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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青涩女痴缠负罪男:刹那行年-第20部分

小说: 青涩女痴缠负罪男:刹那行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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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谣的死,和林嘉言有什么关系?”

颜欢收起了面上惯有的淡淡的笑。那种神情,说是严肃却又不太准确,更像是旁观者的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事情,不该由我告诉你。”

他说得坚定,不容人再做纠缠。可秦锦秋犹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简直可以说是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么……林述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她的错觉。

颜欢又一次笑了。不是礼节性的淡漠笑容,而是发自心底的温柔微笑。

“像矢车菊一样的人。”

他说。

'二'

进入初三后,早读课提前到六点半开始,晚自习则成为了强制性的措施。这样一来便微妙地错开了初一与初二学生的上下课时间,走在校园里总觉得周遭格外空旷。

晚上九点半。

师绘矮下身,无声地收拾好书包,将它紧紧抱在怀里。

讲台上,坐班的任课老师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离开教室。下课铃也在同时打响。

师绘哐当拉开椅子,在班上其他同学还未回神之际抱着书包飞奔而去。

走廊上还没有人,她跑得毫无阻碍。这一路都没有灯,黑暗中脚步声被无限放大,撞击耳膜,震动耳骨。她跑得气喘吁吁,仿佛身后有什么正追逐着。可那里没有人。

只是空旷的走廊而已。

她只能想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荒谬的行为。

落荒而逃。

她后悔了。

说是愧疚也好,说是害怕也好,她已经开始后悔跟江蕾和陆雪野扯上关系了。

这种感觉,从那晚自师织手中接过钥匙后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

之后就没有再参加过小团体的聚会,江蕾来班上找过几次,也被她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避过。听同桌说对方提及晚自习下课什么的,横竖觉得不安,于是一连几天放学铃未落便狂奔出教室。

不知所措。

她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结束这种荒唐的状况。

跑出教学楼,她慢下脚步。前后寂静无人。她松了一口气,平复呼吸,拖着步子往学校车棚走去。学校到江蕾一行人常去的网吧与她回家的路之间有一小段重合,担心会发生偶遇之类的状况,因此她最近都改骑单车了。

车棚里的灯最近不太灵光。她打开钥匙圈上的小手电,摸索着走进棚里。夜风倒灌进衣领,脊背一阵凉飕飕的。这才感觉到阴森恐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跑起来。

手电筒的光亮圈定了一小片区域。随着她的跑动而摇摆不定。

蓦地,光亮划过了什么东西。

她手一抖,手电掉落在地。

弹起了几下,最终落在另一个人的脚边。

“总算找到你了。”陆雪野弯下腰,唇边噙着暧昧不明的笑,“晚上好呀,小朋友。”

师绘张了张口,大脑一片空白,“你、你怎么……这儿……你怎么进……”

“门卫算个什么东西,没有我陆雪野进不来的地方。”她向前跨了一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分外清脆响亮。师绘这才发现,她的背后还有人,并且都不是陌生的脸孔。

“别看了,我们这圈子里比较固定的就是这么些个,大家关系可好着呢。”陆雪野搭上她的肩膀,“不过呢,我们最近都有些生气,今天实在是气不过,所以就一起来了。小朋友,知道我们为什么生气吗?”

面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师绘只觉得手脚发冷。她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挤出“不知道”这三个字的,只看到陆雪野扬起勾画细致的唇,呵地一声冷笑。

“因为啊,不识抬举的人,可是非常非常讨厌的。”

师绘突然发现,陆雪野身后的一大伙人里,少了江蕾的影子。

“小蕾那么赏识你,你却横躲竖躲,你说这该不该呢?”

陆雪野每问一句便逼近一步,咄咄逼人。师绘退得背靠栏杆,动弹不得。

“惹我的家伙,我通常都是不计较的。但若是惹了小蕾,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咯嚓一声,她拨开打火机的金属盖,橙红色的火苗在黑夜中闪烁跳跃,映亮了陆雪野远比同龄人成熟老练的面容。师绘四肢僵硬地呆呆望着她,不知她想做什么。

陆雪野将手伸进口袋。

师绘吞了吞口水,视线紧跟着她的动作。

一包烟。

她掏出了一包烟。

粉红色的外壳,意外的精致可爱。陆雪野从中抽出一支来叼在嘴里,又抽出一支,递到师绘面前。

“这烟是我刚搞到的,瞧,烟嘴是心形哟,你们这些小姑娘都喜欢的吧?”

她的语气比方才柔和不少,但其中似笑非笑的味道让师绘不敢放松戒备。

“这、这是在学校……”

“你雪野姐在这儿,怕什么呢?”陆雪野柔声道,摆明了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这烟确实小巧可爱,比起一般的烟来更纤长,白色外壁,淡粉色的心形烟嘴也的确很有吸引力。师绘咬了咬唇,硬着头皮伸出手去。

只这一次。打发了她们,就好了。

只再抽这一次。

烟草味在唇齿间弥漫开的瞬间,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恶心感。厌恶的究竟是烟味,还是懦弱无能的自己?肺腔好痛,头晕,想吐,然而陆雪野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她不能表现出真实的想法,只能佯作享受地眯起眼,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以此掩饰腹中的翻江倒海。

陆雪野哈哈大笑起来。

“不赖,真不赖。”她的心情不知为何蓦地转好,阴狠森然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绘愣了一秒,烟气岔进了气管,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然而更让她错愕的是,陆雪野竟伸出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

“跟小蕾作对,就是跟我作对。记住了这一点,我就能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很开。”

师绘觉得脑中嗡嗡作响。

她知道,事情再一次朝与她所期望的完全相反的方向去了。

'三'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它会让曾避之不及的东西成为呼吸般理所当然地存在,会让你曾想紧抓不放的过往渐渐从生命中淡去痕迹。这并非我们所期望的,然而,它确确实实是主观的行为。

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

将与你有关的一切啮噬殆尽。

'四'

陆雪野将几张钞票丢在副驾驶座上,也不等找零,便径直拉开车门下了车。

师绘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江蕾紧随其后,一边絮絮地抱怨着:“太浪费了!下次不准不等找零钱!”

