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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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我已在心里说过许多遍,左右、左右不管你心里装过谁我都要你。”
他伸出手轻轻牵起她的手,拉上来贴在胸口,她如遭火烫般缩回了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推开他,尚且浮肿的眼睛里有痛苦有哀伤,还有明明确确的抗拒。
未夏缓缓摇了摇头,慢慢爬回床上,避开他过来相扶的手,最后她把脸埋在枕下,轻轻道:“不要!”那时是以为自己快死了,所以假的也愿意听,现在不一样,谁又愿意在清醒的时候,听一句并不真心的情话,若听了,只怕自己会忍不住相信,舍不得离开。
她想听的时候他不肯说,他愿说了,她却不肯听了。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想听的,只是不愿信,所以不如不听。
为她盖上被子,君亦衍俯□,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好,等哪一日你愿意听的时候,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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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膳喝过药,吴祈来诊过脉看过伤,与预期的一样,危险已经过去,只是终究伤了元气,需仔细调理。
君亦衍陪她坐了会儿,见未夏神情疲累,便安置她趴伏在床上,轻轻掖好被子,转身待要离开,想了想,又折回床边,拨开她额角的碎发俯□,低低道:“想我走,还是留下来?”
未夏没有做声,似睡着了般,君亦衍默了默,径自脱了靴靠坐在床栏上,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微微笑了:“你不反对,我便留下来。”
闭上眼,用手指缓缓梳理她的发丝,君亦衍叹道:“未小夏,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我幼年所认识的董未夏。”
话音落下,未夏睁开眼,抬头望着他,没有说话。
君亦衍将她的头按回自己肩上,微微笑道:“那时,你为了给你母亲报仇,算计你二娘,将她从悬崖上推下去。还因为你妹妹捉弄你,用毒蛇警告她叫她再不敢惹你。你在暗宫助我之后还教训我说了那样一番道理,那实在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
他径直的说着,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到,想起什么,声音里带了一丝愉悦的笑意:“再次见到你,我发现你与幼时变了许多,我故意逗你惹你,观察你,甚至怀疑过你不是十年前我在宫里遇见的那个小姑娘。不过,再想一想,即便你变了许多,也还是有些地方没有变的。”
见她仍旧不做声,君亦衍手摸索上她的脸,俯身笑了笑道:“除了十年前在宫里,你嫁我之前,我还见过你一次。”
未夏一愣,微露疑惑。
君亦衍一笑,从床头的锦囊中取出一粒圆圆的木珠子。
“你是、那个刺客?”未夏抬起脸讶道。难怪,在暗宫他知道自己能看得见。
君亦衍将珠子装回锦囊,抚了抚她的头发颔首微笑:“那夜我潜入玉湖庄去找一样东西,不慎中了璋气,整个庄子黑糊糊地,只有你那里有亮,我顺着光线,就进了你的屋子。你与董央雪说话时,我便猜出了你的身份,你知道么,最近我开始相信缘分了,未小夏,玉湖庄雪夜与十年前暗宫中那一次何其相似。”
她两次助他,都在一片黑暗中,她都给了他一块帕子止血,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一摸一样。也许,这便是缘分,即便她变了心性,少了少年时的犀利睿智,对他,她总还是那个人,肯对他伸出手,肯惜他怜他。
他对她说了很多话,讲了很多事,秦一晗,萍姑姑,齐荆,刘完,在芸国的生活……每一个人都说到了,唯独没有说阿箩。
其实她本不在意地,他一件一件地说 ,她便静静地听,最后,他停了很久,一直到气氛开始变的沉重,才又缓缓开口,她以为他终于要说到那名女子,待要阻止,却发现他说的是君亦习。
“习儿小时候话很少,宫里很多人私底下叫他小哑巴,后来,七岁那年他被母妃打坏了左耳,又被人叫小聋子,那孩子脾气倔的很,被人怎么欺负也不服软不吭声,只在我面前才肯掉下眼泪,那段时间我白日里跟齐荆他们在一起,夜里潜到文渊阁看书,很多地方照顾不到他,怕他性子太倔被打被欺负,只好狠下心叫他装傻装弱,他心里不愿意,还是按着我的话那样做了,没过多久,那些人开始喊他小傻子……后来,我到芸国为质的第二年,习儿写信给我说他封了王,出了宫,有了地自己的府邸,还娶了新王妃。我着实为他高兴,还回了他一封信为他庆贺。
可是,直到三个多月前我回到君国,那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他被封为谦王,未小夏,你可知人们背后是怎么说他的?软弱无能是为谦!”
