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恋爱时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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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每月都要从有限的工资里分出一部分来补贴她零用。现如今姐姐有事求到头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怎么能做到置之不理?
这天,邓文宣手术完到家快十点了,想赶紧洗洗睡,换上拖鞋径直去卧室,到门口,愣住。床上两个枕头两床被子并排铺着,浴衣放他枕头上。这情景是夫妻结婚多年来的常态,却是这段日子的非常态。这段日子夫妻分居,主卧惠涓去都不去;邓文宣早晨起来被子掀一边就走,晚上回来拉过来就睡。怔忡间,惠涓刷着牙从卫生间探出头来主动招呼,呜呜噜噜地问:“回来啦?”
邓文宣头皮一阵发麻,不知妻子又要搞什么花样。妻子漱了口出来,关心地问:“吃饭了吗?”
邓文宣被动应答:“吃了。”
惠涓又道:“那你先洗!早洗早睡!”
邓文宣刷牙的工夫,惠涓站一边吞吞吐吐说了:“刚才我二姐来了个电话,求咱们留沈画住家里,唉,还是不放心吧。”紧接着道:“我把必须让沈画回老家的道理跟她说得清清楚楚,没用!人只信她闺女的!信了又不放心,让住家里让我替她看着!我怎么看?慢说我不是她亲妈,就是亲妈,也看不住!……”边说边偷眼看邓文宣。
于是邓文宣明白,妻子的反常是为这事。妻子是个要强的人,不要强她不会这么折腾;话说回来,这么要强的一个人放下自尊求他,足可见她的决心。他稍有异议,等待他的便是一场轩然大波。早晨八点上手术台到晚上八点下台整整站了十二个小时,此刻他没一点多余的精力和心情,遂马上道:“住家里住家里。不然万一真出点事儿,我们心里头不会好过。”也是一种急功近利。
惠涓没想这么大事会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意外、感动:“我二姐说,每月给咱家两千块钱。”
邓文宣摆手:“不要!她家不富裕,我们家不缺钱!”
惠涓低声道:“谢谢你,老邓!最近这段时间我——”
邓文宣生怕她从头说,忙道:“不说了!过去的事情了!我洗澡了?”
惠涓赶忙退出,邓文宣关了门。隔着门板,惠涓道:“听说你们科刚来了个协和的博士,给沈画介绍一下?”
邓文宣脱衣服:“她不是跟向飞吗?”
惠涓叹:“那种关系,能当真吗?现在只有赶紧给她找个正经人,有个归宿,我们才好让她走……”住了嘴。卫生间已响起哗哗的淋浴声。
沈画搬回邓家。到家当晚惠涓跟她进行了长长的谈话,其中一条,晚上十点半前必须回家。为大局,沈画当场全部答应。
小可真心欢迎沈画归来。离开南实证券一直预备考研,天天一个人在家看书,海潮工作忙不可能每天有时间陪她,沈画住家,好歹是她的一个同龄伙伴。
这天,小可在网上填表申研,其中一条要实习经历。爸爸早就说过,国内大学偏重学分,国外大学重学分也重实践。小可毕业时需要的实习证明是海潮帮她找家小公司混了几天,开了个证明交差,申研却不想这么干。南实证券在业内算是有影响力的投行,她扎扎实实在那里工作过,能得到南实证券的实习证明,有可能加分。当然,前提得是,好的实习证明。
晚上沈画下班回来,小可跟她说了自己的苦恼。不想跟爸妈说,徒然让他们焦虑;不能跟海潮说,因牵涉到陈佳。让海潮为现女友去求前女友,不厚道不说,也不一定管用。跟沈画说并不指望解决问题,至少是一个无害的宣泄口。没想沈画听罢,当即给出了中肯、可行的意见:“就找南实证券开证明!开得好了用,开得不好再另想办法!”
小可去南实证券。提前给实习老师短信说了这事,实习老师让她下午来。到公司找到老师,说证明已开好在陈总那儿,让她找陈总取,陈总想顺便跟她聊聊。小可闻此暗叹,陈佳跟她能聊什么?无外乎发泄!由此推论,开出的证明也好不了!直觉想放弃,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幸亏她去了!陈佳见到她不仅没表现出丝毫不悦,发泄更谈不上,相反,对她实习期间的努力和贡献给予了充分认可,其中还特别提到钱志国一事,言辞诚恳充满感情,让小可一下子回想起她们那段风风雨雨充实忙碌激情飞扬的日子。实习证明不用说,开得相当好,从工作态度到能力,全方位肯定。小可意外的同时,对陈佳满怀感激,也有歉意,更有敬重。
小可走时陈佳一直把她送到电梯口,等电梯的工夫,说:“哪天有空,一块儿聚聚?算是给你——送行吧!”
小可慌道:“还早呢!还不一定能考上呢!”
陈佳郑重道:“好好准备!你没问题!”
晚上见面,听着小可对陈佳满含歉意的赞美,海潮在心里叹,这孩子太单纯了,她这样的在职场待下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陈佳的心理再显然不过,她巴不得小可远渡重洋远走他乡!
这时他听小可问:“你不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海潮一笑:“陈佳希望你走得越远越好,去日本恐怕她都嫌近。”
小可不得不承认,海潮的分析更合逻辑。当下有些失望、沮丧,还有种上当受骗后的气愤。她问海潮:“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俩分了,你会跟她吗?”
海潮道:“绝对不会!”
小可好受了许多,停停又道:“保证等我?”
海潮含笑反问:“你说呢?”
小可点点头:“但你心里不希望我走!”
海潮仍含笑反问:“换你呢?”
