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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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木大师微微一笑,说道:“仙子会错意了,叶木并非是反对,只是彭衣茱乃羽师妹弟子,理当先询间她的意思再说。”
闵玉兰面色一松,盈盈一礼,说道:“玉兰失礼,大师切勿见怪。”叶木大师摆摆手。
闵玉兰回过身来,笑吟吟间道:“凝霜妹妹,此事叶木大师也未反对,你看……”
羽凝霜颔首示意,转过身来,看着彭衣茱,说道:“茱儿,砚秋的性情,师父也比较了解,说起来,天剑派年轻一代弟子当中,砚秋称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即便是放眼中土,也难有几人比得上。
“此事关系到你终生幸福,一切以你心意为主。现在师父间你,闵师叔之高山雅意,你愿是不愿?”
大殿之上,寂静一片。
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彭衣茱身上,众弟子更是眼巴巴的期盼她说出个“不”字来,望眼欲穿。
彭衣茱年少早慧,加之美貌无双,名声早就传遍各宗,为年轻弟子仰慕,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为她神魂颠倒,只因平时各宗管教甚严,以及大家年纪不甚大,所以尚未有人主动表白。
不过,诸弟子私下里皆以为名花必落在自家田中,暗暗较劲,哪曾想到,现在凭空冒出个天剑派的龙砚秋,而且眼看就要在大家眼皮底下夺走这九天仙女,心中如何不急、不恼?
第三章晴天霹雳
彭衣茱面颊绯红,羞涩难当。
这等羞人之事,向来为女儿家最隐密的事情,又如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呢?
她飞快地扫了龙砚秋一眼,觉察到对方正热切的看着自己,心中“咚咚”疾跳,如小鹿飞奔。
龙砚秋上前两步,热烈的看着彭衣茱,轻声但又坚定的说道:“彭师妹,砚秋之心唯天可表,难道你还不明白么?”那一双狂热的眼神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毫不避讳。
彭衣茱只觉头晕目眩,浑身颤栗,一股说不出的奇异电流闪电般流过全身,手脚发软,站立不稳,小巧的檀口微微启合,呼吸声隐约可闻。
龙砚秋说道:“彭师妹,我发誓一生一世好好待你,绝无二心,你就答应罢!”
段逸鸣心中突然一阵刺痛,心中不断狂呼。
绝不可以,绝不可以,彭师姐,你不能答应他!
彭衣茱垂下修长白晰的脖颈,潮红一片,艳丽若晚霞,美的出奇,她低声说道:“龙师兄,我、我……”
余下之话虽然没有说出,但是神态、表情,尤其是那双脉脉含情的大眼睛,却已将心意显露无疑。
可是不知怎地,就在她即将说出“愿意”两个字的瞬间,心底深处突然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犹豫着将话咽回。
奇怪,这个突如其来的紊乱令彭衣茱心神恍惚,神智不宁。为什么?
她突然想起,就在峨嵋山养伤之际,每每与龙砚秋独处之时,总有这种怪诞的念头自心底冒出,澎湃的热情总是被若有若无的紊乱搅乱,无法热烈。
当时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也未在意,可是此时,这种感觉不期而至,竟是强烈了许多,似乎有一种身处悬崖峭壁之侧的感觉,稍有不慎,便会跌下去,坠入不见尽头的深黑绝地之中。
回首四顾,却又毫无发现,可这种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
感觉究竟来自何处?
彭衣茱不免有些茫然,心中那股曾经的强烈念头却淡了许多,心烦意乱,饶她向来沉稳镇定,此刻也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段逸鸣怔忡木立,心中大乱,此情此景,令他心碎,想要转身离去,双腿却如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来,只得呆立在当场,双目如中魔似的死死盯在彭衣茱那张吹弹得破的俏媚粉脸上,挪动不开。
这张俏脸曾经令他无数次梦牵魂绕,挥之不去,可是,从此以后,伊人难道真的要心归他人么?
