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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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免!别说了……”未夏拉住他,将他往回拖,恳求道:“跟我回去,那些事我慢慢再告诉你。”
阿免站着不动,握着剑柄的手青筋都爆出了,邱三着急地看着他们俩,不知是该去山上请爷回来一趟,还是该留在这里劝。
僵持之际,身后忽传来一声男人的淡斥:“何人在此吵闹,扰了我家小主子休息。”
“大哥!”邱三一喜,转头喊道。
那男人瞥他一眼,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抱臂从扇形门那里缓步过来,看到未夏,情绪并未有所变化,而是淡淡地抱拳行礼道:“侧王妃。”转而看向带着银色面具的阿免时,不由略略一怔。而阿免也正盯着他的脸打量着,随着细细辨认,面具下的双瞳一点一点缩起。
一听那称呼,邱三心中一个咯噔,怎么忘了,大哥一向是在安王府跟着阿箩姐的,当是忠心耿耿站在阿箩那边的。侧头再看身边孤孤零零的主仆二人,心里又微微泛起酸来,这时候的夫人,真的太过弱势了,难怪齐大哥常常很怜悯地说夫人很可怜。以前他总不信,觉得被爷那样宠着惯着,这女人跟“可怜”二字哪沾得上半点关系了,可现在……才明白了齐大哥的话。爷再宠爱又如何,注定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妾妃。再温柔贤惠又如何,这园子迟早是要交到未来主母手中。现在能住在主院儿又如何,等阿箩姐进了门,迟早也是要让出位置的。被他们喊句“夫人”又如何,将来仍旧要在阿箩姐面前自称“奴婢”。妻与妾,便代表了一切尊与卑。
“小三子,到别处玩闹,仔细吵醒小主子爷回来治你!”邱大侧头避开阿免的审视,抛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站住!”
阿免却忽然冷喝一声,盯着那背影,双拳握的咯咯作响,全身上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
邱大背影顿了顿,却没有停步。邱三转头,与未夏两人正不明所以,阿免已飞掠上前,出手扣住男人的肩道:“我说了叫你站住!”
邱大似有准备,在阿免出手扣上来时,右肩一矮便错开了钳制,皱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加快脚步欲离去。
岂料阿免一个翻身,已跃至他的身前,双臂撑在那道小小的扇形拱门上,拦住去路。
邱大后退一步,眉皱的更深,只吐出一个字道:“让!”
阿免撑着门不动,冷笑一声:“想过去就凭本事!”说罢率先出手,直袭对方心窝。
邱大急闪快避,阿免再进再攻,二人顿时打作一团。
“阿免哥!”
“阿免,你做什么?”
未夏和邱三惊的大喊,阿免眼神冰寒死死盯着邱大,口中道,“小姐别管,躲远些!”
院中红薯叶呼啦啦作响,一个追一个躲,被踩烂不少。邱大似不欲与阿免纠缠,在对方很辣直攻的招式、步步紧逼的掌风下,只支手格挡,连连退避,不一会儿竟被逼到了书房的院子中央。
未夏心急如焚,欲上前阻拦,却被邱三拉住。邱三将她拉到廊子下面,返身跳下去便要回去劝拦,却陡然看出一丝异样来。大哥非但是不肯还手……似乎,躲闪间只是单纯退让,并没有泻出哪怕半点招式,似乎是在有意的不出招,而一个练武人,通常只有怕被人看出武功出路时,才会这样做……阿免就更奇怪了,明明是惯常用剑的,却始终没有去拔腰间的佩剑,只以拳掌攻击,而那些动作,与其说是在攻击,倒不如说是在逼大哥出招,奇怪的是,大哥似乎并不愿出手,蹙着眉一直躲闪,半招未出。
阿免为何要逼大哥出手,而大哥为何又不愿泄露哪怕半招,邱三惊讶地愣住,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倒也忘了上前。
久攻之下,终于,阿免再次下狠手,一个扣骨锁喉,将邱**至再无退路,错手反攻。
“是你!”
