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成妃-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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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此或许早已察觉,但是箭在弦上她已别无选择,只能随着书言等人放手一搏——而书言,早以自身为诱饵、换她救出荣逸轩。
“你……你怎么会……”荣逸轩显然震惊不已,迟疑着伸手想要握住她却被她侧身躲开。
“王爷假借清平教袭击,因此滞留云州边界、暗通赵将军,王爷并非无处可去。赵将军未拼死回京接王爷你,想必京中及沿途的人也不在少数。皇上回京突然,这些人马虽未得力,倒是成为了王爷的后路。”她莞尔一笑,此等逆天大罪在她口中像是谈论胭脂水粉一般轻描淡写。
荣逸轩怔怔的看着她,几次想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想握她的手悬在空中也未动。
若芸看着他卸去冷厉的英朗眉眼、薄唇轻启而无声,暗叹他若为那个无忧无虑的皇子,应是多么绝色风光。不禁摇头微笑道:“王爷,王妃因是重臣之女尚留性命,只是王妃拼死为王爷请命,此刻已被废去封号身份囚于幽室。若王爷得缘再见王妃。请王爷务必善待与她——她是为了王爷你抛却富贵尊华、也是为了王爷你肯付出一切的女子啊。”
“若芸,可是我……”荣逸轩看她的眼神忽而有了无比悲恸之色,可他上前一步,她却退后两步。
“王爷,若芸并未食言,若芸是绝不会与王爷为敌、将王爷逼进死路的。但,若芸也不会与皇上为敌、置无辜性命和异姓王府于不顾。”她抬眸,眼中竟是浓浓的疲惫与寒凉。
她看了看天色愈亮,明白此时已然到了书言说的时间,心中一痛朝他道:“王爷。请勿枉费了书言的好意,他想必……所以,请王爷”说完,她不忍再说下去,垂首而立。
那个清爽的少年、那个陪在荣逸轩身侧的少年。那个将她救出楚府的少年,那个鞍前马后、为了主子不惜一切代价的少年,从今往后,她怕是再也听不到他叫她“苏姑娘”了。这是他的意愿,她不得不顺了他的意、别无选择。
慷慨赴死,还是苟且偷生、寻求转机。书言选了前者,而荣逸轩就必须选后者。他的视线穿越天牢。似乎要望向书言所在的地方,眼神从焦急到悲恸、从愤恨到归于平静。
末了,他握紧那枚金令,平静道:“本王,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喊打喊杀声。若芸急忙到那千斤重的铁门口,如法炮制,那精巧的铁门锁被破坏、厚重的门缓缓开了。
朝外望去,余部已经同守卫扭打成一片,怀王的人似乎佯装通风报信大部分撤离。而怀轩墨此刻应是给宫中急报招进了宫,羽林卫和大部分禁军则都因有人冲击皇宫而都往宫中去。
只听几声巨响,是为暗号,事不宜迟,若芸猛的推了身旁的他一把,自己则退到墙边。
“你怎么办?!”荣逸轩见她没有走的意思,不禁心急如焚,又怕伸手她再退,近乎叫嚷道,“莫非你不走?!”
若芸摇了摇头,坦然道:“此事我若逃走避罪,多少无辜之人会受灭顶之灾?王爷不必管我,我身在妃位,皇上恩宠有加,不会要我性命。”
“恩宠有加”四个字似乎灼伤了荣逸轩,他面露痛色,继而摇头:“我不能丢下你!”他几乎斩钉截铁的说着,不再犹豫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命令道,“你和我一起走!”
