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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扶摇成妃-第12部分

小说: 扶摇成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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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方才昏黄的天色原来是要下雪,捧起手接了些雪花,白点顷刻化成水珠透凉。

枫林静的很,偶有树叶在雪中簌簌响着,殷红的叶不多时便覆了层霜似的模糊起来。

“苏姑娘莫要站在雪中,若不嫌弃进来坐吧。”程清璿目光沉沉,瞧着她的背影淡淡开口。

听着他暖如春风的嗓音,她脊背一僵,在这雪天几乎鼻尖冒汗。

“百泽是我友人,性子便那般不拘礼数,方才得罪姑娘万望别放心上。”见她不动,他柔声相劝。

若芸这下才点了点头,缓缓转身入座,埋着头不敢去看他。

往空杯里添了热茶、推到她跟前,似是看准她的心事,程清璿低低开口:“这是城西十里地、于王府的后山。”

听见于王,她从担忧变成了恐惧,那个战无不胜又冷血无情的战神于王啊!

可他们都是异姓王,程清璿来此喝茶简直顺理成章。

她惊恐地瞧了四周,确定没有“于王”的身影才松了口气,喝了口热茶,偷瞧了眼坐前人道:“王爷不怀疑我是荣亲王府来打听底细的?”

每每极度紧张后的放松最容易让人混乱,话一出口她又后悔,怎的能问出如此凶险的问题。

不料,程清璿瞥了她一眼,转眼仔细瞧着手上的红色糖人,波澜不惊:“哦?姑娘想问什么?”

“我……”这下轮到她结舌了,喝了一大口茶也没有想出个问题来。

见他瞧着糖人若有所思,银白的衣衫如红火中化开的雪般宁静一片,若芸越发迷惑起来,使劲的揉了揉眼。

清璿握着枝条挑明了炉内的炭火,望着愈来愈大的落雪,微微摇头道:“异姓王府只是为了这天颐的江山,若天颐王朝平安,我等亦能家园平安。我虽不知诸多评说如何讲,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深有体会。”

若芸呆了呆,万万没有料到他竟如此坦白直言那避讳的问题,且言谈之间甚少自称“本王”,她本能的觉得、如此没有架子的他,一定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那我可以将此禀报荣王爷?”若芸挑眉,笑着试探道。

约莫炭火烧起的缘故,他手中的糖人慢慢的不成形状,程清璿的眼神忽然变得哀伤,末了垂手叹息,“荣王爷想问的,怕不是姑娘这等问题。”

触到他淡然的目光,她又语塞了。

这王爷瞧人的目光同那日长安街一样,像是在看却也不是在看,仿佛能透过眼前的人看到很远的虚无。偶尔露出的情绪又是转瞬即逝,存在于世却没什么感觉一般,叫她莫名的惆怅起来。

程清璿兀自饮了口茶水,又同她添了一杯,同白皙光彩的百泽不同,那玉色的手纤尘不染、素雅净白。

不仅目光,怕是整个人都不曾活在这世上一般。

若芸不知怎的更为不舒坦了,待她回神,惊觉枫林的雪已积了半寸。

这里城西十里,可荣王府在城南朱雀大街尽头再往东。

若芸再也坐不住,站起身行礼道:“王爷恕罪,若芸见天色不早还是先告辞,本是出府随意走走,怕回去迟了陈老叫人寻我。”

程清璿闻言微微颔首,自桌下摸出把白纸伞交予她。

她伸手去接,却听他说道:“既是皇上召见,姑娘要保得自身安危才是。”

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我既与姑娘一面之缘,日后自当行个方便。你沿小路下了坡再沿街走,便能找到城西大道了。”

若芸不敢置信的瞧了眼他几乎没有表情的脸,紧紧抓住伞忙低头道谢:“谢王爷,若芸告辞。”

