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春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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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什么都舍不得她勉强。但即将失去的时候,那种不甘让我想狠狠拥有她。但我看得出来此时心里害怕和喜悦都小小的,怯怯的。只有嘴里轻轻叫我:“夏叙。。。。。。”这一声轻轻的夏叙和她眼底的幸福,却把象是重重的扇了我一巴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把事情告诉她,她只会恨死我。
我记得最后她通红着脸坐起来,整理好衣领轻轻说:“夏叙,我饿了。”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记得后来我带她去吃海蛰鱼生粥,一路笑嘻嘻的。餐厅里,我问她干嘛买这么贵的表。她毫不在意地说:“我觉得你戴起来肯定好看嘛,不贵的。”
不贵的,一个表顶一般人一年工资了。那天她穿着一件米色貂绒小坎肩,拎的包包搭扣上也打着细细的一排字母miumiu。我陪池颖买东西的时候看到过这个牌子的貂衣,价格让池颖都咂舌。而Miumiu,价格谁不知道。我想起那天池颖对他说:“夏叙,安小樵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番外二 夏叙(下)
那天池颖对他说:“夏叙,安小樵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一点我一早就明白。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安小樵,也是看着安宇怎么一步一步做实业发展成上市公司的。小时候我喜欢她,也只敢画些画送她,报她报的兴趣小组,过节的时候写张卡片给她。高中时男生们早恋,玩得好的哥们儿问我,那么喜欢安小樵,怎么不追?我不敢,因为差距从那时候就那么明显了。
在学校时,她就穿得像洋娃娃般精致乖巧,那些衣服和其他女生都不同,她上下课常有司机开着车来接送,最早是蓝鸟,后来是大奔,再后来就是一些汽车杂志上才看得到的车型了。他们家也从最早开发公司的集资房,换到市中心的公寓,接着搬到市郊的别墅。后来,他们全家搬离誉州,到朗港去发展。
记得她家搬走前一天,她来找我,站在球场一端喊我的名字。那天天很热,她穿着一条翠绿色的碎花裙子,跑过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鼻尖又细细的汗珠,发丝也粘在脸上。她抬手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家在郎港的电话。可惜,也许后来他们改了电话,又或许电话写错了,后来那个电话没能联系上她。
后来,我在大学里认识了池颖。从没见过池颖那么娇妍有气质的女孩,鹤立鸡群,实话说比小樵耀眼。那时面对池颖的追求,我受宠若惊,欣喜接受。那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安小樵这个名字,在我心里的小种子埋得那么深,只当是儿时一场美好瑰丽的梦。直到有一天小樵在母校的QQ群里跟我说话。
小樵在QQ里问,是夏叙吗?我是安小樵。那一刻,我才觉得那才是我唯一的爱恋,断了又被续上。鬼使神差地,当她告诉我她在英国读书,我买了机票飞过去看她。站在英国校园大大的苹果树下给她打电话,然后看着她跑过来,看她眼里泛出奇异美妙的光。她一下子抱住我哭了,那时我告诉自己,哪有什么差距,只要自己这样爱她,她这样爱自己。
回国后我跟池颖说分手,她什么也没说,就从我租的房子里搬了出来,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但我没有办法。
