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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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原在等他离开,此刻见他突然大笑,眼神立马从厌烦变为看怪物。
君亦衍笑了一阵,复又恢复温柔的模样,朝淳和公主俯身一揖,道:“亦衍向公主赔罪,公主放心,公主计较的那些事,回去之后亦衍定当尽快办妥,决不让公主受一丝委屈!”
少女茫然:“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君亦衍叹了口气,望着少女有些歉意与无奈,温声道:“昨夜她在府中哭闹不止,搅得全府不得安宁,我无法,只得准她今日参加午宴,谁知她竟居心叵测闯入正殿,故意让公主难看,公主心中怪罪亦衍,亦衍亦可以理解,那董氏,本王原是怜她不祥之身已天下皆知,才好意给她一个容身之所,不想她这般不知好歹对公主耍弄心机,既然公主心中不快,本王也不愿再容她,回去之后便将她驱遣出去,如此,公主心中怒气可消?”
那少女皱眉,似没听明白他的话而竭力思考着,君亦衍上前一步,展臂轻轻揽住少女的肩膀,低低笑道:“那般醋话我自是欢喜听你说,只是莫要给太子与太子妃听到了,万一殿下当了真,亦衍便是有口难辩……”
少女愣愣地抬头,看着这张温柔无比的脸,连躲也忘了躲,呆滞片刻,才听明白他说了什么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扬手便是响亮的一掌,道:“无耻!”
打完少女也呆了,即便再是傲慢无礼不懂事,也明白自己闯出大祸,心中渐渐升起惊恐,虽说自己顶着访和使节的名头,又是身份尊贵的北祁国四公主,可对方也是堂堂君国正得圣宠的亲王,又是君皇陛下报名与她商议联姻的第一人选,这一掌下去,掴得不仅仅是这个男人的脸,亦是掴了君国的颜面
作者有话要说:omg登上来更个文真心的费劲儿啊,另外
咳,虽然只连了两天,也是日更啊哇哈哈哈,是吧是吧,O(∩_∩)O~
☆、119争执
吟姝又惊又急;那一记脆响响起的时候,眼见身边之人身躯重重抖了一下;手指扣紧了墙壁;仿佛那一掌是掴在自己脸上;这混乱的状况是始料未及的,今日实在不该多嘴要夫人来沉鱼宫的;也不知主上知不知夫人就在此处,看见了他对淳和公主……更不知今日事态会发展成到什么地步,想劝夫人离开;未夏却似未听见一般;直直望着前方。
半晌;男子慢慢转过被打偏的左脸,一张俊脸毫无表情,唯双眸中怒气涌动,冷冷道:“你竟敢!”
“我、我……”少女一张脸早已白透,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下去。
君亦衍却忽地住了口,盯着面前焦急局促的少女,眸中怒气一点一点地消散开,唇角笑意渐起,半晌,抬起手背抚了抚已显出清晰指印的半边脸颊,忽的凑近少女的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北祁的女子都如你这般泼辣么?”
那声音暧昧不已,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更无怒意……
也不知是惊是怕,少女彻底呆住,男子一笑,执起她还高举着的右手,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脸,嘶了一声疼得皱起眉来,颇有些无奈地委屈道:“也打过了,气也撒过了,公主的怒可是消了,该情愿嫁我了吧?”
意识到他是在调笑,少女极为惊讶,这个男人,全然不是初见时人前那个谈吐不凡贵气高雅的芝兰公子,竟是这般的皮赖难缠,心中有失望,更多的是为他没有计较那一巴掌而悄然松了口气。
只是看清了他的为人,要她嫁他,更无可能,少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恢复镇定神色,再开口却已无方才的傲气蛮横,道:“失手误伤豫王殿下,是淳和的不是,淳和这便向豫王殿下赔礼,还望殿下海涵,不与淳和计较,只是方才豫王确实误会了……”少女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唇,道:“那番话,确然不是吃味儿。”
揉抚面颊的手停了下来,君亦衍皱眉想了想,又想了想,方道:“公主是说……对亦衍无意?”尾音微微上挑,与那唇瓣的笑意一般,看不出深浅。
少女辨不清他的情绪,却莫名有些不安,偏过脸,道:“淳和性子蛮烈,配不上豫王殿下。”
君亦衍嗤笑一声,道:“公主身份尊贵,如何会配不起区区在下,此番不过是敷衍在下的借口罢了!”
