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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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倾身覆了下来,这一次没有将重量压在她身上,他拉开她的手,查看她的伤口,尽管白日里吴祈给她换药时已看过一次,手指一点点拨开她额上的碎发,当那个伤口完全露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他难受了一下,他抿唇细细查看,哑着声问她:“疼不疼?”
同样的三个字,与方才的语气已截然不同,想了想,她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掌摊平贴在脸颊上,闭上眼,轻道:“我知道的,我受伤了你比我更难受的……所以你一定不会再让我疼。”所以你口里说还不够,却没有再继续那样。
“君亦衍,你不肯跟我换,是不是怕我有一天会离开你,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耳中只能听到对方和自己的喘息声心跳声,他仍一言不发,不反驳也不点头,眼里止不住有了泪光,她手指轻轻的抚上他的胸膛,抚上那个绿色的印记,咧开嘴笑了起来:“你舍不得我……你爱我,对不对?”语气那样笃定。
他不答,抿唇静静地看她,眼里的颜色越来越深沉。她轻笑,手指一笔一划沿着那个延续了他们两世情缘的印记缓缓描过:“我知道的,你不说我也知道。”
那双眼已幽深若陈墨如暮霭,他终于也笑了起来,眼眸微微眯起,嘴角牵起轻嘲:“董未夏,你猜错了……”还未想明白过猜错什么,嘴唇已经被他堵上,他深深的吻她,并不用力,脸却与她贴的极紧,紧到她的口鼻都无法呼吸,他的舌在她口中一点点纠缠加深着,这一次她反应够快,马上抱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也满足喟叹,也低哝轻吟,也把舌头主动探入他口中,与他环绕不去,纠缠不休……
一个缠绵到近乎窒息的深吻结束后,他把嘴凑到尚在喘息晕眩中的她耳边一字字道:“我恨你!”恨到想把她吃进肚子与他融成一体,这样才不会如此揪心般挂牵。心上不知何时悄然生出一根长长的线,另一端绵延在这个女人身上,她轻轻一扯,他疼痛不息。起初还只是个微乎其微的小针口,如今在她逼他答应那个莫名的条件时,疮口被撕扯成了淋漓。他恨她在左右了他太多的情绪后,又不让他安心。
恨这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未夏愣了下,手指轻轻抚摸他紧绷着的脸,忽而又笑了,没有爱,何来恨?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不会不懂,不在乎又为何怕她离开。
她抬起脸,微微笑着,也凑近他的耳朵轻轻道:“没关系,我会让你爱我。”有时间也有机会,你也总会记起来,记起我们的从前,记起你胸口的图案代表什么,记起我是你的什么人。
她仰着头咬住他的耳垂,舌尖若有似无的在他的耳骨上轻舔噬咬。他闭上眼睛,浑身的血液又沸腾起来,腹下升起一团缭绕,若刚才的是怒,这一次纯粹的是欲,他想要她,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可她笃定自信的样子实在让他无比愤恨,口中压抑地哼出一声,把她的头按下去不让她再继续挑弄。她马上又像个痞子样扒下他的手,头再次扬起来一点点的吻上来,用记忆中他最受不住的方式,小口小口的轻啄着,像小鸡啄米,绵绵密密,轻痒难耐,从耳廓啄到嘴角,然后轻轻地贴上去,闭着眼一遍一遍润泽过他紧抿着的唇。
睫毛微微扑闪,脸颊红润,掌下的肌肤光滑柔腻,紧紧贴在他胸口的是两团莹白的绵软,嘴唇上她还在一点一点的嘶磨着,耐心执着地等着他回应。
终于,当她的舌尖再一次试探着往他两片唇之间钻的时候,他忍不住张开嘴,任她溜了进去,舌尖再次缠绕,他含住她的双唇,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把她用力地压向自己,他的身体再次全部倾覆在她身上。她似偷偷笑了一下,笑什么,笑他无法抵御□,笑他乖乖上钩,还是笑他说的谎被轻易戳穿,他已不顾上了。