那段时间很短很快乐,我们每天在QQ上聊天,在每个假期前商量好飞到哪个地方见面,我们玩遍了很多地方,那幅《崖》就是和她一起去华山时画的。上面大片抽象的红,其实是那天她的裙角。
后来小樵还是知道了我和池颖恋爱的事。我赔不是,我解释,我哄她。明明辜负的是池颖,但总觉得委屈的是她。她眼泪汪汪地打我,说夏叙你是坏蛋。但后来,我真的是坏蛋,不,是混蛋。
那天我回到房间,却发现浴室里烟雾迷蒙,走进看见池颖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是了,走的时候,我就没有问她要回钥匙。她曼妙的身体在蒸腾的雾气里若隐若现,那是我熟悉的香艳销魂的身体,记忆中总带着令人酥软的蔷薇香气。她的白嫩如藕节的手臂伸出来拽住我,我仿佛被一根世间最强韧的绳索牵着,跌撞进去,万劫不复……
有句话叫现世报,我便是得了的。池颖怀孕了。我陪她去看妇产科,医生告诉我,她的身体,如果不要这一个,可能一辈子不能生育了。那一刻我知道,从此,我不会再快乐。
番外三 穆苒苒(上)
小樵要结婚了。没想到我们三个中,她竟是第一个结婚的,更别说嫁的是我的堂兄穆以辰。
我哥对小樵有意思,我看得出来,但我没想到他会那么迫不及待,会用这种方式。不过这也怪我,安宇出现危机时,是我带着小樵去求他的。
在那前一天,小樵来我家找我想办法。我们并肩坐在我家花园的秋千上发呆。其实我家的花园还没有她家的大,园边就种了些木香蔷薇,不像她家里,因着安太太喜欢,就种了满园子纯种的和音玫瑰。但如果安家破产了,估计连花匠都请不起了……
我看她捏着我爸爸刚刚给她的支票,样子很沮丧,因为支票上那点儿钱根本帮不了安宇。我爸爸在穆氏只是帮着我大伯管着一些轻巧项目,其实只是个闲差事,调不出太多资金。于是我给她出主意,我说小樵你别灰心,我们去求求我爷爷,虽然现在穆氏都是我哥在管,但我爷爷耳根子最软最疼小辈,我们求他说服我哥注资安宇。
回到老宅没想到我哥居然也在,正搀着爷爷到客厅里来。
我向他们介绍小樵,还问他说,哥,你不认得小樵了啊。我哥回答我:“怎么会不认得,你的朋友里,我就对小樵印象最深了。”结果我看到小樵的脸一下涨红了,也不敢抬头,声音也闷闷地喊了一声:“以辰哥。”两个都是我最熟悉的人,这情形让我觉得哪里有点儿怪怪的。
后来,爷爷把他的宝贝狗狗抱出来给我玩。我逗了一会儿就让小樵也抱抱看,结果狗儿还认生,一下子挣扎着从她怀里蹿了出去,眼见就跳到了茶几上,小樵赶紧按过去,但到底还是打翻了茶杯。我们穆家祖辈是南方人,待客还是南方的习惯,素来是用盖碗现冲的绿茶,一时间滚烫的茶水泼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我哥已经一个箭步跨过来,拉着小樵就往里间的洗手池去。后来我跟进去看看,却看到我哥抓着小樵地手在冲冷水,眼睛却望着她的脸有点发愣。我从没见过我哥这个样子。他对女生素来和气,但是绝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紧张,即使当时他最喜欢的那个女人跟他分手,他都只是喝点闷酒,多抽点烟,眼里恨恨地,却分明不是这种失控的紧张。
过后几天,夏叙那王八蛋就说要跟小樵分手,说那个女人怀孕了,需要他。我问小樵,你难道没告诉他安宇要破产了,你也需要他?小樵眼泪汪汪地摇头,却说,我不需要他了。
我和戚嫣都拿她没办法,这丫头虽然平时最温顺,但倔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我们只有每天陪她。她还是一副乖乖的样子,不哭不闹任由我们带着她到处玩,只是人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白,原本脸颊上细细地梨涡再也没在笑容里现过。
番外四 穆苒苒(下)
