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7⒕踝约旱氖志谷辉诓丁
地上的女人依旧在呓语:“快跑,别管我,细细,你快跑啊……”
他屏住息,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将那一团白色轻柔地放进她怀中,俯身连人带猫一同抱起,跃出地窖。
手摸到那团细软的绒毛,她终于有了知觉,瞳仁微微现出焦距,手反复触摸着那团温软,像溺水的人骤然浮出水面活得了氧气一般,她骤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呼气。她的身体恢复了知觉,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表情,她珍视爱怜地以手捧着,脸贴上去,喊细细的名字,然而她很快就发现掌中的团子并无反应。她安静下来,低头看了它许久,似蓦地想起什么,她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拔头上的簪子,再狠狠地划在腕上。血很快流了出来,她把手腕举到细细的嘴边,拖起那小小的猫脑。
“细细,你快喝,快喝,喝了就好了,喝我的血就好了……”她坐在地上低声地说,不住地重复,不断的重复……
齐荆蹲在她面前,默默地看着她的举动,再往后,周围站了一圈的侍卫,每个人都手持着火把,垂目默视。她仿佛看不见,就那样坐在冰冷肮脏的土地上,固执地举着淌血的手腕。
她还在重复那几句话,已不知举了多久,久到那手腕上的血都已开始凝固。眼泪如珠子一般的往下掉,她神情坚持,又那般无助,一边说话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抚细细的脑袋,可那小东西哪有一丝一毫的回应,她以为血不够,便发了狠地挥着簪子想将手腕割的更深。
“夫人,别割了!”齐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容色悲伤:“它不是中毒,蟒蛇是没有毒的,它是……”是被绞死的。
“蟒蛇……没有毒。”未夏低声重复。齐荆快速撕下一块衣角,为她裹住伤处。不妨她猛地挥开他的手,转过头来,方才还满是欣喜的眼中再次迸出大片泪花,她大声哭喊:“找大夫,你去找大夫,快找大夫来救她!”
“细细,别怕,大夫很快就来……”她把脸贴到那一团脏兮兮的绒毛上,一遍一遍喃喃,语气低柔如在哄着一个受伤而怕疼的孩子。蓦地,她想起什么,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浮出一丝冰冷刺骨,谁都看得出,那是恨意。她抬起头来,回头望着那处地窖口,一字一字地低念道:“蟒蛇,蟒、蛇……”撑在地上的五指逐渐掐进了土中,她眼中渐渐不再淌泪,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的恨。
她转过头来,望着齐荆,第一次用这样冰冷而充满仇恨的表情说话:“去请大夫!”她挣扎从地上爬起身,僵硬了太久,她连站都站不稳,却动作轻柔地将细细放进他的手中,再一次坚决地道:“去请大夫,救她!”说罢弯腰去捡他方才搁于地上长剑。
齐荆探手一测,那猫却哪里还有了气息,就连体温也在一点点地流逝着,眼看四肢就要僵直……喉头滚动几番,齐荆心下不忍:“夫人,细细、它……”
“请大夫!”未夏一手持剑,双眼凝视着那锋利的剑锋,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她猛地抬起头来,冲着齐荆阴冷地一字一字地道:“我说请大夫,我说救她!”
