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精要做大妖怪(1--4)-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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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愣了愣:「小彩哥哥,你会绣花吗?」
姬小彩说:「会一点。」转头问姬岚野,「大哥,我能不能去帮他们个忙?」
姬岚野勉为其难点头说:「我陪……」
姬小彩摆摆手道:「不用了大哥,有金子他们陪着我就是了,新娘子在家里,去太多陌生男子不好。」说着,也不等姬岚野回答,便跟着金子出了门。
姬岚野叹口气,一回头就看到周召吉凑近了巴巴地看他,问:「看什么!」
周召吉挠挠后脑勺:「看你盯弟弟跟盯媳妇似的!」
姬岚野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周召吉跳起来:「姬哥,别,我什么也没说!」
那奏保大姐在旁边打圆场:「我带你们去房里看看,早点洗了澡,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姬岚野方才压了怒气,跟着那奏保去看客房,定了自己与姬小彩一间,周召吉与古泰来一间,才心满意足地去洗澡。
姬小彩回来的时候已过了子时,缝补花了比他想的更长的时间。新娘蜜皆的婚服绣图太过复杂,用了诸多的颜色,不慎剪破后,光是理清线头都花了不少时间,好在金子是把好手,有她帮忙,才得以完成。饶是这样,因为其中的一种色线已用完了,姬小彩无奈之下,只得勉强改了图样,甚至落到最后,不得不偷偷抽了自己的翎毛权作修补。好在最后的结果令人满意,活灵活现的百鸟图让金子对姬小彩更是着了迷,姬小彩不得不一再重申自己已有了心上人,金子却死活缠着他要他说出心上人是谁,有没有自己漂亮能干,最后甚至说到有没有自己能生养!姬小彩听得一头一身的汗水,讷讷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姑娘的咄咄逼人。所幸到了家里,金子被她娘揪回了房,姬小彩才松了口气。
那奏保大姐给姬小彩指点了客房的所在,又给他烧了洗澡水,让他自去休息。姬小彩回房拿了换洗衣服,将自己小心泡到澡盆里。
一路上他一直没有吭气,但他在古城中受的伤并未完全好,或许是因为朱夜的怨念太强,法术对那些伤口并不怎么奏效,姬小彩只能敷些伤药,慢慢休养。伤口虽然慢慢结痂,一不留神还是会崩开,尤其是肩部的伤。
姬小彩才动了动,便痛得龇牙咧嘴,想了想,还是决定随便擦擦了事。忽然门发出「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姬小彩回头,惊讶地看到古泰来站在门口。
「道长……」他结结巴巴,「你……你怎么……」
古泰来盯着他看了一阵,说:「你身上伤还没好?」
姬小彩声如蚊蚋:「已经没……没什么了?」
古泰来却走过来,接了他手里的湿布说:「你坐好,我替你洗。」
姬小彩只听得脑子里轰的一声,连脖子都红了。
澡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古泰来间或将布巾浸到水里又撩起发出的水声,此外便只有外间夜风吹拂树林传递来的林木簌簌声。
姬小彩坐在澡盆里,身体被热水浸着,只觉得浑身都发烫。他本来就是个怕羞的人,在和古泰来有过肌肤之亲后,于这样的场景下便更容易胡思乱想,古泰来的一举一动,一个呼吸,手指触碰在他皮肤上的感觉都令他情不自禁浑身颤抖。
姬小彩觉得自己肯定是哪里坏掉了,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与古泰来翻云覆雨的场景。越是告诫自己不要想,偏偏思绪越是容易往那处滑,这样一来,古泰来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仿佛带有了不同的意味。摩挲在肩线的粗糙手指也好,轻轻按压在背部的温热手掌也好,明明只是普通的擦洗动作,却都令他浮想联翩。
