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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重生之掠爱-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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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的光线很明亮,照在他身上,让我很容易看清他。
  
  两个多月不见,他没有丝毫改变,一如既往的优雅,衣冠楚楚。只是那一身黑色此刻将本就修长挺拔的他衬得冷峻异常。他的脸色很不好,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气,那一双碧眸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如看不清深浅的大海,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凝聚着一股诡异的平静。
  
  我只觉得胸口一窒,阵阵寒气从背脊直往上升,全身一下子冷得无法适从。
  
  我下意识地想要关门,可他似乎早就料到,一只手牢牢搁在门上,阻止了我的行动。
  
  我自认为离开他没有什么错,甚至于对他对宋小如还有我都是有利的事。但是,接触到吴思涵不同寻常的冰冷眼神,我心里突然发虚,甚至开始害怕。
  
  我从不怀疑他的手段,他曾无微不至地对我好,却也曾毫不留情地伤害我。那些伤害是消不去的疤,表面愈合了,只要揭开,又是血淋淋的痛。
  
  痛,只要有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我从不怀疑,被他抓住后,会遭到怎么样的对待。
  
  我忍不住颤抖,垂了眼,不敢看他的眼睛。一低头,却看见应该在沈婂家里的一一此刻也站在我的面前。
  
  “妈妈……”他探过头,看了眼吴思涵,怯怯地叫了我一声。
  
  “爸爸说,要接我们回家……”                        




☆、重生之掠爱(69)

  好不容易离开他,我是傻了才会乖乖跟他回去。可是他的眼神是那么阴冷,咄咄鄙视之下我根本不敢说出反抗的话。于是,我沉默,无声地对抗他。
  
  我和他的暗潮汹涌似乎连一一都察觉了,往日在我面前还算活泼的他此刻愣是一点声音也没敢发出。
  
  最后,这一场沉默的对峙由吴思涵打破。
  
  “收拾一下跟我回去。”他缓缓开口,那声音,低低而来,丝丝而入,很温柔,也很冷。如水优雅的音线中,夹着一缕冰般的冷酷。
  
  然后,他理所当然地越过我走进我的房间,找了张椅子坐下,眼睛牢牢地看住我。
  
  我把一一赶回他的小房间,然后站在开着的大门口,一动不动。
  
  他的眉皱起,声音里含着一丝不悦:“怎么?还没野够?”
  
  我抿了抿唇,低低地却坚定地表明我的态度:“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我的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就眯起了眼,似乎在思考着我说的每一个字。他咬着牙沉默良久,忽然笑了起来,那个笑容锋利如刀,看得我一阵心惊。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他的语气很轻缓很温柔,可是却让我想到了咬牙切齿。
  
  我攅起手,双手紧紧握着,克制住颤抖的冲动,瞪大眼睛迎上他逼视的目光,一字一字说得用力、清晰:“说多少遍都是一样,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空气仿佛刹那间凝滞,房间里安静得仿佛可以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脸背着光,明明一室明亮,我却偏偏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中,可我依然抬头挺胸,毫不畏惧地瞪着他。
  
  ——有什么好怕的,事到如今他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生活?
  
  他静静地注视着我,眸光闪烁,表情莫测。倏地,他偏过头笑了笑,那笑容让我一阵毛骨悚然。
  
  他换了个姿势,唇边笑意加深,似是毫不介意地开口:“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生活?莜莜,别忘了我是林唯一的爸爸,而你,是他的母亲,你说我们算是毫无关系的人么?”
  
  我睨着他,冷笑:“吴思涵,你也说了,一一姓林,就算你是他的爸爸又怎么样,法律上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们林家抚养大的。而你,一年前连这个儿子的存在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做他的爸爸?”
  
  “强词夺理。”他双腿惬意交叠,似是毫不在意我的说辞,依然高高在上满目自信,而我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他眼里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我瞬间感到无力。
  
  我的颓败似是取悦了他,他看似好心情地想要放我一马。
  
  “好,我们不谈一一,你肚子里的这个也是我的,我以前不知道一一的存在,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我保证,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他一切它需要的,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爸爸。”
  
  他的目光粘在我身上,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是那么认真,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毫不掩饰的诚恳。如果唤作他人,估计早就被他这一番花言巧语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可是,我是谁?我是被他骗过一次又一次的林莜!他的演技在我看来依然精湛,只是,很多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没法回头,也没法补救,微小的细节,就会破坏掉我和他之间的信任,更何况,他对我做的事,已经大错特错。
  
  我,早就不信他了。
  
  我看着他,笑了出来:“吴思涵,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的老婆叫宋小如,不叫林莜,你要孩子怎么不找她去生?还有,你想做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想承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你有没有问过我,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他的笑容突然敛住,目光如利剑一样逼向我,语气冰寒,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什么意思?”
  
  吴思涵,你也会慌乱吗?
  
  我撩了撩头发,靠在门边,懒懒地看着他。微微抬起下巴,无所顾忌地说:“什么意思你还听不懂?许你到处留情,就不允许我也有一两个男人?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讲究男女平等,你们男人可以风流,我们女人也可以!”
  