那眼神太过冰冷,那语气太过阴戾,含着毫不掩饰深不见底的仇恨,也含着一个女人此刻所有的坚持。齐荆深吸一口气,咬牙对身后道:“去请大夫!快马加鞭,请最好的大夫!”掌下边催了内力,缓缓往那猫身上注入,也许,也许还会有奇迹……
“蟒、蛇,无毒……”她口中一遍一遍地低念,转过身再看一眼细细。
侍卫们已自动让开道来。她蹒跚着往院外走去,一步一步,手中的长剑在熹微的晨色中,闪着阴寒的光,一如此刻她森冷的眼神,那披头散发一身狼藉持着剑的模样,也像极了一只要去索魂的厉鬼。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阻拦,所有的人都默默跟在她身后。
来到那所院落前,未夏站定,仰头看着那块题了“绿萝居”的牌匾,扬手便将那牌子挑了下来。
低头盯着那块牌匾看了一会儿,苍白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当着身后跟着的众侍,她做了一个以前从未做过的举动——朝那牌子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水,而后头也不回地跨了过去。
天还没大亮,那院里还很静,没有侍卫,没有人冲出来阻拦,未夏畅通无阻地一路来到那扇房门前。
守门的两个女婢听见动静一齐转过头来,看到是她,其中一人脸色剧变,另一人也是惊慌不已,下意识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未夏瞳孔骤缩,恨意汹汹灼烧,手紧握剑柄,那恨意俱都变为杀意,她不发一言地快步上前,举剑猛力朝着其中一人刺去。
竹熏连忙侧身躲过,一击不中,未夏回手再刺,她不会武,力气也小,身体本疲累至极,此刻仅仅凭着一股报仇的意念强自支撑,所以尽管是毫无章法胡乱地砍刺劈杀,却每一下都是不留余地的拼劲全力。
院中众人都呆住,一时也无人上前。乍见她活着冲到面前,竹熏心中已是惊慌,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她一个婢子,自然不能还手犯上,只能闪身躲避,不一会儿,身上已被追的出了一身的汗,大腿和手臂竟也被划破了两处。而那个女人还在疯狂地举剑刺来,似砍红了眼。
“染月姐!”竹熏急喊一声,刚朝染月使了眼色,身后便又是一剑劈刺而来,她慌忙偏身躲闪,肩部堪堪避过剑锋,衣服却被挑破。
体力大量耗费,未夏弯腰急喘,撑在地上的剑柄随着她手臂的发颤也在微微的晃动,全身都痛,她已经没有力气,然那一双赤红的眼仍旧死死地瞪着竹熏,想到细细,心便如同被撕碎了般的疼,恨意也再度破胸而出,她咬牙,直起腰身,再度举剑刺去。手臂却蓦地被人抓住,腕部一阵剧痛,未夏低哼一声,手中的已不受控制地掉落于地,接着她的右臂被人反扭至身后。
“邱大,你放肆!”钟源急喝一声,待要阻止。身后已有主院那边的暗卫飞身上前,朝邱大攻去,然同一时间,对面也有人迅速跃出,予以阻拦。
更多的侍卫和暗卫上前,两方势力迅呈对峙,战成一团。
“都住手!”钟源大喊一声,快步上前,按下邱大的肩膀,内心焦成一片,他们这些人,私下里都是兄弟,交情甚重,本不应敌对,邱大护着偏院本是恪守本职,而侧王妃……毕竟也是主子。“还不放手!你想带头犯上?”
邱大犹豫一番,也便松了手。未夏转身,扬手便是一掌狠甩在他的脸上。
钟源面色急变,所幸邱大只是皱了皱眉,躬了身,仍旧面不改色地行礼:“侧王……”岂料话未说完,一口涎水溅至脸上。
未夏看也不看他,径自在人群中环顾一圈,找到躲于邱大及一众护院身后的竹熏。
“将毒婢竹熏拿下!”未夏转头,对身后跟自己过来的暗卫冷冷下令。
众人立即上前,虽这是阿箩的院子,但主上有令,除他之命,他们这些人,只听未夏一人的令。
额上冷汗直冒,竹熏再次慌了神,缩了缩身体向邱大求助。未夏唇边浮出一丝冷笑,瞥了一眼皱眉欲阻的邱大,再环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钟源,冷冷地道:“谁若护她,一并打死!谁放她走,谁替她死!”
两边人俱都一凛,已明白今日,这个女人是铁了心要至竹熏于死地的。
作者有话要说:隔日更的,不过还算肥哈……呵呵,明天应该有更吧……应该……应该……
☆、178完结倒计时
无人不暗暗掂量话意;两边便都有了顷刻间的静默。
片刻后,眼见对方数人一齐而上;直奔过来;竹熏白着脸拔脚便往廊子下逃。
既发生在这院儿里;便是职责所在,无论对方身份为何。邱大神色冷凝;当即上前欲阻。钟源连忙按住他,抢先面对未夏,出口是个劝阻的语气:“夫人;安小王爷如今正是客居府中;竹熏毕竟是小王爷的人;便是犯下过错,也该由其主子处置,贸然这般是否有些越俎代庖,不若待请过爷再问罪不迟!”
