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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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下,若是你真心喜欢如歌王。。。”,话至于此,我但觉胸中郁滞,一时与龙涟四目相对,再开口强作镇定,只沉声道,“涟儿,你若是真心喜欢如歌王,皇兄便去函羽帝,招金鸾为水族驸马,以示两族盟好,你意下如何?”
我话音刚落,龙涟面上惊喜,小公主一步近前,当下娇声问道,“皇兄,你此话当真?”
见她这般欢喜雀跃,我心下苦笑,一时抬手将公主殿下两鬓垂发略略理顺,轻声答道,“涟儿,从小到大,皇兄可曾骗过你?”
龙涟见我语气轻柔,不觉低首,她忽而长袖掩面,竟抽抽搭搭哭泣起来,小公主一头埋于我胸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皇兄,我。。。,我就知道你最好。。。”
我一手将她揽于怀中,神思恍惚,不觉竟低声道,“若此次议和成功,如歌能成为我水族驸马,到时候我也有立场保他高官厚爵,性命无忧。。。”
龙涟不知我呢喃何语,哭倦了,却又抬首问道,“皇兄,你与如歌王。。。”
她言尽于此,我又怎会不知她什么意思,一时面上尴尬,心下自嘲,不由苦笑道,“涟儿,如歌王于皇兄曾有救命之恩,我与他自是亲厚,但我二人俱为男子,除却挚友相交,别无其他。。。”
小公主听我如此言语,眉间神色复杂,她敛眉沉思,并未再作应答,半晌,我见气氛尴尬,不觉讪讪开口,又闲扯了几句,便着她退下,龙涟离去时低身行礼,却朝我道,“皇兄,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见她离去背影,环佩之声愈远,我心中已不知是何滋味,几番平复,徒余叹惋。
只道日前,我遣锦鲤九天一行,议和书上两条,想必凤百鸣没那么容易答应,我叫他去,只不过是希望能将冷牙玉速速交付如歌之手,然而时隔一夜,如今情境却又不同,我心中愁烦,只盼枢密使大人速抵速返,再作计议。
果不其然,凤百鸣只说要和,却不答应纳岁币,百年来朝,甚至还不满意我撤兵时限,而锦鲤回朝觐见时满腹怨气,未听我谈起应对之策,只听我问起冷牙玉,不由更是满面郁色,枢密使大人低首冷声道,“陛下且安心,那冷牙玉微臣业已送到,咏王之性命定是无忧!”
我闻言好容易略略放心,腹内几番考量,开口只朝锦鲤道,“锦卿,而今盟会日近,再有九月,灵界诸首便会云集泱都,到那时我族羽族若还和议不成,形势必再生变,今时朕思来想去。。。”,我话至此,略作停顿,又向锦鲤道,“只要那丹凤肯纳岁币,多少便不与他计较,至于百年来朝,却一毫不能退让,另外,朕有心将三河公主许配于如歌王,以示我族和议诚心,你看如何?”
话音刚落,锦鲤面色一变,他片刻惊喜,直朝我道,“陛下英明,若将三河公主许配于如歌王,该算是施恩于羽族,而两族联姻,以示盟好,羽帝应体会得陛下已礼让一步,再说盟会临近,担忧并非只有陛下一人,微臣此去九天,羽族形势一片惨淡,如歌王被囚,咏王重伤,微臣多方探询,查知就连那玄天护法亦仿似灵息欠和,想必羽帝心焦,远甚于陛下,只要我族略略退步,相信和议不难。”
他说着抬首看我,见我沉声不语,又急切道,“陛下,那微臣先去拟诏,陛下过目后即刻发往九天。”
锦鲤匆匆而去,信心满怀,按说此次凤百鸣回复,虽仍是口硬,但咄咄之势远不比之前,他于和谈条件几番讨价还价,显然已默认和,而非战,我此际提出两族联姻,正是与他台阶下,想必和议问题不大,而如歌若能成为龙涟驸马,便是我妹夫,我与他情丝断,不论于我于他,于水族或羽族,俱是有益无害,亦不负当年连云山,我曾允他水族亲王之尊。。。
我反复告诉自己如此决断并无不妥,奈何心下难受,总是隐隐作痛,直到锦鲤将议和书发往九天,看那信使远远离去,我一声长叹,心境颓然,而一旁锦鲤见我面色不佳,此际倒识趣未再有言语,我见他恭恭敬敬立于一旁,转身欲走,只留下一句道,“锦卿,公主嫁妆你快些着人去办。”
和谈'上'
羽帝复函急切,不提答应与否,只邀我面议前线,而我不知凤百鸣葫芦里卖什么药,当下召集群臣议事,泊光阁内诸臣疑心有异,俱不赞成我亲赴昙宗商谈,我脑中思虑,莫非羽帝是有什么话,不便书函明言,非要与我面谈?
