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游戏 (完结+番外)作者:沐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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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王逸鸣。
就像是泡在蜜罐子里的人,以为一直会有喝不进的甜蜜,一刻都没想过会有失去的一天。
邱悦十六岁认识王逸鸣,王逸鸣的公司赞助他读完了大学,他把王逸鸣当做自己的恩人,十八岁,搬进了王逸鸣的别墅,他渴望做他的亲人,二十一岁,他和王逸鸣睡在了一张床上,王逸鸣给了他从没想过的生活,温馨,甜蜜,无所不能应有尽有,他以为能延续一辈子。
但童话终究是要结束的,做梦也会有醒来的一天,更何况邱悦从来就没有生活在童话中。
二十二岁那年,属于那个邱悦的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邱悦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睁开眼睛。医生见他醒过来,拔掉贴在他额头边的睡眠装置,“你忘记把手机调静音了。”
“嗯。”邱悦应了一声,从躺椅上坐起来,他很少有睡得沉的时候,就算手机不响他也睡不了多久,邱悦接起电话,“小斌,什么事情?”
“老大,你要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邱悦跟医生打了招呼,走出医疗室,“查到他在哪里了?”
“王家人的实在很厉害,蒋哥被弄走之后整个人完全断了线索,我费了老半天的功夫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在哪里?”
“房山监狱。”
邱悦的眉头狠狠皱了皱,“你确定?”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不满的嚎叫:“老大,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了,你要相信我啊,蒋哥真的被他们弄进去了。”
“我知道了。”邱悦沉下声,“想办法弄清楚蒋翼现在的情况,不要打草惊蛇。”
“放心吧老大,你吩咐的我肯定会办好。”
邱悦‘嗯’了一声,“顺便告诉芳芳,她可以依计划行事了。”
“收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对了老大,我差点忘了,明哥之前让我通知你,说他那边也有进展了,不过电话里讲不清楚,你最好约个时间跟他见个面。”
“行了,我会安排。”
“好,那老大我挂了啊。”
邱悦挂上了电话,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迅速地搜起‘蒋翼’‘商业间谍’等等关键字,三年前蒋翼的新闻可是闹了好一阵子的,搜索结果出来后,邱悦的眉间一动。果然,大幅度的报道全都没了,对于三年前震惊海城的商业诈骗案居然只有短短几句话的介绍,邱悦整个人靠近沙发椅里,他曾经想过这件事情跟王家脱不了干系,但他一直以为王家只是帮凶,可是王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蒋翼改名换姓弄进监狱,从这点上来看,过去的事情根本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三年前,蒋翼因巨额商业诈骗罪被送去调查,因为蒋翼跟他的关系,他也被王家停职暂时监控起来,王逸鸣把他关在他们一起住过的小别墅,他惊慌失措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甚至连之前为了帮蒋翼洗清罪名查到的资料都没来得及带走,又恰巧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王逸鸣跟吴林的关系,他本来已经死心,打算帮完蒋翼就离开,谁知道蒋翼的案子还没结束,别墅就起了一场大火,烧掉了一切。
邱悦知道,那不是意外。
在大火发生之前,他就被人注射了药剂,如果不是他特殊的体质,他也许就真的无知无觉地死在那场大火里,可是他醒了,在火烧到卧房的时候,他就被烟呛醒了,那时候他的手脚都被绑住,药力也没过,他根本无力挣扎,只能靠爬行到了房间的浴室门口,身上已经被火点燃,皮肤上都是黑焦的味道,他的脸痛得钻心,手上的绳子虽然已经被火烧断,但药力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火一直烧到他的头发,他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可是那时候他有多不甘心,他恨,恨的钻心剜骨,他甚至觉得是心脏也在被火焚烧,从前有多少舍不得,恨就有多深,他不想死,更不想让那些想让他死的人活着,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终于打开了浴室的门,弄开了水龙头,求得了一线生机。
他的喉咙,他的脸,他的身体都因为那场火毁掉了,要不是遇到医生那群人,邱悦就真的成了一堆黑炭,这世上也再也没人会想起他,整整三年他都在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直到现在,另一个邱悦终于能完整地站在镜子前面,而支持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报仇。
5、05
王逸鸣没想到再一次见到Jack居然是在乐峰的周年晚宴上。
乐峰是王家的家族企业,每年圣诞节之后乐峰会单独再举行一次周年晚宴,出息的宾客都是海城的政商名流以及和王家有生意来往的公司代表,王逸鸣的事业中心虽然不在乐峰,但说到底他是王家的子孙,就算意荣现在有多大的成就,到底也脱不开王家的影子,再加上王逸鸣在乐峰还挂了董事的名义,乐峰的周年庆他是不得不参加的。
这种场合陪王逸鸣出席的自然是吴林,吴家也在今天的应邀范围之内,但来的只有吴林的大哥吴森,兄弟两个多日不见总有些话要讲,在跟王逸鸣招呼了之后,吴森和吴林就端着酒杯去了专门设置给宾客休息用的小套间。
吴林离开之后,王逸鸣的身边又围上了一圈人,男人女人都有,王逸鸣身边从来不缺少奉承的对象,虽然有些恭维的话说的十分有水准,但王逸鸣应付地多了还是有些不耐烦,他一边保持着微笑和旁边的女士聊天,一边分心漫无目的地扫视着会场,视线挪到门口的时候却猛然间顿住了。