“钟源是么?”未夏并不看他,嘴角噙了一抹极淡的笑,瞥着邱大,语调冷淡,如嘲似讽:“怎么样,你们俩也可以选择立即自裁在我面前,我便留那毒婢的命。”
钟源一愣,邱大皱眉。未夏已弯身捡起地上的长剑。暗卫行事速度极快,不过说话间,那竹熏已被擒住,反剪双臂按跪于地上,她本是满目不服与仇视,不屑地高昂着下巴,见未夏持剑走来,到底开始惊怕,上下挣扎着,指尖狠狠抠在身后那门缝里,慌忙大喊:“姑娘,姑娘!她来了……”
然那门里,毫无动静,仿佛里面本就没有人。
眼见未夏拖剑行至身前,冷冷地俯视她,双眼闪着报仇的决绝之色。竹熏终于惊骇,挣扎着偏头,咬牙又道:“姑娘快起,董未夏已经来了,姑娘可以起身……”话未说完,银光一闪,未及她回头,肩上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用力之大,竟将她的左肩生生刺穿!
竹熏惨叫一声,偏头看向那支还插在肩上的剑刃,瞳孔微缩,呼吸频抽,这会儿才是真的怕了,这个女人疯了,她是真的会杀了自己!未等她反应,未夏抽出剑,再刺下去,竹熏尖叫着躲闪,身体被四名暗卫同时压制,又哪里动得了分毫,眼睁睁看着利刃再次穿肩透骨,痛得额上冷汗直冒。。
满院俱静,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廊下,钟源心知这场面已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急忙命人去请君亦衍,却被邱大扯住,钟源不明所以,邱大只皱眉,望着那房门摇了摇头。
转瞬间,又是一剑刺下,竹熏哀叫一声,未夏狠狠地拔出了剑。那双肩处大股鲜血立即涌出,众人几乎能听到那冒血的簌簌之声。痛极之下,竹熏不管不顾地咬牙骂道:“贱人,我只恨、只恨没杀了……杀你这贱人为我姐、为我姐报仇!”。
未夏充耳不闻,只是高举双手不断重复着拔剑再刺的动作,一下一下,却竟挑着那些不会致命的地方。
肩井、 足三里、三阴穴、涌泉穴……那一生,她病榻数年,久病成医,虽不精擅,人体穴位也认得许多。她还记得,那为她针灸理疗的知名老中医架子极大,细细送了多少礼求了多少关系,奔走了多少趟数,才请动了来的……那傻瓜甚至还说,未夏,看不到你健康,看不到你嫁给任禹,细细便陪你单身,陪着你,到把幸福还给你……
颗颗眼泪无声滴落,溅于殷红的血泊之中,她并不去擦。她想阿免说的没错,畜生便是畜生,不会记着谁的好,不值得谁对它宽容,而有些人,便连畜生也是不如的。身下的惨叫呻吟与辱骂之声还在继续,血淌了一地,她充耳不闻,脸上的麻木的接近于冷血,谁又会相信,几个时辰前,她还是一个连鱼都不敢杀的弱女子。
四名暗卫也早已退到旁边,因为地上那人已爬不起来、动弹不得了。不过顷刻而已,不足十剑,竹熏的手脚跟筋、全身上下的肌腱全都被割断了,双肩被刺透,膝盖骨被洞穿,若不及医治,永远会是废人一个。
“好受么?”未夏冷眼盯着身下,语气淡若清风:“你很疼么,还不够,比起昨夜你对细细做的远远不够! ”
“贱……贱……”竹熏语不成音,出口如呻吟,身体如烂泥一般趴在血泊之中。
“若论贱,谁又比得过你和君忆箩,”未夏厌恶地看她一眼,对一旁的暗卫道:“去,给我捉两条活蟒!”
竹熏一震,口中脓血溅出,呼吸急促而断续:“董未夏,你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