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妻钱多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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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那家伙有时候霸道得实在让人头痛。钱多多正准备转身回府,耳边却传来一道娇嫩细弱的童音——
“只要一串,娘,我不贪的,只要一串就好……”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可怜兮兮的扯着一个少妇的裤腿,眼巴巴看着那一串串美丽红艳的糖葫芦,鲜嫩的小舌在唇瓣上来回舔着,显然是垂涎不已。
他娘冲着他摇头,“乐儿乖,娘回家给你煮粥喝,咱们不吃这个好不好?”
小男孩双眼顿时积满水气,紧抿着小嘴,不情不愿的垂下头,拉着少妇的手,脚步艰难的蹭着离开。
钱多多突然涌起一阵心酸,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好赌的老爸以及酗酒的老妈从来不知节省,家里唯一的一点点积蓄,也会被他们用各种方法花得一毛不剩。
那时的她,也曾向往自己的妈妈可以像别的孩子的妈妈一样,为她买一件漂亮的裙子,或是在她的旧球鞋已经磨出洞时,爸爸能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一双白球鞋。
如此卑微的期待,在穷困潦倒时,都成为一种奢望。
“小弟弟,姐姐送你一串糖葫芦吃好不好?”
买了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她笑眯眯的跑到小男孩和少妇的面前,小家伙见到亮晶晶的糖葫芦,眼底闪过一抹希翼的光芒。
他急忙看向娘,乖巧懂事的等待母亲的首肯。真是个贴心的小家伙!
“姑娘,这怎么好意思?”少妇觉得难堪的面孔一红。
钱多多摇头笑了笑,“没关系啦,其实我也很喜欢吃糖葫芦,只不过刚刚吃太多东西肚子好饱,所以拜托这位可爱的小弟弟替我吃掉喽……”
正准备将手中的糖葫芦交给小家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她一脸不明所以,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绒衣少女骑着黑马,挥着长鞭,向此处疾奔。
周围做生意的小贩和来往的路人皆被吓得四处逃窜,少女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家丁打扮的男子,一行人骑着快马,浩浩荡荡的在街上狂奔。
小男孩和少妇被这场面吓得面色惨白,眼看着那队嚣张的人马就要踩伤人群,此时此刻,已容不得多想,为了避免伤及无辜,钱多多将手中的战利品一古脑的向半空中丢去。
马儿受惊,仰天长啸,为首的那匹黑马高抬前蹄,直接将女子甩下马背,身后一众队伍也随即停下,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趁此机会,钱多多将小男孩和少妇扯到安全地带,而周遭的百姓们无不为刚刚那一幕吓得胆战心惊。
“是哪个大胆的混蛋敢阻扰本公主的路?”
一声娇喝,那个被甩落马背的少女,气势汹汹的怒眼扫向众人,当她的目光停在钱多多的脸上时,眸底多了一份戾气。
如果忽掉到她脸上的骄纵和凶狠,这个自称公主的姑娘,倒是长得挺标致的,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只不过她的衣着打扮却与夜熙国百姓不同,头上扎着很多细碎的小辫子,脚踏一双黑色长靴,身着艳色,肩披红袍,倒有些少数民族的味道。
“是你这个大胆的贱人刚刚拦住本公主的路?”一开口,便充满敌意,她捏着长鞭的右手指节还咯咯作响。
钱多多没想到对方居然出口成脏,气恼的轻斥,“这位姑娘,若不是我刚刚拦住你的去路,你的马很有可能踩伤这周围的百姓,若是不小心闹出人命,不堪设想。”
对方冷哼一声,目光不屑的扫了众百姓一眼。“一群下贱的民众,别说是踩伤,就算是踩死又如何?难道他们的命还比本公主值钱?”
这番话激起钱多多的怒气。眼前少女美则美矣,却如此无礼骄纵,难道古代贵族子弟,就可以轻贱、无视他人的生命?