海潮电话响,他看一眼,犹豫一下还是接了:“你好陈佳!”小可注意听,海潮听了会儿对电话道:“啊,她拿给我看了,谢谢你啊!……行行行没问题,有时间一定!挂了啊?”挂了。对小可道:“跟我说给你开实习证明的事。”
小可道:“向你邀功?”
海潮道:“怎么可能……为找话说吧!”
小可问:“她说什么事你说没问题?”
海潮道:“说找时间一块儿聚聚。”
小可生气道:“没问题吗你?”
海潮笑起来:“那你让我怎么说?……你们女的拒绝男的,是自尊;我们男的拒绝女的,是残忍!”
小可道:“不许你跟她聚!”
海潮大笑,露出那口整齐的白牙。小可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突然涌上强烈的不舍。
与海潮分手后小可回家,全家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心神不定,到家什么都不说,径回自己屋,关了门。
惠涓对邓文宣担心道:“跟海潮闹矛盾了!……整天在一起还闹,这要真去了日本,两年——”
邓文宣听得心烦,直接推门进女儿房间。小可正坐在桌前想事,见到邓文宣,抬起头来:“爸,我不想去日本了,我们学校的财经学院就很好……”
邓文宣道:“你不是刚知道你们学校的财经学院很好!为什么不去日本了?海潮说什么了吗?”
小可道:“他什么都没说,但我感觉他舍不得我……”
邓文宣叹:“早没感觉?”
小可道:“早我不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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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宣沉默片刻:“这是大事。你自己定。”
小可问:“您没意见?”
邓文宣有意见。一切的决定,去与不去,都是围绕着海潮转,父母的想法感受感情全不在她心里!但他没说。年轻人都有个视爱情高于一切的阶段,这个时候,聪明父母选择接受而不是吃醋。
当听说小可决定考本校财经学院不去日本时,海潮重重嘘了口气,一个在爱情面前过于理智的女孩子多少有一点病态。
陈佳来电话了,钱志国表弟陪钱志国父亲来了。
南实证券为钱家捐的钱打过去后,老人一直感激得要命,这次专程从河北乘大巴来,给他们送来了一编织袋红岗山桃、一编织袋酥梨。“他们”是指陈总、陈总的法律顾问和那个帮他儿子说话的小姑娘。
陈佳在电话中对海潮道:“你呢,是陈总的法律顾问;小姑娘呢,是邓小可。你看,咱们怎么把东西——分一分?”
海潮笑道:“还真‘分’啊?不够麻烦的!跟你的同事们分了算了!”
陈佳也笑:“就这么定了?”
海潮道:“定了!”
陈佳说:“到时候他们问起,你可得说我给你们了,还得跟邓小可说,免得穿帮!”不等海潮问怎么回事,接下来说了她的打算:请他们吃一顿饭。老人乘长途车背来这么两大口袋水果,值不值钱另说,心意重,请顿饭是起码的。既要吃饭,陈佳、海潮、小可是必须到场的三位,海潮觉得没什么不妥,爽快答应下来。
小可觉得别扭,依她,这辈子不见陈佳。但海潮已经答应了,陈佳说的事是正事,自己不好太任性,便同意了去。
吃饭时间定在当日晚上七点半,钱志国父亲他们次日要返回河北;地点是“唐宫海鲜舫”。由于正值下班高峰,海潮和小可分头前往。
海潮到时小可还没到,只陈佳一个人等在订好的包间里。海潮不无奇怪:“钱志国家的人呢?”
陈佳说:“临到下午说不来了,家里有事。我安排人买票提前送他们走了。”
海潮不快:“为什么不通知我?”
陈佳道:“他们不来我们就不可以一块儿吃顿饭了?”海潮不说话,陈佳笑吟吟看他:“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为能和你一块儿吃饭编了个借口,编借口我也不会这么编——把邓小可叫来……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们俩在一起吗?事实是,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事情有变时,老板叫我马上过去,跟老板谈完事快七点了,这时你们肯定已经在路上了,我就想算了,按原计划吧。”
得知钱志国家人不来了时,小可有点心慌。作为海潮现女友,跟他的前女友一块儿,这样的三个人共进晚餐,是件奇怪且尴尬的事。海潮看出了小可的紧张,格外体贴地起身为她拉椅子,招呼她坐。钱志国家人的不到使他警惕,陈佳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不管她什么目的,不能让她伤到小可。
陈佳对小可热情地道:“小可!气色真好,到底是年轻!”待小可坐下,她关心地问道:“哎,听说你又不去日本了?”
小可看海潮,以为他告诉的陈佳,海潮对她摇头,问陈佳:“你怎么知道的?”
陈佳道:“张岩告诉我的……噢,张岩是她的实习老师。我让她跟小可保持联系。”转对小可:“张岩跟你说过没有,让你东大毕业回来首选我们南实?”
小可点头:“说过。”
陈佳表示遗憾:“没想到你又不去了——舍不得海潮是吧?”小可不知该怎么回答,陈佳笑笑:“可以理解。”夹起一块排骨放小可盘子里:“来块无锡小排!味道很不错!”安排好小可,朝海潮方向微微侧过去身体,关心地问道:“海潮,听说你们和光瑞签了?”
海潮没想到她会谈这个,愣愣道:“是。”
陈佳说:“一直想跟你探讨这事,电话里说不清,今天是个机会。海潮,光瑞是家靠占有市场先机发家的公司,不具长期生存的能力。正确态度应当是保持观望,当它表现出生命力的时候再行介入。”
海潮看一眼小可,简洁地答:“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光瑞给我们开出的条件相当诱人。”原因当然没这么简单,他只是不想跟陈佳多说。三个人在一起,应当是三个人的话题。
陈佳却接着他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