  这样的谎话,放在往日,我是不屑于编的,可是现在,吴思涵紧咬着我不放,妄图掌控我的生活,我还能想什么办法离开他?
  
  他有权有势,我斗不过他。既然如此,就让他彻彻底底地厌恶我,恨我,甚至不想再见到我。如果能达到这个目的,我再怎么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都是值得的。
  
  沉思之间,却没看清他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等我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我已经狠狠地被他甩了个巴掌。
  
  这个巴掌打得真狠,一下子就将我掀翻在地,我的额头撞到了桌角,鲜血直流,几乎迷了我的眼睛。
  
  “贱人!”他的声音如淬了毒的刀,凌迟着我的耳朵。
  
  我颤抖的抹了抹眼前的血,忍住腹部的剧痛,挤出一丝畅快的笑,抬起头艰难地和他对视。
  
  此刻的吴思涵下颚紧绷着,眼神阴冷,像一头丧失理智的猛兽,尤其是看见了血光后,眼里都迸发出嗜血的光芒。他就像发现了一头不听话的猎物,似乎随时都会扑过来,然后狠狠地将我撕裂。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你居然敢背着我出去找男人?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这么下贱?”他扯住我的头发,将匍匐在地的我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然后狠狠扼住我的喉咙。
  
  “说,你没有出去找男人,你只有我一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说啊!”
  
  鲜血和着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随着他不断收紧的手,我感觉胸腔里的气息一点点流失,随着氧气流失的,还有下腹的一股温热……
  
  “说啊,你说啊!”
  
  我无力地瞪着眼,想看清面前已经发狂的男人,可是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了,我拼命挤出一丝微笑。
  
  然后,我听到一一的哭喊,甚至还有沈婂的尖叫:“啊——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她!乐乐流血了,她要生了!要生了!你快放开她!”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只听到耳边一阵阵嘈杂的人声,还有救护车的鸣笛声。混乱的,尖锐的,让我只想捂住耳朵。可是我疼,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全身冰冷,痛到麻木。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有人拿柔软的布捂着我的额头,我被人小心地扶住,抱了起来。我用力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见自己被人抬到了担架上。
  
  梧桐老街不同以往,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仿佛人人都出动了一样,家家灯火明亮。
  
  喧闹的人群,隐隐绰绰的灯火,我在混乱中看向我的房间,看见门口站着的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
  
  他的身影颀长而孤傲,在这样一个夜晚,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似乎有一丝落寞。
  
  哈!落寞?
  
  像他这种自负狡猾又懂得保护自己懂得掌控一切的人会落寞?
  
  在他心里,只有他负我,不能我负他。
  
  我想,我是真的死了才好……                        




☆、重生之掠爱(70)

  救护车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在长街尽头。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接着,一盏盏灯火暗了下来。
  
  吴思涵站在门口,夜晚的寒风吹动他身上黑色的开司米长大衣,下摆微微摆动。背后是那盏还未来得及灭的灯火,浅灰的暗影打在他脸上,勾勒出鼻梁与下颚英挺而优雅的曲线。
  
  他定定的望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光影映在他的眸中,幽深的如同暗夜里的海。
  
  有些东西,越想抓住,反而越快的脱离掌控,离他越来越远。
  
  他渐渐感觉无力。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种厌弃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学会了打女人。
  
  他一向不屑于和女人动手,他去世的母亲是一个传统的英国女性,她曾告诉他,那是一种没有教养没有风度且必须受到社会谴责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可是,他发现,他犯下了她母亲口中不可饶恕的错,他用这双手狠狠地伤害了她,伤害了那个他一直想要讨好,一直想要呵护的女人。
  
  第一次动手打她,是他和宋小如订婚的那天。他当时只想留住她,一时失控,对她动了手。
  
  没想到医生检查后发现她怀了孕。
  
  那一刻,他的心中是欣喜的。他和她的牵绊又多了一层,只要给她一点时间,他相信时间会磨去她的倔强和任性,到最后,终会向他屈服。
  
  他把她送到了C市,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见她。
  
  他错手的伤害让他一时之间不敢面对她,当然,更重要的是,公司里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决策。男人吸引女人取决于事业的成功,他们优雅的形象,从容的气度大多是因为身后有辉煌的家族支撑,或是绝对的金钱和权势的烘托。他想给她一切想要的,就必须守住并且不断开拓他的疆土。
  
  他在公司忙得昏天黑地,却接到她绝食的消息。
  
  他的心有些冷,怒气一刹那凝聚在眼中。
  
  第一时间他赶到C市。
  
  那是一个午后,当他走过紫藤长廊,看见花坛前慵懒斜靠在榻上的女人的时候,他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蔷薇花娇艳的绽放,她眯着眼躺着,黑色的长发如绸缎一般将白皙的皮肤称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连天空的霞光似乎也流连一般,亲吻着她的眼,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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