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女痴缠负罪男:刹那行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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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大清早的什么事儿啊!”不悦的嚷嚷由远及近,应门的大婶见是她又不禁一愣,“小秋?”
“阿婶,对不起,你有没有看到……林嘉言他……他……”秦锦秋气喘吁吁,努力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大婶听得一头雾水,许久才明白过来,“昨晚他家声音很大喔。”
“欸?”
“说不定是搬走了吧,谁知道,我们这种小镇子到底留不住大佛的。”
怅然地垂下胳膊,眼睁睁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合上,她心如乱麻。
——明天,一定会说的。一定。
我们约定好了的明天,你又在哪儿呢?
也许,只是临时离开了吧。他不会这样一声不吭就离开的。
心事重重地将林甜甜带回家,秦锦秋将自己埋进被子。为什么连林奶奶也不见了……她揪着被角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她这样说服自己。
一个月后。两个月后。一年以后。
林嘉言真的不见了。
'五'
想念,每过一个夜晚就变得更强烈。
因为当初没能说出口的那句话而感到不甘心吗?因为他的仓促离去不留只字片语而感到失落吗?
最后的那张字条依旧压在抽屉的最底层,纸张随着日夜的流逝开始变薄变软。
“明天,一定会说的。”
搁浅了的承诺,最终变得毫无意义。
一次比一次更想念。一次比一次更想念……
我却连你身处何方都无从得知。
'六'
叼起还冒着热气的烫嘴的包子,秦锦秋拎起书包匆匆忙忙地奔出门。隐约听到母亲在身后嘱咐着“今天早点回家,有人要来”。
是什么人到家里来,值得这样特别叮嘱?放学后特地与人换了值日早早赶回家,她才明白过来母亲口中的贵客是住在新台、两年多未见的表姐一家。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星期五——瞄了一眼日历,她不解。表姐谢光沂在新台市的颐北高中念高二。
“月假月假啦。”谢光沂笑眯眯,“我可是特地回来看你的哦,小妹。”
只能说谢光沂的笑容杀伤力实在太大,从小只要这笑容出现,无一例外她会被整得悲惨兮兮金光闪闪。秦锦秋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战,“真、真荣幸。”
“你快要中考了吧?”
“欸?”难得正经的问话让她愣了一愣才回神,“嗯。”
“有没有兴趣来新台上学?”
“……什么?”
“颐北下学期开始就招收周边镇上的学生了。你的成绩够优秀,我想你来颐北念书会比较合适。”
秦锦秋怔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拒绝:“我想我考松风的高中部就好了……”
或许是乡土情结作祟,想到可能离开生活十几年的镇子去陌生的地方生活,心头就有些发慌。
谢光沂只逗留了两天就离开了。秦锦秋本已松了一口气,不想隔了几日母亲重提起这个话题:“我同意小光的意见。”
再三反抗无效,最终第一志愿还是填上了颐北私立高中的名字。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分数过线与否,而是——万一考上,她就真的得离开松风镇了。
在林嘉言离开之后,她也必须离开了啊。
站在人群的最末沿,远远望着榜单上自己的名字。分数超出颐北的公费线二十多分,她短暂地闭了闭眼,突然觉得眼眶里潮潮的。
——言言,你想要考哪里?
——我啊,就考松风的高中部好了,我想留在松风镇。
——咦,我也一样欸!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颐北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很快就到了,父母都很欣慰,大肆宴请邻里。身为主角的她却偷了个空,溜去了林家旧宅。
一年无人居住,原本干净整洁的屋子已落满尘埃。她擦了擦林嘉言惯坐的椅子。灰尘染黑指尖,凝视着那一块污渍,良久,秦锦秋叹了口气。
“我没能守信啊……不过你也没做到噢,所以不可以怪我的。”
“再见。”
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八月末,颐北高中寄来了军训通知。谢光沂特地赶来接她。婉拒了父母的送行,秦锦秋深深吸了一口气,随表姐上车。
'七'
漫长的道路前方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她不知道。
但一定是不一样的风景。值得期待也好,不加想象也好,她都即将面对。
“有什么计划没,对将来?”
“还不知道啊。”
至少一定不会退缩的。
'八'
已经到来的生活她无法拒绝,于是不再妄图逃避,对即将到来的高中生活充满希望。日历一页一页翻得飞快,雨季抽身离去,日头渐渐变得强烈起来。日光熨烫着大地,树叶蜷起边沿。谢光沂啧啧:“这种天气军训真够要命的。”
军训期间强制住校。帮忙把生活用品搬到宿舍,谢光沂望着挂蚊帐铺枕席忙上忙下的表妹,还是不免有些担心,“你一个人没问题?”
一屋住五个人,除了她家这位之外的四人都出动了爹妈来整理床铺,自己则扎堆在走廊上闲聊。
打好最后一枚绳结,秦锦秋利索地跳下地,拍拍手掌,“完工啦!”
眼下的状况是——五张床,有四张是下铺,仅剩一张是上铺。因为舍友们“有恐高症”的理由,秦锦秋毫无异议地接受了这张上下极不方便、躺在上面连翻身都困难的床铺。
“小秋,太好说话会被欺负的。”谢光沂不放心地谆谆教导。
“……噢。”一边忙着把过长的蚊帐塞进床沿,一边随意应着表姐的话,“等下就要集合了,你该回家喽。”
谢光沂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嗯!”
