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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还君地老天荒-第64部分

小说: 还君地老天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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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夏愣了愣,低下头小声道:“不,是我自己……”

“不用骗我了,我也练过武受过伤的,未夏,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他很少唤她的名字,在玉湖庄时叫她小姐,来了王府就唤夫人,他在生气。

“对不起……”未夏转过脸,走到窗边:“我以后也许不能跟你一起走了……如果我失败了……”她苦苦的笑:“日后秦世子归国,你便跟他一道走吧,到秦国去换个别的身份,脱下面具重新生活,一晗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可以放心地跟着他。至于你身上的毒,解药的事——”她忽然顿住,瞪大眼睛,面露惊喜:“阿免,我怎么忘了,我可以用我的血给你解毒!”

阿免叹口气,手抬起来似乎想摸一下她的头发,最终收回去摇了摇头:“没用的,你的血可解百毒,唯对三种无效,醉芜心、噬诛和我身上的落雁沙,庄主他怎会下你能解的毒?未夏,我的毒不重要,若你想走,我现在便带你走!当初我以为你已嫁作人妇,留在夫家总是好些,可现在,那畜生对你不好,你们大婚才多少天他就对你动手……等你伤好些我就带你回玉湖庄去,之恒他一直在等你!上次我回玉湖庄,之恒对我说过,逼你嫁人是迫不得已,以后君亦衍死了,他就可以接你回去,你不要恨他……”

不能给他解毒,心里有些失望,又有些吃惊,董佐明这人想法还真是异于常人。

“阿免,我不恨董佐明,我甚至感谢他,让我找到了他。”未夏叹口气,幽幽道:“他伤我只是失手,你不明白,他对于我的意义,可以说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他,你不是一直都很相信我的吗,这一次,你也信我,我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少你愣了愣,面容变的哀伤,他看着她,忽然捂住脸转过了身,身子一颤一颤,似哭似笑,未夏吓了一跳,忙走上前去:“你怎么了?”

“别过来!”少年退后两步,声音嘶哑,仍是不肯回头:“你别看着我!”

“信你?信你什么,你说你不是我的小姐,我信,你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信,因为我只能这样假装相信,这样我心里才会好过一些……小姐,你失忆,是我害的!”

未夏心一颤,问道:“你……你在说什么?你知道的我不是失忆……”

“不,不是的……你忘记了,你之所以受重伤,是我害的,那时我一心想要报仇,发现有人想刺杀你后,我故意引你出庄,刺客袭击你的时候,我就躲在附近,看着你……你喊我的名字,我没有出来救你,我当时疯了,脑中只想着我杀不了董逢,就杀了他最心爱的女儿给卢家人报仇……我一直看着你……看着你痛苦地闭上眼睛,后来之恒听到声音赶了过来,他将你抱起来,给你输内力,他抱着你走到我面前,狠狠地打了我一掌,他怒吼着说你死了,那时我才清醒过来……小姐,你一直以为我比之恒对你好,其实……是他比我好的多,这些年来,即便你对他再无视他也从不伤你一分一毫,而我却一心想着害你……”

当初她猜测过董未夏的死与阿免有关,原来,竟然是真的。他对她这样好,原来是带着赎罪的心理,未夏心中感概,上前一步:“别说了,过去的事……”

阿免痛苦的回过头,身形踉跄,眼泪从面具下淌下,他声音哽咽:“不,小姐,你让我说完,不止这些,我对你做的不止这些……初到玉湖庄的那几年,我一直在你的茶水里下毒,各种慢性毒药,一直到庄主认之恒为义子,为防我们兄弟有异心给我们各自喂毒,你知道以后要割你的血给我解毒,那时我才知道你百毒不侵……小姐,我的命是你救的,而我却一直想着杀你,之恒他一直比我看的透彻,他跟我说害了卢家的不是你……真正放不下仇恨的人一直都是我,我……我对不起你!那时大夫说你已断气,可我看着你,总觉得你还会活过来,我给你灌药,你没有呼吸竟然还能吞下去,那时我就发誓,若你能活起来,我以后就在你身边一辈子为奴为仆,向你赎罪!后来,你真的醒了,我心里又高兴又害怕,怕你知道是我害死你不再让我跟着你,我不动声色,你却对我说你不记得我是谁,我想一定是上天给我机会,让我对你赎罪……你说你不是董家大小姐我相信,你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也相信,你说什么我都说相信,后来……你还让我唤你的名字……”

原来他并不信她的话,只是因为愧疚,才假装相信,她说什么,他都说好。未夏心中惆怅,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小姐,你被迫嫁给君亦衍也是为了我,我欠你的不只是一条命,即便你恨我,也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一直到……到我把命还你,好不好?若你不肯原谅我,想要我现在就偿命,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说一个字!”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未夏接过匕首,一把扔在地上:“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这些事,你其实不必说出来啊!”

“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对我很好不是,阿免,你是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以前你对董未夏做过什么,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若不信我不是她,那你也假装失忆,把我当做一个全新的人来认识,不用在愧疚下去了。”

“小姐,你真的不恨我?你还肯让我留在你身边?”

“不恨。”未夏叹气,他只怕已认定她是他已失忆的大小姐,若让他知道那个董未夏真的已经死去,只怕他这一生都将活在愧疚之中。

“以前的事,既然我忘记了,就让它过去吧,你若还是想留在我身边那就暂且留下吧,等日后秦世子归国……”

“不,我哪里也不去,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阿免愿一生为仆!”

