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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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吧,都凉了。”君亦衍催促着,手触了触盛粥的瓷碗,皱眉道:“粥冷了,等等,我去叫人再送热的来。”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别去,”未夏急忙拉住他,接过碗放到桌上道:“先别送,待会儿你走的时候再让人送,等你走了我再吃。”
君亦衍眼神一下子变得暗了,轻叹:“先吃饭,今晚我不走。”
未夏心中欢喜,却还是道:“不行,我是囚犯,理应避嫌,你不能留下。”
“无妨。”君亦衍拥住她,头搁在她肩上,闭上眼无声拥抱了一会儿,他握上她细瘦的手腕,问道:“我给你的镯子呢?”
“在这里,”未夏指了指腰间,轻道:“我怕铁链弄坏它,就摘下来了。”
他从她腰间摸出碧玉镯,套进她的腕上,手在她的腕上细细摩挲着,再次俯身,紧密地抱住她:“戴着,不必摘了。”
“真想一直拴着你,不放……”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唇贴在她的耳后,轻叹着,声音嘶哑难辨,闷闷嗡嗡的,显得那么的不真实。未夏莫名地难过起来,勉强笑了笑,抬起眼握住他的手道:“那就一直拴着,一只镯子拴一年,你就每年送我一个。”
他的胳臂蓦地收紧,低沉道:“好,每年一个,我不会食言。”
未夏用力点头,看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心头难过极了。她和他心里都清楚,并不一定还有明年。
君亦衍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俯身道:“未夏,我去叫人送热饭来,马上就回来。”
“别去,相公,我不吃粥,你陪着我抱着我,我不饿。”未夏心中不舍,不肯撒手。
君亦衍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让吴祈好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今晚过了,往后我不一定还能时时盯顾你,在我还能陪着看着你的时候,就好好多吃一些吧。”
未夏顿了顿,抬眼看他,瞥唇道:“相公讨厌,说得好像最后的晚餐似地!”话说完,眼圈却先红了。
她松开他,慢慢说道:“你总指着我能胖些,我也好想长胖些给你看,可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她眨掉眼泪,握了握拳头,抬起头凝着他笑:“相公,我今晚会多吃的,明早你来看,我一定就胖了。”
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君亦衍抹了抹她的眼眶,解释道:“我不是说……你不会死……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这不是最后一餐,往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吃无数顿饭,看很多场戏,生许多孩子,有儿有女,子孙满堂,我保证都会有。未夏,明日就要入北祁了,我只是在担心,到了北祁,必定要你面对朽木兰的死,我怕你心里难过会受不住,而我又不能时时在你身边。”
未夏抬头看他,眼圈通红:“真的,相公不是骗我?”
“不骗你,骗你是蛤蟆。”他笑着道,抓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戳了一下。
未夏终于笑出声来,咧嘴捶了他一下,抱怨道:“都怪你,要说那样的话来。相公,我也觉得不会有事的,有时候我有预感,只要我坚持了,就会有希望。”
君亦衍从袖中取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我跟崔大人说,你始终曾是我明媒正娶过的妻子。今晚不会有人过来,未夏,没事,我们还有一整晚。”
点头坐□,君亦衍倒了杯温茶递到她手中,在她脸上吻了吻,起身开门。
掩了门,走出了门外,在未夏看不见也听不到的走廊外,压低了声音暗暗吩咐完一切,这才返身进去。
热气腾腾的饭菜很快又重新送进来,未夏心情大好,这些日子来一直提不起的胃口也好了许多。
君亦衍坐在一旁看她,一手支肘,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刚想问,他已先出声道:“未夏,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他笑了笑,倾身咬了一口她手中的梅花糕。胃一下子觉得很胀,直胀到心里,胀得她想哭,未夏垂头,盯着手中的梅花糕,低声道:“很久,比你想的还要早。”
抬指抹掉她唇角的渣子,他轻轻皱眉,思绪像飘到了很远:“我常想,你是什么时候在意我的,最初时,我以为是在大国寺,你我有了初次肌肤之亲之后,后来,虽发生了很多的误会和波折,你对我的情意我始终看在眼中,常常欢喜,欢喜着忍不住放任自己想得远些,再远些……你不知道,我想的最远的是我们大婚那一日,洞房花烛那一晚。可是方才,你却说比我能想到的还要更早更久……难道真的还要更早,可你又说你不是玉湖庄的那个董未夏,不是幼年于我有恩的董小姐,我有些糊涂了,未夏,方才我忽然想起来,对你我一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以往我以为是我初尝真情心中患得患失,如今我确信了不是错觉。”
手中的半块梅花糕掉到了地上,未夏怔怔地看他,嗓音发抖颤抖:“你……你想起来了?”她抬起头,连手都在颤抖:“相公,是不是……”
他的表情微微困惑,盯着她,叹了口气,沉重到:“果然是,未夏,你以前就已见过我,我也见过你罢,可我为何会想不起来,未夏,你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她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失望,继而扯了扯唇,笑了笑,却实在又笑不出来,只是干干地睁大着一双眼睛,许久之后才慢慢道:“现在可以不说么,相公,等兰姐的事解决了,等回到君国,我全告诉你。”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也许会让你知道,也许永远也不让你知道,若不能活,就把答案带进我的坟墓。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感觉快完结了~~~
