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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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再坐了一会儿,君亦衍便起身去往偏院,他没有提百离草的事,未夏心中却已有了打算,只与他提道,要单独见阿箩一面。君亦衍考虑再三,最终没有多问的应下。
送走他,未夏推门门,只见院中积水已经退了,地面仍旧湿润,因之前在积水中投过毒,院儿里种的红薯是活不了了,下人们正轻手轻脚的拔草收拾,院中便略显狼藉。
谨慎起见,府里各处屋舍廊下继续撒了雄黄粉防蛇,未夏本身不惧毒,又吃过避蛇丹,但心里想到那些蛇虫终究还是毛毛的不自在。
青鸽和小海被收进屋了,未夏着人找了一圈,独不见细细,便有些担心,顾不得府中凌乱,亲自去了阿免的住处,见她找过来,阿免也很意外地道:“细细昨夜来过,今早天亮抱它到厨房喂了肉,就放它自己回去了。”
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细细一般都会在院子里,或是阿免这里,从不会无缘无故地到处乱跑,未夏立即急了起来,当即派人去府中各处寻找。
半个时辰后,下人们找遍府内各处仍不见细细,未夏已是急的慌了,听闻一名仆丁称上午有人在偏院附近见过一只白猫,未夏没有犹豫便匆匆赶往偏院。
那院儿里很静,也是积水刚退,狼藉凌乱之色还尚未收拾整齐,不少扫帚铁锹长剪小铲等工具就随意扔在地上,而收拾院子的下人却不见踪影,看得出是临时突然被叫停的。
不仅如此,就连守卫,也是一个不见。未夏来不及多想,叫阿免带人在院子里找寻,自己直往阿箩屋中奔去。
走近了,屋中隐约传来女子低诉的声音,略带哽咽,似是阿箩。未夏犹豫再三,本不该挑这时候打扰,但细细失踪了,她实在等不了,咬牙就要敲门,那门却从里侧开了。
原以为是不懂事的下人来扰,君亦衍本一脸愠怒,见到是她,人也怔了怔,脸色立即缓了下来,侧手将房门掩好,拉了她到一旁道:“怎么了,怎么过来这边……手怎的这样凉?”
“相公,”未夏失措地抓着他的手臂:“细细不见了!”
君亦衍抚着她的手背:“先别慌,告诉我什么时候不见的。”
未夏努力定下心神,说道:“早上阿免喂过她,便一直没有回来,方才我去各院都找过,有人说在偏院附近见过她,相公,我想进去问问阿箩姑娘。”
君亦衍皱着眉,回身望了一眼那掩着的门,低声安抚道:“你别急,细细可能贪玩躲到哪处去了,我叫邱三再多派些人到府里各处去找找,你先回屋,阿箩这里,我帮你问。”
“不,我不想等!”事关细细,未夏哪里还等了了,坚持道:“我现在就要去问,相公,细细从来不会乱跑,我担心……”
“听话!”他语气忽然严厉起来,握了握她的肩膀,又缓下声,压低了声音道:“别着急,你先回去,听话未夏,我保证帮你找回细细,你回去等着,今日莫来这院子了,不要来惊扰阿箩。”
“我等不了了!”未夏急了,绕开他道:“相公,细细对我很重要,我会不惊扰阿箩姑娘,我就问问。”
“别闹了,未夏!”君亦衍也急躁起来,拉住她的手臂,几番欲言又止,见她急红了双眼,不由软下声解释道:“现在别去,今日不合适,我正与阿箩说事,她心中不好受,未夏……今日你别去刺激她了。”
“说事……”未夏呆了呆,猛地抬起头:“你……与她说了?”
