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恋爱时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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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飞闻之回灯直行,在前方掉头,驶向回家的路。
到别墅,停车下车,开门进家,上二楼主卧,二人几乎没话,相拥着来到正对着浴缸的大床跟前。
床垫刚换过,由乳胶山棕制成,价值一万九。软而不陷,硬而不硌,舒适且符合生理健康……以上产品优点为售货员语,向飞用过后替他们总结出新的一条:特别适合做爱!——他早就开始为这天的到来做准备了,当沈画在他起草的购房合同上签下自己名字时,他就知道,她是他的了。
他双手环她颈后解项链——不能让他们的“处女做”有一丝障碍——沈画全身软得都站不住了,他坚持先将项链解除一丝不苟……忽然他感到她有点走神,住了手。沈画手机声从楼下传来,手机在包里,听起来有些闷。向飞说:“别管它了。”沈画叹:“我去把它关了。”向飞一块儿下楼,他的手机也需要关。
电话是山山打来的,通知沈画“暖窝”的具体时间。她和旭刚已搬进新居,提前说等安顿好了请大家去“暖窝”,也请了向飞。请向飞是出于感激,他跟小可、海潮也熟,跟沈画就不仅仅是熟了。沈画对着电话满口答应,真话假说回应山山对她和向飞的调侃:“是是是,你根本用不着另给他电话,他就坐我旁边我们正准备一块儿过夜呢!”
收起电话她对向飞说:“魏山山让周日去她家。我不去了。到时再跟她说,就说公司临时有事。”
向飞凝神看她:“不想面对邓小可,是吧?”
沈画默然,后自语:“当初来北京投奔她家,小可对我最好,她是那段日子里我惟一的温暖。心眼好,愿意为你想,不动声色帮你……他们成今天这样我很惋惜,也尽力去帮了,但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得让我作这种非此即彼的选择……”
向飞边听她说边拿手机拨号,通了,放耳边听。沈画不知他给谁打电话,但不管给谁,都不该这时候打。她闭了嘴,很失望,也难过。电话接通,他说:“邓小可吗?”沈画一下子张大眼睛,他对她笑笑,继续说:“我和沈画在一块儿,她跟我说了你跟她说的事,她希望我同意你的要求,我同意。你随时可以来我们公司作调查,我全力配合。”
……他们用大浴缸共浴。沈画肌肤向飞没看到过的部分比他想象的还好,在一池微蓝的水里晶莹闪烁,寸寸缕缕都是诱惑、呼唤、烫人的索要——彻底打乱了向飞阵脚。之前的一切一直按他的计划、节奏实施,不疾不徐从容不迫,仿佛美食大家之于佳肴的慢嚼细品,但他没能坚持到使用新床垫,二人的“处女做”完成于水中,他败在了沈画的手里。如果说世上有一种失败是美妙的,那么,这便是了。
沈画沉沉睡,一阵浓郁食物香味袭来,以为是梦,闭着眼仍睡不舍得醒,很久没睡过这么深沉香甜踏实的觉了。食物香味越来越浓,浓到她无法忽略不得不睁开眼,香味来自枕边床头柜的一只托盘,托盘上有煎蛋咖啡面包和新鲜水果,咖啡热气袅袅升腾。
——坐在宽阔散乱的大床上,身着轻丝睡衣,一抹透过薄纱进来的阳光斜射脸上,慵懒、优雅地用早餐,是沈画向往的高贵精致生活的一个细节。她开玩笑地跟向飞说过,他竟然记在心里于第一天便着手落实,提前起来亲自为她煎蛋烤面包洗水果煮咖啡并端上床头!
沈画很感动很感动,但不习惯。睡一夜了,吃东西前先得刷刷牙吧?不洗脸可以,手总得洗吧?那么,无论如何得先下床;下床动作还得轻,以免带起毛絮尘屑飞落进枕畔的食物。然后呢?洗漱完了,再爬回到床上,坐被窝里,用腿小心翼翼顶着托盘,用餐?太麻烦了!太装了!太可笑了!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向飞大笑着端起托盘走,边走边道:“起来洗洗!下楼吃饭!”
