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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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研茹自小随蝶婆婆长大,最了解其性情,顾研茹刚烈任性,若是把她逼急了,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心中不由暗暗焦急。
元衡真君脸上颇为挂不住,眼见丹琊上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场中诸人面面相觑,气氛微妙而尴尬,怒道:“今日之事由不得你!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顾研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香肩耸动,扬脸说道:“我就是死,也不嫁给他!”
谭出尘脸色剧变,又惊又气,颇为尴尬。
他本以为有掌门师伯和丹师祖出面,顾研茹必会答应这件婚事,岂知她拒而不从,弄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心中一动,目光转而看向段逸鸣,想起两人深情款款、眉目传情之事,恨恨想道:“必是这臭小子在中间作梗!哼,今日之事绝不能善罢罢休,总有一天,叫他尝尝苦头!”
诸位长老见状不妙,任其发展下去,终成一场闹剧,不但元衡真君下不了台,将来若是传出去,于紫萝谷名声也是不好,于是大家纷纷起座,上前劝说。
元衡真君气呼呼的,老脸气得煞白,胸口一阵憋闷。
顾研茹泣道:“茹儿爹爹去的早,娘亲体弱,没有人疼,没有人喜欢。呜呜,你们都欺负茹儿,呜呜……”
元衡真君见她俏脸上梨花带雨,马上忆起妹夫早逝,妹妹思念成疾,一直卧病在床,屡屡紧握着自己手掌,央求自己照顾好她,垂泪不已,往事历历在目,心中不由一软,也觉自己今日有些失态,怒气一泄,寒着脸不说话。
只是以自己掌门之尊,当着众人之面,说出去的话又怎能收回?
丹琊上人见一个后生小辈不识抬举,竟然当席拒绝自己之意,心中隐怒,耳中听得诸弟子小声议论,更是不悦。
他面色阴霾,鹰目横扫,诸弟子噤若寒蝉,纷纷低头不敢作声。
“元衡师侄,她既是不愿意,那也不必强人所难。”丹琊上人冷冷道。
元衡真君心中已有悔意,只是顾忌丹琊上人,无法出口,正要说话,却听得旁边有人说道:“掌门,出尘和茹儿当年可是谭某和顾师弟一家亲口定的婚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现在顾师弟虽然仙逝,但当年诺言并不改变,掌门既为茹儿之尊,就请过问此事。”
说话者长须长脸,身材高大,甚是冷傲剽悍,正是七长老之一的谭无遗谭长老,乃是谭出尘之父。
此人身为七长老之首,极有威望,便是元衡真君也礼敬有加。
元衡真君大感为难,沉吟许久。
当年小妹怀孕之时,谭长老确实说过,若生男孩,便结为金兰;若生千金,便结为亲家。
不过当时只当是一句戏言,也未往心里去。
其后,小妹果真生下个茹儿,乖巧机灵、粉妆玉琢,十分讨人喜欢,谭长老一有机会便拿此事逗两小一番,因此,紫萝谷中大都认为两人长大后必成一对。
其后谭出尘修为一日千里,出类拔萃,加上长相俊美,便是元衡真君自己也颇为中意。
后来,在一次外出之中,茹儿之父不幸被妖人杀死,此事也逐渐淡漠下来。
前不久,谭无遗托丹琊上人出面说起此事,提及茹儿已满十六,当可谈及婚嫁,便想早些把两人婚事敲定,他当时满口答应,这才引出今日之事。
没料顾研茹反应竟然如此强烈,一口回绝,令他一时难以下台。
蝶婆婆见谭无遗步步进逼,老眉皱起,说道:“谭长老此言差矣,此事老身也曾听茹儿母亲说起,当时不过是一句玩笑,怎就当了真?小辈之事,咱们作长辈固然可以玉成好事,但绝对不可以大压小,强迫同意。
“既然说起父母之命,那便好办,茹儿父亲虽说早逝,但童师妹仍在。茹儿婚事须得过问童师妹意思,由她做主便是。”
她这话说得不亢不卑,有理有据,谭无遗翻翻老眼,脸色阴沉如乌云,嘿嘿冷笑两声,森然说道:“掌门贵为一门之尊,又是童师妹兄长,自可代其做主。”
蝶婆婆心中大怒,寒声道:“谭长老之意,那是强迫茹儿之婚事了?”