秦一晗曾说过一句酸倒大牙的话,但凡情爱,有多甜就有多苦,苦过的人未必能得到甜,没苦过的却绝尝不到甜。如今,他不知自己是苦是甜,脑中只剩一个念想,她已让他沉沦至此,那她也休想独善其身。
衣裳刚才就撕掉了,方便他的手直接在她细滑的身子上游走抚摸。
脸颊,耳垂,脖颈,锁骨……然后是她的胸前的坟起,含住的时候,她的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双眼紧闭眉紧紧蹙起。
吮吸舔。弄,牙齿轻磕,终于听到她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吟,一手软软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摸上他的后脑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手被硬物咯一下,她哼了一声想把将那个碍手的东西拔下来,顺带还揪掉他几根头发。
一头青丝泼墨般披散下来,从肩头滑到她的身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惬,她闭着眼抓起一把,不妨把他扯的疼了,他皱眉拨开她的手,口中报复性轻咬了她一下,感觉她震了震。他微微抬头看她,眼光蓦地闪了闪,伸手过来一把抓住她手里的东西,她直觉地握紧手中之物不松手,他一手继续夺,一手快速捂住她的眼睛。
不让看,她也知道,拔下来的那一瞬她就摸出来了,是她原来的那支簪头染过血的香木发簪。
她又笑了,任他捂住眼,咧开嘴咯咯笑个不停,呵出一口口热气在他的手边,他心中忽然气怒,几乎想把她的嘴也捂起来了。劈手上前又要去夺那枚簪子,这一次她松开了,任他把那个东西夺过来,扬手丢出帐外,然后他松了她的眼。
她还在笑,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他气结,一伸手把她的头上的也拔下来,她惊呼一声,来不及阻止,白玉簪子已被他丢到了帐外,叮一声脆响,她愤恨的怒目瞪着他,一把将他从身上掀下去,翻腾着身子想下床去捡,奈何腿还被他压住,她只探出半截身子到帐外。
白玉簪与香木簪都完好无损,她自然不知他抛出去的时候手腕使了巧力才没把它摔断,看到地上那一堆凌乱破损的衣裳旁,那一张薄薄的绣了荷的丝帕,她愣住了。
手帕,木簪子,从她这里拿走的东西,他全都随身带着,这样,还敢说是恨吗。眼眶有些热了,忽然觉得,就这样爱着,即使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了,他已把她刻在灵魂深处,转了世,换了身体,没了记忆,也割舍不掉逃离不开。
她是他缺失的那根肋骨,不管跋涉过多少岁月,翻转过多少年华,最后总要回归到他的身体里。
她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可能,绝不可能摔断,他微惑坐起身,循着她的视线一眼也看到了地上的东西……为什么在她面前,他总这样难堪,不想让她看,却让她发现了更多,他抱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抱回床上。
她的眼底清澈明亮,带着洞穿了他所有心思的皎洁,还有莹莹微光。她哭什么,狼狈的是他才对,再怎么掩藏,也遮不住避不开,她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疼他更疼,知道他在乎她,知道他不肯换是因为怕她离开,真真是恶劣又狠心的女人,她全都知道,竟然还敢那样做,更可憎的是,他仍旧拿她毫无办法。
他恶狠狠埋首在她胸前,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动作,再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手在她腰侧的滑动轻抚,一手去到小腹,在肚脐周围来回地一道道抚划着,不过是第二次碰她,他已知道,她最怕这个。