他们在楼下中餐厨房的圆餐桌旁吃饭。向飞家有两个厨房,一中一西,都有餐桌。专门的餐厅有,为客人预备的,只是他从未在家待客。
在那张圆餐桌旁,他们谈到了结婚,双方心愿都是尽快。这周末得去山山家,那么,利用下周末两天去沈画父母家,沈画去拿结婚登记所需要的户口本,向飞去拜见未来的岳父母大人。
还谈到了婚礼。向飞说按沈画意愿办,雅俗皆可。雅,把屈指可数的至爱亲朋请进家,叫个大厨,在家聚;俗,婚纱、彩车、婚宴,包下整个餐厅大肆铺张!只要有钱,雅俗都是风格,都会为世人所理解认可称道……
向飞侃侃说,沈画默默听,海绵吸水般孜孜地吃进心里。向飞让她懂得了高贵生活的最高境界:有经济实力支撑的随意。
门铃突响,二人同时一惊,对视,向飞摇头表示他没约人。沈画道:“快递?”向飞仍摇头,他快递都送公司。门铃再响,同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向飞,我李玉苹啊!”李玉苹是向飞前妻。
向飞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跟这个女人结婚是他这辈子的最大失误,更大失误是,还跟她生了个孩子,孩子把两个无关的人牢牢拴在一起这辈子别想真正分开。为孩子他们得保持联系,得通报彼此情况彼此去向。
向飞沉着脸,手扶桌边身体带着椅子向后撤,发出刺耳的一声“吱”,沈画忙起身想走,比如上楼,向飞伸手按她坐下:“你吃你的。”
向飞开了门,李玉苹没进家,站门口跟向飞说了会儿话,说完就走了。向飞回来后情绪异常低落。
沈画关心地问:“她什么事?”
向飞说:“让我下午去学校接儿子。她下午四点的航班飞湛江。保姆家有事突然走了。”
这不算事嘛,何以情绪如此不高?直觉他有话没说,想了想,沈画又问:“她总是这样说也不说,就直接上门?”
向飞道:“那倒没有。保姆家事来得突然,她打我电话不通,只好跑来。她知道我在北京。看车停在外面,知道在家。”
沈画想不出再问什么,直着说了:“看你情绪不高——”
他叹息着说:“她在湛江拿了块地,搞影视文化城,要在那儿待三年。孩子得在北京上学,那么,只有我带。她说这次从湛江出差回来,让我跟她去把孩子监护人的变更手续办了。”边说边看沈画,目光中满怀期望。
沈画心沉甸甸的,没马上就此发表意见,她需要好好想想。二人开车上班,一上车沈画就打开了收音机,向飞注意地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车到沈画公司门口,二人一路无语,下车时沈画被向飞一把抓住。
向飞说:“听我说沈画,这事跟你没关系,我是说孩子。到时我会请保姆——”见沈画要插嘴,他摆手,“学习上,请家教。上下学接送,请司机。如果你还觉得不够,请管家!”
沈画摇头,经过一路思考她捋清了思路有了倾向性想法,简单地说一句话:她不想一结婚就当妈。向飞非常生气:“沈画,我们交往过程中我没瞒过你我有孩子吧?是她把孩子硬塞到我这儿来的吧?你非逼我把儿子推出去吗?”
沈画也生气了:“我怎么逼你了?我不过是如实表达了我的心情,这心情就是,不想当后妈,给谁的孩子当都不想!”
向飞道:“意思是一样的:只要我们结婚,我就不能要这个孩子!”
沈画道:“那是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要你的孩子,我不想跟带孩子的男人结婚!”一用力,从向飞手里挣出,下车走。
向飞急叫:“晚上我来接你!”
沈画站住,回头,不无苦涩地一笑:“带着你的儿子?……一块儿去你家?……你不想让你儿子看到我们一起过夜吧?”