☆、144放手
一宿纵情;顾着她的虚弱,他很温柔;手始终托着她;除了最后的失控;几乎没有让她感觉到不适,但未夏最终还是累极沉沉睡去。迷蒙中;他还在对她说着话,说他们大婚那时的事,说两个人的将来。许是诀别在即;许是心中无法克制的有一丝绝望;这一晚;他的话便格外的多。
情潮褪去,汗水蒸发殆尽,余剩满身的粘腻,他还埋在她的身体里,似乎想这样拥抱到永远。手指缓缓拨开她的发丝,露出那张熟睡的容颜,他觉得心有点酸有点疼,仿佛那里曾有一个缺口,被堵上了,补了他的心的血肉与他的血他的肉已经长成一体了,再要生生剥离,露出原来的缺失,却已不是原来的小口,撕扯生出的是一个大洞,带来淋漓的疼痛。此刻,唯有俯身亲吻她,触摸着她,那疼痛才能得到片刻缓解。
“相公,睡……”怀里的人睁眼低哝一声,转眼就又睡熟了过去。她是真的累坏了,连他的叹息都听不到。
“也许我曾忘记过我们的初识,但你嫁我后的这三月里,一点一滴我全都记得,我答应你,往后我也不会忘记,未夏,你也不能忘了,永不能忘记我。”
于黑暗中凝视良久,他从她身体中退出来,披衣下床,掩好被角,放下帐幔。
门一开,侍女抬进热水,齐荆默默递出一个包袱。
绞了帕子轻轻给她擦拭身体,她背上的痂已经开始脱落,露出新长出的粉嫩的皮肤。离开他,她会平安,日后再也不必受这些苦痛。是他执意要娶她的,当初将她拖进来,现在合该再亲手送她走。
天边微白,万物都陷入沉睡,世间俱寂,这是一天中人的意志最为薄弱的的时刻。从衣到鞋,一一给她穿戴好,君亦衍简单地冲洗,换好衣衫和衣躺下,他把熟睡中的她搂进怀中,静静地等待天明。
未夏做了个梦,梦里的他们肆意欢爱,他抬高她的腰,沉沉挺动,将种子一波一波抛洒在她的腹中,种子在体内生了根发了芽开了花,长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粉粉嫩嫩,软软甜甜。
这是自朽木兰逝去后她做得第一个好梦。明晨醒来,一定不能忘了要找吴祈开一付药,不说这段日子一直服药,身体会有影响。祸福难辨,前途堪愁,实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此刻的未夏不想醒,紧紧地抱着身边的人,心中贪恋,只觉巨大的遗憾。
再次睡去的时候,未夏闻到了一丝奇异的香味,随着那味道越来越浓,身边人的呼吸沉稳绵长。
感觉到强烈异样的同时,未夏睁开眼,透过稀疏的帐幔,正有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缓缓欺进床前,黑暗中,两人手中的长剑闪着寒冷的光。
“相公,相公……”不敢喊出声,未夏焦急地去抓君亦衍的手,他却纹丝不动,眼皮都未动一下,像是睡沉了过去。
那股香味!她想起来了,他必定是中了迷香才会醒不过来。
将君亦衍推到里侧,用被子捂住他的身体,眼见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手已触上了帐帘,未夏从枕下摸出玉簪握在手中,从床尾跳下去,床朝门口奔去。
那人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举剑刺来,却又猛地收回了剑。未夏直往门口跑去,边跑边喊:“有刺客——”
身后那人一跃跳到她的身前,未夏举簪刺去,那人闪身躲过,迅速转到她的身后,一手抓住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扣住,一手捂上她的嘴,低道:“别喊,是我!”
听到那声音,未夏挣扎的更凶,那人二话不说,伸指点上她的腰。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未夏僵着身子,死死瞪着面前的蒙面人。那人抱起她,眼光扫过床尾,他眼中闪过一丝戾色,正在这时,窗外忽然大亮,透过半掩的窗子,可见滚滚浓烟中,火苗迅速上窜。
整座驿馆顿时乱做一团,醒来的人来不及穿衣穿鞋便四处拍门,边惊恐呼喊:“走水了,快!都起来,快去救火!”
“怎么回事?”那人皱眉,问身后的同伴。
另一人摇了摇头,挥剑去挑床账。恰在此刻,门外走廊上脚步声正往这边逼近,那人将未夏扛上肩,对同伴道:“走!”
待二人跃出窗外,薄被被掀开,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来,那双眼再是清醒不过,君亦衍起身关掉洞开的窗户,对门外道:“进来!”
立即有人推门,四人疾步走进。其中两人一进来就燃起火折子四处点火,火苗迅速窜起,房间里温度急升,浓烟四起。一人捡起地上的铁链铐住自己的双手,往床边走去,而她的穿着,赫然便是白日里未夏所穿的那一身,她的脸上胳膊上,有着和未夏一模一样的伤痕和大片红疹。
齐荆不忍再看,转过头对君亦衍道:“吟姝已经准备好了,火很快会烧起来,爷快出去吧,崔大人已经派了人往上面来了!”
眼光扫过床上遗留的包袱,君亦衍征了一秒,面色倏紧。
“不对,不对!”大步上前抓起包袱,他猛地转过头来沉声道:“去追,去把人追回来!”
齐荆一愣,有人不经叩门闪了进来。
“秦四?”齐荆惊诧莫名,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那人大步走到君亦衍跟前,抓起桌上的包袱,恭敬道:“有另一拨人赶在我们前面劫了人。包袱在下先行取走,世子让四爷不必担心,按原计划进行即可,夫人那边世子已经带了人去追,到了北祁四爷务请自己保重。”
君亦衍忽阻道:“且慢。”
秦四回身,君亦衍道:“不必追了,留好路让他们走,只要不是与我去北祁,她都会安全。”
“可是世子已经亲自去追了,”秦四讶道:“即便是四爷的意思,我家世子也不会同意任夫人流落在外的,再说天下虽大,别处再安全,也不如西秦可靠。”
君亦衍摇头,面有忧虑,犹豫了一下说道:“并非任她流落在外,只是暂且缓缓,此去西秦路途遥远,山水跋涉难免颠簸,也许……她也许会有身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