君亦衍眉心紧蹙,点头道:“说了。”
“快刀斩乱麻,既然你已想通了,我便不想再拖下去。你也看到了,她如今……处处仿着你!”他拥了拥她,轻叹道:“未夏,这下你懂了,我为何今日不让你见她。回去吧,现在你去见她不适合。”
“为什么,”未夏喃喃道:“为什么这样急,相公,你答应过我,会让我先见见她。”
君亦衍望着她不语。逼了半月,她好不容易熬过心里这关,难保不会再反悔,恰是月初,阿萝身子也见好,现下去说,最合适不过。他索性便不再择日,亦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沉默片刻,未夏神色逐渐变得严肃,想了想,抬起脸道:“相公,我要去见阿箩姑娘!今日,现在,必须!”
“未夏,别闹。阿箩现在不好受,若见了你,岂非更刺激她。”君亦衍捏了捏额角,保证道:“回去吧,细细的事……”
未夏摇头,目光坚定:“无关细细,只关你我。”
也许是她目光太坚定,君亦衍沉默许久,终于点了头,轻叹道:“我先进去与她说,你在门外等着,若阿箩愿意见,你再……”
未夏却道:“不,我要单独见她,我一个人。”见他蹙眉就要反对,未夏再道:“等我见过她,我会亲手将白离草送到阿箩姑娘手上,绝不食言!相公,我不会刺激她,只是有些话有些事,必须要对阿箩姑娘讲清楚,相公相信我,这对你我,对阿箩姑娘都很重要!”
站在院中,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开口,一刻钟后,房门再次被推开,未夏忙收敛心神走过去,君亦衍握了她的手,摇头道:“她不愿见你,走吧,未夏。有话改日再说,她心里乱着,你去了她也未必听得进去,就让她休息一下,也静一静。”
“那好,我等她。”未夏只好应下,这件事尚可暂搁,细细仍旧毫无下落:“相公,细细……”
“细细我也问了,”君亦衍拉着走出院子:“阿箩说没有见过细细。”
“可有人说看见……”
“未夏,事实上……阿箩近日也养了一只猫,我亲眼看过了,不是细细,下人们一定是看错了。”他看着她,叹口气道:“走吧,我带你去找细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我昨天犯抽,把自己锁小黑屋里面,导致电脑切换不出来,刚刚完成任务,才被放出来,呜啊,我再也不找虐了!
顺便说,明天有更
☆、175完结倒计时
从下午到傍晚;君亦衍命人将整个王府翻遍了,也没有找到细细的影子。
阿免一刻不停;与邱三又带了人到王府四周找寻。君亦衍安慰道细细也许只是一时贪玩偷溜出去;未夏的心却还是一点一点的凉了起来;只有她知道,细细并不是一只普通单纯的猫;即便做久了猫,染了些猫的天性,但自她上回骂过;细细便再也没有沾过蛇虫类的东西;如今外面那样乱;细细又怎会无故乱跑。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与阿箩有关,但如今她不清楚那件事君亦衍与阿箩说到了何种程度,而阿箩又对君亦衍说过没有见过细细,此刻贸然上门,免不了有质问的嫌疑,显然不妥当。思来想去,未夏最后打定主意,若天黑再找不到细细,便让阿免秘密去偏院探一探。只是那院中守卫极严,如何不惊动人,却是一个难题,毕竟阿免武艺虽好,单一个邱大,就不好应付。
为免被阿箩发现后,连累君亦衍,此事需瞒着他,所以暗卫不能用。未夏本想去找邱三,让他拖住邱大。然晚膳时分,恰豫城知府派人来请豫王,君亦衍推脱不过,只得外出赴宴,邱三也便随同君亦衍一道去了。
未夏不得法,最后求上了齐荆。说明来意后,齐荆虽然惊异,但因上次的事,他对未夏心中有愧,没有多犹豫,便答应下来。
入夜,齐荆找了由头去到偏院,引开邱大与一干守卫的注意,阿免则悄然摸上屋顶。
未夏在房中焦躁不安地踱步,没过多久,屋外丫鬟忽然来报:“禀夫人,安小王爷要见您。”
未夏心疑,立即亲自迎出去,门外等着的果然是阿箩,此刻她着了一身男装,眼眶处微有红肿,正仰头默默打量这座院落。
她的到来,未夏既意外,也不太意外。心中还有些暗喜,今晚君亦衍不在,一可乘机说清了那事,二可将阿箩拖上一拖,为阿免争取一点时间。
吩咐院中所有人包括暗卫全部退下,未夏缓缓上前,道:“君姑娘。”
来人没有回应,未夏便不再语。院中很静,有风拂过,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片刻后,将整个院子打量一圈,阿箩方才转过身来。
“你可知,这间主屋,原该由我来住?”她缓步上前,两手交叠而握,身子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待走到未夏跟前,双眼中已染上几分水色,却厉声道:“你可知,与他比肩的原该是我,能站在他身旁的也该是我?”她近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那一句话:“董未夏,是你抢走了他!”