向飞低声下气:“不是过夜。一块儿吃个饭,说说话,玩玩儿,不行吗?我们刚刚才……你突然抽身走了,面都不能见了,我受不了——”哽住,眼圈红了。
沈画从没见过这个强悍男人的这面,心一下子软了:“……好吧。”
向飞开车带着孩子来接沈画。本想让司机接孩子他接沈画,但又想,早晚要面对的事情,早比晚好。
从儿子上车他就开始做铺垫工作:一块儿去接个阿姨,这个阿姨很好,你见到阿姨要有礼貌……正说着,儿子冷不丁冒出一句:“您是不是要跟她结婚?”吓向飞一大跳,暗忖,现在的孩子真不能小觑!正了正脸色,他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孩子却不说话了,专心玩手机。向飞沉不住气,问:“你什么意见?”他说:“没意见。”
沈画上车时,孩子坐后头玩得正酣头都没抬,更不要说打招呼了。向飞从内后视镜里盯着他叫:“向葵!”声音不高,带着提醒责备还有威胁,向葵头也不抬“嗯”了声,自顾自玩儿。向飞不得不说了:“刚才爸爸怎么跟你说的?要有礼貌——”沈画一伸手开了音响,在音乐声中对向飞翕动着嘴唇道:“你别勉强孩子!”向飞低声道:“这是起码的礼貌!”沈画道:“你可以教他礼貌不要因为我!你这么做除了让他反感我,有什么好处?”
晚饭吃麦当劳。之前向飞做民主状征求意见晚上吃什么,孩子抢先说吃麦当劳。向飞想表示反对,被沈画以目光严厉制止。
置身麦当劳的嘈杂纷乱,沈画拈根薯条用牙尖一点点咬,她对面向飞在帮他的儿子撕酱包,撕开,把番茄酱挤进饮料杯盖子里,沾了些酱到手上,拿餐巾纸擦时带倒了饮料杯,可口可乐流了一桌……看着向飞手忙脚乱拾掇,沈画一动不动。没心情。
周日,去山山、旭刚家庆贺乔迁之喜。新房在六层,南北向,客厅有个南向大阳台,阳台绿植高低错落,小可、海潮到时山山正戴着墨镜坐阳台帆布椅上听音乐晒太阳补钙,没听到他们来,被旭刚批评:“客人来了你也不说出来迎迎!——还愣那儿干吗,上茶!”山山笑着白他一眼:“德行!”
小可和海潮参观完新家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看着旭刚和山山在厨房忙活:你择菜我洗,你切菜我炒,切菜声嚓嚓,油锅声嗞啦……小可出神地看出声地感慨:“真好。”
海潮同意:“是好。”
小可扭过脸来:“我们也结婚?”
海潮笑:“好啊。你一毕业回来就结!”
这时,小可说了:“我想,先不上学了——听我说完!——真想上将来再说,大不了重新考试,考试是我强项。我先工作,边工作边可以跟着你学,有你这样的高手一对一教,不一定比学校差,很可能强,那么,我能做到学习、工作两不耽误……”
海潮一言不发听,小可边说心里边打鼓。海潮一时难找到合适工作,个人资产仍未解冻,房贷要按月还,要吃要喝要养车……她留下工作挣钱是他们眼下惟一的办法,却不敢跟他说。从前他一直是强者是她的靠山,冷不丁反过来,她怕他受不了。这次挫折让小可懂得了他们二人应当是相互帮助共同成长的伴侣,只是不知海潮能不能认识并接受。她说完,闭了嘴,惴惴不安等。
海潮说:“我认为这方案可行。”小可眼睛湿了。
沈画、向飞到。寒暄过后,向飞笑对小可说:“哎小可,你怎么没去啊?害我天天在公司等哪儿都不敢去,望穿了秋水!”
小可笑看海潮:“他不让我去。”
向飞对海潮道:“你说,她去有什么用!就算我有问题,你单枪匹马,我严阵以待,你能查出个什么来!”
海潮笑:“那你还怂恿她去?”
向飞叫:“我‘怂恿’?你见她当时那样儿了吗?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