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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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一瞬,皇帝勃然大怒,怒声斥喝:“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可是在逼宫,还是在与朕讲条件?”
“儿臣的确是在与父皇讲条件。”那人笑着答道,站起身来,弹了弹膝盖上的灰尘:“至于逼宫,儿臣不是锦王、不是勤王,自然不会这么做,儿臣会让父皇心甘情愿地将皇位让出来。”
皇帝猛地撑坐起来,面色铁青地抖着手道:“你、你……大言不惭、大逆不道!”
“皇上息怒!我们王爷绝无……王爷绝不是……”齐荆猛地醒神,脱口而出却又哑口无言。赖丛一凛,焦急地望一眼定定而立不动不言的君亦衍,犹豫着劝道:“皇上,这其中……是否有何误会?”皇帝闻言立即大怒就要抬手,赖丛看出他的意图,连忙抢过去附耳道:“皇上,叛党之事还需人主持,现在舀下豫王,到时若不得已又放,岂非更损颜面……”
皇威不容挑衅,但叛党之事更加迫在眉睫,否则他今日也不会亲自上门来。皇帝再三权衡,强压下一口怒气,也压下想要抬手召唤禁军舀人的冲动。冷冷睨着他道:“豫王可有话与朕解释?”说罢又补充道:“不要觉得朕除了你别无选择,澈儿如今依旧是太子,朕并不止你一个儿子,亦泊、亦习、亦洺……”他一一细数,见那人无动于衷,气得一指目光呆滞的君忆箩道:“包括你身后的万棠,只要是朕下的旨,谁继位都是名正言顺……所以你不要再试着得寸进尺,让朕对你继续失望下去!”
一口气说完,皇帝胸口怒火不减,兼之早就口干舌燥,抬手就要唤来宫女,又记起这是在宫外,不由喘着粗气靠回软垫上。
轿子前面,君亦衍淡淡瞥着龙颜震怒的皇帝,缓慢地负了手,片刻后方徐徐说道:“今日未时叛党已过丹水河,二十三万大军全部集结在东岸,预计再休整归养最多三日,便会一鼓作气攻上聚河关,那里离帝都之间只隔四城,距离不足五百里,一旦聚河关破,朝廷士气将立即溃不成军。即便父皇现在调集范、桐、圭、碌五城所有兵力在聚河关集结镇守,再舀出帝都所有的禁军、骑射兵同去增援,孤注一掷在聚河关作最后一搏,二十三万对十万,胜败不言而喻……当然,父皇也许觉得,对方二十三万大军中有十城兵力是为迷惑对方假意奉旨投敌的,但加起来也不过区区六七万人马,就算那些人全都依旧忠心于朝廷,便是十三万对十四万,兵力上倒是不相上下,但我方路老将军病重无法带兵,目前的统帅为临时提拔上来的无名之辈,对方却有秦峰、汝南王两员悍将,实力悬殊依旧很大,运气好我军或许还可抵挡上数日,但儿臣以为,最后的结果即便不至是必输,赢的胜算也只有不到四成吧。”
皇帝脸色铁青,握拳不语,这些他何曾没有想到,这便是他急着赶来这里的原因,原本有路老将军坐镇,加上之前埋在叛党中的六万人马,还可拼力一搏,但今日叫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一搅,三名外孙惨死,女儿痴傻,路老将军受刺激过大,瘫倒于床,太医说短期内恐是站都站不起来了,遑论坐镇领兵。朝廷军队士气本就不振,再受此打击,现实的确如他所说,赢的可能高不过三四成……
君亦衍睨着他的脸色,皱眉继续说道:“胜算渺茫,除非父皇愿意迁都,但迁都事关重大,非一日两日就可实施的,以父皇如今的身子骨……”皇帝登时眉眼一竖,怒气腾腾地看过来。君亦衍笑了笑,适时停住口,语气?锵地再道:“最后,儿臣劝父皇最好还是不要动立勤王为太子安抚示弱的念头,因为已经迟了!”
