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少的美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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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到最后还是让他赢了,那么自己最开始还在那里坚持什么,曾经的拒绝和坚固,此时此刻,在自己看来,都已经是一个笑话,太可笑,以至于如今,都笑出了眼泪。
听到有脚步声向着门口传了过来,裴烟闪身躲进了旁边的病房,病房中有些森冷,不知道傅亦辰的那个病房是不是也是如此。
耳朵贴在墙壁上,直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才缓缓的抒了口气,探出头来,已经不见傅亦辰父母的身影,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还是偷偷的摸进了傅亦辰的房间,看着傅亦辰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裴烟的心,如坠万丈悬崖,四分五裂。
原来心中的人受到了上海,心是那么痛那么痛,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将那个人放在了她心上最最柔软的地方。柔软如潮,湿湿凉凉的覆盖在她的心上,眼底里,也潮湿成了一片。
傅亦辰的嘴唇还是干裂的,他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水,还有一些棉签,很明显是用来给他擦拭干裂的嘴唇的,他站在那里那么多天,不吃不喝的,也不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当想到他站在那里,上海的冷风将他吹着,她的心,就疼的好像忘记了跳动一般。
用棉签沾了水擦拭在他干裂的唇上,他的唇已然干涩的发白,上面全部都是细小的裂痕。隐约可见下面的血肉,他此时安静的躺在那里,容颜清隽俊美,一扫之前的霸道样子,竟然安静的让人心里异常的慌乱。
原来他眉眼并不那么狂肆,反倒是有些温雅的,细细的抚上他的眼,他的这双眼,凌厉如刀,一直以来也都是那么的明亮,此时掩藏在眼皮下,反倒敛去了他一身逼人的气势,变的平易近人了起来。
“你赢了。”她浅浅的笑了起来,终于是没能忍住,一声嘤咛,眼泪就大滴大滴的砸落了下来。砸在他窗长洁白的被单上,晕开一个个伤心的水渍。
“你赢了!你不是一直就想要打破我的防备吗?不是一直都想要拆开我的面具吗?现在你成功了,你成功了你听见了吗?你现在应该站起来,意气风发的挑眉将我看着,问问我,我的傲骨呢?你听见了吗?你现在躺在这里算什么呢?你这哪里像是一个赢家的样子!”
她的眼泪扑漱而下,声音虽然不大,却是足够的歇斯底里。她的眼眸泛着红的,像是恨一样的看着眼前人,嘴唇紧紧的抿着,哭花了妆容,她从夜上海走出来的时候那么着急,着急到都没有时间去洗脸,去换衣服,她现在混身精致,却不是她真正的自己。
眼泪花了脸上妆容,她生平第一次这么狼狈,全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原本决定好,要断情绝爱的,原本决定好,要孜然一身的,他却偏不成全她,非要将她的冷漠和坚强尽数打垮才算完。
她怎么能不恨眼前的这个男人,全都是因为她,她才会爱,在这个花花世界,在那个夜场上海,爱了就等于粉身碎骨,他却还要将她一步一步向着悬崖边上逼,可是那又能怎么办,他这么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她不还是心疼吗?他这样做,她不依旧感动了吗?
傅亦辰的脑袋里面好像养了一个蜂房一样,嗡嗡做想,脑袋里面疼痛的麻木,麻木到他开始反胃,这都是他多天没有进食的结果,悠悠的转醒,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裴烟歇斯底里的声音。
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裴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那声音,他经常坐在二楼的雅室里细细的听着,决计是不会错的。
裴烟的形象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那么精致的,不肯出一丝一毫的错漏的,她是活的那么小心翼翼的人,活的那么小心翼翼的人,又怎么会放任自己拿出这么柔弱的一面?
不是不知道她心里也有自己的苦,但是他更是清楚明白,只要自己一天不攻下她的心房,她永远都不会将自己的柔弱一览无遗的放在他的面前。
裴烟的话,就如一记重石敲打在他的心上,虽然脑袋里面还是密密的疼痛着,可是心里,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震颤着,那种激动的感觉,酸酸涩涩,竟然红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的眼眶。
他很努力地与意识抗争,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哭得如同泪人一般的斐烟。
她哭的不成样子,睫毛和眼影都粘在了眼帘的下面,下唇紧紧的咬在口中,口红都已经蹭在了她的牙齿上面,她一幅隐忍的模样,当真是让他心疼。
她哭的肩膀都一颤一颤的,哽咽的声音也是一点一点的从她咬着的嘴唇中间倾泻出来。
看见傅亦辰睁开了眼睛,裴烟哽咽的声音就那么哽在了喉咙中,眼睛睁的大大的,一时间手足无措,虽然已经决定好打开心房了,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着他的眼,她还是慌乱到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她没想到傅亦辰这个时候竟然会醒过来,眼泪还在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她却不发出声音了,这么狼狈的自己全然映入了他的眼帘里,她该如何自处。
她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软弱藏起来,就算眼前的人是她打算接受的人,她还是没有准备好这个时候就将自己的软弱和脆弱暴露在他的面前。
伸手揽住裴烟要离开他床榻的腰,他眸子猩红的将她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而裴烟这一哭闹,反倒将他弄醒了来。他却丝毫没有埋怨她的意思,反倒是他看见她在这里哭的像是一个泪人一样,心里是一抽一抽的痛。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是坏人,我总是逼着你接受我,我是坏人,但是我只是想把你纳入羽翼之下保护,并没有想着要伤害你,更是不想看见你哭成这个样子的。”