君亦衍闭着眼,狠狠的捏紧了拳,嗓音控制不住的阴沉:“这耻辱是我让他背负的,终有一日,我要亲手给他削去这个笑话般的封号,让他堂堂正正的做君亦习,而不是哑巴,傻子,聋子!未小夏,你明白吗,我为什么要做那些卑鄙的事,算计你利用你。”
靠在他肩上的女人静默不语,很久之后才抬起脸,沙哑诚挚地说道:“你一定能做到,一定。”
听到她的话,他也睁开眼,眉宇间的戾气一瞬间全然消失,唇角弯弯,眼神清澈,他也伸指描过她的五官,低声轻叹:“你肯这样说,我总是高兴的。未小夏,等着吧,加诸在你身上的那些,总有一日我也会为你除去,等着我吧……”
屋子里很静,她终究没有应一声,默了默,他轻唤了两声,发现她已睡着。
再等等,等她好了再说,总归,总有一日她会知道,他给她的是不是真心。
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君亦衍一手拎起细细,抛出帐外,猫咪准确地落在床前地脚踏上,落稳后转过身子,对准床帐刚刚做出一个起跳的姿势,忽然一颗男人地脑袋从帐中探出,君亦衍双目一瞪,细细只好放弃上床,乖乖低下头在原地团成一团。透过帐子望了一眼着被君亦衍抱在怀里的未夏,任禹在,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这份安宁并没有维持多久,辰时过后,一阵轻微却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后,吟姝推门而入。
“主上,锦王与锦王妃来了,还带来了一名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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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探病
正厅;一名小婢端了茶托进来,刘完疾步上前接过;换手时趁机对那小婢使了使眼;小婢无声退下;刘完这才转过身,恭敬有礼向客座上那两位身份不凡的人奉茶。
着紫袍束金冠;腰挂玲珑紫玉,脚蹬鹿皮长靴,客座上的男人从头到脚一身贵气;松松闲闲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对于刘完的奉茶视若无睹,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端庄秀美的妻子,朝她微抬了抬下巴。
路婉芙心领神会,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搁下茶盏子,抬头对丈夫笑道:“四弟连日告病,圣上多番牵挂,专程指了太医来给四弟诊治,王爷啊,您看,咱们这趟虽是奉父皇之命,做的倒是有些失礼,四弟既病着,又怎好让他起来招呼我们呢?依我看,不如王爷直接领吴太医进去直接给四弟瞧病,我便留在这外头,叫董妃出来陪我说说话就好。”
君亦澈略略皱眉,微一沉吟道:“还是婉芙想的周到。”
路婉芙腼腆一笑,转向刘完道:“刘总管快些带我家王爷去吧,再晚四弟已经起了,可就不好了,另外,差个人请董妃出来。”
见锦王起身整理行装,第三座上的太医闻言连忙起身,拎着手中的药箱子跟在锦王身后。
刘完笑脸不变,上前一步躬了身子道:“王爷王妃稍安,我家王爷已起了身,这已经在路上了!”
君亦澈与路婉芙相视一眼,笑道:“四弟与六弟自幼身子骨便不好,上书房上课那会儿,他两个便时常请假,不想过去这么多年,六弟身子好了,四弟还是老样子,刘总管,这些年你在四弟身边伺候,他可是经常害病?”
刘完再行一礼,答道:“老奴替我家王爷多谢皇上王爷王妃,多谢吴太医!回锦王殿下,我家王爷身子骨平日里倒也骨健朗,不常害病,只是上回在大国寺受了惊……”刘完一顿,自知失言,忙改口道:“王爷吹了山风染了风寒,回来后也差不多调理好了,谁知那晚在凤宁宫王爷一时高兴多饮了酒,又吹了冷风,这便严重了。”
君亦澈眼里精光一闪,问道:“四弟是在大国寺染的病?”
刘完头伏的更低,支支吾吾不出声,成君亦澈转头看向路婉芙时,抬眼偷偷地瞟向门口,眼神颇为焦急。
君亦澈正欲再问,刘完面上大喜,迎向门口叫道:“王爷!锦王殿下与王妃来看您!”
君亦澈当即转头,果然见君亦衍身后跟着两名丫鬟走了进来见礼了道:“皇兄,皇嫂!”
君亦澈上前一步扶了君亦衍,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神情关切道:“婉芙说你病着,叫我带了吴太医进去瞧你,谁知你已经起来了!”
君亦衍微微笑道:“皇兄与皇嫂初次登门,亦衍若不起身相待,岂不太过失礼?”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看向路婉芙,有些歉疚道:“况且,上回我与未夏连累皇嫂遇刺受伤,还一直没有上门赔礼道歉,亦衍甚感愧疚!”
路婉芙一愣,摆摆手笑道:“四弟说的哪里话,那时你被父皇罢朝禁足,后上任刑部公务繁忙!再说,我不过是受点小伤,不碍事的!四弟快不要内疚了!这话叫董妃听见,定是要心里难受的!”
君亦衍微微颔首,打住话题,问道:“皇祖母的身子可好些了?此番我唤了伤风不方便去慈安宫。”
君亦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和万棠那小子天天守在跟前,皇祖母已好多了!父皇刚放下心来,这不,你又病了,父皇甚为挂念,便叫我携你皇嫂来瞧瞧你!”
君亦衍颔首,道:“多谢父皇与皇兄挂念,小小伤风而已,已经好全了,太医便不用瞧了。”
“既然来了,还是瞧一瞧吧!几日不见,你这面色苍白,看着人也清减了不少,叫吴太医给你开个方子,补补身也好!”君亦澈不由分手一边笑道,一边示意吴太医上前。
君亦衍推开他的手,笑道:“皇兄,真的不必了,亦衍只是今日没有休息好有些乏症。”
君亦澈却不放过他,将他按坐在椅子上。君亦衍面上逐渐不耐,在君亦澈按住他的手准备撩开他的袖子时,一把挥开了他,站起身,沉声道:“皇兄,不必看了!”
君亦澈一顿,皱眉,微微眯了眼,问道:“四弟,为兄是奉父皇之命而来,你这样,叫我与吴太医如何去向父皇交差?”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沉重感,谁也没有说话,几人僵持地站着,许久,君亦衍捏了捏额角,叹了口气,缓下脸色,抬头看向君亦澈沉声道:“皇兄,我与你说实话,亦衍告假并非有病在身!”
君亦澈一愣,道:“四弟何意?”
君亦衍有些欲言又止,顿了顿才道:“其实,卧病不起的是未夏,父皇对她十分不喜,我这才称是我病了告的假!”
君亦澈与路婉芙愣了愣,路婉芙上前道:“我说怎么不见董妃?原是病了,四弟该早说的!”
君亦衍歉意道:“欺骗父皇,亦衍实在不孝,可未夏实在病的很重,亦衍恐父皇知道事情会不悦,这才试图隐瞒。”
君亦澈缓缓脸色,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