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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新恋爱时代-第12部分

小说: 新恋爱时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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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涓曾让小可明确问一下郑海潮,收入多少,有没有房。收入一般都行,但得有房。我们自己要有能力给闺女买房,你没房也行,图个闺女乐意!我们没这能力。如此,结了婚你们住哪里?但小可死活不问不说,掉过头来还指责她庸俗。也许她真的觉得不好开口问,真的认为当妈的庸俗,毕竟她还年轻。但更有可能的是,她什么都清楚,不说!怕说了他们不同意!这些天,家里为这事闹得鸡犬不宁,近几日,母女俩干脆不说话了。

邓文宣理解小可也理解惠涓,却没办法让她们相互理解。他建议小可找郑海潮谈谈,开诚布公,听听他的看法和意见。

……

海潮问小可:“你妈为什么不同意?”

小可难以启齿。

海潮想了想,换了个提问角度:“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是同意的?”

她眼睛看着酸豆角:“但我爸说,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

就是说,她同意!海潮心里有了底:“我跟你妈谈!”小可慌忙摇头摆手。她不想让海潮尴尬,更不想让妈妈出丑,她是真的认为妈妈庸俗。海潮问:“为什么?”

小可推托:“要是有个顺便机会,一块儿说说聊聊还行。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同意,你怎么跟她谈?”

海潮对惠涓不同意的理由能猜出八九,他对小可道:“那么,你跟她谈?我先跟你说说,我经济状况还好,在北京有房子……”

小可脸腾一下子红了,本能地替妈妈辩护:“她不是因为这个!”

海潮好笑地想,这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儿,只有点太过单纯。服务员送菜来了,清蒸鲈鱼。雪白的鱼肉,青翠的葱丝,是小可最爱的一道菜。海潮招呼她趁热吃,她拿筷子夹起根葱丝放嘴里嘬,实在没胃口。海潮手机来短信了,陈佳的,短信内容:明天饭局我还是建议你去。

陈佳安排了个饭局,主宾邓文宣,请海潮作陪,被海潮拒绝了。陈佳请邓文宣的理由是,感谢他对南实证券的帮助,虽说钱志国最终没能救活,但那次如是别的医生主刀,所有人,包括钱家人都会想,钱志国的死会不会因为医生水平不行?邓文宣主刀便打消了可能的遗憾和给公司带来的麻烦。吃饭时间定在25号中午,是一个周六。邀请任务交待给了小可,并让叫上她妈妈一块儿,“省得做饭了。”

一切落停,陈佳把这事告诉了海潮,请他也来。给邓家的理由是,钱志国的事海潮也参与了,她请他来算是一并感谢。真正的理由是,她想为海潮提供一个与邓文宣进一步交往,建立长久关系的机会,这样,如海潮母亲再有需要,会方便多了。她对海潮说:“他们全家都来,在这种家庭氛围里,交往起来更自然放松。我不是不可以替你转达你的愿望,但不如你自己去效果好。你到场,什么都不必说,她父亲只要目睹了你我的关系,自然就能明白这里头的轻重利害。”

说得都头头是道全部在理听不出一点破绽,海潮仍拒绝了,他对陈佳有一种本能的防范,眼下,尤其不想让她掺和他和邓家的事,接着她的话他道:“你这就有点逼人就范的意思了——对我尊重的人,我不想这样做。但是,谢谢你!”口气温和,态度坚决,令陈佳大为失望。

海潮看了短信,把这事跟小可说了。小可道:“你要没事,去呗。你们是同学,有话说。你和我爸也认识。要不光我和我爸妈跟她,没话找话,一顿饭吃下来,累也累死了!”是心里话,但只说了一部分,没说出的部分是,妈妈如果看到海潮跟陈佳那么熟,对他是个加分的事。

海潮点点头:“也好。”拿手机回复陈佳“好的”,点了发送,抬头对小可:“这能算是个‘顺便机会’吧?”