门口进来的四人很快引得了一干人的注意。
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搭配在这种场合不算奇怪,但这四个人的外表都异常出色,单独拎出来看每个人都有独当一面的气质,虽然外在给人的感觉十分迥异,但是四人站在一起却相当和谐,谁也抢占不了谁的风头,特别是其中身高最高的那个男人和走在最后的那人,满大厅的男人都差点沦落成这两个人的陪衬。
王逸鸣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些人天生就是耀眼的,站在人群中总能让人一眼就看见他。
比如四人中最后一个进来的Jack。
王逸鸣的堂兄王之信首先迎了上去,王之信是王家新生代中最早进入乐峰的,也是王家小辈中的领头羊,比起王逸鸣在王家的特殊地位,王之信无疑更能代表王家这一代对外的一些信号,他走上前和领头的男人握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
“欢迎傅总拨冗过来,怎么不事先给我个电话,我好亲自到门口接你们。”
傅临裕回握了一下,“王先生太客气了,实在是中午有个国际医疗团到海城,我们不得不亲自接待,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王先生不要介意才好。”
“怎么会,傅总能来就是我们的荣幸。”话还没说完,后面就有人嗤笑了一声,王之信循声望过去就看见后面站着的那个男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他,有些淡淡的嘲讽不用语言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王之信心里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却不动声色地又望回傅临裕,傅临裕果然朝他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这是我二弟傅临昇,今天特意和我一起过来的。”
王逸鸣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傅临昇,社交界鼎鼎有名的风流浪子。
传言他为人放浪不羁,最讨厌束缚,花心滥情就算了,还是海城世家中有名的烂泥扶不上墙的代表,基本上很少出席傅家对外的正式场合,想不到却在今天见着了,王之信不露痕迹的打量了傅临昇一遍,暗忖这人的相貌比傅临裕还要出色,只可惜能力完全赶不上傅临裕,空心枕头一个。王之信心里存了几分轻视,脸上却丝毫没露出来,甚至在傅临裕介绍的时候他还礼貌地朝对方点头,后者又是一个轻讽的笑,仿佛并不乐意来这里。
王之信也不在意,知道了傅临昇的身份就不再理会他,只要跟傅家这一辈的当家人打好关系就好,这么一想,对着傅临裕的表情又多了几分亲切。
傅临裕了然,转头来介绍剩下的人,他指着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女伴,“这是我的秘书Ellen。”
“王先生晚上好。”Ellen是个极有个性的大美女,一身红色的晚礼服被她穿出了火一样地味道,整个人显得热情而又妩媚。
在其他场合必定饱受亲睐的大美女这种时候倒成了男人的陪衬。
“你好。”王之信不过朝她笑了笑,就往他们身后看了。
傅临裕朝站在后面的男人示意了一下,那个男人就微笑着走到前面,少了遮挡,王之信这才看清对方的样子,他是见过市面的人,一眼就觉得面前的男人极有气度,傅临裕没有主动介绍,他又拿不准对方的身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拿什么态度去应对,好在那个男人主动开口了,“你好,王先生,我姓邱,是傅氏新任的法律顾问。”男人说完就收住话头又重新站在一边,反倒是傅临裕主动道:“邱悦是我们特意从美国聘请回来的人才,接下来我们两家的合作还很有多东西要靠他,小邱很不错,以后还要王先生多多照顾。”
“那是当然。”王之信和邱悦握了握手,心里有些诧异,傅临裕对这个人的态度十分亲近,比起刚才对傅临昇不咸不淡地一句介绍,他对这个邱悦倒更像一家人,话里话外都有维护的意思,等等,邱悦?!
王之信心里打了个堵,眉眼间不自觉露出几分诧异来,他转头又盯着邱悦看起来,怎么会有人叫一模一样的名字。
“王先生,怎么了?”傅临裕看到王之信的表情,问了一句。
王之信收回目光,又重新挂上笑容,“没有,只是邱先生的名字刚好跟过去一个朋友的名字一样,所以有些惊讶罢了。”
“原来是这样。”傅临裕了然地点头,“这确实很巧,不过邱悦刚从美国回来,这个中文名字还是他回来之前我爷爷取的,大概真是缘分了。”
王之信点头,又跟傅临裕寒暄了几句,只是说话间总是不自觉地把视线移向邱悦,这个邱悦跟他所认识的那个完全不同,不管是外表声音还是气质都相差得十万八千里,但是他心头却隐约生出一种不安。
“你还要看多久?”傅临昇突然地插嘴让前面两个人脸上都不大好看,傅临昇却完全不在意, “你们慢慢聊,人我带走了。”说着就拉着邱悦的胳膊把人往场内带,剩下的傅临裕看着王之信愕然的样子不由解释道:“临昇的性格就是这样,王先生不要介意。”
王之信回过神,挤出笑容,“不会,二少很有意思。”
这个‘意思’是褒是贬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不远处的王逸鸣完完整整地看完了这一出,虽然没听到傅临裕和王之信之间的谈话,但也能看出王家对傅家的重视,之前就听说王家打算在明年和傅家一起合作搞一个国际医疗中心,他对这些兴趣不大所以也没去搀和,看王之信刚才亲自去迎接的态度,这回王家的注下的不小,但是Jack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会跟着傅家的人一起过来,还有他的今天的打扮和给人的感觉跟那天酒吧里实在差太多了,要不是对他印象太深刻,简直就让人认不出来。
王逸鸣的视线始终停留在Jack身上,越是深思,心里跃跃欲试的感觉就越重,王逸鸣喝了口酒,掩下了眼底浓厚的兴趣。
Jack被傅临昇拉到了旁边的阳台,这个阳台恰好离王逸鸣站的位置不远,王逸鸣虽然一直在和旁边的女人说话,但注意力早就放到了另一边,时间长了跟他说话的女人也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心里自然有了些不快,她端着酒杯故意靠近王逸鸣,谁知道王逸鸣对女人的靠近十分敏感,在她贴上的时候往后移动了一步,女人穿着高跟鞋没有站稳,踉跄间一整杯香槟泼到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