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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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公主,青蛙、蛙美人……”他把左脸对着她,呵呵呵呵地笑,她还是不过来,他又鼓起腮帮子,试了好几次,想学一下癞蛤蟆的咕哇声,可他真的醉了,醉的太厉害,怎么努力也学不像,他有些颓然地放弃,抬起脸,却见他的小母老虎捂住嘴巴滑落到了地上。
他爬过去,把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摇,轻轻的哄:“别哭了,别哭,未小夏,我错了,是我错了!”
哄了好久她才止住哽咽,嗯了一声,他咧开嘴偷偷的笑,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往怀里带,搂着她一起躺下去,手指抹去她的眼泪,嘴里不满地嘟囔:“不要白色,你穿绿衣裳好看。”
她死命的点头,把脸贴在他胸前,双手环了他的腰。
这两人,也不知谁折磨谁,谁欠着谁了,又有什么所谓,谁欠谁都好,只要心甘情愿,只要还在一起,还能幸福。
拎了酒坛退出门外,触上门板的手顿了顿,探向袖带,那里静静躺着一枚玉簪。
犹记尚在芸国,那人费劲周折寻到一株极为稀罕的五色山茶欲在他寿辰之日送给他做贺礼,谁知他却遇了袭,重伤昏迷了数日,还差点性命不保,身边的人忧心他的伤顾不上别的,待他醒来,他的寿辰已过,而那株娇贵的稀世山茶也已枯死。
那时子行伤还未好全,蹲在花盆前一副郁闷懊恼的神色,他劝说有心就好,然后指着他头上的簪子半真半假地笑言:可巧我的墨玉簪叫丫鬟摔坏了,不若你送我一枚簪……你头上的那种,我看着就不错。
那人诧异地瞅着他,讲出了君国的梳子节习俗,他装成第一次听说的样子,三两句玩笑将心思掩的不落痕迹。那个笨蛋,怎会知道,自幼被当成储君教导的他,怎么可能连盟国婚嫁习俗也不知,他怎敢让他知道,他对他存着那样可耻的心思。
几日后刘完给他送来一只锦盒,盒中呈着一只扇坠,小小的山茶花模样,雕得极为精细,上好的同样质地的梨花白玉,一看便知花了心思出自名手,他将那枚坠子珍藏起来,一次也没有佩过。
贵为平康王世子实为西秦太子,若真想要一只簪,什么样的没有。可谁会知道,除了阿箩,他也是期盼过的,也不过一枚簪,也不过梨花白玉,可偏偏是他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那一枚。
恍惚之下,他又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挣扎一番,放弃寻找答案,是谁都一样,执着有时候不好,不若早早断念,这是经历上一世后在任禹身上领悟的。一世执着,让她成了工作狂男人婆大龄剩女,她笑说被逼婚逼的想去变性当男人,到真成了男人,仍旧要面对,要亲手斩开这道迷障。
回转,蹲□,把簪子塞进她的手心。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着掌心里的东西,嘴唇一抖一抖地无声抽噎,哭得真是难看,他拍拍她的肩:“别再丢掉。”他的心。
院子里静悄悄的,守在门口的三人面色严肃地看着他。
“我家爷……”刘完踮起脚想看一眼屋里。
秦一晗快速阖上房门,转了身道:“吩咐下去,自现在起到你家爷走出来之前,所有暗卫丫鬟侍卫退离这间房五丈远,谁也不得靠近,包括刘总管。”
刘完一惊,道:“世子爷!”
秦一晗摆摆手,不容质疑道:“还是那句话,我秦一晗从不会做害你家爷的事。”
刘完忧心忡忡看了一眼屋内,点头应了。
“明日差个人,替你家爷多告一日假,再请吴大夫今晚住在这偏院里随时候着。”
撂下这几句话,转身一步步朝外走去,举起那坛子就要口中灌,张口,仰了头,只灌入冷风。
借酒消愁,不,他是秦一晗,不是那个没有用的秦世子,一场失忆不足以让他醉生梦死,大好青春,锦绣年华,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很多人可以爱。
手一扬,酒坛子摔在地上,流了一地,浓烈的酒气蔓延开来,呛得人呼吸不畅,心里有些东西如那四散的液体一样,碎裂绽开,陷入尘泥,再也看不见、寻不着。
抱起细细大步离去,他的步伐有些快,猫咪轻轻叫了一声,伸出小舌轻轻舔舐他的手指,他低下头,忽然笑了,她有任禹,他有细细,真好,还好,还有细细。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不好意思,好久没更文了……回家过元旦,两三年没回过家,老人不舍得走,就多待了几天,然后,回来后牙齿发炎、感冒痛经齐上阵,几乎没把我折腾死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