他声音温柔到了极点,伸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水,却擦得她脸颊上面都黑了下来,一时间变成了花脸猫,看着自己掌心中黑漆漆的东西,他皱起了眉头,裴烟以为她嫌弃她了,闪身躲开了他的手,眼神中,无尽的落寞,刚刚燃起的一点亮光,瞬间就湮灭无痕。
他也很不满的将裴烟又扳了回来,索性撩起自己的病号服,在她的脸上一顿乱擦,裴烟躲也躲不开,就任由他像是擦桌子一样的在她的脸上划拉着。
“干嘛化这么重的妆,你不知道这些化妆品对皮肤都是有害的吗?你长的已经够好看的了,为什么一定要用那些花花绿绿的化妆品在自己的脸上画画一样,脏死了。”
他这么粗鲁的对待她,她却吃吃的笑了起来,他永远都是这么霸道,就连关心都是这么霸道的。
在夜上海那个地方,怎么能由的她选,灯光打在脸上,这么重的妆容也就看不出来的,她的脸上虽然有眼泪,但是还是不足以擦掉她整张脸的妆容的,傅亦辰皱了皱眉头,索性眼泪和脸颊上面的乌黑都擦掉了,虽然脸上的粉底此时此刻还是东西一块西一块的挂在她的脸上。
他只顾着为她擦脸,看都没看脏掉的病号服。
他目光灼灼的将裴烟看着,裴烟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扭过了头去不去看他。
“和我在一起吧,裴烟,好不好?”他倚在床头,腿动一下都是钻心的剧痛,这双腿,这些天确实累到了极点。
裴烟虽然心里已经决定好了不再躲着他,但是现在要她点头还是很困难的,只能定定的将他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这次要是还拒绝我,就是言而无信!”他瞪圆了眼睛将她看着,一副她要是敢摇头就要吃了她的样子。
浅浅的笑了起来,她伸手去抚开他皱着的眉心。“好,我和你在一起。”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痛痒的感觉就细细密密的传达了开来,眼底也湿润了起来,努力了这么久,终于盼来了她的一点头。
这一切都变的不真实了起来,要不是腿上的痛觉还在那么清晰的传达开来,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他生怕这一切都是黄粱一梦一般,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伸手想要去摸自己衣服口袋里面的戒指,才恍然发现自己穿的是病号服,有些懊恼,他恨不能现在就给这个小女人打上标,向着全世界宣布她是自己的。
罢了,他会给补给她一个前所未有的求婚,要让她成为全世界最最幸福的女人。
伸手揽在她的肩膀上,将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他的鼻息打在她的脖颈上,细细密密的氧。“别再去夜上海上班了,我养你,我傅亦辰怎么可能养不起一个女人!”
裴烟听到他说这句话,身体猛的一僵,神色都变得莫测了起来,一副十分不自在的模样。傅亦辰知道她心中所想了,有些失望的放开了她,浅浅一笑,想要安慰她。
“算了,我不为难你,什么时候累了,就和我说。”
裴烟眼底一热,眼泪就又一次涌了上来,傅亦辰慌了手脚的就要上去擦,却被裴烟躲开。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如果不对我这么好,那该有多好。”裴烟此时说话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傅亦辰还是从她的话语里面听出了她想要表达的东西,柔柔一笑。“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他爱怜的摸她的额头,上面有细碎的头发,他轻轻的将头发拨到一边,浅浅的笑了。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不管她去做什么,他都会将他护的好好的。
裴烟知道他宠自己,但是她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独立,她是喜欢他,但是不代表喜欢就要去依靠,她向来不喜欢去依靠任何人。
裴烟的笑容是浅淡的,映在月光下,光华万千,她永远都是这样,卓然独立,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尘气。
她不适合哪种地方,虽然她表面上是市侩的,是趋炎附势的,其实他知道她的骨子里面是有多么的清高,她不可能适合那种地方,但是就算是如此。他也不打算去强求她,她总是一副我能行的模样,岂不知,她是多么的让人心疼。
傅亦辰的父母推开房门就看见裴烟坐在傅亦辰的床边,用棉签擦拭着他的唇,其实傅亦辰现在已经渴的不成样子,但是长时间不喝水的人,是不能一下子喝太多的水的,所以裴烟并没有给他喝多少水,只是一遍一遍的用棉签去擦湿他的嘴唇。
裴烟在看见傅亦辰的父母的时候,手中的水杯一抖,险些将水撒到傅亦辰的床上,幸好傅亦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傅亦辰的父母在看见裴烟的时候脸色明显不是很好,傅亦辰的母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黑着脸向外走,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趁着两个人去询问医师的时候进来的。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空挡,都能被这个女人钻了空子,也真是不得不佩服。
傅亦辰此时此刻也是有些发呆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言出必行的人,但是他还是生怕父亲会对裴烟做些什么,使自己刚刚收到的成效附水东流。
傅云翔看着儿子用那种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亏自己曾经还将他当做自己的骄傲。
傅亦辰伸手揽住裴烟,一副保护的姿态,傅云翔看在眼中只觉得气愤至极,可是奈何自己已经答应了儿子,就要言出必行,所以就算是自己看不惯,也只是冷哼一声,随着自己的夫人出去了
段云峰站在阳台上,俯身看着夜上海的夜景,此时还在洋洋洒洒的下着雪,裴烟今天旷工了他是知道的,听说傅亦辰体力不支晕倒在自家的院子里,他也是知道的,这两个人,终究还是没能拦住的走到了一起去。
段云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