突然就那样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等主人发现了的时候,已经扎下了根。
青夏抿紧了嘴角,她颤抖的伸出手去,扶上秦之炎的额头,轻声说道:“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曾几何时,有人这样对自己说着,现在,她抓着那人手,声音很轻但却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帮你的。
窗外的风轻轻的吹着,青夏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裙脚上染了淡淡的血迹,她握着秦之炎的手,将头缓缓的靠在他的身上,眼泪渐渐氲湿了被子,她紧抿了唇,过了好久,肩头轻轻的抽动一下。
消瘦的男子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空气里一片安静。
许久许久,女子似乎已经睡着了。
“依玛儿……”
低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声音微小,几不可闻,但是还是清晰的响了起来:“对……不起……”
月亮渐渐滑下树梢,漫长的一夜就要过去。
早晨醒来的时候是秦之炎轻轻推了推青夏的肩,她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秦之炎温暖的笑容。
他面色虽然仍旧苍白,可是那已不似晚上那般一片死灰,眼睛闪动着温和的光彩,嘴唇也有了血色,他坐在床上,看着将头靠在他腿上的青夏,淡淡的笑道:“你醒了。”
青夏缓缓的抬起头来,微微一愣,过了一阵才轻轻的笑了笑,“醒了。”
刚要站起身来,脚下却猛然一十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跪在地上一个晚上腿早就已经麻了。秦之炎手疾眼快的扶住青夏的身子,连忙从床上下来,扶着青夏坐在床榻上,蹲在她的身前,轻轻揉捏着青夏的腿,柔声说道:“腿麻了吗?”
“哦……恩。”青夏愣住,,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连忙答应着。
秦之炎轻轻的敲打着青夏的腿,一下又一下,微微低着头。明媚的阳光从窗子射进来,照在他的面孔上,幻化出一层金灿灿的光晕。青夏霎时间有些恍惚,她愣愣的看着秦之炎,直到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笑着说道:“好点了吗?”
好似昨夜的一切,不过是青夏的一场噩梦。可是衣襟上暗辱红色的血迹却是那样的提醒她一切都是那样真实的发生过。一丝丝悲凉的感情袭上青夏的心头,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提晚上的事情,关上那扇青绿色的竹门的时候,远处的风淡淡的吹了过来,扬起青夏洁白的裙角,她仰起头,看着半空中奇怪的光晕和美丽的飞鸟,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也随着那扇门一起关上,那么多的回忆和刚刚萌生的情感,就那样被锁在了那扇竹门之内。
遍地的花瓣随着微风飘散而起,在半空中漫天飞舞,青翠的竹林之前,白衣的女子眉眼清丽,好似出尘的仙子。
“依玛儿,走吧。”
穿越过浓密的竹林,绕过热气腾腾的温泉,越过一条清澈的小河,就是一片开满黄花的山岗。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神奇,天那么近,仿佛近在咫尺,似乎一伸手就能将阳光抓在手上,可是当你站在山岗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认为很近的东西,仍旧在远处遥遥的望着你。
这里,是秦皇帝陵的青木大殿,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一千多年前,曾有一个女人孤独一人的守在这里直到终老,现在他们要从这里走出去,外面虽然有风雨,但是却也有更为重要的真实和希望。
青夏站在山岗之上,回过头去,只见满山遍野的黄花地上,秦之炎一身青色长衫,眉眼淡远,笑容温软,一头黑色的长发束起,在微风中轻轻的飘荡着。
“秦之炎,出去之后,我们还会是朋友吧?”
秦之炎淡淡笑着,似乎记忆中,他总是这样风轻云淡的笑着,再没有别的表情。
“会的。”
“恩,”青夏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决然的转过身去。
似乎在遥远的天地之间,一扇巨大的几乎可以撑开天地的青色巨门巍峨的耸立在那里,高高的耸入云霄,青夏站在它的下面,像是一只蝼蚁般渺小。
门上,有着古朴的花纹和奇怪的鸟兽,大片大片火红的流云漂浮在半空之上,色彩极尽瑰丽,淡淡的木香轻柔的回荡在空气之中,青夏伸出手来,手上的伤痕仍旧没好,用白布层层包裹着,只露出一小节白暂的指尖。摸索着上面厚重古朴的纹路,一股几千年的沧桑感霎时间涌上心头。
一千年前,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女子,一身月白色的简单裙褂,温柔的站在这扇门外,轻轻的摸索着?
“轰隆”一声巨响,突然响起,青夏微微一愣,感觉到门的那一边似乎有人在猛烈的撞击着。心念一转,就缓缓的转过头去,直直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秦之炎。
男子的眼神也扫了过来,他看着青夏,面容淡定,没有一丝波涛,可是却仍旧有点点温情从他的眼角流露出来。
“秦之炎,你会忘了我吗?”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巨门上的尘土纷纷飞扬而下,秦之炎伸出手来,为青夏挡住眼前的灰尘,然后摇了摇头:“不会。”
“那就好,”青夏微微笑道:“我也不会。”
“依玛儿!”
刚要伸出手去,秦之炎就突然叫住了青夏。青夏一愣,却没有回头,只是听着后面男人淡淡说道:“这个世上,很多人,是一生下来,就注定要背负着一些使命和责任的。我,也是一样。”
淡淡的点了点头,青夏沉沉的吸了口气,伸出于去轻轻一推,沉重的木门突然轰隆一声,发出千百年来沧桑的巨响,然后,在青夏的轻轻一推下,缓缓的打开。
那边的人那样努力都没有打开的巨门,却在青夏的轻轻触碰下,轰然洞开。
金碧辉煌的王陵正殿一点一点呈现在眼前,然而青夏却再也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因为在殿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同时也看到了数千名黑压压的轻甲士兵,他们焦急的眼神直接穿过青夏,投射到青夏后面的地方,然后渐渐的化作一片狂喜。
“三殿下!”震耳欲聋的声音同时响起,所有的士兵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蔓延喜悦的仰着头,看着那个阳光的照射下,一身青色长衫却仍显得充满了锐利锋芒的男人。
“都起来吧。”低沉的噪音在身后响起,男子从青夏的身后走上前来,越过青夏,脚步坚定,不带一丝虚弱和疲惫,像是统帅千军的将军一般,有着沉重的压抑和魄力。
“殿下你没事?”仲伯惊喜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苍老的老人满脸喜色的奔上前来,然后突然看到了秦之炎身后的青夏,奇怪的叫道:“唐姑娘?”
是的,出了那扇大门,原本的秦之炎变作了三殿下,依玛儿也就变成了唐姑娘。
像是盘古的巨斧突然在两人之间劈出了一道大大的鸿沟。
她站在这边,过不去。而他,也绝对示会走过来。
“殿下!北匈奴兵袭风崖城,穆将军将之完全击溃,炎字营已经占领风崖,要不要进一步占领北方封地?”
“殿下!冯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