姬小彩很快连身体都变红了,也不知道是被热水泡的,还是羞出来的,他只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古泰来明明是好心帮他洗澡,他却在想些有的没的,实在太愧对人家,因此只求这样的煎熬快些结束,可偏偏古泰来不知是不是嫌他这几日为了养伤,没有清洗自己所以太脏的缘故,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缓慢而细致,带着粗糙剑茧的手几乎是一寸一寸摩挲着姬小彩的后背,浇上水,轻轻地擦洗,偶尔打些皂角,按捏,再浇上水,一切都是慢慢的、缓缓的……
姬小彩在这样的静默里实在坐不住了,情不得已之下,只好随便胡扯。
「那个,道……道长,新娘子的婚服已经修补好了……」
「嗯。」
「那个新娘喜服好漂亮,是桃红的底色,上面绣着百鸟百花,什么样的都有,光绣线就用了好几百种,金子说她们寨里的好手一起花了好几个月才做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被剪坏了……」姬小彩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停,说,「道长,新娘子她好像很不开心。」
古泰来给他一下下擦着后背,问:「怎么不开心?」
姬小彩回想着新娘蜜皆的模样:「她两个眼睛都哭肿了,其实我……我怀疑喜服是她自己弄坏的。」
「哦?」
「嗯,因为金子说,要嫁给这里的大巫神就一定要穿那套喜服,还要按照敬神的规矩来,也许她以为剪破了衣服,就不用嫁了吧。」
古泰来给姬小彩按着肩膀,力度正好的揉捏令姬小彩忍不住惬意地眯起了眼睛,他听到姬小彩嗓子眼里舒服的哼哼,忍不住弯起唇角:「就算她不嫁,也会有别人要嫁的,总得有一个嫁过去。」
「为什么呢?那个大巫神就那么喜欢娶媳妇吗?他都没有见过蜜皆,怎么知道一定会喜欢她?如果到时候不喜欢怎么办?」
古泰来说:「换。」
姬小彩「啊」了一声,古泰来按着他的肩膀说:「换个姿势,趴到盆边上,你下面我洗不着。」
姬小彩两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瞬间口吃:「下下下下……」
古泰来给他摁到盆边上,伸手到水里,轻轻碰碰他后腰那块:「这里。」
姬小彩被他这么一碰,简直连腰都软了,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登时羞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几日他忙着养伤,姬岚野也总跟在他身边,别说是与古泰来亲近些,就连说话都要小心看着点,这样的亲密接触,实在对他刺激过大。姬小彩把张脸埋在手臂里,实在觉得没脸见人。
他听得古泰来似是低声笑了笑,跟着传进耳里窸窸窣窣声响,水面激荡,迫人的热力就从后面压过来。姬小彩忍不住转过头去,一望而目瞪口呆,古泰来脱了上衣,露出精实的胸膛,站到了姬小彩的澡盆里。
姬小彩一腔热血统统往脑门上涌,结巴了半天,只会说:「道道道道道!」
古泰来忍不住笑起来,亲昵地拍拍他的脸:「想什么呢,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呢。」
姬小彩方知自己是想多了,恨不得钻到水底去,把个脸只露了半张在水面上,却被古泰来伸手过来,用力揽住腰往上一托,就捞到了盆边。这澡盆本来尚算大,奈何挤进了两个成年男子,地方有限,古泰来几乎就紧贴在了姬小彩后背。他还是拿着布巾一下下帮姬小彩轻柔擦洗,似乎心无杂念,姬小彩却只听得自己的心「怦通怦通」跳个不停。
像是也觉着屋内气氛尴尬,古泰来忽而清了清嗓子说:「二十年前,那位大巫神曾经娶过寨里一个女子。」他声音略略有些低哑,姬小彩却没注意,完全被古泰来的话所吸引。
「娶过?」
古泰来望着姬小彩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眼神极深:「这寨里的老人说,过去那通神婚的女子也是蜜皆她们那一族的,叫朵罗皆,七年前已过世了。」
「死了?」姬小彩惊得转过头来,「怎么死的?」
古泰来摇摇头:「人总难免一死,朵罗皆的死讯是寨子里的巫师通神得知的,据闻是病死的。如今事隔多年,巫神又托梦于巫师,指名道姓要娶蜜皆,想来是真的看上了那女子。」
