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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空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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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护士也没客气,论起事故责任也该这样。于是点点头说:“我去找人来收拾,你先带她去急诊室吧。”

重年穿着袜子站在光滑洁净的大理石地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他问:“你来找双年?”

重年“嗯”了一声。

周顾说:“双年在手术室,我先陪你去清洗伤口。”低头看见她的脚,又顿了一下。重年察觉到他的视线,呐呐地说:“我可以自己走。”

周顾大概也觉得不方便,便只叮嘱 :“那你小心点。”

到了急诊室,医生给重年清洗伤口的时候,他说:“我出去一下。”重年原本以为他是去缴费,可是等到医生清理干净了她手掌心里的碎玻璃,又给她上了药水,连同脚底心扎破的地方也一并查看上药了,他还没有回来。她去收费处看了也

没有他,她急着去找双年,也顾不得一身狼狈,于是脱掉已经沾染了淋漓的碎玻璃与药水的外套,看皮鞋底嵌的碎玻璃不容易□,索性提着鞋子还是穿着袜子,径直走向电梯处。到了心胸心外科一问,双年果然还在手术室,她知道不方便打扰,又问了手术还需要大半个钟头,便和家属一起在手术室外等着。

周顾却也知道她在这儿,隔了不到一刻钟,拎着两个袋子找来了,里头却是一双软底皮鞋连同袜子还有一件白色的针织外套。

他把鞋子放在地上,外套递给她:“穿上吧,我去医院附近买的。”

重年看着地上的鞋子还有近在眼前的外套,心里一暖,却是说不出来话,无论再多的感谢都成了多余。她沉默地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穿上,他又递来袜子,她穿上鞋袜,才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周顾直到这时候才问:“你这么着急找双年是不是有什么事?”

重年转过脸去看着手术室门口,因为手术还在进行,门上方的一盏红灯高高照耀,在红彤彤的灯光下的那一扇门庄严沉默,或许还带着抹不去的哀痛。她终于低声说:“我爸爸现在也在手术室。”

周顾微微抬眼,有瞬间的诧异,但很快镇定下来:“你先别急,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吗?告诉我医院。”他的声音仍旧温文尔雅不缓不慢,可是却带着坚定的镇定人心的力量。重年接到电话后又急又慌,只知道父亲出事被送往了省城医院,其实并没有详细问母亲是哪家医院,这时候倒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和他一起走到楼下心外科办公区外的走廊,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详细询问了目前的状况。然后又一一转告给周顾。

周顾记下了重点,也开始打电话,大概十几分钟后才挂掉最后一通电话,说:“我已经联系了医院那边,也找了还在那边同济的梁教授过去了,你先别担心,梁教授是神经外科专家,对这种开颅手术经验丰富,他主刀的成功率在国内是排得上号的。”

重年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在旁边已经听出来了一些信息,忽然也想起来了许多年前也是在这家医院。仿佛是宿命一样,生命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她顿时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心乱如麻。她半晌才抬起头来说:“周顾,你能帮我订两张机票吗?越快越好,我想和双年一起赶回去。”

周顾又开始打电话。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重年走近了几步,看着窗外阑珊的灯光,远处夜色里的家家灯火,只觉得遥远而又模糊,像沈家谦这几年留给他的背影一样,而她又有多久没有看见家的灯火。

☆、第三十七章  红尘几多梦 (上)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没有结束。姜母神情木讷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直到他们走近了也没发现。

“妈——”重年轻轻喊了一声。姜母转过脸来看见女儿,一双通红的眼睛又涌出泪花。重年心里一酸,也几乎落泪,只是说:“爸不会有事的。”她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母亲,顿了顿,又重复说了一遍:“爸不会有事的。”

双年说:“手术已经有五个多小时了,我想进去看看。”她的话说完,便看着周顾。周顾说:“好。”转身便去安排。

双年穿上他拿来的手术服,戴上帽子与口罩,仿佛与几个小时之前,重年看见她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样。浅绿色的手术服衬得她的眼神清澈干净,一双大眼直直地看过来,带着镇定与慎重。

重年直到这一刻才恍然感觉双年是真的长大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仅仅是她的妹妹,还是见过许许多多等在手术室外病人家属的姜医生。

双年和一位周顾带过来的医生一起进了手术室,重年不知道手术还需要多久,但双年进去了,她心里安定了不少,想起来母亲得到消息从家里赶过来,又一个人在这里守了好几个小时,便叫她和周顾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再回来。

姜母自然不肯离开,只是摇头说不饿。

重年说:“不饿也得吃一点,你要是把身体熬坏了,谁来照顾爸?”最后好说歹说,才劝动了母亲。她又请周顾帮忙在医院附近订一家酒店,等他们走了心里合计起钱来了。她这几年的工资大半也都存下来了,平时没有什么大的花费,觉得也是一笔钱,可是真碰见了现在要用钱的地方,十几万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她想双年刚工作一年多,手里恐怕也没多少钱,最多几万块,两个人合起来也只有二十来万,根本不经用。这么一算,她顿时也为钱愁眉百结。

周顾回来的时候,也带了生煎包和粥给她吃。重年虽然口口声声劝母亲吃了才有力气,其实自己也是毫无胃口。她夹起一粒煎包吃,在北京口馋的时候,其实也想过这种家里的生煎包,一口咬下去,汤汁四溢,这时候吃到嘴里,味道没有变,却再也没有那种怀念得到满足的感觉。她食之无味地吃了几粒,还是把粥喝了。

又过了一个多钟头,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红灯终于熄灭了。重年站起来看着陆续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一个手术帽边缘露出微白双鬓的老医生在周顾面前停下来,取下口罩说:“病人还需要在重症室观察几天,我会留下来看看。”

周顾说:“谢谢您,梁伯伯。”

梁瑞城拍拍他的肩,对旁边

的重年和姜母安抚似地点点头。重年连忙向他道谢。梁瑞城笑了笑,极其自然地问了一句:“家谦还没来?”