阿免忽然猛地抬起脸来,盯着邱大,满眼仇恨:“果真是你,你杀过她!”
未夏心一凛,瞬间便懂了阿免在说什么,原来董佐明没有说错,害死董大小姐的杀手的确出自安王府,便是这个邱大,而他背后的元凶,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长更,昨天没更的,一并补在这一章了~
话说昨天早睡啊,结果睡到凌晨四点多忽然胃疼,而后肚子和胃一起疼,翻滚挣扎到早上八点多才好,神呐,简直去了我半条老命
☆、165完结倒计时
事情最终没有惊动君亦衍;阿免与邱大拔剑相决之时,齐荆及时赶到;与未夏共同拦下二人;齐荆承诺会给阿免和未夏一个交代;风波才暂且平息。
尽管如此,当时动静却是闹得有些大了;险些便不可收拾,可自始至终,一墙之隔的偏院儿里;却安安静静的。可能心中有鬼;也可能是难以面对自己;阿箩聪明的装作不知情,选择不露面。
被拦下后阿免怒气冲冲地合剑离去,显然是怒火难消。未夏忙小跑着跟上去,直跟到他的屋前,阿免头也不回地跨进屋,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敲也没反应,喊也不理。未夏心沉了沉,知道阿免这是在生她的气。
知晓他人必定在里面,可那房里太过安静,未夏不放心,只得放细细从窗缝中溜进去,帮忙看着一些。
惊了一场,人又热又累,未夏办了条长凳挑了块有树荫的地方,坐在上面歇息,准备等阿免气消一些,再与他解释,心知事情已再瞒他不住,若是不让他知道,阿免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半晌,有人走进院子,见是齐荆,未夏也懒得站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张凳子,道:“齐大哥请坐。”原想方才他说会给自己一个交代只是拖延之策,不想倒真的来了,还来得这么快,未夏有些意外。
齐荆瞥了那凳子一眼,道了声谢,却并没有坐□,而是走到未夏面前躬身行了一礼道:“原委属下已听小三子说了,今日叫夫人受惊受屈了!”
未夏没说话,信手抓了一般身边的红薯苗,查看枝叶部分有无生虫。齐荆停顿一下,接着道:“属下代竹熏给夫人和阿免兄弟赔礼道歉!婢子竹熏,今日以下犯上,侮辱谩骂夫人,对夫人诸多不敬,对此安小王爷已命人掌嘴严惩过,以后必不会再犯。”
“道歉?”查看枝叶的手停了下来,未夏低低咀嚼着这个词,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齐荆,忽的想起一句话来,“若道歉有用,还要衙门作何,杀人不用偿命,只管说一声‘抱歉’,所做的恶就可一笔勾销。”
仿佛始才发现这位性子温软不爱计较的夫人也是有脾气的,齐荆愣了愣,抿了抿唇道:“夫人,可否容属下为竹熏解释一句。其实竹熏姑娘本非恶人,对夫人心中恶言相加,只因吟姝……她二人实为亲生姊妹,因姐姐吟姝的死,竹熏心中愤恨难平,难免将怨加诸于夫人身上。还望夫人大量,不与她计较便是……”
“吟姝……”未夏似有些意外,愣了愣,忽又低低笑了起来,却并无所动,淡淡地转头道:“齐大哥也要与我故意装傻么,我要的交代不是竹熏为何骂我,而是关于阿箩姑娘派邱大刺杀董大小姐的事。”
齐荆抿唇不语,未夏偏头瞥着他,自嘲地道:“所以你来找我并不是要给我交代,不过是想我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对不对?”
