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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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来没关系,你现在对我是有感觉的,我不再轻易放手了,但这一回我终究迟来了一步。收回那句话,不是想换回自由身,我比任何人都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怕结局已定,怕无法改变你的心意,若将来你身边有了别的人,那样,我怎能再坚守这句话还留在你身边?
所以我只能收回,若最后我失败,若有一天我用尽所有力气也没办法把君亦衍变回任禹,那么我会放手,让你去做君亦衍,而我,就只要记忆里那个只属于未小夏一个人的任禹,就当,他已死在二零一一年的夏天。
未夏深吸几口气,抬起脸:“我没有赌气,也没有生气,我那样说你会误会也属正常,我知道,你伤我并非有心,这件事,我没有怪你……”
“设计我的那些事,你的动机我可以理解,那道圣旨,我以前不介意,现在也是一样,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名份,我在乎的,是、是………”她抬起脸,目光深深凝望着面前的男人,我在乎的是你的真心,只要你的心是我一个人的,是妾还是妻又有什么关系,像上辈子那样,就算我们永远也不能结婚,只要你心里承认我是你的妻子,那样相守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好,可是,现在的你,又怎么可以了解我的想法,即便我说了,你又怎会答应。
“幼年的事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嫁给你到现在并没嫌弃过什么,以后也不会,我从不后悔嫁你,当初会拒绝,只是因我……还没……爱上你,现在,我十分万确定我是爱你的!这句话我说过很多遍了,你也许还不相信,也许觉得我这样不太矜持,可我不想管你怎么看我,以后你总会知道,我没有骗你,那个梦,也不是我编的。”你不信,那我就一遍遍的说,总有一天你会相信,信我没有说谎。
“我这个人很固执,偏又很粘人,胆子小又不成熟,以前,我总是习惯性依赖着别人,要别人来宠我爱护我。”靠任禹,靠细细,靠一晗,她总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照顾,以至于受到一点打击和挫折就不敢面对,生病之后,更是一度崩溃。
“现在我也想学着照顾别人,我什么也不会,也许根本帮不上忙,但我至少可以陪陪他,他成功或失败我都要在他的身边,你懂吗,你若死了,我就去陪你!”
她说的很慢很慢,却异常坚定,君亦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道:“好,我不死,你不让,我就不会死!”眼圈有些酸,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是八岁那年习儿病重说想要吃一块荔枝糕再死的时候,再上一次,是被母妃打成重伤,被关在寒冷阴暗的祠堂里,在萍姑姑的怀里。
是感动,又不光是感动,怀里的这个女人,她见过他所有的落魄狼狈,他设计过她伤害过她,她却还愿意生死相随地陪着他,有那么一瞬,心中窜起一个又傻又疯狂的念头,错爱又如何,只要她这样抱着的人是自己,若她仍旧在做梦,他宁愿她不要醒来,就这样错误的爱他下去,若有一天她醒来,知他不是那个人,那他就让她重新再爱上自己,重新做她的良人,让她依赖到再也离不开。
想说点什么,说爱她,发个誓说绝不辜负她什么的,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心是满的,却不知该如何才能表达他的感动和喜悦,最后只拉着她的手按向自己的胸膛,紧紧地贴着。
“未小夏,我……”
“你先让我说完。”她抽回手,左手握紧自己的右手,脸色苍白,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一般,最后她用同样苍白的声音问他:“记不记得你曾问我,若你将来娶了别人我会怎样?”
他想了想,轻轻颔首。
“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那是柔妃寿宴,在回王府的路上他问她的,她接了那道圣旨却一点伤感也没有,他当时心里又是不安又是不甘,他忍不住试探她,问她对那道圣旨就没有想问他的,她说,他王府里只有她一个女人,是正妻还是小妾都一样,他又问,若他将来娶了别人呢,她说……
“你说那是如果。”君亦衍在心中叹息,低低道。其实,也不过是十余天前的事,却像过了那么久,其实,爱上她也只是短短几日,却像已爱了那么久,久到像有半生。
她苦苦地笑,抬起脸正视着他,一字一字认真道:“我今天对你说的话全部都算数。君亦衍,我要你答应我,从今往后,只要我在你身边一日,你就只能有我一人,你的心你的身体都只属于董未夏一个人,若有一天,那个如果发生了——”她蓦然止住不再说下去,不必说,他肯定能懂,懂她没有说完的话。
她轻轻的笑:“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我的血你想取多少就取多少,只要你答应,我们就像你说的那样,忘了过去,重新开始,一直到你……到那个如果发生,好不好?”若真的没有如果,那她永远也不再离开,他生她活,他死她陪。
长久的沉默,君亦衍不发一语,眉宇深深的纠结在一起,似在思索她的话,又似只是在头疼,整颗心凉成一片,为何总要这样,甜枣中间藏苦药,让他无法痛快地做决定。这甜枣,他到底该要,还是不要。是要眼前的快乐,将来的痛苦,还是不要甜,也就没有苦。又如何才能不要,要放手,除非把她从心头剜走骨中剔去,短短几日,她已让他沦陷至此,不过是长的美一点,他爱她什么,搜遍胸脑,答案竟然是他不知道,不知道,这真是一件疯狂又奇妙的事。董逢这招棋错了,却也差点就对了。
他不懂,为何一定要答应,为何不是一,就非要是二。活了半生,他珍视的人不多,除了习儿,萍姑姑,阿箩,出生入死过的朋友、一干忠心的部下,就是一个她,每一个都是同等重要的,亲人,朋友,爱人,每一个都不能割舍。若她不愿做小,等以后他有了能力的时候,收回那道旨意,立她为平妻,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这样,也不行吗?