重年道谢的笑脸僵了僵,突然意识到这位周顾认识的梁伯伯或许也是沈家的世家。她很快平静地说:“他出差了。”只是没想到周顾也帮着说:“二哥这一向挺多事的。”

梁瑞城说:“你们哪一个不忙啊,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都老了!刚刚手术室那小姑娘就厉害着,年纪不大,我手下那帮出来的学生没一个赶得上,病人胸前的伤口就是她缝合的,我这么多年都没带到一个把伤口缝合得这么快又这么漂亮的学生!”

重年知道说的是双年,脸上终于又有了一丝微笑。双年一向是他们姜家的骄傲,从小到大见到的人无不夸赞,在她心里,没有人比双年更好。

周顾也笑,这一晚上郁结的眉眼舒展开来:“她是重年的妹妹双年,是魏伯伯的学生。”

“她就是姜双年?”梁瑞城恍然大悟,“魏长青那老东西老早就跟我炫耀了好几回,他运气就比我好。”

梁瑞城还在唏嘘,手术室门口终于传来一阵响动,是医护人员推着一张床出来了,双年也小跑步地跟在床边。

姜母头一个跑过去。重年心里一紧,连忙也跑过去,匆匆忙忙只看见父亲头上裹着纱布,一张脸上还有血迹。姜母只看了一眼,一双眼睛又泛红了,重年赶紧停下来拉住她:“妈,爸要去监护室。”

等父亲在重症监护室安顿下来,重年和双年好说歹说才又劝服母亲离开医院,明天再来看。姜母走出医院的时候,还频频回头。重年默然看着,忽然体会出来父母之间的深情,或许他们当初结婚的时候不过是要找个合适的人一起过日子,没有多少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这么多年相依相伴走过来,共同养育孩子,支撑一个家,经历生活的辛酸和喜乐,早已不仅仅只是过日子,而是骨血相连,不离不弃的家人。所谓夫妻,到头来不过是要相依相伴相濡以沫,大爱从来无言。

到了酒店后,重年才知道周顾为她们母女三人订了一间豪华家庭大套房。重年知道房价大概不菲,可是这时候也顾不得了,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就好。她只是想着明天得跟周顾说清楚,房费和机票费都要算在她头上,虽然对他来说这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是她和双年都不能叫他花钱。

趁着母亲去洗澡,重年问了双年手里有多少钱,结果也和她预估的差不多。她不由得凝神坐在床上,想着该怎么办。

双年忽然说:“姐,你别担心钱了,我明天找人先借着吧。”

》  重年怕的就是她找周顾借钱,连忙说:“你想哪儿去了?你那点钱自己留着吧,我手里头带了点来,到时候不够,我再回去拿。”

双年其实并不清楚她和沈家谦这几年的实际情形,沈家谦当着她的面,从来是笑脸相迎,言笑晏晏,既是姐夫又是哥哥。所以双年只是咕哝了一声:“我是没多少钱,但我也不能在一旁看着啊,明天我先把我那点钱给妈吧。”

重年没做声。其实沈家谦曾经表无表情把她留在主卧室的那张信用卡又拿给了她,只说是家用,家里头的开销都花里头的钱,他会每个月定期存钱进去。重年接下了卡,只是从来没用过,因为也用不上。家里日常开销几乎都是桂姐管的,桂姐自然不会找她拿钱,只说沈家谦的秘书定期会结账。而奈奈的衣物赶着买的人一大把,沈家和在国外总是成箱的寄回来带回来,沈老太太除非不逛街,逛街也必给他买,每季还不等她出去买,衣物已经堆满了衣柜。她想着小孩子长得快,衣物多了自然是浪费,所以也很少再去买。剩下了她自己的花费,当然更不会去动那张卡。然而,离开家的时候,她慌乱中还是带上了那张卡。重年也说不清当时为什么会拿上,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是做财务的,碰上了这种事,自然想得到要花钱,于是一股脑儿就把能带上的都带上了。这时候真正要用了,才踟蹰了起来。然而她又万分清楚,她花沈家谦的钱总好过双年找周顾借钱,无论如何双年不能在这时候用他的钱。

第二天,重年去医院结算了头天晚上的手术费,再加上住院押金,她手里头的钱就去了一半了,而父亲还昏迷地躺在在重症监护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一天的费用下来至少也得大几千块。她心里清楚自己那点钱恐怕也支撑不了几天了,不由得拿出那张信用卡捏在手里,仿佛这样才找到了力气。骨气在生死面前,原来不值一文。

走出收费处后,她去了重症监护室。双年也和医生面谈完了,和母亲一起在门口等着。看见她来了,却劈头就问:“姐,你手机怎么不开机?”

“怎么了?“重年这才记起来这回事,昨天上飞机之前手机就关了,后来忙乱着急一直也忘了开机。

“姐夫找你,刚刚我在医生办公室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马上过来。”

重年楞了一下,只敷衍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沈家谦果然来了,重年在酒店酒店房间接到了他的电话,只是短短的四个字:“我在大堂。”

当着母亲和双年的面,她若无其事地说:“我马上下去。”

沈家谦在大堂见到她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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