未夏仍旧浅笑着,眸中却渐渐凉了去,垂目摇头,可叹刚才还真以为齐荆是来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齐荆愣了愣,见她满面自嘲,不由微微叹息,正要说话,未夏已扬起脸,再次说道:“齐大哥!我可以答应你,不把此事闹大,不让相公知道,也会安抚好阿免,但你需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自己的确给不了她一个交代,方才也确实是在装傻,事关阿箩邱大,他便是想查,也做不了主。除此之外,来这里的目的,也正如她说的那样,希望大事化小,不要传到爷耳朵里去,为百离草的事爷已经够烦够乱,花去了过多的精力,即将夺嫡的关键时刻,这等府内儿女情仇、不安生之事,能搁都最好都暂时搁下,以免横生枝节。
“夫人请问。”齐荆抬手道。
未夏面色严肃,盯着他道:“我要知道真相,当初阿箩姑娘为何要杀害董大小姐?”见他皱起眉,一副为难的神色,未夏淡淡道:“我问此事,并非是逼你要一个交代,我不是‘董大小姐’,不会为她报仇,人死已矣,但我却还活着,关系我自身安全,真相便不得不问。”
“夫人太多虑了,”齐荆皱眉道:“阿箩姑娘心眼并不坏,据我所知,她也就下过这一次杀令……”
未夏眯眼看他,扯唇笑道:“在齐大哥眼中,竹熏心眼不坏,阿箩姑娘心眼也不坏,即便是肆意辱骂犯上甚至无故杀人,她们都是事出有因的,这么说,那坏人必定是我和无辜冤死的‘董大小姐’了?未夏只想问一句,是否齐大哥心中,便是无辜被杀,只因那凶手心眼不坏且为初犯,便可被原谅?”
齐荆沉吟片刻,见未夏脸色完全沉了下来,道:“夫人误会了,属下并非这个意思,属下只是想说觉得,府里很安全,我已按照爷的吩咐在主院儿上下都布满了暗卫,此用意夫人自当清楚……今日若不是夫人主动前往偏院儿,亦不会发生意外。而阿箩……心性一直都不坏,纵然从前糊涂一时做过错事,本性总不会变,我想,她还不至于对夫人不利。”
“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未夏扯唇,冷笑道:“她已杀过一个‘董未夏’,难保不会再杀一个!”
齐荆皱了皱眉,这一次却并没反驳。半晌,犹豫了一下,说道:“属下冒昧一问,夫人……您真的不是玉湖庄董逢的女儿?”
“我不是。”未夏毫不犹疑地道,转头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压低声音道:“玉湖庄大小姐,早已命丧邱大手中,只有阿免他……还不肯信而已,把我当做他家大小姐守护。齐大哥,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阿箩让邱大去杀董小姐,到底动机是什么?”
齐荆也转头看了一下阿免的房门,怜悯地叹了口气,沉重道:“此事……属下也并不清楚原委,只知是阿箩秘密下的令,瞒着爷动的手,爷知道后还大为动怒,冷落了阿箩许久,毕竟那位董小姐,也是爷的一位大恩人。”
未夏沉思,这件事君亦衍果然是知道的,所以才这样谨慎地防着阿箩,将阿免留下来还不放心,还让人将主院儿里布满暗卫。
那个阿箩看起来柔柔弱弱,心竟如此狠毒么……但齐荆方才又说阿箩心性不坏,齐荆为人耿直,这话应是不假。可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恨另一个人,恨到要杀死她。
“会不会是因为嫉妒?”未夏道:“当年圣上为相公选妃,相公有没有表示过对玉湖庄董大小姐有特殊好感?”
齐荆皱眉,回想片刻道:“爷确有表示出好感,但属下以为因妒刺杀却不成立。记得当时,圣上颁下来的选妃名册上共有二十几人,其中便包括了玉湖庄董家两位小姐,爷看后原未有任何表示,直到不久后,爷为寻白离草夜探玉湖庄,回府第二日就上奏皇上表示希望能娶董家大小姐做正妃……夫人当知,爷夜探玉湖庄是在大婚前半月左右,而董大小姐遇刺,却是早在一月之前。”
未夏皱眉,点头道:“那边不是了。”的确,他夜探玉湖庄那一回,遇见就是自己,那时董大小姐都已经死了。也便是说君亦衍是雪夜那次偶遇自己后,才动了娶董大小姐的念头,不得不说,缘分天定,定的实在奇妙。
“既非嫉妒……”便更匪夷所思了,不免大为失望,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