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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伞骨 温如寄-第63部分

小说: 伞骨 温如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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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了一下,“我……这样忘恩负义,禽兽一般的人,钟师傅就是打死我,也是与人无由的。”
钟檐高高的扬起手,似乎要狠狠的扇下去,却终于轻轻的落下,他叹了一口气,仰头,“申屠衍,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不必在意,还记得我昨天晚上我问你,如果我们是那样的关系呢?”
申屠衍楞住了,眼睛睁的老大,他继续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是真的。”
噗通一声,申屠衍的下巴磕在床沿上,几乎要从床上滚下来……“这……这……”他已经不能够思考了,只留下一脸石化的表情。
钟檐表情却淡淡的,他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给你一天的时间,告诉我你的决定,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他说完这一句话,走出了房间,再也没有进来。
于是一晚上,申屠衍都很纠结。
他一动不动,抱着头在窗前想了一晚上,连飞过来的鸟雀都以为这是个木头人,红色的小爪子跳啊跳,靠近他,想要在他的头上做窝。
可是木头人啊,还是一动不动,只有呆滞的眼神偶尔转一转。
于是鸟儿叫得更加欢畅了,“吱吱——喳喳——”仿佛在叫“呆子,呆子”。
申屠衍也觉得自己是呆子了,因为他实在不能理解刚才钟檐刚才说的话,为此他更加纠结了。
同时,钟檐也很纠结,不过与申屠衍相反的是,他很平静。一样的守着伞铺做生意,一样跟隔壁的邻居胡侃,一样的烧水煮饭,虽然他收钱的时候少收了几个铜板,跟人聊天的时候七魂少了三魂半,虽然煮饭的时候把锅底都煮焦了……但是的但是,他真的表现得很平静。
于是云宣人对于那一天的传言是这样的,钟师傅家的大块头出去惹是生非,被钟师傅关禁闭了。
钟檐就这样想了很久,直到黄昏的时候,接到了一封来自大晁的信。
他看着那清秀而熟悉的小楷,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虽然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她说,哥哥,你做舅舅了。
小妍在信里没有多说些什么,倒是唠叨了孩子的一大堆,什么我家女儿的眼睛很像外公啦,什么小女孩最爱咬手指了一点也不像我呀,哥哥你什么时候来东阙见见你的小侄女呢?
钟檐嘴角抽了抽,当了母亲的姑娘果然话唠,可是却又忍不住感动,造化真是神奇,犀利躲在自己羽翼下的小姑娘,说着哥哥我的腿很疼,赖着不肯走的小姑娘,已经成为了一个孩子的母亲,要支撑起另外一个孩子的天空……虽然信里面一句也没有说她的艰辛,可是处于她那样的位置怎么能够不难呢?
他合了信,笑着説,小妍,我来了。
申屠衍坐在窗前坐了一夜,却丝毫没有什么困意,如果申屠衍是个和尚,那么论打坐入定,此刻就没有任何人比得上他了。当然,并非是申屠衍要羽化登仙了,而是他是一根脑筋到底的人,所以在他想通之前,他什么也不想做。
所以他就只能发呆。
风不知何时将窗子吹开了,冷风灌入,却没有丝毫的寒意。在一年的最后几天里,秀才不再捧着圣贤书不闻身边事,商贾们也不在急于将货物贩卖出去,纺织女也放下手中的梭子贴上了花黄……换旧符,打糖糕,酿米酒,整个云宣城仿佛都停下脚步来。
这样好的江南,他竟然可以亲眼见到。
可是这不过是江南人家一日中在正常不过的鸡毛小事,细致末梢的摩擦,几个人的苦乐,与其他百姓家一样一样的……申屠衍望着窗户前那川流不息的人,忍不住想,是不是这也是一种幸福呢,他见过边塞的流民,那些战乱中的人们,唯一能想的,就是千方百计的活下去。他也知道前些年战乱的时候,在生死面前,人们无暇顾及这些小情绪,可是现在,在这个太平盛世里,却可以喜欢上一个人,同一个人闹脾气,争吵,和好,柴米油盐,你看,多么难得。
多么难得。
申屠衍突然想通了,他想自己大概是喜欢着钟檐,恰恰好,钟檐也是喜欢着自己的,而那些前尘旧事,理他作甚?难道没有那些记忆,他就不是申屠衍。他纵然想不起那些事情,他还是再一次走到了钟檐身边,还是喜欢上了钟檐,那么,这就不是巧合了。
失去记忆重新走了一遭,他终于顿悟了,无论走哪一条路,到最后他还是走这样一条路。那么,还纠结个什么劲。
他想通了,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去告诉钟檐答案。
可是屋子却什么人也没有,钟檐像是出门去了。
他决定出去找找,他沿着大街小巷找了一周,却丝毫没有找到。无奈,只好回到伞铺继续发呆。路过的朱寡妇看见了申屠衍,笑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申屠衍瞥了一眼她,一本正经道,“我等钟师傅。”
朱寡妇非常惊讶,笑了,“呀,表哥你还不知道吧,钟师傅上京了,今天早上走的,说是去了远房亲戚那里,别再等了。”