“亦衍不知为何公主对我态度突冷,亦不管为何,绝不会轻易放弃!”
见他面色认真,十分坚定的样子,少女竟有几分迷惑与动摇,不由问道:“豫王殿下果真对淳和有诚意?”
“公主以为何为有诚意?”君亦衍反问,若有似无地侧过脸。
那白皙的俊脸上巴掌印分明,淳和公主顿时一僵,这个人,她忽然有些看不清了,他若对她无意,怎能忍得下这般,人前人后她几番傲慢无礼冷嘲热讽,他也不曾有丝毫计较,甚至比兄长更为宠溺她,这般纵容,若全是爱慕,亦绝不可能,今晨不过初见而已,一点点好感或可让人信……虽然她还未爱过一个男人,却也不是没有见过的,真正的真爱,应是太子哥哥和阿兰那样的,可就连太子哥哥与阿兰也是先有十九年竹马青梅之谊,才有今日心心相许之情。
他却对她频频示好,其目的倒也不是那么难猜,要么是君皇的意思,要么,便是他图她的身份所能带来的利益。
无论前者后者,都在意料之中,或者两者皆有。
君国虽大,情势却乱,常年征战与频灾,国虽不至民不聊生却也不算富庶。而北祁自百年前与南祈分裂,经过头几十年休养生息,这些年好不容易日子安稳了下来,却传来南祈已被犬戎人吞灭的消息,祁国儿女自幼习武,体魄强健,十分善战,却由于分裂,为版图变小物资贫乏之难所困,小仗尚可,大战亦是不愿也不能再经历的,偏生犬戎人吞了南祈后野心渐大,近年来欲将爪子伸向北祁,频繁在边境突袭试探,蠢蠢欲动,朝野上下思议再三,一致决定先组建盟国。
而这最初选定的盟国目标,原非君国,而是西秦。
中陆六国中,版图最广的是君国,最富庶的是芸国,而军事实力最强悍的却属西秦,但许是天意,两批派往西秦的信使皆在行程中遇到不同意外身亡,未能将信送达,反耽搁了几个月时间,而犬戎首领又探到消息,知北祁有意与他国结盟,进攻步伐加快,突袭更加凶猛。
北祁形式已不容多耗,恰在此时,中陆传来君国与西秦结盟,一同发难芸国的消息,祁皇灵机一动,临时改变策略,转向与自己更加临近的君国,为速达成目的,让君皇看到北祁之诚意,才让太子携太子妃与最为受宠的四女儿齐往,出行前还有意放出话来,说是为淳和准备了三千匹优质战马作为嫁妆,不论是谁,若是娶了淳和,做了北祁的驸马爷,便可得到那三千匹极品惊乌马,以此为诱饵向君皇暗示联姻。
一行人紧赶慢赶,还是因犬戎人几番埋伏阻挠而不得不折道,耗费了许多时间。好在君皇上套,见面不久便率先提出联姻一事,并报上了豫王的名字。
尽管父皇母后一向疼她,临行前叮嘱过,若实在看不中意,不必勉强,北祁诚意已足,并不是非联姻不可。可另一方面,北祁形式确实不容再拖,大战随时可能爆发,一旦开战,虽然未必会败,国家这几十年辛苦积累的元气必然大伤,一切又要重新开始,越早结集同盟国,危机便可能早一日解除,她作为北祁公主,自然愿为自己的国家出一份力,太子哥哥与阿兰也再三暗示自己谨记这次自己来的目的,只是……事关自己终身幸福,即便这婚姻注定脱不开政治利益,她也想要尽可能寻一个可靠些的,偏生君国与北祁民风又大不相同,女子地位低微,她又是远嫁千里,自当谨慎些,若连对方人品都不能确定,是绝不可能草率地嫁了……
而这位豫王,她对他原不反感,甚至印象还很不错,可是后来,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像一个君子,甚至在她看来,几乎称不上个男人。
思及此,少女上前一步,道:“淳和自然相信豫王的诚意,只是淳和心中还有一事不明,想要弄清楚……”
不等她说完,君亦衍已打断她道:“公主既相信在下的诚意便只管但问无妨,亦衍早已说过,对公主定然知无不言。”
少女点点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方才午宴的时候;若她没有主动离开,你可愿让她留下?”