“你……罢了,日后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未夏想了想,走到他的面前,恳求道:“阿免,你肯不肯帮我?”

“小姐,你真的不愿意离开?你若不想跟之恒一起,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我的毒……你不用担心。”

“我现在,还不想离开他,阿免,我离不开他,我好不容易找到他……”

“你嫁给他才多久?”少年走上前,带着浓浓的鼻音看着她的额头道:“他这样对你你还……”

未夏摸了摸额上的白纱,笑了笑:“这伤,其实也怪我,不该说了那些话……有些事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他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你说你欠了我,而我也欠了他啊……”她欠他一条命一世情。

“我不懂……”

“等你日后有的心爱的人,你就懂了,为了她你什么都愿意放弃,生命都不算什么,何况是一点点血。”

面具下的眼光闪烁这,少年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叩门的声音响起,宝岚在门外叫道:“夫人,刘总管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当天三章,还有一章,晚上发,我还在写~

☆、67你敢

君亦衍面色沉凝;一言不发的往前走,他越走越快;像是要把满腔火气发泄在脚下一般;齐荆跟在身后;有些琢磨不透那夫人的血到底是取了没取。忽想起一事,他加快脚步上前道:“质子府刚才来了人;传世子爷的口信,问爷什么时候得空,世子爷想过府拜会。”

“拜会?”君亦衍蓦地停下;捏了捏太阳穴皱眉道:“这阵子盯着王府的眼睛太多;我与他不宜走的过近;告诉他先别过来,下个月北祁国使者到访,宫里会举行洗尘宴,到时候再会吧。”

齐荆犹豫了下道:“世子爷说柔妃娘娘催过他多次,所以他想亲自来把那几个东西取走,顺便来探探病。”

“探病?”君亦衍微微诧异,略略思虑了下道:“这几日事太多,倒把这一桩给忘了,那几样东西在书房,等会儿你取了亲自送到质子府,另外,把今早宫里赏下来的凤梨带一个去,就说请他尝个鲜,这玩意是西潘进贡上来的,他们秦国怕也是见不到的。”想了想,他沉吟道:“还有一个,等会儿东苑的婢子来了就让她带回去……算了,还是先别带,等我问过吴祈那玩意儿病人能不能吃再说吧。。。。。。”

齐荆一怔,迟疑道:“爷,那两颗凤梨,刘完似乎收了起来,说今晚要带去给阿箩……”

君亦衍愣了愣,摆摆手道:“阿箩那里太后有赏的,不差这两颗。你这就随我去书房取,出门前记得乔装一下,莫让人瞧出来,跟一晗解释我告病不朝是因为别的事,叫他不必挂心。”

齐荆不应声,默了默,硬着头皮沉声禀道:“爷,世子爷的口信说的是来探夫人的病!”

“夫人?”君亦衍一愣,沉了声音:“他如何知晓夫人有恙?”

齐荆想了想道:“爷从大国寺回来后便告病不出,世子爷昨日差人过来问候,我想定是有谁怕世子爷担心才……”

“好!”君亦衍冷哼一声:“好的很!我王府里头长舌的竟还不止一个,齐荆,去传话给刘完,叫他自个去领罚!”

这口气明显是动了怒,且要罚刘完,齐荆心下大惊,忙出声劝道:“刘完也是想让世子爷宽心,不是无意也算是好心,再者,多嘴的也不一定是他,是不是等查清楚了再……”

君亦衍摇头,面色仍是铁青,口气比方才更冷:“他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你下去吧,照我的话传,打的时候把人叫出来都看着!”

这是……预备以此警示府里头众人,即便是总管犯了错也照罚不误,刘完跟一向是尽心伺候,以往没犯过什么大错,倒不知刘完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一向好脾气的爷动真怒,应不单是对世子爷说夫人抱恙之事,隐约觉得此时也许是与夫人有关,齐荆心里惊疑,此刻不敢多问,也不再多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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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改道柳园,君亦衍一个人慢慢走回鲤池边。冷风嗖嗖的风,捡起一粒石子,扬手抛进湖心,几条肥大火红的锦鲤闻见动静翻出水面,来回寻了几个身,吐出几个泡泡,发现没有食物,又迅速沉回水底。

她说是梦,她说任禹是他,她说不后悔嫁他,她说想为他做饭生子,她说他若死她就陪,她还说董未夏爱君亦衍,最后,她又说她以后也许会离开,他想不明白,既然爱,为何不在一起厮守。她说那是个梦,说自己没有说谎,他其实是不信的,她提起那个名字时那样悲伤眷恋,实在不像是在说一个梦境。可到目前为止,他的确还没有查到玉湖庄或一晗身边有一个叫做任禹的男人。

再等等,等这一批派到秦国去的探子回来,若依然什么也没查到,他就……信她。至于她的那个什么条件,他不可能答应,他永远不可能放她走,以往不会,如今,在她说了那番心里话之后,就更不会。

他在湖边站了很久,一直到心情完全平静下来,才往返身书房走去。刚出了园子,迎面齐荆一脸焦急匆匆赶路,看到他小跑着到他面前。

“爷!属下方才在府中各种找不到刘完,听钟源说是夫人的侍卫把刘完叫到了东苑,属下正预备到东苑去找,刘完行色匆匆的回来了,我与他传了爷的话,他听了一言不发钻进房里,出来后换了装扮急匆匆出了府,我问他去何处,他只说让我跟爷带话,等他治好了阿箩再回来跟爷请罪!”

咯噔一下,整颗心沉到了底,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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