、第十二支伞骨·转(上)

承明元年开春;冰雪初融;草木渐生。
他一匹快马,经过了大大小小的城镇。
节物风流;繁埠闹市,本来是极其美好的景致;可是钟檐却无心去看。
他在赶路,去东阙。
钟檐等了申屠衍一夜;可是到了天亮以后,他也没有下楼;他想,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换了他也无法接受;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小妍在等他过去做舅舅呢;他想着那个远在东阙的小公主,会不会也有小妍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神采,是像母亲多一些,还是像陛下多一些。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倒是宁愿他的侄女像小妍多一些,这样的面容,虽然不惊才绝艳,却是恰恰好的。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个孩子,可是申屠衍这边迟迟不开窍,他想,不妨再等一等,容他好好想想,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总能想出来了吧。
时间那么长,他又何妨耐下性子等一等呢。
于是他上路,等到赶到东阙城门的时候,旁边的杨柳已经抽芽,烟笼京城,他一直等的春天终于要来了,可是他却北上,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依然去青斋书院,开门的是依旧是郭管家,老人家的模样没怎么变,只是两鬓白霜又厚重了一些,他有些惊诧,他没有想到,钟檐还会上京。
钟檐望着老人笑,“郭伯,怎么?才一年不见,就认不出我来,还是看见我又来借宿,不想理我?”
郭管家回过神来,赶忙道,“哪里的话?表少爷想住多久,就是多久,快进来。”
钟檐随着郭管家进来,却发现这府中与一年前残垣草深的模样完全不同,像是重新修葺过的样子,鱼贯而入的儒生庶士,徜徉在其中,竟有些早年杜太傅还在的繁盛。
“这是?”
郭管家笑了,说,“表少爷不在京都,可能不太知道,新帝登基后,就为老爷正了名,现在啊……人人争看杜家书呢,还有……还有……”郭管家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还有,小姐……小姐她……”
“我知道的啊,我就是为小妍回来的……”钟檐也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郭管家叹了一口气,“表小姐看到你能来看他,心里应该会很快活的。”
当天,钟檐没有进宫,毕竟在这一年的东阙,钟檐是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因此他也只呆在青斋书院,不敢乱逛。
白日里,他张罗着祭拜了一下爹娘和姑父,还未出了正月,拜祭老人本来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他本来是没打算回来的,没想到借着小妍的福他果真回来了。
“爹,娘,不肖儿子回来了。”他朝着那两座枯坟拜了一拜,又笑着朝着另一座坟鞠了一躬,喊了一声“姑父。”
依着钟檐的脾气,即使是阎王老子也不曾让他低头,可是到了长辈的面前,偏生是一副温和柔顺的模样,倒是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即使他已经不是昔日里的垂髫读书郎,而他的大人们,也都已经入了土。