谭无遗目中厉芒一闪,怒色浮动,拍案而起,厉声说道:“你说什么?”
蝶婆婆不甘示弱,霍然站起,恨恨将手中木杖砸落地面,大声说道:“你若想强迫茹儿嫁人,老身第一个不答应!”白发飞扬,双目之中寒光爆闪,威态骇人。
双方剑拔弩张,怒目而视,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座下弟子何曾见过门中尊长这般公开敌对?登时议论一片。
丹琊上人见再不出面,局势难免失控,寒声喝道:“谭长老、蝶婆婆,大家都是门中长辈,怎可如此失态?你们不必争了,先坐下来。”
谭无遗闻言大恼,转目而来,说道:“师叔之命,谭某不敢不遵,就请掌门给个交代!”
蝶婆婆哼了一声,缓缓坐下。
丹琊上人说道:“元衡师侄,此事须妥善处理,以免伤了和气。”
元衡真君含糊应了声,沉吟片刻,说道:“丹师叔,蝶婆婆所说不无道理,茹儿之母尚在,先询问她的意思也是应该的。”
丹琊上人脸色一沉,说道:“你身为一派之尊,谷中上下无事不管,尘儿和茹儿婚事当可做主,就此决定,再告知茹儿之母,有何不可?”
丹琊上人话语咄咄逼人,元衡真君大觉为难。
顾研茹脸色煞白,骇异的瞧着元衡真君,怔怔不语,清泪直流,手脚发冷。
元衡真君若是当着众人之面将自己许配给谭出尘,那便绝无更改之可能!
段逸鸣本不欲过问紫萝谷之事,但是看到顾研茹极力拒绝,心中不忍,可他一个别派小辈,哪有资格干涉紫萝谷之事?
丹琊上人说道:“师侄既然不便做主,那便由师叔为你代劳做主就是。”转过身来,说道:“诸位,关于尘儿与茹儿婚事,老夫在此宣布,两人于今日正式定下百年之……”
“慢着!”
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丹琊上人说话,将诸人耳膜震的一阵轰鸣,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此人长身挺立,英姿勃发,眉宇间神采飞扬,原来是段逸鸣挺身而出!
丹琊上人一怔,待看清竟然是那个毛头小子,不觉恼怒,目光如寒箭,冷冷射在段逸鸣身上,心中暗道:“这小子竟有如此雄浑真气,远在紫萝谷年轻一代所有弟子之上!仙瑶门能教授出如此弟子,当真不可小觑。”
谭出尘见段逸鸣越众而出,目光立时阴冷下来,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暗道:“又是你这臭小子!哼,竟然敢干涉我和茹儿之事,我倒要瞧瞧你有何话要说!”
他面色一沉,厉声喝道:“段逸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我丹师祖!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别以为你曾帮助敝派,就能在这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哼,紫萝谷教中之事,外人向来不得插手,你给我下去!”
段逸鸣不急不忙,微微一笑,拱手说道:“谭师兄言重。段某自幼深受师门厚泽,虽说顽劣,但还知道礼仪廉耻,不敢干涉贵派事宜,更无丝毫冒犯老前辈之意,若有不妥之处,尚请老前辈与各位见谅。”
谭出尘一愣,他隐约听出对方话语之中暗含讥讽之意,不由大恼。
顾研茹见是段逸鸣出面,心中一喜,美目中闪烁着喜悦之色。
元衡真君见对方彬彬有礼,问道:“不知少侠有何见教?”
