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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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衣茱点点头,缓缓坐起,四下环望,却见自己处在陌生地方,蓦地忆起卧虎山庄中惊心动魄一幕,大觉奇怪。
自己明明被神秘黑衣人击伤,昏厥过去,怎么现在却是神清气爽,浑若无事一般?急忙运气默查,发现体内经脉畅通,并无疼痛伤处,而且隐隐之间,真气似乎较之原先胜出不少,煞是诧异。
她闪着一双清澈凤目,疑惑的问道:“段师弟,我记得在卧虎山庄中受了伤,怎么会痊愈?”
彭衣茱话一出口,马上明白,必是段逸鸣出手相助,忽而想到一件事,心中颤动,暗道:“自己被击伤在右胸,现在一点痛楚都没有,莫非、莫非是他……”想到这里,羞涩不已,急忙侧过身,发现罗裳凌乱不整,大吃一惊。
难道说,自己女儿家清白身躯被他看了个够?
登时俏脸绯红如霞,芳心突突剧跳,羞的抬不起头来。
段逸鸣心中奇怪,哪想到彭衣茱心思?他憨憨一笑,说道:“彭师姐,你被黑衣人击伤,可把我吓坏了,不管怎样,总算躲过一劫。”见她默不作声,微微一楞,急忙问道:“彭师姐,你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伊人削肩秀颈,曲线玲珑优美,身姿楚楚动人,令段逸鸣又是震颤又是迷乱,心猿意马,魂魄似乎都脱体飞去。
彭衣茱身躯微微颤抖,周身火烫如沸,羞怯慌乱之间,哪敢回头看他?停了半晌,蚊声说道:“段师弟,不用了,我、我很好。”缓了缓说道:“段师弟,你哪里来的奇药替我、我疗的伤?”
段逸鸣忽然醒悟,俊脸一阵燥热,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说才好,他强压着激动,定定神,微笑说道:“彭师姐,我身边有一枚童面首乌,就让你服下了,幸好解去了你体内伤毒。”至于滴血解毒、解裳疗伤之事却是不敢说出。
彭衣茱闻言稍稍一安,想来罗裳凌乱定是当时被击伤时所致,她红着脸说道:“段师弟,你先转过身去,我、我……”
段逸鸣以为被她看穿,尴尬不已,闻言如获大赦,急忙转过身体。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彭衣茱已将衣裳系好,柔声说道:“好了。”
段逸鸣转过身,举目一看,不由得目眩神迷。
彭衣茱吹弹的破的脸颊上流丹如霞,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清纯脱俗之中平添一股娇媚,艳光四射,明丽不可方物;眼波流动,似羞似喜,说不出的娇美撩人,一时间魂不守舍,呆呆不语。
彭衣茱秀目斜瞟,将他如醉如痴的表情尽收眼底,芳心颤动,不由大羞,娇嗔道:“段师弟,你……”
段逸鸣打了个哆嗦,立时惊觉,慌不迭的收起思恋念头,含糊的应了声,不敢和伊人澄清凤目对视。
彭衣茱却是心中一颤,似乎深埋在心底深处的某根心弦被拨动,心扉惊悸,难以平息,竟然无端生出一丝莫名的情愫,如春日嫩草窜出地面,迎风招展,似喜似惊,说不清道不明。
她大觉奇怪,偷偷瞧了一眼身边这个少年,不知怎地,竟似有些羞涩,满面潮红,心底隐约觉察到,这番历险,连番迭遇危机,同心协力化解,两人之间的距离无意中缩短了不少。
如此,两人皆是默默不语,彼此似乎都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声,有些慌乱,又有些渴望。
段逸鸣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能永远和彭师姐如此厮守在一起,那还修的什么道、成的什么仙?
过了良久,彭衣茱打破沉寂,说道:“段师弟,咱们在卧虎山庄耽误了不少时间,长孙师妹也不知道怎么样,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
段逸鸣听她提及两人时接连用上“咱们”一词,心中又惊又喜,昂首长啸,心胸顿时霍然一阔,当即站起,朗笑道:“好,彭师姐,咱们这就出发赶往塞外长白参宫!”