小可吓一大跳:“陈佳在!”

海潮道:“有什么不好吗?”

小可想不出什么不好,可就是忐忑:“万一,我妈当陈佳面让你下不来台……”

海潮笑笑:“你妈不会的。小可,有些情况我一直没跟你说——主要是你也没问——我经济状况真的还好,真的有房。你妈若不放心,我可以带她去看房,看房产证,看身份证——”住了嘴,小可脸已羞得像块大红布,海潮轻叹一声:“小可,你妈没错。”又道:“我不会贸然行动。我别的能力你不了解,随机应变的能力你见到了的。放心,明天你什么都别管,一切交给我!”

这话算说到了小可心坎上,他让她什么都别管,她真就可以不管,他的能力没的说,陈佳都比不了!来时很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轻松,心情一轻松就觉出来饿了。用筷子夹起块蒜瓣似的鱼肉,先择掉刺,再放进葱油酱汤里蘸,正反面都蘸足了,送进嘴里……

海潮着迷地看着她吃。看小可吃东西是享受,慢慢嚼,细细品,不急不慌,一口馒头也能让她吃出来好滋味。爱吃,吃得多,吃不胖。这种女孩子来到世间,为享受生活而来,他的责任是,不让她吃苦。

吃完饭,他们在外面走了很久,小可吃撑了。海潮陪她走,一直走到她家楼下,目送她进楼。

小可到家时惠涓还没睡,在等她。她刚进门迎头就是一句:“去哪儿了?!”本来见妈妈没睡还挺高兴,想正好可以跟她把今晚上的事说说,顺便向她道歉——爸爸说话,她毕竟是为自己好。但看她这副样子,一下子就烦了。在玄关换鞋,对墙壁说话:“跟郑海潮吃饭了。”惠涓登时火冒三丈——不是为她跟郑海潮吃饭,她猜着她就跟他一起,所以才不放心,才等她到这时,她火,是为她态度里的挑衅!她道:“不是说不让你跟他吗?!”小可换好鞋向卫生间走,走着,轻飘飘道:“您让我问他的情况,我不跟他问跟谁问?哎,我给您问了啊,他经济状况还好,在北京有房……”惠涓冷笑:“还好——有多好?有房——多大的房?”小可气结,一步跨进卫生间,回手关了门。

自此,到次日出门,到陈佳的请客地点,母女二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陈佳将请客地点选在了“国贸79”,包间消费水平最低一万。请邓文宣这种人吃饭,价格比菜品重要,没有高价格就没有尊重和诚意。

陈佳第一个到,邓文宣家三口和海潮前后脚到。海潮到时,陈佳和小可起身迎接他,邓文宣欠身点头招呼他,惟惠涓不动,只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都没抬,以冷淡警告:别想趁这机会,跟小可套近乎。

上午,陈佳就安排郑海潮来一并表示感谢一事打电话征求了他们意见,惠涓没反对。心里是不高兴的,理由简单,不想让女儿再和这个人接触。感情是接触出来的,断感情先得断接触。但既然陈佳提出来了,她不好太过挑礼,闺女在人家手底下呢。

人到齐了,作为东道主,陈佳说开场白。感谢邓主任,感谢老同学郑海潮,出人意料的是,还感谢了小可,关于小可这段她这么说:“事情刚发生时我的思路非常狭隘,貌似为公司利益着想,实则肤浅短视自欺欺人。真按这个思路处理了,我们良心不安不说,还会失去一个增强团队凝聚力的良机,小可,感谢你当时的坚持!”

小可慌得摇头摆手脸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惠涓恨铁不成钢,扭过头去不看她。瞧她这副没见过世面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的样儿,跟人家陈总的得体、大气、人情练达没法比!心里恨,面上还得替她补台,要不怎么说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冤家!