男子一征,皱眉道:“她?”
想了想,恍然大悟,无奈道:“公主原来还是在计较这个,亦衍已说过,回去之后便遣她离开,公主大可……”
少女摇了摇头,一脸坚持地笑道:“殿下方才还说知无不言,却不肯回答淳和的问题。”
君亦衍摇了摇头,无奈笑道:“自然不会留她,正殿岂是她的身份可以上座的。”
少女定定看着他,道:“她也曾是你的正妻。”
“娶她是父皇赐婚,废她也是父皇的意思。”答案几乎没有犹豫,片刻后,又焦灼轻叹道:“早知公主如此介意,我便……”
心中顿时涌入一股恶气,少女强压住心中的不快,道:“豫王误会了,淳和并不介意……既然豫王说沉鱼宫不吉利,淳和就不进去看了,出来太久,哥哥嫂嫂会担心,淳和这就先回去了,四殿下自便。”
君亦衍再次上前,截住少女的去路,快速说道:“即便再愚钝,亦衍也知公主心中仍旧介怀,这里只有你我,公主不必羞涩,不若明白说出来,到底要我如何做,才能咽下这口醋意?”
少女猛地站定,十分惊讶,半晌都说不出话了,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凉凉道:“豫王殿下可真有自信!”说话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倨傲神色。
听出她话中讽意,君亦衍收回手道:“公主何意?”
“何意,自然是不愿意。”不欲与他纠缠下去,少女索性直言。
君亦衍一愣,偏头思索片刻,竟然十分不解地追问道:“为何?”
为何,因看不起他品格低劣。他可以对她有所图,因她对他也先有所图,他也可以不爱她,因她也还没爱上他,她很清楚,情爱那种东西,有便是有,无便是无,朝夕间的兴趣或可称之为好感,却不足以称之为爱。
若他没有说出那番话,或许他们还有可能,可他却一直着急于在她面前撇清关系,如此冷血麻木没有担待之人,实在不配为一个男人,在她北祁,即便是地位低廉的妾婢,男人们也不会随意驱遣抛弃,更何况是少年时于自己有过恩情的发妻。
可这些却不能说出口,方才冲动之下出手打他已是大错,少女压抑住鄙夷和不快,只想快些离开,偏被他堵着非要问出个究竟,一时间烦躁至极,蛮横道:“不愿便是不愿!”
说完绕过去便要离开,这一次未有遭到阻拦,终于摆脱纠缠,少女松了一口气,快步离开。
“公主莫不是在欲擒故纵,等着亦衍去追!”身后有人扬声轻笑,用的还是十分笃定的语气。
迈着疾步的人顿时停下,随着垂在身侧的双手越握越紧,那娇艳的红色背影在原地顿了许久。
若不是碍于彼此的身份,少女简直想要破口大骂,只觉那人欠揍至极,厌恶至极。
“豫王一定要知道为何吗,因为在淳和眼里,如你这般负心薄幸朝三暮四好色无厌忘恩负义泼皮无赖狼心狗肺厚颜无耻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便是我北祁的乡野村姑你都配不上!”
少女重重喘气,瞪着这个男人似看仇敌,冷笑道:“如此豫王还认为本公主是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