一时间,脑海中空空一片,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股莫名的忧伤、刺痛和寒冷自脚底缓缓升起,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窖一般,从头到脚一片冰凉,疼痛如裂。
恰在此时,彭衣茱感觉到身边一双灼灼目光,无意间扫射过来,透过人群缝隙,正好瞧见段逸鸣失魂落魄模样,心弦暗动,一股莫名的情愫油然而起。
她想起两人深陷古墓之中的情形,段逸鸣为自己,几番舍身相救。
寒晶魅觬嘴下拼死抵挡、妖女沉鱼剑刺肩骨,为躲避流沙淹没,同乘棺木潜行脱险,而其后,大山之中遭遇千蝠真人,被血煞大法所困,眼看就要束手待毙,就是他挺身而出,拼命护送自己逃遁……
一幕幕画面自眼前飞快闪过,清晰异常,而那分不安却是越发强烈,看到对方眼中那道复杂的神色,心底也泛起一丝惊悸:“难道段师弟他、他……”
蓦然间,心潮涌动,激烈的拍击着心房,猛然明白过来,段逸鸣奇怪的眼神竟是如此,当年那个羸弱少年在不知不觉之间,早已成为一个英俊少年!
小金不明白主人怎么回事,看看彭衣茱,再看看段逸鸣,困惑的挠着脑袋。
光明殿中静如止水,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龙砚秋目光落在人群中,仔细打量片刻,并没有瞧到段逸鸣,心中讶异,眼望着众人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不安,他轻轻咳了两声,说道:“彭师妹,你……”
彭衣茱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此时察觉段逸鸣心意,一丝异样闪电般掠过心底,慌乱之下,俏脸晕红如醉,娇羞不胜。
羽凝霜已看出彭衣茱隐隐有些不对劲,不过以为是她不好意思,轻声对闵玉兰说道:“闵师姐,女孩家脸皮薄,终是说不出口。此事不可着急,咱们下去再说。”
闵玉兰秀目眼光一闪,向彭衣茱深深看了一眼,再回头打量时,只见方才凝视之处挤满各宗弟子,却是看不出有什么疑点,展颜笑道:“不急、不急。”
羽凝霜微微颔首,说道:“掌门师兄、摩云师兄,此事也不急在一时,推后再说。”
摩云真君微觉奇怪,朝闵玉兰看去,见她缓缓点头,便说道:“无妨、无妨。此乃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叶木大师听他如此说,当下顺水推舟,对林仲岳吩咐道:“摩云师兄、闵师妹远道而来,实乃仙瑶门少见贵客,林师弟,你且去布置酒席,为二位接风洗尘。”林仲岳领命而去。
摩云真君笑道:“叶木贤弟客气了,你我两派情同手足,何必如此麻烦?”
叶木大师拉起摩云真君手臂,笑容满面的说道:“来来来,两位请随叶木来。”
摩云真君哈哈大笑,两人携手而出,其后诸人纷纷起身,簇拥着一起走出大殿。
龙砚秋走近彭衣茱身侧,柔声说道:“彭师妹,请。”彭衣茱甜甜一笑,翩然远去。
光明殿中人群散尽,只留下段逸鸣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原地。
眺目望去,伊人娇俏的身影已然模糊,心乱如麻,许久之后,大殿中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即段逸鸣无精打采的走出。
为迎接摩云真君和闵玉兰等人到来,林仲岳特意在金鲤池中的望月阁中摆下筵席。
此时,望月阁中人声鼎沸,说笑声不绝于耳。
叶木大师和摩云真君坐在主席,羽凝霜陪着闵玉兰坐在侧首,其余各宗首座等人依次坐下。
龙砚秋和彭衣茱隔桌而坐,两人的眼睛不时的看过去,两人视线稍一碰撞,彭衣茱便羞涩的躲闪开来,心神一阵摇荡,芳心如鼓。
那张粉妆玉琢的俏脸绯红欲滴,龙砚秋不觉有些痴呆,几乎忘了身处何处。
段逸鸣远远瞧见,再无心情进食,索性放下筷着,向云师叔告了个假,黯然离开,他一门心思全被彭衣茱和龙砚秋联姻之事占据,头脑昏昏沉沉,根本没有查觉到身后跟着一个身影。