彭衣茱一怔,旋即明白他为什么如此高兴,不由大羞。
此时,旭日初升,霞光万道,天地间红彤彤一片,艳丽无比。
两人一路向北,彼此间少言寡语,长孙傲梅被掳一事压在心头,无法畅怀。
如此日夜兼程,数日之后,终于来到塞外长白山外,为避免身分暴露,彭衣茱也扮作男装,和段逸鸣表兄弟相称。
此时已是仲秋时节,两人离开庐山时,尚是万木苍翠,鲜花竞相绽放之景,而长白山中,却是白茫茫一片,一派冰天雪地,到处都是晶莹剔透,雪冰垂挂。
彤云漠漠、朔风劲吹,俨然是寒冬降临,万物萧瑟,江河冰封,天地间肃杀逼人。
两人到一处市集上买了些皮衣御寒,彭衣茱则选购了一件雪白皮袍,长及膝盖,衬托着如玉容颜,越发显得俊逸不凡、飘逸出尘。
两人翩翩而来,引得无数路人侧目,以为宋玉重生、潘安再世,尤其是豆蔻少女,更是目眩神迷,芳心暗许。
两人找了间客栈住下,叫了些当地小吃果腹之后,借着店小二收拾碗碟之时,段逸鸣向他打听:“小二哥,向你打听件事,听说这长白山中有个参宫,不知如何走法?”
店小二笑道:“两位是外地人罢,莫非也是前去竞买人参的商客?”
彭衣茱和段逸鸣对视一眼,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来自江南钱塘江,慕名前来买参,却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的情况,请小二哥指点路径。”
店小二何曾见过如此俊美的少年男子,心中猜测两人不是贵族之后便是豪门子弟,早就卖力伺候。
现在见两人软语相问,更是觉得有莫大的光荣,当下将自己所知一切说了出来,说道:“两位客官,这胡家屯里每年到了这时,便有大批外地客商赶来,进山到参宫收买人参。
“因为再过半个月就会大雪封山,到时候就出不来了,所以大家都赶着进山,在封山之前出来,你们现在时间正好,明天就有一批参客进山购买。”
段逸鸣问道:“关于参宫,我们只是道听涂说,一知半解,不知道详情如何?”
店小二压低声音说道:“两位有所不知,这长白山中虽然不少地方都产人参,但是陈年老参却鲜有出土。
“只有参宫上通天庭,沾染仙气,宫中遍布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老参,据说最大的竟有一斤以上,所以大家才会到参宫里去收购老参。
“不过这样一来,价格可就贵得多了,而且这参宫每三年只开放一次,就在入冬之前,其余时间雾锁山道,冰雪遮盖,外人根本到达不了的。”
彭衣茱无心听他啰啰唆唆的谈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断他的话,问道:“那参宫离这里远近呢?”
店小二说道:“公子,参宫就在东边长白深山之中,距离这里大约一千余里。一路上道路曲折险峻,相当难走,不过……”
他小心的回头看看,悄悄说道:“据说参宫里有许多神仙般的厉害人物,会使奇门仙术,千万惹不得。
“去年那批参客中有人在参宫中喝醉滋事,被大卸八块,抛到天池中喂鱼,所以两位若是到了参宫,千万小心,买到参就立即出山。”
段逸鸣心中一动,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参宫主人人称阴阳参仙,就说是一位陆地神仙了?”
店小二脸色一惊,眼中闪过一道恐怖,说道:“参仙神通广大,潜听四面八方,这周围百里方圆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两位若是买参,只管买,其他的事尽量少说为妙。”
段逸鸣取出一块银子,抛给店小二,说道:“小二哥,多谢你了。”
店小二接过银子,两眼放光,点头哈腰说道:“多谢客官赏赐!”