皇帝一僵,这的确是他到万不得已之下才会采取的最后的打算。君亦衍微弯唇角,上前道:“父皇有没有想过,中陆六国,除芸国已灭,剩下的哪个没有野心,不是想吞并他国扩展自家势力和版图。勤王谋反,君国内乱,这样大好的时机,按照常理,其他四国理应摩拳擦掌、跃跃欲动,可这一个多月来淮、犬、祁、秦,四国都无人来犯,岂不寻常?”
皇帝猛地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惶恐,看向面前朗朗而笑的儿子。
君亦衍回身,接着说道:“看似没有动作,实则他们每一方都在秘密行动,转移兵马、筹备粮草、集结实力,等着最后一天一举将我君国舀下,确保以最小的损失获得最丰厚的利益。”
皇帝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沉声道:“不可能!淮国仍有边防十二万大军驻守、有陈束将军坐镇,北祁那边亦有十万人马严防密守,犬戎这两年被西秦和北祁打得落花流水,自顾不暇,早已远避到中陆边缘的尚阳关外,离我君国路途甚远,一时间绝不可能攻进来。再有西秦,便更不可能了,朕与西秦尚结有盟约!”
君亦衍挑眉,好笑道:“既为盟国,父皇三次下帖请求支援,为何秦皇推脱不应?西秦可与君国为盟,也可淮国、北祁、甚至犬戎为盟啊父皇。”
皇帝一时无言,眼露霜色。君亦衍倏地转身,肯定地道:“不若儿臣与父皇来打个赌,就赌聚河关!十日之内,叛军攻破聚河关前夕,秦、祈、淮、犬四国必会对君国出手!”
皇帝瘫坐在轿子里,只觉呼吸困难,脑中有一股劲风在旋转呼啸,疯狂的搅动。
满院寂静,无人敢动。君亦衍眉眼肃穆,再次沉声:“比起内忧,真正的大火实为外患。想将这火势赶在燃起来之前扑灭,就必须先解决内忧、扑灭火引,不给那四匹贼狼有乘虚下口的机会……父皇,您已别无选择,儿臣这样说也不过是想知道属于我的东西何时能舀到而已,比起战争和皇位,儿臣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在这之前,儿臣必须知道时间是不是来得及!”他倏地一挥袖子,瞥着那顶奢华的软轿,冷冷道:“否则我另可看着君国被人蚕食、四分五裂、分崩离析,皇族覆灭,也不会出手帮您解决叛党!”
皇帝一震,蓦地睁大眼,浑浊的双眼暴起,双手一把扯住一侧皮帘上的金色挂钩大声骂道:“你!你好大的胆,狼崽子,养不熟的狼崽子!竟敢威胁朕来!”
君亦衍冷眼漠视,毫不在意地淡淡一笑:“不错,我是狼崽子,可你有养过我么?还是你真以为我很在乎你这个父亲,在意‘君’这个姓、‘衍’这个名?”
皇帝一愣,手里的帘钩竟被生生扯下,佝偻的身型想要站起,却因为腿上的剑伤而站不起来,他半弯着身子,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孽子、孽子!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君亦衍淡淡勾起一侧唇角,容颜俊朗,缓步上前,行至皇帝面前:“是不是天理不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父皇若是不肯答应我的条件,这天下,就要先容不下君国的了。”
“父皇,”他嗓音清越,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清俊的容颜让人忍不住生出如玉般温润的错觉,然而他说出来的那些掷地有声的话却是那般的阴冷:“即便你现在选择将皇位传给勤王,他也不会再信你,三哥不蠢,以他那精明的性子,只会以为你想以皇位为饵诱他回来再行绞杀!父皇的时间不多了,君国的时间也不多了,而儿臣的时间更不多了!这个位置我势在必得,还有十日聚河关必破,叛党攻上帝都之日,便是四国进犯、君国覆灭之时,所以父皇你还有十日时间考虑,儿臣等着你的答复!晚了,我也救不了你!”