他心中对于这个外甥女也极是喜爱,不愿违她之意,见段逸鸣打断丹琊上人,缓解紧张气氛,心中稍稍一安。
段逸鸣环视一圈,朗声道。
“段某不才,不敢说有什么见教,不过就事论事,一点愚见而已。紫萝谷上下乃是正派侠士,享誉神州,行事光明磊落,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天下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贵派厚天悯人,对待天下苍生如此,有口皆碑,那对待顾姑娘之事,自然不会有二致。
“顾姑娘之终身大事,理应经过其母亲应允,毕竟婚姻大事关系到她一生幸福,不可草率。各位都是顾姑娘的长辈,自然希望她得到幸福。各位,不知小子说得对不对?”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段逸鸣一番说辞将紫萝谷诸人捧上云端,正自乐陶陶之际,蓦地转移到顾研茹婚姻大事上,合情合理,无从反驳。
不少人心中已同意他所言,只是碍于情面,不便赞同,但脸上默许之色,一望便知。
丹琊上人脸色难看之极,耳中听到门下弟子一片窃窃私语之声,似乎颇为赞同这小子一番说辞,心中越发不悦,低哼了一声,面色阴沉。
蝶婆婆凝目望来,朝段逸鸣微微颔首示意。
第八章矫龙难缚
谭无遗突然冷笑一声,声色俱厉。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你既口口声声说不干涉敝派之事,却又拐弯抹角提及,分明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念在你年少无知,惩罚便免除,但若再涉及敝派之事,休怪老夫不客气,将你轰出谷去!”
段逸鸣闻言不以为意,洒脱一笑。
“谭长老不必如此生气,小子绝不会干涉贵派内务。但顾姑娘乃是在下朋友,她的婚姻之事却是私事,所以不能不说。
“婚姻大事,须得经过本人以及长辈同意方可,绝不可强人所难。如果强人所难,岂不是毁了顾姑娘一生幸福?谭长老地位尊崇,为人师表,自是不会做出如此为人不齿之事,是也不是?”
他见谭无遗张狂无德,倚老卖老,心中隐怒,忍不住暗中刺了一句。
谭无遗闻言大怒,火气冲顶,森然道:“臭小子,竟敢嘲弄老夫?哼,今日老夫就代你师父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尊重长者!”
旁边一个年轻人奔近,说道:“师父,此事不劳您大驾,待弟子去领教领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有几斤分量!”
此人虎背熊腰,一身虬肉怒突,极是健壮,名叫丁元庆,乃是谭无遗大弟子,一身横练修为超越同侪,刀枪不入,便在紫萝谷中也是大大有名。
谭无遗点点头,说道:“也好,你就去教训教训仙瑶门的弟子!记住,点到为止,别让人说我紫萝谷仗势欺人!”
“是,师父!”丁元庆转过身,粗声粗气的说道:“阁下口出不逊,无德无行,想必是依仗有些道行,丁某就向阁下讨教几招,见识见识仙瑶门神功仙法有何神奇,竟敢公然在紫萝谷中撒野!”
段逸鸣眉头一皱,强忍着心中怒气,说道:“这位师兄且慢动手,今日之事,只说一个理字……”
丁元庆早已听得不耐,抽出银刀,寒气迫来,立时将段逸鸣话语硬生生逼回,他寒声说道:“不必再搬弄是非,有本事手下见真章,好教丁某瞧瞧阁下还有何伎俩!请!”
他手腕一转,刀气破空刺来,疾风锐响,气势汹汹。
段逸鸣无奈之下,只得迎战,心中暗道:“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善了,小心为妙。”
他抖手拔出紫竹棍,见招拆招,一一接下。
丁元庆长刀挥舞,剑势凛厉,银光霍霍旋转,犹如水银泼地,似铁桶一般将段逸鸣围在其中,乍看上去,倒是占据十足上风,心中不免得意,便想将段逸鸣打个落花流水,磕头求饶。
谭无遗看在眼中,频频首,举手一捋胡须,神情得意无比。
顾研茹偎在蝶婆婆身边,一双秀目眨也不眨的盯着战局,几乎屏住呼吸。
看到段逸鸣身形隐没在剑影光气之中,顾研茹俏脸连变,担心无比,一颗芳心“怦怦”剧跳,几乎冲出喉咙来。
“叮叮当当”一阵疾响,丁元庆已然攻出二三十招,招招刺向对方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