她惊骇于他大手的力道,竟挣脱不去,情急之下另一手握住钗子朝他手背上刺去。
荣逸轩吃痛放手,她已然退开数步远,眸中满是生冷之色:“王爷,请你独自离开。”
“王爷!快走!不然来不及了!”外头有人奔着荣逸轩而来,而守门的几个近卫早被撂倒。
荣逸轩顷刻间犹豫,手背划破鲜血滴落,他近乎死死的盯着她防备的神色,挪不开步子。
“王爷,你快走!”若芸催促着,牢牢的站定,张余帮她并不知她目的,若她走了,头一个遭殃的便是张余同晓红。
“王爷……”接应之人边打斗便急促的呼唤。
荣逸轩勉强定了定神,不再迟疑转身便走,刚走出几步又回头看她,仿佛那一眼要将她的样貌刻进记忆中那样灼灼而冷痛彻骨。
曾几何时她被绑沙洲城头、危在旦夕,他单枪匹马来救、无畏无惧;如今他穷途末路、生死一线,她只身犯险、无怨无悔。
若芸明白,至此一别恐无再见之日,便微微一笑、尽显平和温柔之色,朝他点头。
一支羽箭几乎贴着他的衣衫、撞上铁门,荣逸轩闪避之下,终于接过手下递来的剑,由人护着闯出天牢。
“不要回头。”握着钗的手缓缓垂落,她喃喃低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混乱之中,这一声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等她慢吞吞的走出,天牢打斗方歇,接应荣逸轩的余部无意恋战大都撤离,没有皇上的命令,腾出身的近卫也不敢阻拦她,何况她步履缓缓、气定神闲,也没有随乱党逃走的意思。
再抄近路走暗门、避开守卫已无必要,若芸缓步而行,庆幸自己只用羽林卫通了点消息,大部分动向则是朝怀轩墨问来的,只要她回去担了这罪名便能护着其余人了。
劫狱、冲击皇宫,如此惊天动地的事实则却是虚张声势,几枚安放的火器应只是炸了几处酒楼仓库,她由赵天动向便猜着由此动静,早在交给张余的布包中的信上就写了。只是她再如何,怕相关被捉之人她也护不周全了若芸穿着单薄的衣衫,走走停停,心中像是被掏空一般一片死寂、无悲无喜,仿佛回宫的道路并非通向地狱,而是让她释然的必经之路。
她才接近宫墙便瞧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见到她便一拥而上将她拿下。
她未作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一路押到了朝露宫,一进门,便见荣锦桓端坐厅堂正中,神色阴沉、目光锐利,骇人的威严几乎要将她吞噬。
常德缩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怎么都想不明白,如此聪明的贤妃娘娘么会做如此糊涂的事?这回他连眼色都不敢向她递,只低着头用余光瞅她一眼。
“臣虽有失察之罪,事出突然,还请皇上容臣彻查。”说话之人是怀轩墨,她虽被押进来,他波澜不惊的脸上无半点惊慌,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继续朝荣锦桓说着话。
荣锦桓见到若芸,眸中之色又狠戾了几分,挥手放了怀轩墨出去。
若芸莞尔一笑,同他擦肩,暗叹怀轩墨尽数推卸此事果真也如当初不闻不问、有问就答那般做的到位。
她扫视一番,发现堂内除了皇上便是侍卫与陌生宫人,半个朝露宫的人都看不到,她便知朝露宫之人都被带走讯问,而单单荣锦桓在此,她便明白他已经知道一切了。
若芸在荣锦桓跟前跪下,第一次跪的心服口服、毫无争辩。
“你是来跟朕认错?还是想辩解,这都是书言那乱臣贼子作的、往通消息和你无关?朕何时许你查看函馆?又何时许你出宫游玩?你让羽林卫预备的马车可是自己跑丢了?!”看着她那顺从淡然的模样,荣锦桓厉声问讯,拍案拂袖,杯盏应声摔碎。
一大早便有乱党在京中作祟,书言被劫囚在先,紧接着未被彻查出来的余党冲击了朱雀门。京中爆炸声肆起,百姓一朝蛇咬恐是清平教再袭,一时街道混乱、驻军难以进城。羽林卫才同禁军抵御袭击皇宫的乱党,却发现雷大雨小,被救的书言未作拼死之斗,而是且战且退、引援兵向南。
天牢的急报姗姗来迟,死囚荣逸轩不知何时竟打开不可撼动的精铁门、坐上宫妃游玩用的马车,趁乱冲出尚未来得及闭合的北门关卡,接下来的急报更是指明他弃车留马、与接应的乱党朝云州界去。
京城驻军和近京的两州之师恰巧大部分调去了洪州以对晋王,荣逸轩此行可谓一路无阻,一入姚华山便再也追不回。
而让荣锦桓痛心疾首、百般难堪的,便是他“宠爱”的苏贤妃未经准许便出禁宫,而后在函馆失踪又出现在天牢、假传圣旨探视荣逸轩,继而荣王轻易逃脱那铜墙铁壁般的牢房!