既是他有心相求,而议和一事也容不得长期迁延,所谓快刀斩乱麻,时至今日,我倒不如应他所邀,昙宗一见,脑中既生此念,我当下决断欲亲临前线,管他凤百鸣打得什么心思,面对面也好说个透彻明白。
昙宗火灵盛处,比之栖火愈加明显,今时九婴据守于栖火,厖夷指战于前线,此际与羽族僵持,平日里不过星点小战役,双方俱已剩虚耗。我初抵昙宗,厖夷急忙来迎,他向我简略汇报当前战况,只道日前羽帝已至,正邀我城外火神庙一见,详议和谈,我听毕颔首,只淡淡问道,“厖夷将军,可知哪火神殿是个什么去处?”
厖夷片刻思忖,抬首答我道,“这火神殿原为羽族祭祀之所,先前我族兵至刈火,途中已将神殿毁去大半,后羽族反扑,一度曾以此为据点,而今两族相持,这神殿已成双方前哨,平素无人敢擅越雷池一步。”
他言毕我心中有数,转身只对同行而来锦鲤道,“锦卿,你与厖夷将军挑选一百精兵,准备停当后,先行去火神殿面见羽帝,朕随后就到。”
火神殿平地而起,气势恢弘,只可惜四围偏殿毁于战祸,徒余断壁残垣,而那主殿巍峨,九根火纹立柱高耸,独立天地,苍凉中倒别有一番不凡之意,此际殿门外两旁兵士,一侧羽帝亲卫,一侧我族精兵,锦鲤立于石阶之上,一见我远来,忙近前迎接,而凤百鸣随后而出,此际这羽帝陛下面色复杂,他良久注目于我,倒也摆手做了个“请”姿态,我见此不觉微微颔首,一纵身跃上石阶,只对丹凤轻笑道,“漓水一别不足一年,羽帝陛下如此急切邀朕相见,不知此番可真有诚意?”
我话音刚落,凤百鸣立时面露愠色,他半晌未答一语,倒是其旁光禄大夫孔雀多言,那孔雀一如初见时对我敌意极盛,此际细眉长挑,竟对我道,“龙帝陛下此话怎讲?有无诚意岂是单论我羽族?”
奈何他言未及毕,凤百鸣当下不悦,一挥袖示意孔雀噤声,却冷冷朝我道,“既是议和,那不妨殿内详谈,龙帝陛下,请!”
孔雀确大胆,只道我今时身份不是当初冒名水族神官,而是水族之长,五灵至尊,此际羽帝尚不答话,他却抢白于前,实为逾越,想必平素得凤百鸣娇宠,目无尊卑惯了,这才只顾一逞口舌之快,此际孔雀大约也知自己言行欠妥,一时垂首,不敢再与我相视,而我心下倒不以为意,只摇首轻笑,径随羽帝而入。
凤百鸣提及议和诸条,开通商路不存异议,纳岁币几经商讨,倒也容易达成一致,只是百年来朝,这厮死咬不放,一时僵持,和谈几要破裂,而凤百鸣起身冷嘲热讽,竟对我道,“龙帝陛下以为将妹妹嫁给金鸾,就是对我羽族莫大恩惠么?”
将龙涟嫁与如歌,本非我内心所愿,今时听凤百鸣这般提起,不觉竟叫我生出些无名怒火,不及考虑,当下脱口而答,只朝丹凤挑眉道,“不是恩惠,那羽帝陛下以为如何?”
