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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步步惊心-第12部分

小说: 步步惊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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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想,老十啊老十,你这哪是在救我,根本就是在害我。
  果然,就听道十福晋冷笑道:“看来传闻也不全可靠,都说马尔泰军营中个个能骑善射,有众多马术超群者,今日看来,都是无稽之谈,只怕英雄不见得有,狗熊倒不少。”
  她话音刚落,姐姐就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对太子爷说:“臣妾愿意上场演示一圈,只是臣妾今日没有骑马来,要借用一下十福晋的马。”我暗自想,这个十福晋,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到姐姐的软肋上,又有些担心,不知道姐姐的骑术如何。不过事已至此,只能静看了。
  太子点头同意后,姐姐转身出了大帐。我心里有些急,走到帐前观看。
  不一会的功夫,只见一骥白马驮着姐姐奔进了场子,速度倒是未见得比十福晋骑得快,可姐姐时而侧骑一会,时而双手抱着马脖子身子紧贴马侧骑一会,时而单手支撑马鞍骑一会,时而还在马上打个翻身。她根本不是在骑马,而是一个美丽的精灵正在马上随意起舞。
  场外已经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喝采声,帐内也是一片叫好声,几个精于骑术的阿哥,如十、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是满口叫好。我更是鼓足了劲的鼓掌。
  最后,姐姐直立在马上,策马从远处直奔大帐而来。姐姐今日里面穿了一件窄袖水红缎裙,外套银鼠短袄,腰里系着一条蝴蝶结长穗带,头发简单挽髻,以十二颗等圆的莹白珍珠扣住。站在马上,裙裾迎风而舞,丝带猎猎飘动。本就风姿俏美,此时看来更是恍若九天仙子落凡尘。
  只看她渐渐逼近大帐,速度却仍然未减。我有些担心,周围的侍卫也都快速护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家越来越紧张,渐渐周围一片寂静,人人都憋着一口气。忽听一长声马嘶,马定定地立在了帐前十步远的地方,姐姐此时仍然端立马上。四周保持了片刻的寂静,紧接着帐内帐外爆出了雷鸣般的喝采声。
  姐姐跳下马,随手把缰绳交给旁边的侍卫走了进来。进帐后,姐姐俯下身子向太子说道:“臣妾冒失,请太子爷责罚。”
  太子爷朗笑着道:“如此好的骑术,该赏,怎么能罚呢?”
  我偷眼瞅了一眼十福晋,脸色虽很是难看,但也是满脸钦佩。
  太子爷一面让姐姐起来,一面对八阿哥说道:“老八,你这个福晋的骑术可比你要好。”
  八阿哥温文尔雅地一笑说:“正是。”
  我却心里有些微微地心疼,他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吧?
  经过这两场精彩的表演,大家对后面的表演都不是很上心,看得也不是很专注。而姐姐自打落座后,就一直在走神,脸上满是掩也掩不住的黯然。八阿哥微微笑着低头沉思,可那丝笑,我怎么看都满是苦涩。我心里也觉得很是憋闷,遂起身悄悄从帐内溜了出来。
  漫无意识地随便走着,心想看姐姐的骑术,就知道那个教她的人只有更好了。如此说来,也肯定是一位身姿矫健的男儿。他们本应该是翱翔在西北茫茫戈壁上一对雄鹰,可现在却是一个长眠于地下,一个深锁在候门。
  正在神伤,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嘲弄地道:“已经是人家的人了,再伤心也没用的。”
  我一回头,看是十三阿哥,正一脸懒洋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身后跟着那匹大黑马。
  我一看他那表情,有些生气,虽知道他肯定又想拐了,但也懒得解释。嘴里只淡淡道:“彼此,彼此!”说完转回身,继续前行。
  他有点愣,琢磨了一小会,突然反应过来,大笑着跟上来。我听他笑得古怪,不禁停下来。他走到我身前,一面大笑着,一面指着我道:“我说呢?刚刚在帐里脾气那么好,原来……原来竟是以为我看上人家了。”说完更是一阵高声大笑。
  我本来被他莫名其妙地笑弄得有些恼。此时,听完他说的话,心里有些茫然,渐渐回过味来,也觉得可笑,又想到他对我的误解,更是觉得可笑,忍不住随他大笑起来。
  两人相对大笑了一会,渐渐停下来。可仍是微笑着看着对方。经此一笑,两人之间的那点敌意倒好似慢慢地化了开去。我举步前行,他也在侧旁慢步走着,那匹大黑马跟在我俩身后。
  我边走边想,还是觉得怎么会有这么乌龙的事情呢?嘴边含着笑,忍不住对他道:“我也不喜欢十阿哥的。”
  他一愣,步子停了下来,细看我表情认真,又禁不住地开始大笑起来,我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笑完后,他叹道:“扯平!”
  两人走到一处微高的土坡。我拣了一块略微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望向远处的跑马场。他也坐在我身边,随我看向那些隐隐约约的人和马。大黑马随意地停在我们身旁,蹄子刨着地。
  两人沉默了半天,我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伤心?”
  他凝视着远方半天没有吭声。我等了会,轻声道:“若为难,就不要说了。”
  他又沉默了一小会,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天是我额娘的忌辰。”
  我‘啊’了一声,侧头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又转回头看着远方沉默着。又过了一会,他强笑了两声道:“在很多年前的同一天,额娘嫁给了皇阿玛。”
  我听完,心里不禁很是为他感到难过。一个女子就这样走完了一生。如今只怕除了她的儿子以外,再没有人记得她是何时在如花美貌的时候出嫁的,又是何时在韶华正好的时候离开的。而那个本应该记住这一切的人,却因为富有四海而根本不可能记得他是何时拿喜称挑开了一张似玉娇颜的红盖头的。
  想到在十阿哥的大婚之日,十三阿哥面对满堂刺眼的红,心中却是一片惨痛的白,情何以堪!心里原本因为他那天的粗鲁而有的略微不满完全消失,只余无限同情。
  两人静静待了半晌。他带着笑意,转头看着我问:“你既不喜欢十哥,为何我看到你为他唱曲子?又为何人人都说你为他发疯?”