“若我不答应呢?你待怎样?若我将来有了他人,你又待怎样?”他不死心的问。
她的脸又白上几分,苦笑着,口中轻道:“不,你一定要答应,你只能答应……你需要我的血去救人,百离草早已绝迹了,你只能答应我。”为什么不肯,明明这样简单,一点也不难,她已经不要他保证只爱她一个人了,只要有她的时候不要别人,这样,也不行吗?为什么连这一点点时间也不愿给她。
“这很难吗……为什么不行?这一点也不难啊……你不是很需要血吗?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要刘完来找我,我愿意给你,就只要那一个条件而已……”
他心中一冷:“你以为刘完来跟你讨血是我授意的?”
不是吗?她是王府的女主人,刘完虽是总管,到底是下人,不得到他的首肯,怎敢轻易开这个口。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要他来过。还有,我不会跟你换。救人我会想别的办法,我说过再不让你用你的血就救人,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你真的……”未夏轻轻的问。
“你不信?”
“我信!”他到底没有食言。刘完来找她的时候,她基本已猜到他要救的人是谁,她难过透了,可现在,他说取血不是他的意思,高兴之下却有几分失望,她唯一的筹码就是这个,他不要她的血,她还能拿什么来换。
原来她只是误会了这个,君亦衍抚摸着她的脸,轻道:“我答应过你的,我总不会忘。我承认,我动过心思,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我也知道,我欠的,只能我自己去还,不该要你替我承担。找不到百离草,我就想别的办法,天无绝路,总能想到别的办法……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你我以后都别再提了,以后谁来找你也不用理,或者你叫阿免赶他们出去。”他叹息一声,抵上她的额头:“我们好不容易能这样彼此坦诚,不要再为这些误会下去,你快些养好伤,下个月你生辰我带你出去走走,你先想好要去什么地方?”
“我哪里也不想去,”未夏摇头:“君亦衍,答应我的条件那样难吗?”
他慢慢放开她,站起身,走到桌边,一手握住桌角,一手捏着太阳穴,盯着桌上那只药碗,然后忽然转过身来望着她,神情痛苦又无奈。
“为什么?”不是刚刚才彼此坦白,赤诚相待,心里的话明明都说出来了,她爱他,她说想跟他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又要提出这样荒谬的要求。他可以做到在娶阿箩之前只要她,心和身体都忠于她,他不是个重欲的人,亦不会朝三暮四,他分得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他绝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她说会跟他在一起到“如果”发生,那意思再清楚不过,若他娶了阿箩,她就会离开他,收回在大国寺说过的话,便也是这个意思。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还有事先回书房,你休息。”手上加注劲道,他把她按倒,盖上被子,转身便要走,手却被她拉住。
“齐荆在书房等我。”他叹了口气,轻轻掰开她的手放进被子,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今晚我回来陪你。”
“君亦衍!”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子,未夏轻轻握住被角。
“因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借口。”不是借口,所以你一定知道我没有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深不见底,嘴角勾起一抹决然的笑:“董未夏,你休想!”
翡翠珠帘被狠狠甩下,碰撞在一起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有几颗碎裂开来,落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还有一章
☆、66赎罪
“夫人;午膳好了,奴婢给您端进来!”
“夫人;您醒着吗?”宝岚走到床边小声喊了几声;床上的人睁着眼在发呆;像完全没听到,她咬咬牙稍稍大声道:“夫人;这蛋羹要乘热吃才好,冷了会很腥的。”
未夏将眼睛转过来,看了那碗一眼;撑起身子;宝岚心中一喜;忙上前取了外袍给她披上,又拿了花毯盖在她腿上才把碗端过来。
“这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做的,王爷一定是怕您病着吃粥会没有味道,您又不爱喝汤,才想到……夫、夫人,您怎么了?”
色泽淡黄,嫩如豆腐,看着那只淡绿色淬花瓷碗中呈着的蒸蛋羹,心中止不住哀伤,捧着碗的手越来越无力。宝岚吓了一跳,忙把碗抢过来道:“夫人要是不想吃蒸蛋,厨房还准备了粥,夫人爱吃的甜粥和肉粥都有的,奴婢这就是端。”
“别!”未夏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忙拉住她笑道:“别换了,我就吃这个。”
宝岚疑惑不解,犹豫了下又把碗递还给她,看她端的很稳放下心来。
要忘便让忘个干净,叫我死心也好,不记得我这个人,为何还记得我生病时要吃蛋羹,记得要叫我未小夏,记得我爱锦鲤。既然舍不得我,为何不愿答应我这一个要求,君亦衍,怎样才能让你想起来……刚才他说他欠的他自己还,他说欠,说明了那女子的毒与他有关?是为他而中毒,还是……脑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她有办法。
“宝岚,你去帮我把阿免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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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免,你肯不肯帮我?”
她问了三遍,那少年只是站着,盯着她的看,然后忽然冷冷道:“你的伤是他打的?”
未夏愣了愣,低下头小声道:“不,是我自己……”
“不用骗我了,我也练过武受过伤的,未夏,他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