第一百六十章 废入冷宫
“皇上,臣妾死罪。”若芸淡淡的道,不愿再说顾全兄弟之情等冠冕堂皇理由,只以头碰地,一副低眉顺眼、自甘自愿的模样。
“死罪?你何罪之有?!”荣锦桓怒极反笑,眼眸中瞬间泄露的杀意和痛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
若芸低头不语,一动不动盯着他绣着金龙的朝靴。
他瞧着她单衣素面、淡漠无谓的模样,出声怒斥道,“你不过借着朕的耐心和宽容,犯下此等大逆不道的罪来!”说着,单手握拳重重的扣在桌案上。
周围的宫人、侍卫见此状况,齐刷刷都跪下了。
她咬唇未作一丝辩解,心中划过疼痛,荣锦桓看样子,早在她谋划时便已察觉,他对她睁只眼闭只眼,而她却偏偏亲自放了荣逸轩。
她是有愧于他,只是无愧于心;可即便无愧于心,她却无地自容。
“你平日善辩,今天怎么一个字都没有?!朕在问你话!”荣锦桓出言讥讽,早耐性全无。
“臣妾……没有话说。”若芸以头碰地,只单单说了这句,仿佛这一瞬,他刁难关切、她从容应答之景再也不会有。
“你可知,荣亲王此去不止闹得人心惶惶,他借于百泽撤离边境、赵天手握乾州兵力,只怕这一去,那云、沙、乾三州连同才并入版图的离国,都成了他的据点?!”荣锦桓尾音颤抖,怒不可遏,“洪州已打草惊蛇,朕纵然倾国兵力相抗,何以稳国祚?!”
“皇上……”若芸茫然的抬头,才因荣锦桓的话语中知晓荣逸轩顺利逃走,未来得及欣喜,便因他的话而震惊不已,急忙道。“皇上,荣王爷元气大伤不可能再威胁京城,此三州并非归顺荣王,必不会久留。皇上切不可动京畿驻军。否则双拳一出、之余胸膛,北胡便不是张余、顾尹昭可拖住的了。”
“张余?!你现在跟朕提张余?!”荣锦桓闻言大怒,挥手作势。
立刻有侍卫抬进一人来扔在地上,只见那人双目紧闭、嘴角带血,脖子上一道骇然伤处,早就没了气息。
若芸认出此人是前一日送书言回信的羽林卫,顿时惊恐至极,惊声道:“皇上!张将军忠君爱国,天地可鉴!只当臣妾曾受王府庇佑、替臣妾传点告别之语而已!此人不过替臣妾行个方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皇上若此时召回张将军,北胡便会以为我朝胆怯,万万不可啊皇上……”
“朕不用你提醒!你大费周章,只为了一己之私救荣亲王,实在叫朕寒心!”荣锦桓冷声打断。语气似乎决计不肯再顾念哪怕一丝感情那般冷彻。
他自袖中取出来一封信,甩手扔到她跟前的地上。
她一惊,颤抖的将那信拾起,却发现这封竟是那日丢失的荣玉芸的信,她只当此信被德妃扣下待查,不料早就呈给了荣锦桓。
荣锦桓见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庞,冷哼一声站起。缓缓走到她跟前。
她浑身都战栗起来,听见他低沉的嗓音饱含怒火在她耳边炸响:“朕才回宫,德妃便跟朕说贤妃与人私通,朕不信,朕瞧着这笔迹可像是玉芸公主的。朕只当玉芸公主一时错念于是未加追究。只是朕不料你竟相助于她,荣玉芸公主今日一早便不知去向!”
“臣妾只偶尔得了这封信。旁的一概不知啊!”若芸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