将细小杂物塞进置物柜,秦锦秋奔上阳台,看着表姐的背影消失在宿舍区大门口,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并非不明白表姐的担心是什么,至少此刻走廊上的议论实在也算不得小声。
“咦,你说她不是新台人?”“一看就知道吧,被子的图案都那么土气。”“就这样把上铺推给人家也不太好呀。”“反正她肯定不会说什么的,放心放心。”……之类的话。
装没听见应该比较好。
拿出漱口杯,再挂好毛巾,秦锦秋从另一边的楼梯下了楼。
集合哨声响起。刚刚结成班级,还没有固定的队伍,远远站在一旁看同班的女孩子彼此间按交情好坏排列组合,队列稍稍固定以后才走上前去,拣了个靠边的位子站好。
她不懂她们的话题,与其强行介入,不如保持些距离。
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啊……真是没出息。她暗骂自己。
班上的两名教官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搭配起来好似在说相声。在心里偷偷笑,却又没有可以一同调侃的同伴,难免感到有些落寞。
要是林嘉言在就好了。
依然忍不住这样想。
为期一周的军训,早晨五点半起床,绕场跑三周,接着是半小时的早餐时间。立正、稍息、齐步走、正步走一再反复,再有耐性的人也不禁大喊枯燥无趣。
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锦秋苦着脸,努力想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自然再自然。可教官毫不留情,大声点名道:“三排四列!你的腿是僵的吗,再踢高一点,踢高一点!”
一阵窃窃的低笑。
我怕再踢高鞋子会飞走啊!她有苦不能言。
就在半小时前,开始练习正步走的时候,脚上突然传来异样的松垮感。急忙在教官转头吹哨的时候低头检查,原来是鞋带绷断了——一时也无法赶回宿舍换鞋,不知所措的当下只能趿着堪比拖鞋的解放鞋勉强踢正步。
我已经很努力了呀!她欲哭无泪。
教官总算善心大发,吹哨喊停:“一年A班,休息五分钟。”
五分钟来不及回宿舍呀……闻言,秦锦秋又垮了脸。
在班上还没有认识的朋友,只能自己在原地干着急。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眼看着休息时间快过半,她焦虑地扫视四周,渐渐感到无措。
“要帮忙吗?”
完全出乎意料的援助。
见她脸上露出诧异表情,少年笑了笑——是那种让人心安的友善笑容,灿烂率直而不加文饰。他伸出手,“路和。”
对了,这个名字,先前瞧分班表的时候曾看到过。当时还因为“路”这个不常见的姓而多留意了一眼。原来是班上的同学。
“看来你对我完全没印象。真让人伤心啊。”路和摆出很夸张的悲伤表情,逗得秦锦秋骤然失笑。顿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刚刚的动作很奇怪。”
秦锦秋抿抿唇,似乎觉得有些难堪,但在路和过分诚挚友好热情的注视下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鞋子……鞋带断掉了。来不及换,所以……”
“就这样?”路和惊讶。
“就这样。”
“简单。”他比了个“等我一下”的手势就一溜烟跑远了,留下秦锦秋在原地不明所以。
“……怪人。”但是,是这个班上第一个愿意和她说话的人哪……心里有些高兴,鞋带断掉这种横祸相比之下也变得不值一提了。秦锦秋垂下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高中生活,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
远去不久的脚步声又折回来,一只手掌摊在她面前,“喏。”
是一根雪白色的新鞋带。
“跟小卖部老板A来的。”将鞋带塞进她手里,路和不在意地摆摆手,“还来得及换哦,动作快动作快!”
“啊……嗯。”意识过来时间紧迫,她赶忙弯下腰来抽出原先断裂的那根,穿好新的。也许是出于意外,也许是出于感动,喉间有一股酸涩感。打好绳结站起身,路和还未离开,她踌躇了一下,开口道:“谢、谢谢。”
“我说你啊……”路和还是笑,“是不是拘谨过头了?”
“欸?”
“自在一点。”
“哦……那个,我叫秦锦秋。”恍然察觉自己还未作自我介绍,她顿时大感窘迫。不想对方却回应道:“我知道。”
她再次愣神。
“差不多该整队了,我们回去吧。”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路和适时地将话头转了个弯。
“对、对不起,请等一下!”秦锦秋急忙唤道,脸色微红,指指少年掉了扣子的袖口,“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帮你缝吗?”如果不做些什么来回报,她会心头不安的。
这下轮到路和大感惊异了:“咦咦咦,你会针线?!”
从小分担家务,针线厨艺一把罩的秦锦秋浑然不觉异样地点点头。
谁知路和竟啧啧赞叹:“厉害!”夸张的感叹过后,他又伸出一根指头,“再一个要求可以吗?”
“什么?”
“我的军服掉线了,能不能顺便一起缝一下?”神情无比认真恳切。
瞅着他的脸,秦锦秋终于抑制不住嘴角的颤动,在踏入颐北高中以后第一次笑出声来。
'九'
军训的最后一天紧紧承接着开学典礼。只来得及换下军服,回到教室还未坐下歇口气,就听班长扯着嗓子叫唤:“秦锦秋!搬桌椅还差一个人,过来帮忙!”
看来她任劳任怨的形象深入人心啊。
秦锦秋暗叹,认命地跟上前。
搬两三把椅子对她而言不算吃力,但楼道中人流如潮,手持重物难免磕磕碰碰。楼梯口有个学生会干部模样的学姐在指挥调度,见她困在人潮中脱身不得,善意地建议道:“一次少拿些,多跑几趟,会轻松点。”
还来不及道谢就被人群挤得后退三步,只来得及看清对方胸前挂牌上的名字——师织。
有些熟悉啊,这名字。
正思量着,忽觉人群一阵骚动。所有人都仿佛自觉一般往两侧让了让,秦锦秋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