她嘲讽轻笑,“这位自称是公主的小姐,敢问一下,你父亲是不是一个吝啬鬼,抠门得连个教书先生都请不起?”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显然被她的问题问傻了。
“如果府上请得起教书先生,怎会教出如此脑残的学生?噢,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脑残是什么事意思,我解释一下。所谓脑残就是做事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脑袋重残到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通常这种人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医学上建议,一旦患上脑残的病人,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找个水深的地方跳下去,痛快了断自己的生命,免得活下去危害世人。”
“哈哈哈……”周围传来百姓的笑声,甚至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在一旁叫好,显然这嚣张、自称是公主的女人,其行为已经引起民愤。
总算听明白的少女,被她这番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这个大胆的贱人,居然敢如此折辱本公主,看本公主今天怎么教训你!”
长鞭一甩,天际划过一道耀眼的鞭花,嗖的一鞭,伴随着恐怖的哨声,直直的向钱多多娇嫩的脸上抽去——
众人一惊,有人大喊小心,钱多多没想到她竟如此残暴,在那条黑色长鞭甩向自己的瞬间,她只觉得腰际一紧,接着,整个人被揽至一具温暖的怀中。
熟悉的味道突至,有力的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一抬头,就见那飞甩过来的鞭头被一掌大手牢牢攥住,微一用力,那长鞭便轻易反握在男人的手中。
公主一惊,怔怔看着接下她长鞭的男子。对方一身玄色锦袍,袍上绣着代表无限尊贵的五爪飞龙,足踏黑色官靴,腰间挂着一块鸡血玉石。
此人二十岁上下,面如冠玉,俊美异常,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冷冷睨着她,形状美好的双唇此刻紧紧抿成一直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冽气息,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生畏惧。
娇蛮公主可以不晓得这俊美男子是何人,但京城百姓一见到他,却个个大惊失色,纷纷跪倒于地,高呼六王爷千岁。
总算搞清楚现状的钱多多,在耳边传来六王爷千岁的呼声时,才忍不住仰头看清救她的人。
“承瑄?”声音极低,低得只有她和他才听得到。
李承瑄却不去理她,只冷冷瞪着那个胆敢向妻子挥鞭的女人。“好个恶痞刁妇,居然敢当街策马,夜熙国第一百八十七条律例,京城街道擅驰马,伤及无辜者,鞭臀二十,流放三年。”
听到这里,公主脸色一变,仍倨傲的扬高下巴。“你……你可知我是谁?”虽说俊美男子被称为六王爷,让她吓了一跳,可自己的身份也不容小觑。
李承瑄冷哼一声。“你是谁与本王何干?”
“你……”对方被他气得跳脚,一脸俏脸涨得通红。“我父王可是西蛮王,我是西蛮公主古飞燕,人称美貌与智慧兼备的飞燕公主就是我。”
“噗哧!”躲在李承瑄怀中的钱多多忍俊不住。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自称是美貌与智慧兼备。
“承瑄,既然人家是西蛮王的宝贝女儿,那二十鞭子和三年流放,就看在西蛮王的面子上免了吧。瞧她细皮嫩肉,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若真把她的小屁股打肿了,搞不好会哭着回家向她老爹告状哟。”
“你这贱人,居然敢讽刺本公主……”古飞燕气得跳脚,恨恨瞪着当中奚落她的钱多多,可惜没人理她。
李承瑄轻轻捏了娇妻的纤腰一记,表情半是宠半是怒的瞪她一眼。“你还敢说,居然趁本王不在府时,胆大妄为的一个人偷溜出来玩,偷溜也就算了,还惹上一些不三不四的山猫野兽,若真被咬上一口,染上病毒可会让本王心疼。”
不三不四的山猫野兽?“喂!”一声娇斥,仍旧没人理她。
钱多多嘟着唇指控他,“还不是你太霸道,每天把人家关在府里不准出门,害得人家只能出此下策,换了丫头的衣裳,偷溜出来见见世面,不过世面没见到,倒见到一群碍眼的蛮子,哦!还是碍眼的女蛮子。”
女蛮子?“你们居然敢这样侮辱本公主?”