后来,小樵说要跟我哥好,我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气冲冲地去找我哥。他正在办公室跟下属谈事情,我二话不说闯了进去,把里面的人都给轰走了。他说,苒苒你又闹什么,像什么话?我说,你趁人之危,你像什么话?我这个哥哥从小样样拔尖,我从来不敢对他这么不客气,但那天我指着他鼻子骂。我说,你注资安宇来换小樵跟你好,你这么做跟嫖客有什么分别?他回我的话却叫我哑口无言。他说,“我是嫖客,那安小樵愿意接受这个条件,那她是什么?”我气得发抖,他又说:“苒苒,你第一天认识我还是第一天生在穆家,商场上什么不谈条件?!这对现在的安宇来说是稳赚的好事!安宇的亏空不是小数目。”直到我忍无可忍往哭起来,他才软声劝我:“好了,苒苒,这件事应该由安小樵来做选择,这是她的人生,即使你再了解她和她再深的感情,你都不能替她做决定。”我哭着求他:“哥,小樵是好女孩,你别这么害她。”我看他身子顿了一下,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恨恨吸了一口才低低地说:“苒苒,我要娶她,我是真的喜欢她。”可能是因为他这句话,这件事我再也没有什么异议。
后来的事情,我也觉得我哥是真的宠小樵。有一天他跟我说,苒苒,你帮我办件事。我当是什么重要的事,结果他竟是叫我帮他找一套早年版本的《尼罗河的女儿》。这部漫画虽然老,但我们小时候都喜欢看,家里都还留着没有丢掉,我和戚嫣一凑,就凑齐一套给他。他拿到漫画对着封面左看右看,然后抬头问我,你看,这女主角是不是很像小樵?我顿时掉了下巴,目瞪口呆。
而就在我给他书的第二天,小樵就发了一条微博,她把整套摊开来拍照发上去,说突然收到一套儿时最喜欢的漫画书,开心。我不知道我哥是误打误撞还是怎么,那是小樵中学时最喜欢的漫画书,那时候还动手临摹了很多。
渐渐的,我和戚嫣都不担心我哥对小樵不够好,反而是小樵心里忘不了夏叙,总是意兴阑珊的样子叫人看着难受。这样下去,不知道我哥的好还能坚持多少。
就像她们筹备婚礼,基本上小樵自己都没拿什么主意,任由大家折腾。前几天他们从安特卫普定做了钻戒回来,我看到是一颗五克拉的全美粉钻,我和戚嫣都说好漂亮,小樵却只是笑笑,说其实我更喜欢他们老店里的一个独款,那个更适合我的手。我问,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哥说买那个?她笑着摆手说,算了,我喜欢有什么用,你哥说那个只有三克拉,还是白钻,不值钱,戴婚戒不就是戴他的面子么,随便他吧。我和戚嫣顿时哑然。
又比如昨天,小樵说他们老总叫她帮忙解决五百万的艺术展赞助费。我说直接找我哥啊,反正穆氏每年也要花钱做各种赞助搞宣传。她想了想,说算了,她已经欠我哥很多了。我突然觉得,我哥挺可怜的……
第十二章 酒会惊变
艺术展前照例有一场开展酒会。安屹东作为独家赞助商被请到台上致辞并启动了水晶球。瞬间舞乐响起,彩花飞扬。
小樵站在大厅柱子背后,看着池颖牵着夏叙的手滑入舞池,作为策展人和参展艺术家跳起开场舞。舞姿旋转,裙裾摇曳,池颖的手搭在夏叙肩膀上,无名指上的婚戒不时闪出熠熠光芒。小樵觉得自己的眼被刺得生疼,是该离开了……
她正准备走出大厅,却发现走廊上的人都表情异常,紧跟着就有一些身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她心头一凛,就看到警察迅速地用警示栏封住了大厅的所有出口,并围住了整个内场,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一脸惶恐。
很快,广播响起,警察平实的声音仿佛在这一潭流光溢彩的舞池里投入一个鱼雷。炸得所有人高声惊叹。原来警方接到举报,场内有人藏毒并利用酒会现场进行交易,现在警方封锁大厅进行临检。
警察不停地在现场搜查,展会上有不少形状奇特的装置艺术,他们都恨不得一一撬开,艺术家们惊叫着阻止,主办方工作人员也不断赔笑,表示这些艺术品价值不菲。
小樵也惊住了。名利场里纸醉金迷,派对之上吸毒散毒常有听闻。但今日酒会既非私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