宾主言欢,直到许久才散,此时天际漆黑如泼墨,天风呼啸,眼看山中就要落下一场大雨。
摩云真君被叶木大师邀去彻夜长谈,而闵玉兰和龙砚秋则被安置在待客小院中,羽凝霜和彭衣茱陪同前往。
天空黑云低沉,几乎压在山峰之顶,空气沉闷的很,烦闷燥热。
灯火点点,星罗棋布的点缀在大汉阳峰上,四周的湖水倒映着光影,忽明忽暗,恍如仙境。
冷风扑面,树枝摇曳,发出“哗哗”响声,段逸鸣百无聊赖的斜靠在山石上,远远眺望湖光山色,怔怔不语,心中一片失落,再美的风景在他眼中也是味同嚼蜡,提不起兴趣。
山风由慢而疾,发出“呼呼”巨响,树干来回摇摆晃动,风势甚猛。
小金“吱吱”仰首伸长鼻子大力嗅着空气中的异常,低声叫着,有些不安。
段逸鸣在山中住得久了,知道大雨很快就要来临,便伸手抚摸小金,让它安静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楼阁,灯火闪烁摇晃,叹息一声,正要离开时,恰好这时羽凝霜和彭衣茱走了出来,于是矮身躲起,藏在一株绿树之后。
罗裳飘飘,两人如同仙子一般随风而来,眨眼间,缓缓落在水泊边一块巨大平坦的石头上,彭衣茱一身鹅黄裙裳,迎风猎猎鼓舞翻飞。
段逸鸣借着湖光,隐约看到伊人容颜上那抹化不开的喜色,心中顿时一痛。马上明白过来,是了,羽师伯和彭师姐必是刚从闵玉兰住处出来,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彭衣茱看看羽凝霜,迟疑了一下,默默站在一边,她直觉到师父似乎有话要和自己说。
羽凝霜看着水泊中光色瑟瑟抖动,半晌后缓缓说道:“茱儿,这儿没有别人,师父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彭衣茱一怔,马上明白过来,腮边浮上一层红晕,低声说道:“师父……”
羽凝霜问道:“今日光明殿之上,摩云真君提起你和砚秋的婚事,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彭衣茱心中突地一跳,忙道:“茱儿没有……”
“哦?”羽凝霜转过身,盯着彭衣茱面孔,说道:“茱儿,师父是看着你长大的,很了解你的性情。说起来,以你的才气、悟性、修为来看,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前些年不是没有人暗中试探,但是师父都以你年纪尚小,专心苦研道门心法为由一一婉拒。一方面为的是让你安下心来,打好道基,为日后进一步修行做准备。
“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前车之鉴,想等你长大一些,辨别能力强了,再挑选比较好,少走些弯路。”
羽凝霜话中若有所指,段逸鸣暗中听来,疑心大起。
就听到彭衣茱问道:“师父,您老所说前车之鉴是什么意思?”
羽凝霜叹口气,仰首凝望远处,那里一座山峰高耸挺拔,一半却隐没在乌云之中,那便是刑天峰。
彭衣茱若有所悟,低声说道:“师父,您是说旧宗庙里的……”
羽凝霜点点头,默默停顿一会,缓缓说道:“你可知唐师祖之事么?”
彭衣茱摇摇头,说道:“弟子只是私下听其他宗弟子提过,但是却知之不详。”
羽凝霜说道:“你唐师祖年轻时因为犯下一件错事,而被掌门师祖责罚禁闭在旧宗庙之中,百余年未出,这件事时间一久,几乎都要湮没了。说起来,你唐师祖当年之所以犯下大错,也是因为情之一字造成。”
段逸鸣上次在旧宗庙中见到唐冰兰时,也曾听仙儿爷爷公伯拓说及,但是语焉不详,现在羽凝霜再次说到,好奇心大起,屏住呼吸聆听。
羽凝霜说道:“情之一事,常人最难控制,可以让你快活似神仙,也会让你痛不欲生,如入阿鼻地狱,乃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师父她老人家年轻时佼佼不群,在师祖座下众弟子之中,修为、悟性几乎和掌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