段逸鸣说道:“拜托小二哥一件事,明日参客进山时,麻烦打个招呼,带领我们进山。”
“公子放心,这事就包在小人身上。”店小二连连作揖,出门去了。
段逸鸣和彭衣茱面面相觑,所谓的神通广大,想来不过是无知山民谣言,不过,看来这阴阳参仙实力范围必是渗透到这里了,必须得小心行事。
两人低声商议,决定假扮成参客,混入参宫中见机行事,救出长孙傲梅,主意一定,两人买了些干粮、肉脯之类,便在客栈中各自闭门调息,蓄精养锐。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两人就被店小二叫起,来到院中,已经聚集了十余人,一个个皮衣包裹,雪橇在门外早已准备妥当。
店小二将两人引荐给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大汉认识,此人姓顾名天行,青州巨贾,其性情豪爽,见两人俊美飘逸,谦谦有礼,心下颇生好感,当下寒暄几句,便以兄弟相称,如相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
稍候片刻,参客全部到齐,带路老向导便招呼众人,一同坐上雪橇,扬鞭出发。
出了胡家屯,一路上又遇到几队人,也是赶往参宫,大家互相问候着,显是认识。
总有五六十人,浩浩荡荡的奔入山中,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响彻山谷。
彤云压顶,滚滚奔涌,天空中一片灰白色,冷气袭人,沿途上,千山万壑一片死寂,偶尔传来几声虎豹嘶吼声,令人心惊肉跳。
群山之间,尽是冰河深涧,蜿蜒曲折;山崖陡峭如立,乱石嶙峋突兀,山林极是深邃幽僻,小道弯弯曲曲,不时有岔道伸向不知名之地,错综复杂,犹如迷宫一般。
雪橇在骏马的带动下,穿梭如飞,忽而冲入幽深峡谷,在冰冻的河面上狂奔,踏冰声隆隆不绝,冰花飞溅如雨;忽而翻山越岭,在悬崖峭壁之栈道上缓缓而行,旁边尽是深不见底的深谷,浓雾翻滚,跌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耳边风声飕飕,彻骨寒冷,众人皆是颤栗不已,双手紧抓住雪橇不放,各自在心底默默祈祷平安。
当晚雪橇群停驻在一处避风处,歇息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又早早赶路。
如此从清晨奔到黄昏不停赶路,到第三天黄昏时分,众人都是精疲力竭,脑袋缩在皮帽之中,都有些昏昏欲睡。
蓦地,引路的老向导大喊到:“到了,前面就是参宫了。”
众人纷纷惊醒,举目望去,只见眼前一条深宽的峡谷,对面十余座雪峰之中,簇拥着一座险峻的山峰,云雾缭绕,冰崖嵯峨、壁立万仞。
其上隐隐约约露出一座建筑物,闪亮耀眼,直插云霄,气势恢弘,极是雄伟壮观,似乎高可接天,赫然是一座冰雪宫殿。
寒风骤起,将雪峰上冰雪吹得漫天飞舞,冰晶耀射出的万千道绚丽霓光,缤纷旋飞,逦迤摇曳,奇幻瑰丽而又扑朔迷离,俨然一个梦幻般的仙境一般,众人如醉如痴,悄寂无声。
“啊,参宫终于到了!”有人情不自禁的起身振臂高呼。
“大家小心!快坐下!”老向导大声吆喝道,随即长鞭一挥,“啪啪”劲响,雪橇“呼”的一沉,众人顿觉微微一震,腾云驾雾一般的向下坠去,惊慌之下,纷纷惊叫。
不出盏茶工夫,雪橇忽而转平,由快而慢,横向打转,险险停在悬崖之前。前方道路中断,无路可走。
原来这两座山岭之间,赫然是条断裂的峡谷,宽达数十丈,峡谷中云雾弥漫,目力难及丈远。
顾天行跳下雪橇,挥手示意大家下来,一边压低声音说道:“诸位,参宫规矩森严,不可随意亵渎,大家看我眼色行事,切勿大声喧哗。”
随行之人大都是老参客了,知他所言非虚,便站在顾天行身后,默默不语。其他众人也是一般,各自有个掌头人毕恭毕敬的站在前列,似乎在等待什么。
段逸鸣和彭衣茱靠在一起,看着深谷,不由皱紧眉头,如此深宽的绝壑天堑,大家怎样才能越过去?
顾天行似乎知道两人心中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