惠涓看着陈佳热情洋溢道:“哪里!小可太年轻太幼稚,没还出学校门没社会经验,得靠陈总多教多带,得好好向陈总学习!小可回家一直跟我们说,陈总水平高、能力强……”一气说了近十分钟。这十分钟里,需要时,她会朝邓文宣或小可看一眼、点下头,其余时间一直看陈佳,对坐陈佳身边的郑海潮视若无睹,余光都没过去过。

小可气愤不已,邓文宣过意不去。

惠涓总算说完,邓文宣马上跟郑海潮说话:“小郑啊,你母亲回去后,身体情况怎么样?”

海潮忙道:“很好!非常好!……啊,已经给学生上课了,还带毕业班呢!每次电话都让我向您表示感谢——”

这时,陈佳笑吟吟插道:“这个我可以作证!海潮一直跟我说,非常感谢邓主任救了他母亲,想找个机会跟邓主任坐坐,他希望能跟邓主任建立一个长久联系。”

海潮万万没有想到,惊愕之余本能地去看小可,二人目光刚一对上,小可眼睛迅速避开,垂下,海潮心沉沉下坠。

陈佳仍在说,以开玩笑的方式:“海潮可是我们同学里的著名孝子,为他妈你让他干什么吧,什么割股疗亲、卧冰求鲤——”手一摆,“统统不在话下!同学们都说他生错了年代,他要是生在宋代,皇上准得给他立座孝义坊,朝廷里给他弄个官当当……”边说边观察听众反应,目光锐利。

——郑海潮看邓小可,邓小可看桌布,脸紧绷,嘴巴紧闭;郑海潮明显急了,目光里露出焦虑还有恳求,奈何邓小可就是不抬头!……陈佳心里一阵悲凉:他说他帮邓小可是因为她父亲救了他母亲,她不相信;而今看来,果真是幌子是谎话!作为多年的同学、恋人,她太了解郑海潮了,如果不是因为爱情,像他这样日理万机惜时如金的人,怎可能为别人的事如此热心全力以赴!这个邓小可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爱?

海潮在陈佳的夸赞声中无言以对,如坐针毡。别说她说的是事实,就算不是事实是谎话,这谎话合情合理合乎逻辑到你不承认都没有用。只能任她说,徒然在心里叹:他再次低估了她的决心和能力。当初他全力帮南实证券应对危机,清楚地知道会引起陈佳怀疑,他有准备;那时他没承认自己的感情只因为还没跟小可说没得到认可,现在他们彼此相爱他认为是时候公开了。他之所以最终决定来,除对小可说的那个理由,更想顺便自然地让陈佳知道这事让她死心。自以为事情会按自己的设想一一实现——他再一次犯了自大的错误!……手机在桌上振动,他看也不看地一把抓起说声“对不起”,拿着手机出去了。

他的离去正中惠涓下怀,他刚出门,她就迫不及待对邓文宣说:“老邓,你说,郑海潮和陈总,一个学校出来,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真应了那句老话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说这话是一箭双雕,恭维了陈佳,打击了郑海潮。打击郑海潮的目的是打击女儿。

陈佳愕然,脸色非常难看。片刻后强笑着道:“阿姨说话真直啊!不过呢,其实呢,我和郑海潮差距算小的了,我们班同学,大多数收入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惠涓一时没听明白:“什么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比你高?”

陈佳不无奇怪:“当然了!”

惠涓结结巴巴问:“他,郑海潮,是干什么的?”

陈佳更奇怪了:“小可不知道吗?”看小可,小可仍垂着眼睛看桌布,眼睑将“心灵的窗户”完全遮蔽,什么都看不到。

惠涓替小可答:“他说他是打工的。”

陈佳顿时明白,心里冷笑,嘴上哈哈大笑,笑着道:“是郑海潮的风格!……他呀,就怕别人看上的不是他,是他的钱,这也算是有钱男人的通病,可以理解。”

惠涓听出了点意思,追问:“那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佳一笑:“他是打工的,”重音放在“是”上,“我也是,保安保洁保姆都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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