钟檐在坟前絮絮叨叨了许久,他说着他儿时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方才看见街上有卖,就买了一个却不是原来的味道;他说进城的时候看见驿道边上的白梅开了,很好看,本来想给娘带回来的,可惜匆忙错过了,他说小妍的孩子会不会和小妍一样黏人呢……而这些话,分明都是无关紧要的,他没有提一句关于自己的话。郭管家在一旁站着,却忍不住红了眼。
如今是承明元年,就连落雪,也与永熙年间的好不相似。
期间,郭管家像是有话要说,说了又怕触及到钟檐的伤心处,到了最后,终究开口,“也不知申屠将军埋在何处,不如迁坟到此处,也好做个伴。”
钟檐一愣,只淡淡说了一句,“他即便死了,也要和我埋在一处。”
白日的事情忙完了,晚上自然是睡在了书院旁边的小楼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忍不住想,申屠衍先在在干什么呢?
窗外忽然夜风大作,呜呜作响,待稍微停歇,他探出脑袋,只有一轮皎月,亮得清透。
其实申屠衍什么也没干,钟檐走后,他又发了两天的呆,“走了……怎么就走了……”难道他伤心了,连最宝贝的铺子都不要了,也要走?想到这里他就懊悔不已,几乎要把肠子都悔青了。
他究竟去哪里了?
会不会在也不回来了?
他坐在铺子里想事情,听得有妇人问他,“掌柜的,这把伞多少钱?”他木讷的转过头,生出一只张开的手,“什么,五十钱?太贵了,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说罢,转身就走。
申屠衍点点头,眼神依旧木讷,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声音问他,“这把伞多少钱?”他依旧伸出一只手去,那人嘻嘻笑道,“才五个铜板子,真便宜……那我可拿走了?”
申屠衍一脸木然点点头。
忽然那人举起伞柄子就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背,“好你一块呆木头,把钟师傅气跑了,就可以在伞铺为所欲为了?把伞铺的生意赔光了,看钟师傅不扒了你的皮!”
申屠衍听了这样一句,抬头,看是冯小猫,“你说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冯小猫气鼓鼓的,说,“呆木头,你真是一棵树吗?树挪死,人挪活,他愿意回来,你不会把他追回来呀!”
申屠衍想了想,嗯,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啊。
申屠衍糊里糊涂的想了很久,终于坐不住,他决定去找他。
他想告诉他,纵然什么也不记得,他还是愿意和他好好过一辈子的。
可是钟檐去了哪里呢,他知道钟檐说起过他有一个妹妹的,远嫁京城,可是究竟在哪里,他却不知道。
想到此处,他就无比懊悔自己失忆,啥也不清楚,他问了附近的邻居,也没有人知道,于是,他只好先上京再说。

、第十二支伞骨·转(下)

钟檐在东阙待了三五日;才等到进宫的机会。
那一日正是小公主的百日。
大晁传到了这一脉,人丁确然已经分外凋零,皇帝在做太子的时候,虽然育过几位公主皇子;但是都早夭;最大的皇孙,也在养在七八岁时不知所踪;因此,李雪来的出生,举国自然是要好好庆贺一番的。
可是;大晁公主的百岁宴;自然没有钟檐的位置。
于是他和郭管家一家便在街上闲逛;这一日正是上元节;街上分外热闹,宝马香车如流电,灯影金雪恰三春,熙熙攘攘涌过来的人潮推攘着他们,朝着前方涌动。
“真是好风光。”时隔多年再一次见识京都的繁华,他忍不住感叹,郭管家也笑,“可不是,那时候,表少爷可了不得,一手拉着小姐,一手提着灯,在街上横冲直撞,却没有一个人敢阻拦的。”
“原来钟先生以前也是混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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