未夏不语,默默凝视着那女子眼中满满的厌憎。是的,她厌恶自己恨着自己,未夏一直便知,毕竟,是一直视为情敌的对手。她只是一个女人,痛失挚爱的女人,谁会不恨,怎能不恨……人常道为爱痴狂,而能让人陷入癫狂的却是恨。
等等!脑中乍然间蹦出一个念头,某个先前一直想不透的问题,似乎就要得到答案。未夏心里砰砰直跳,惊悸又不可思议,不禁退后一步,抬眼打量那满眼痛恨的瘦弱女子,最终却又不能确定。
“为什么?”阿箩步步上前,眼圈通红,似伤心到极致:“我已不和你争,当初你要当平妻,即便我百般不愿,即便心痛、即便娶你之前他曾许诺过正妻只我一个,我也接受了,毕竟你也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你为何还是不知足,当年你害他被贬豫城,那样的大祸,拼着身家性命前途尽弃,他都要保你,我已看出他对你的情,纵然嫉妒,可我阿箩说过什么,怨过什么,我在帝都一等就是两年,整整两年!我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他对我的防备!我一来,他便调了暗卫日夜守着你,生怕我对你下手,平日里处处护你防我,甚至避免让我见到你,就连我喊你一句‘妹妹’他就不高兴,那好,纵然再不甘愿,为了他,我仍愿意退让,我愿喊你‘姐姐’,即便做小,我也认了,谁让我爱他,谁让他爱你比我更多,可我等了四年,等来了什么,等来今日他说不要我再等,等来他只愿做我的兄长,他说他愿意给我所有,却不能再遵守当日承诺,不愿再娶我……”
原来他已全说了。未夏默了默,上前道:“君姑娘,无论你信也不信,我对你始终怀着一份感恩,若无你当初舍身救他,或许……我亦不可能遇见他,与他重逢。”
阿箩眼眶依旧通红,兀自偏过脸,咬唇不语。未夏面露苦笑,轻叹一声,接着道:“可你我都知,情与恩无关,纵然我也为他付出过,算是于他有恩,他爱我,却非因这恩情。至于你说的那些,若你不曾对‘我’下过手,他又何须这般。”
“你这是在向我炫耀?”阿箩目露泫色,唇齿紧咬,见未夏摇头,她自嘲一笑:“你怎知情与恩没有关系,他曾经答应要娶我却是真的,当初他于我是有过情分的!”
未夏一时无言,两个女人,注定终有一个人要伤。其实阿箩没有错,是谁说过,不爱,便不该给机会。可错也不在他,甚至到如今,他都还不知自己是谁。这断日子,她无数次的想,错的其实是自己吧,若能早来一步,若前世,她不曾放过他的手,何来今世的纠缠。
“夏姐姐,”发泄完心中委屈,阿箩终于忍不住哭泣,上前拉住未夏的手,满脸恨意褪尽,她语带哀求地道:“我求你,别再逼他。阿箩、阿箩所求不多……我不会和你争什么,也愿意做小,只求夏姐姐能容下我!”
她的手很冷,也很瘦,仍旧在打着颤。该是怎样的痴恋,才能让一个女人忍下这样的屈辱,该是怎样的爱,才能对着另一个女人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