这老妈子似的训斥竟然没有惹来陆雪野的反感。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有作反驳。

师绘大感惊奇。事实上,从第一次见到陆雪野和江蕾,她就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尽管陆雪野要更大一些,看起来也更老练成熟,但事实上似乎总是江蕾在管着她。

但这也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吧。

师绘摇了摇头,甩走头脑中多余的思索。

这一次的目的地不是常去的网吧,而是城西的一家溜冰馆。穿过杂乱的城西广场,溜冰馆的大门半开半闭,里面没有开灯,刺目的激光晃得人眼花缭乱。摇滚乐激烈而震耳欲聋,脚下的地板都在微微震动。

陆雪野似乎与老板相熟,扬手招呼了一声便去内室取溜冰鞋了。江蕾拉着师绘到休息区等待,一边顺口问道:“你会溜冰吧?”

“会一点……”事实上,还是健身爱好者师爸爸的教导。不过后来跌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师妈妈看得心疼,怕她担心便也就不学了。师绘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问:“我们今天来这儿……干什么?”

江蕾惊奇:“雪野没告诉你?”

师绘摇了摇头。

“哇……那我可成诱拐犯了,完了完了。”江蕾这么说着,却看不出丝毫担心害怕的模样,倒是玩笑的成分居多,“我们圈子里有个男生很中意你,想跟你见个面。”

女孩子到了初三心思早就不是一张白纸,师绘也多多少少懂得这方面的事情。闻言她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却被身后横插来的一道声音打断。

“哟,你们来得好早。”

陆雪野正巧拎了溜冰鞋回来,腾出右手与来人击掌,江蕾也不甘落后,挤上前去蹭了一巴掌,“你要的人我们带来喽。”

金红色的激光熨过眼皮,师绘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尽管穿着溜冰鞋,但照常看来个子应该算是相当高挑修长。想象中在这种地下溜冰馆混得开的怕都是猥琐下流之辈,然而他的面容却相当白净清秀,若非碎碎的乱发和左耳熠熠生辉的耳钉添了几分不羁,她几乎要以为这人是与卓绎一类的模范生了。

似乎感受到师绘略带探索意味的视线,他低下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称得上迷人的笑容。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这话说得轻佻,师绘霎时间红了脸,噎得说不出话来。

江蕾和陆雪野早换上了溜冰鞋,见状托称“你俩好好认识认识”,随后朝少年暧昧地一眨眼,轻巧地滑进场内。

偏僻的场馆角落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师绘紧张得掌心冒出汗来。

“你怕我?”她听到对方的声音突然逼近,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正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那道带着笑意的嗓音又退开距离。

“你不适合这儿啊。既然不适合,为什么还要逼自己来呢?”

师绘呼吸一窒,一时间忘记了害怕,迎向对方的目光。

若要以少年来说,他的眼神实在是桀骜叛逆了些。但他的眼睛,却又是极其清澈和正直的。

振聋发聩的摇滚乐声渐渐隐去,急速旋转的激光不知为何也显得没那么刺眼了。明明是陌生的,明明连名字都未曾知晓,但在这个令她举步维艰的地方,她隐隐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可以信赖的。

'五'

人到底是该靠着自己活下去的。

没有谁值得永久地依赖——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却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遗忘它。

就像无际黑暗中出现的一道光。

明明知道那渺茫不可捉摸,明明知道那无法被十指捕捉禁锢,但还是执意伸出手去。

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就好了。

总是这么自欺欺人着,一次又一次往前迈出脚步。

无底深渊。

'六'

门缝中透出橙黄色的光亮,绽出柔软的晕圈,在漆黑楼道中显得暖融融的。

师绘心里咯噔一下,还未来得及思虑,手已经先大脑一步拉开了门。

大挂钟哐哐哐地响了十二下,客厅中坐着的人让她霎时间呆若木鸡。

许久,师绘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睡?”

师妈妈捂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师爸爸拾起遥控器关了电视,一贯慈爱带笑的面容上竟是少有的严肃神情。

少了电视中嘈杂的乐声作为背景,霎时间一切陷入沉静。

师爸爸先开了口。

“小绘,已经很晚了啊。”他沉声道,“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去了哪里?”

师绘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言以对。她以求助的目光看向师妈妈,然而师妈妈别开了眼,声音有些颤抖:“之前有人告诉我你跟学校里的坏学生走得很近,我一直都不敢相信……可是你……”

仿佛有什么在一瞬间轰然倾塌。

“上初三的女孩子家,怎么会混到半夜三更才回家!师绘,你快中考了啊!”温柔和善的师妈妈气得面色惨白,破天荒地以严厉的口吻叫了她的全名。

师绘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觉得脑中乱糟糟一团。

为什么会被知道?为什么会被知道?她只是想再随便应付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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