姬小彩忍不住说:「可是蜜皆一点也不想嫁给那个什么大巫神!道长,我们……」姬小彩的话在这里停住了,古泰来忽然欺身上来,揽着他的腰,吐气就喷在他的耳后。这个亲昵的动作因为一些不明的原因却并未让姬小彩觉得害羞,反而有些不明就里的不安。
「道长,你……怎么了?」
「小彩,」古泰来在他耳边说,「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他嗅着姬小彩身上的气息,「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不是每次我都能保护你!」
姬小彩的声音刹那低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讷讷地:「对……对不起,道长,是我太没用,只会惹麻烦。」
「不是这样的。」古泰来说,「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一点都不想。」他说着,手指轻轻沿着姬小彩才结痂的伤口划过,原本白皙干净的皮肤上如今留着一道道肉红色疮疤,提醒着古泰来在古城中姬小彩曾经受过多重的伤,而那些伤口甚至是古泰来自己造成的……古泰来低下头去,伸出舌头轻轻舔舐那些伤口,就像受伤的野兽会做的那样,互相温暖,彼此舔舐,好像这样的举动就会削平创痛,消弭疮疤。
「道长……」姬小彩的声音都在发抖,古泰来的舌头顺着他赤裸的脊背往下舔舐,火烫的感觉在那些如今余了微痛与刺痒的伤口一一划过,触觉鲜明。不消多久,他便感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腰,「道长……」姬小彩微弱地呻吟着,感觉着古泰来的手和舌头在自己身上游弋。
「小彩……」古泰来说,「我过去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可怕的,现在你是我的,我却怕有一天你不在了,小彩,你会陪着我到永远的是不是?」
「道长,我会的。」姬小彩伸手去反抱住古泰来,「我会一直一直跟着你的!」
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姬小彩吓得飞快吹灭了澡房里的烛火,屏气凝神。很快听得一阵脚步声,周召吉的声音在喊:「姬哥,等等我,别生气啊!」姬岚野怒喝:「你给我滚!」跟着是甩上房门的声音,周召吉敲了敲门,然后说:「好吧好吧,你清消气,早些睡。」
脚步声远去后,姬小彩才敢长出一口气,刚点上烛火,忽然想到什么:「道长你是……特意为我去打听通神婚的事情的?」。
古泰来难得有些不自在,爬出澡盆,背过身去像是整理衣衫,过了好一会才咳了两声,声音略微沙哑说:「反正也闲着没事。」又说,「天晚了,还不快上来擦干,小心着凉。」他把头别过去,「我不看,你自己来。」
姬小彩「嗯」了一声,赶紧爬起来,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说:「道长,我真的好喜欢你!」
古泰来眼里止不住的笑意,说:「嗯!」
注:以上苗族姓名均为搜索所得,参考自侯健《滇东南苗族姓名文化初探》。
第五章却话巴山夜雨时(二)
姬小彩作了一夜美梦,在一阵紧似一阵响亮雄浑的芦笙长鸣中醒来,赶紧跑到窗前去看。窗外不远处的高地上已然人山人海,穿着鲜艳节日盛装的苗民们簇拥在场地上,欢声笑语夹杂;嘹亮歌声扶摇直上,如同飞翔在风中一般。
姬小彩从未见过这样场面,揉了揉眼睛,简直以为自己在作梦。他大哥却在窗下喊:「小彩,赶紧洗漱了下来。看祭祀去!」跟在身旁的还有古泰来与周召吉,姬小彩望下去,正对上古泰来看着他的目光,深沉沉的温柔,看得他脸上不由得一红,急忙应道:「马上下来。」
随便穿了衣服,把自己弄整齐了,姬小彩也顾不得吃什么,就要往外冲,惹得金子跟在后面叫:「小彩哥哥,糯米耙!你忘了拿了!」姬小彩只顾着冲到古泰来身边去,听见喊,又要转回去拿,被古泰来拉住胳膊,伸手在脑门上轻轻叩了一下。
「笨鸡。」他说着,从怀里掏了布包出来,摊开来,干干净净地包着几块糯米耙,「拿着。」
姬小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