不过几下,她就难耐的哼出了声,手也在他身上无力地抓挠,欲。望一点一点积在腹下的地方,身上每一块肌肉都绷在一起,他也快克制不住,看她脸蛋潮红,他微微起身,贴合在她身上,一边深深地吻她,一边探手到她身下。
已微微湿润,他一边吻,一边跻身在她腿间……身体悄然下沉,进入的一瞬他抵不住震颤,喉间发出一声低吼,习惯性挂在他脖颈上的手也紧了紧,她也闷闷地呜叫了一声。
“疼不疼?”他哑着声问她。
这是今晚他第三次问出这三个字,她闭着眼胡乱的摇头,脸红的像颗秋苹果,第一次时都没有羞涩过,这回竟然不敢睁眼看他。刚才他刻意把她弄疼,怕她伤了,他忍着不动作,感觉到她腿根处肌肉的紧张,探手到两人的结合处,轻轻揉按想让她放松,她触电一般抖了下,抓住他的手臂慌道:“你别、别……”又把脑袋缩回他胸前轻道:“我不疼。”
上回她也说不疼,是刻意忍耐,这回她是真心。他的女人本该如此,他不要她忍,他要她什么都与他说,她的一切,欢愉悲伤细微疼痛,包括那个任禹,他都要知道,不管那是不是梦,不管她有着怎样的过往。
把她的两条腿架在腰上,让她如一株藤蔓般缠着自己,他开始退出又挺。进,动作缓慢却异常坚定,每一下都深入到她最柔软最温暖最隐秘的地方,等她渐渐放松下来,才开始加剧力度,频率也快了起来。
她凝着眉,细细哼叫,声音逐渐媚婉,他动作越来越大,她的手想扶住他肩膀,减轻身体的晃动,伸手却抓到一手湿滑,他身上都是汗,怎么也抓不稳,见她焦急地蹙起了眉,他俯身下,换个姿势,让她好抱着自己。
直到这一刻,才觉得真正与她融在一起。自十四岁起到现在,欢爱之事他经历的并不少,各色各样或妩媚或纯良的女人也有,无论是谁,于床第间他随时都能保持几分清醒,唯有面对这一个是真的沉溺。
他沉溺,想她更沉溺。随着他的冲撞,她手越攀越紧,口中的呻吟越来越急剧,最后,她忽然睁开眼睛,狂乱的吻他,仰起头咬住他的耳朵呢喃道:“我爱你!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她的话如电流般从耳朵传到全身,他抱着她急剧地冲刺,最后嘶吼一声伏在她身上剧烈震颤。
心跳快的几乎要跳出胸膛,脸埋在她肩窝里,一遍遍的唤她。
“未小夏……未小夏……”三个字萦绕舌尖,由他口中吐出的那份温柔入了她的骨,把他汗湿的头发捋顺,她再一次凑近他轻道:“你知道吗?我真的想!真的想与你这样过一辈子。”是完完整整的一辈子,像程蝶衣说的那样,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一分一秒也不行,她不要再有遗憾,不要再有分离,就他们两人,平安和乐,相伴白首。
由她说来,一辈子这个词竟然让他感到憧憬,他嘴唇贴在她颈窝吻着她道:“那就一辈子!”
她却沉默地不再说话,仿佛不是她先说的想一辈子。
他含住她的耳垂含混道:“你刚才说了,一辈子与我这样……”
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他不满地咬了她一口,手又开始在她肚脐上轻滑,身下迅速起了反应,他一边吻她一边进进出出。想到她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想到她还没有向他解释过,他一边动作一边喘着气质问她:“你说,未小夏……为什么非要这样,为什么要逼我……”
每一下都伴着止不住的粗喘:“以前……你讨要离书……现在做了我的女人还想着离开!”
“你说一……辈子,又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真心想跟我过,是不是……”
她脸憋的通红,始终不解释,他心里又涌起一股气,剪住她的双手,牢牢地固定在头顶,身下更快地冲刺着,口中伴着恨声质问:“未小夏,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你来向我讨债?来折磨我?你说……你是不是……”
她身子猛的一震,睁开眼,摇着头声音颤抖道:“不是的……你没欠过我,是我欠了你的……”
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看她脸色已褪成雪白,抵上她的额头道:“我瞎说的,你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