她若没有听错,他方才说他不会害他,甚至还可能小小的帮她。

她撑伞走进雪里,也不再回头看,急急的顺着小道没入枫林,惊起雪团簌簌的落。

她前脚刚走,程清璿的脸色倏地阴沉起来,缓缓步出凉亭,伸手摘了片枫叶下来。

枫树一抖,随着雪团落下,自四方枫树林里杀出几个围着白头巾、身着灰色紧身衣的人影,手中皆握着柳状尖刀而来。

下一瞬,那柳状尖刀便几乎已抵到程清璿的咽喉。

再往前一送,那身着银色织锦袍的颀长身影一晃退进亭中,柳刀绞了轻纱张曼碎成数段飘落。

程清璿却又从亭侧离开到了数丈开外,指尖捻着的那片枫叶随手一掷,竟如轻薄的暗器一般旋转而出,两人的脖子出现抹红痕颓然倒下。

他衣袖翻飞,挡过一人的柳刀,反手三枚暗针对准了其余人的印堂弹出,那偏离的刀锋被衣袖一带转了个向没入执刀之人的胸膛。

雪静无声,流淌的血已将霜白的地面染成了树梢的颜色、猩红一片。

“告诉你主子,与其浪费时间造这些的兵器,不如多加研习得报大仇。”他略不耐烦的低语一声,枫林深处有人急急忙忙的快步逃离。

一人轻功落地,火红的薄衫、裹着红色的头巾,对着程清璿跪下:“王爷,山下已清理干净。”

“百泽是追何人而去?”程清璿收了戾气,语声平和。

“回王爷,定州涝之流民也略有往京城来,转而远郊匪类增多,似是近来京城有可疑之人混入。”红衣人只陈述了情况,并未直接回答。

“收拾下此处,回头差人来修补。”程清璿瞧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竟有些不悦,拂袖离去。

若芸沿着小道离去,并未听见打斗声,小道尽头果然豁然开朗,已至那后山坡下,京城城墙也可见了。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冷不丁从树丛中窜出几个高大身影来。

“头儿叫我们在这里寻下,还真能逮到落单的。”为首之人高大魁梧、满脸胡渣,浑身散着臭味,看她的目光就像饿了多日的人看到了美味。

“你看是抓回去,还是直接卖了?”

“最近皇城吃紧守卫松,还不趁这机会发笔横财,看着就能卖个好价钱。”

他们是在说自己?!

这些人穿着粗布、面容狰狞,身形有彪悍有矮小,手持棍棒和粗简的兵器,莫非是流寇?

若芸脸色“唰”的白了,低着头紧紧的用纸伞挡住自己的脸,踉跄后退几步。

见几人的脚步围拢过来,她握着伞柄的手开始发抖,一个不稳踩在碎石上跌坐下来。

纸伞滚落,她只觉得脚腕剧痛,心中惧极,不敢抬头去看几张狞笑着的脸。

第十八章 梦境

她会怎么样?如他们所说被卖到**吗?

她不会武功,这些壮汉也不是靠讲道理能说通的人……她如果不见了,陈老会派人寻,书言会知晓。

王爷呢?荣逸轩会派人找她吗?她现在奉旨冬祭要进宫的,皇上……

“你们别过来!这是天子脚下,我皇命在身,你们若碰我,是要诛九族的!”若芸垂死挣扎的冲他们喊,可手脚早就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诛九族?你不知道我们从灾地来,早没了九族!”为首的大汉嘲笑的叉着弯腰,唾沫星子横飞,“哥几个要是怕死,还会干这勾当?!”

“倒是生的不错,你既然说有人认识你,那咱们可就把你卖到隔壁州的**去。”有个小个子接话,尖尖的脸上是放光的双眼和淫笑。

壮汉伸手去抓她,若芸的脑袋嗡嗡作响、面上血色尽失,使劲抓起一把尘土就朝他扔去。

那壮汉迷了眼睛,骂骂咧咧的揉了揉眼,朝旁边吐了口唾沫,面露狰狞:“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爷我宰了你!”