凤百鸣见我眉间怒色,一时稍有闪神,片刻后,他笑古怪,却朝我道,“泱都传来议和书,孤王几番研读,龙帝陛下提及是招如歌王为水族驸马,又并非嫁三河公主为如歌王妃,若真是诚心议和,那此次联姻,龙帝陛下就该将三河公主远嫁九天,尚有恩德一说。。。”
他话音未落,我不住皱眉,言至于此,立时出声打断道,“不可能,龙涟朕之幼妹,久居泱都,不胜劳碌,叫她远嫁九天,朕不舍。”
凤百鸣见我答得急切,倒也一副了然之态,他接口又道,“哦?身为你青龙帝妹妹,还会有不胜劳碌一说?孤王见那灵兽族天禄公主,山高路远,不是一样远嫁泱都,还不幸遭遇个倒霉亲王,同赴东海,万里之遥更兼万里,也没见灵兽长诸般不舍。”
他言语讽刺,句句直指我水族皇族内务,我一时愤恨,差点又要反唇相讥,忽念起此际议和事大,羽帝纠缠联姻一事,无非想要龙涟嫁在九天,牵制泱都,我若不答应,想叫他百年来朝,必是空谈,奈何龙涟若真嫁在九天,以如歌目前触怒羽帝之情境,尽管日后议和成功,凤百鸣顾及水族,不予为难,他二人处境终是困顿,到时候我多多少少为九天所制,岂非更为糟糕?
心念至此,我摇首不允,而凤百鸣当下冷笑,竟于诸臣面前,议和程中对我道,“龙帝陛下就是嘴巴上说漂亮,那金鸾叛,早与你一条心,你与他之间苟且,孤王又并非不知,只怕此际,龙帝陛下替妹妹招亲是假,待那如歌王名正言顺抵达泱都,你与他暗度陈仓,却不知要做下多少背德之事!”
简直一派胡言!
他此话既出,不提我面上惊怒,两旁为数不多二族重臣,孔雀也好,锦鲤也罢,就连厖夷同羽族数名亲卫俱是大惊失色,而我胸中怒愤,当下起身,一掌击于面前火纹玉台,那玉台应声而碎,化为齑粉,立于一旁孔雀从大约从未见此情境,不觉略往后退去,而锦鲤忧色满面,亦上前轻唤我道,“陛下。。。”
而我许是早被这羽帝气昏了头,收止灵力后竟怒声朝他喝道,“凤百鸣,你若是不想谈,又何必邀我至此,你当这世上所有人皆同你丹凤一样,满脑子淫思,禽兽不如?”
和谈'中'
我话音落,听在自己耳中亦觉不妥,当下面色难堪,拂袖欲走,而凤百鸣一步上前,他伸手拦于我面前,满面笑意,竟又讥诮道,“哦?禽兽不如,这孤王可不敢当,若真要论及,那你我二人,亦不过彼此彼此。。。”
他说这话实在刺耳,莫非竟意指连云山我曾与他一度交欢,思及此,我心下难堪,面上赤红,正又要发作,不想凤百鸣此际倒扬手,命孔雀及一众羽族亲卫退下,只沉声道,“今时孤王有话要单独与龙帝陛下长谈,你们先下去。”
孔雀听此面露异色,稍稍迟疑后与那数名羽族亲卫领命退下,而我虽不知这羽帝还有什么话好讲,但想来,必定俱是不堪入耳,一时甩袖,亦朝锦鲤厖夷道,“锦卿,厖夷将军,你们也都退下!”
锦鲤知我怒意正盛,他抬眼看看羽帝,目光转而又落于我面上,一时近前低声道,“微臣等先行告退,陛下万事且冷静。”而我知他忧心和议无果,只颔首应允,待这神殿内皆无旁人,徒余我与丹凤对面时,我愤而落座,一挥袖冷声道,“羽帝陛下有什么话,容不得旁人听知,说!”
而凤百鸣见我怒色满面,倒笑得愈加开怀,他一时摇首,竟促狭道,“龙衍,你可要明白,这并不是孤王容不得旁人听知,只怕到时候,你龙帝陛下面上难堪。。。”
我当下气急,不觉张口结舌,而凤百鸣自是得意非常,片刻他出言道,“龙衍,当初连云山你穷途末路,若非以色相诱惑金鸾,逃出生天,现时又怎会有这般两族战祸,可恶那金鸾身为我羽族皇族,更是孤王堂兄,他平素万花中过,眼高于顶,不想竟会对你这个敌君付诸真心,神魂颠倒,叛之罪一而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