继续没人理她。
“所以你这淘气的小女人今天要倒楣了。”李承瑄疼宠的点点她的鼻头,明明绷着俊脸,可眼内满含纵容的笑意。
“私自出府,若是生非,惹祸上身,险遭毒手,唔,这些罪名是够让本王罚你躺在床上三天三夜都别想下地。”
古飞燕听得面红耳赤。这两人难道是……
钱多多娇嗔,“你就会欺负人家。”
李承瑄眼一眯,“还敢顶嘴?你不是畏寒吗?就算偷溜出府,也该穿件厚一点的袍子,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已经近冬日了吗?”
说着,他扯下身上厚实的披风,顺手披在她肩上,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就怕她受寒。
“又多了一项罪名,你倒真给本王凑齐了足够的罪名,好惩罚你这个小淘气。”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此举换来众人的惊呼声。六王爷怀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何位高权重的六王爷对她如此疼惜溺爱?
古飞燕脸色难看到极点。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分明没把她这堂堂西蛮公主放在眼里。
“喂,你们两个……”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钱多多俏脸微红,依旧不理会古飞燕的尖叫声。
李承瑄抱着她向人群外的豪华马车走去。“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逃得了本王的法眼?早在你换装出府,本王就命人在你身后保护了。”
“你……你居然早就知道我要偷溜?”哼!这男人干么这么精明?
李承瑄笑得既放肆又迷人。“这回知道怕了吧?可惜晚了……”
走到马车前,王府训练有素的随从为两人掀开车帘。
另一个随从则小步跑上前,手中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王爷,这是王妃刚刚买的东西,要不要一并带回去?”
钱多多听了,急忙嚷道:“带回去带回去,里面有给甯儿丫头、廖管家他们买的礼物呢!”
“可有本王的?”声音阴沉,大有如果你敢说没有,本王就当场惩罚你的架式。
“唔……呃……这个……”
“钱多多,你这欠扁的小女人,居然把本王忘到了天边去?今天你真要倒楣了!”
车帘拉上,马车渐远后,人们还可以听到两人在车里调情的声音。
等等,王妃?身着一袭粗布衣裳的俏丽女子,是当朝六王妃?
当人群散开后,唯独古飞燕脸色阴鸷的望着那早已消失的马车身影,久久不能言语。
六王爷吗?呵呵!看来,好戏将要上演了。
转眼间,夜熙国的冬天终于来临。
进入十月中旬,皇上下旨,来年将要在宜阳兴建行宫,特派六王爷前去宜阳选地。
本来选地这种小事,朝廷有得是人为皇上效命,不过李承瑄在得知皇上要兴建行宫时,便跑到御书房,缠着皇上硬要到这个差事,他决定亲赴宜阳。
对此皇上大感意外,但胞弟不厌其烦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央求着,便遂了他的意。
李承瑄当然有他自己的盘算,由于每日忙于朝政,他突然很想出门走走,顺便带着心爱的妻子到处玩玩。
因为多多超级怕冷,夜熙国位于中原以北,每到冬季,天冷得不像话,见她小脸被冻得通红时,不禁心疼万分。
所以趁此机会,他要带着她南行,也躲开太过寒冷的天候。
王府上下得知王爷要带着王妃出远门,丫鬟侍女个个忙成一团,衣服准备了好几箱,吃的用的更是一应俱全。
“旅行旅行,我也要旅行!”
黑宝这会看到府里上下忙成一团,又听钱多多左一声旅行,右一声旅行,花儿似的小脸笑得万分迷人,自然对旅行这个字眼充满好奇。
尽管李承瑄言之凿凿的强调真正叫黑宝的是他,不是他养的那只臭八哥,但已经叫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