她脚腕剧痛,却拼命朝后挪着,却见那壮汉黝黑粗糙的手在半途给停住了。

一柄折扇点住为首大汉的肩膀,程清璿不知何时已下了后山而来,银色的衣袍略微沾了红色的枫叶,正冷眼瞧着他们,“是你们自己滚,还是断了手脚回去?”,目光中的不屑像是在看蝼蚁。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抢我们的人,我看你还是退开,别伤了细皮嫩肉。”为首的见他一人前来,又生得漂亮,轻蔑的拍开他的折扇,伸手就要朝地上的人抓去。

“哎,妈呀,别……”那身后的小个子瞧出了异样,慌忙出声阻止。

程清璿眉头一动,移动扇尖在他手腕上一打,又顺势踢了他的膝盖。

只听一声脆响,那大汉身形一晃便扑倒在地上,捂着手和膝盖哀嚎连连。

剩余三四个人一起围上,程清璿却极快的弯腰单手揽过起地上的若芸,一个闪身那强盗们便扑了个空,两个扑在地上,两个撞了满怀摔了个面朝天。

程清璿指尖转过折扇,一抬手便朝其中一人头上抽去,在离了半寸的地方突然停住。

“是你们自己滚,还是……?”程清璿重复了一遍,斜眼瞧了那唯一站着的小个子。

“快逃。”小个子一声嚎,几人架起地上的大汉就抱头鼠窜。

若芸脚伤站不稳,被他这么一捞又顺势一带,还保持着趴在他怀中的姿势,他身上不可思议的淡香让她恍惚间失了下神。

“可站得稳?”程清璿平和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我可以……”若芸慌忙跳开,脚腕吃痛又趔趄了下,被他伸手扶住手肘。

“姑娘,荣亲王府在城南数里开外,天色已晚,不如我差人通报荣王府一声,姑娘暂且在就近在于王府安歇养伤,可好?”程清璿见她疼的大汗淋漓,淡淡的抛出个提议来。

若芸却给吓住了,下一瞬连连摇头:“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怕只怕荣王爷误会……嘶……”

她才想试着站,才离了点他的力她就疼得要命,可若不回去,荣王爷误会她同于王有来往、当她背弃了他可怎么办。

他给了她个“信”,她怎么都要让他安心。

程清璿扫过她苍白的脸色,藕色衣裙沾满尘土、直冒冷汗、不住发抖,不只是冷还是疼,终于叹了口气:“匪类出没恕我失察,百泽将姑娘带至此地,让姑娘遇险,还请允许我送姑娘回去吧。”

“有劳。”若芸才答谢,却见他脸色沉的很。

“王爷可是要叫马车?”她吞了吞口水。

他虽说了个冠冕的理由,可方才只注意了刺客的动静,而手下在山下清理居然没有一并除了,兴许各地治乱、匪类出没早可以当成司空见惯的事,若非他沿路下山走得快,只怕她就给掳去了,倒是真真是他失察。

“姑娘得罪。”他轻吐几字,白皙的手轻轻揽上她的腰,另一首扶住她的肩,虽不似百泽一般提着,她还是轻易的腾空而起。

她暗咒一声,难怪异姓王神龙见首不见尾,竟行路不坐车、不带仆人的。

若芸感到自己在急速移动,刮过脸的风还是那么疼,还是无法开口说话,这轻功比起百泽的一定分毫不差。

他力道轻柔适中,让她既不会掉下去又不至于生疼,她窝在程清璿身旁,偶尔嗅到他散发的香气,像是墨樱掺了白檀般沉静又柔和让她莫名的安心。

“谢王爷。”她觉着风停了才张开眼,瞧见了荣府的围墙这才镇静多了,“我自己过去,王爷莫要送我,折煞民女。”

若芸忙扶了墙挣脱开,王府大门就在数十丈开外,她投给他个微笑,道:“今日,还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若芸定谨记王爷的教诲。”

程清璿这才颔首。

她说完便忍着疼一步步挪到门口,转身,华灯初上,道上仅有雪花飘舞,程清璿已走。

“开门,开门……”既是入夜,门口守卫早就关门撤了,若芸费力的扣了扣门环喊着。

有个脑袋探出来看了看,看到是她忙又缩回去,不多时门便开了左半,里头传来陈管家的声音:“姑娘你可回来了!这胡大人走了我便差人去寻,怎么都寻不到姑娘,这真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姑娘你这是……”

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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