  我侧头细想了想,问:“知道虬髯客初见红拂女时,红拂在干什么?”
  他稍微怔了一下,慢慢思索着回道:“红拂正在梳头。”
  我一笑说道:“男女之间还可以如虬髯客和红拂女的,彼此关心照顾,却非关风月,只为真心。”
  他听到这里,脸部表情颇为动容,凝视着我,我坦然回看着他。过了半晌,他说道:“好一句‘非关风月,只为真心’!”
  我看他理解了我的意思,也很是开心,毕竟在古代异性之间平等的友谊只怕比较新鲜,只怕大多数的人都不能接受的,而他竟然带着赞许接受了。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我看远方的人好象在准备着离开,站起身道:“该回去了。”
  他随我站起身子,突然问:“去喝几杯如何?”
  我讶然地看着他,他朝我温暖地一笑。我心头也不禁暖和和的,慨然说道:“有何不可?”
  他看了看马,问道:“共骑一骥?”
  我一笑道:“也不是第一次。”
  他大笑两声先上了马,然后把我拉上马,让我坐在他身后,一声‘驾’,两人飞奔而去。
  他策着马,在安静的胡同里穿来穿去,最后停在了一个精巧的四合院门前。
  开门来的老仆妇一见是他,忙赶着给请安,陪笑道:“十三爷怎没事先派人来说一声呢?姑娘现在正见客,我这就去给姑娘通报,让她赶紧打发了人过来。”
  十三阿哥道:“不用了,今日只是借你这地方和朋友喝喝酒,你去置办一桌酒菜就可以了。”
  那老妇偷着看了我一眼,见我衣容华贵,又正瞅着她,忙低头应是。
  十三阿哥对这个四合院很是熟悉,领着我进了一个布置得极其素雅的屋子。屋中简单摆了几件花梨木桌椅,其余一概装饰俱无,只在靠窗的案上供着个白瓷瓶,瓶中随意插了几杆翠竹。
  我四处打量了一下,随着十三阿哥落座,笑问:“红颜知己?”
  他一笑说道:“平常烦闷时经常过来喝几杯酒,能说得上话。”
  我点点头,心想这里住的姑娘应该是个雅妓,等闲之人是绝对不会见的。
  不一会,那老妇带着两个丫头,端了酒菜进来,安置停当后,退了出去。我和十三阿哥这才开始饮酒吃菜。
  几杯酒下肚后,两人话渐渐多了起来。从宫中琐事说到古今趣闻,从浩瀚漠北谈到烟雨江南,从山水诗词聊到古今贤士。最后发现两人竟然都是嵇康和阮籍的推崇者,本就已经觉得十分投契,这下更是相见恨晚,我心里更是十二分的激动。
  在中国几千年的思想文化发展中,儒家思想中的三纲五常,象一张巨大的网,把独立的个体牢牢束缚在以皇权为中心的政治霸权和文化霸权中,从而发展不出完整的个人主义。但生逢乱世的嵇康可以说是一个意外,象一道闪电划过黑夜的天空,虽短暂但亮丽。他的传世名作《与山巨源绝交书》中阐述了他认为人性是真实平等的原则。他“非汤、武而薄周、孔”,认为儒家所推崇的圣贤,不过只是一类人的价值准则,并不应该要求一切人都必须效法。个体的幸福只有个体自己才最清楚,个体有权追求自己认可的幸福。可以说,嵇康的思想和现代社会的平等自由,个人主义是有很大共通点的。
  我虽早已知道十三阿哥是不羁的,但也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推崇嵇康,特别是他作为皇室子弟,身处统治阶级的金字塔尖,却丝毫不稀罕、也不维护自己的身份与利益。这份从天而降的意外之喜和觉得在这个古代社会终于有一个人能明白我内心深处想法的感觉让我狂喜,不禁越发高谈阔论。
  而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儒家文化盛行的时代,碰到我这样的女子,毕竟连男子也少有敢对儒家思想提出质疑的。他带着三分惊讶、三分欣赏、三分喜悦陪我一块侃侃而谈。
  说得兴起时,我端着酒杯说:“其实我这么喜欢嵇康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他以为我又有奇谈妙论,忙凝神细听。我半眯着眼睛,面带微笑地道:“中国古代历史上美男子虽很多,如宋玉潘安之流,可总带着一股子阴柔美,可嵇康却是不同的,史书上说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到他的人怎么评价他来着?”
  十三阿哥说:“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我一拍十三阿哥肩膀,笑着说:“正是!嵇康是阳刚的,健康的,是金色阳光下一株高挺的青松,积雪压不垮,寒风吹不倒。”我忍不住重重地叹气,无限神往地慢声诵道:“可谓尚气任性,慷慨激烈,何为丈夫?此为丈夫!”
  十三阿哥大概从没听到女子公然谈论倾慕男人的皮相,越听眼睛越直,听我说完后,看着我的表情半天没有声音,最后叹道:“真名士自风流!”
  不可否认,刚开始和十三阿哥结交时,我是存着私心的。毕竟从表面上看我是八爷这边的人,姐姐更是八阿哥的侧福晋,而历史却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获得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我虽然不可能扭转历史,但我可以尽力给自己留条退路。
  可经过这次的交心畅谈,我却真的认为他是我的知己了。毕竟在这里谁会认为本质上每个人生来就是平等的?谁会认为即使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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