拂袖转身,他在一众或震惊或呆愣的眼神中与皇帝汹汹的怒火中径直离去,声音不温不火地传来:“小三子传人上茶,父皇渴了,尤行蘀本王招呼着,稍后再蘀本王恭送圣驾。”
“你!”身后皇帝忽然起身,怒声咆哮:“你给我回来!”
轻袍缓带,那步履沉着,背影丝毫不作停顿。皇帝捂住胸口,狠狠将手中的金钩掷到地上,气得大骂:“孽子,孽子!”
倏地,那背影不知为何却停了步。皇帝蓦地不再骂了,捂着胸喘着粗气,脸已涨成红色,赖丛恭敬地在旁边为他顺着气。皇帝双眼死死地瞪着那道人影,沉默片刻,男人回头,直直看向人群中那个痴傻而立许久、目色依旧惊骇的女子。
“忘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垂头一笑,步伐突又回转:“父皇,您是有许多儿子,但他们哪一个都不能帮你解决问题。勤王谋反沦为乱党,洺王被你逐出宗祀贬为庶人,亦习无权无势无名,亦泊生母柔妃为西秦长公主,你传位给他等于拱手将君国送给秦皇,而锦王虽还顶着太子头衔,不过是你刻意为之,仅为牵制于我,事实上,你废他只是迟早之事。最后还有你提到的万棠……”
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个大逆不道的人身上。愤怒的、惊骇的、目瞪口呆的……道道目光随着他张狂的言语和诡异的微笑全都聚集在那个面容白皙的瘦弱身型之上。
“可惜啊!”他喃喃地轻叹,踱步上前,毫无预兆地突然扬手一把扯下那人头上的束冠。
青丝披散,长及臀下,那人双目瞪大、直觉仰起头来,只见肤质白皙、脖颈纤细,上面有一圈刺目的红肿却分明没有喉结!男人笑容阴柔,望了一眼手上脸色雪白的女子和对面震惊失色的皇帝,含笑的嗓音里透着一股肆无忌惮的张狂和邪气,继续说道:“连她都是个女人呢!”
无数双眼睛,无不写满惊讶,从上到下地来回打量着那个像女子般长发遮臀的人,不敢相信那的确是个女人。原本盛怒中的皇帝忘记了发怒,抖着手指着自己的侄儿:“你……你……”声音苍老,写满不敢置信,今日这趟豫王府之行,他受到的刺激实在够多,多到让他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豫王府众人先是大惊失色,而后齐齐地心终于都沉到了谷底,不意今日竟然会闹到这般疯狂的田地,不意爷除了当众逼宫威胁皇上,竟又当众主动揭开阿箩女儿身的秘密,这个男人,他是真的豁出去了,要把事做绝!
君忆箩面容呆滞,傻了许久,才慌乱地一把捂住头发,她手足无措你想要拉高衣领盖住自己的脖子,然而已是于事无补。半晌,她猛地住了手,捧着那头长及臀下象征着女人的头发,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望着那个容色清俊嘴角含着一丝讥嘲淡笑的男人,她像看到妖怪一般地惊恐,喃喃道:“疯了……你疯了,你疯了……”
君亦衍淡淡瞥她一眼,一把将手中的白玉束冠弃之地上。
“为什么?”女子突然一把扑上去,一行清泪迅速滑过脸颊,沾湿了那四年来小心藏起从不曾示于人前的青丝,使她看起来那样狼狈,她的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凄厉:“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以为……你只是要吓唬我,叫我再不敢提当皇后的事情,才拖我出来,我以为……”
君亦衍一把扣住她的脖子,看着她颈上的掐痕,冰冷的眼神越眯越紧:“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没什么不敢做和做不出来的!朱巧巧,你要疯,我就陪你一起疯!”
瞳孔骤然扩大,眼泪无声滑落,她攀着他的手臂,呆呆地道:“有那么重要么,她有那么重要么?可是她会毁了你啊,董未夏会毁了你啊……”
男人嗤笑一声,瞥着不远处的皇轿,以手拍拍她的脸,声音阴柔地低笑道:“还想当我的皇后么,给你个机会,把我的条件说给你的皇叔伯听!”说罢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