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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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者收起真力,脸上喜色浮动,双手将绿不捧在胸前,念动咒语,绿球之中的血光随即溢出,顺着他手臂上行。
转瞬间,黑衣老者全身上下血红一片,如同血人一般。
这分明是一种邪毒之术,两人面面相觑,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怖感。
第十章乱相隐现
就在这时,密林深处突然响起低微的声音。
黑衣老者猛然醒觉,急忙收起绿球,沉声喝道:“什么人?”
段逸鸣一惊,以为形迹暴露,心中大跳,正想起身走出。
彭衣茱伸出手轻轻一扯段逸鸣衣袖,传声道:“等等。”
左右两侧密林中树枝晃动,跃出两群人,呈品字形恰好拦住黑衣老者的去路。
段逸鸣定睛一看,不由怔住——原来来人竟然是天剑派门下,当先三人,其中两人赫然就是摩云真君和闵玉兰两人,右手一人白面无须,儒生打扮,病恹恹的样子,段逸鸣却是从未见过。
而在三人身后,紧跟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正是龙砚秋。
彭衣茱见龙砚秋现身,美目掠过一道惊喜,险些喊出声来。
段逸鸣心中大奇,脑海中闪过遇见龙砚秋时,曾问及他所来何事,龙砚秋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现在看来,天剑派诸人显然是为某个目的而来,而这个目的和眼前的这个神秘黑衣老者大有关系。
黑衣老者神色大凛,戒心暗起,缓缓说道:“各位一路跟踪老夫,真是阴魂不散啊。”
躲在暗处的段逸鸣听到这里,不由大奇。
听黑衣老者口气,天剑派诸人似乎是跟踪甚久了,这是为什么?
摩云真君脸色沉肃,森然说道:“尊架一路杀戮生灵,吸收精血,天理难容,实为江湖一大祸害,乖乖交出身上邪物,束手就擒,我们可以免你一死,如若不然,哼,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黑衣老者衣衫一阵掠动,沉身问道:“大言不惭,老夫不过杀死一些山野禽兽,又和你等何干?嘿嘿,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一个个道貌岸然,敢说自己做的事都是光明磊落吗?”隐约之中,他眼中闪过一道嘲弄的神色。
摩云真君一怔,对方这话似乎别有含义。
闵玉兰斥道:“阁下不必花言巧语辩解。我天剑派得悉有人妄开杀戒,扰民滋事,这才寻迹而来,已然查明你不少劣迹。”
“这一路上无数生灵死于非命。被你吸干精血,大逆天道。山野禽兽?你说的倒是轻巧,那党家村上下五十余口全部死于非命,又是谁下的毒手?”
黑衣老者双目闪烁,冷笑道:“嘿嘿,既是老夫所为,你们又想怎样?”
摩云真君说道:“那就请阁下取下面巾,现出真面目出来。”他心中总有一种预感,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眼下既已将黑衣老者牢牢包围住,第一件事就是要解开他的神秘身份。
黑衣老者狡猾的说道:“老夫区区无名之辈,不敢劳驾赫赫有名的天剑派围追堵截。”
摩云真君一滞,脸色微微一红,讯即平静,沉身说道:“修习妖术,非邪即魔,对你这种人,用不上什么客气。”
白面儒生上前几步,“唰”的取出一把扇子,说道:“阁下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想隐瞒什么?”
黑衣老者瞧了他一眼,初时尚不以为然,到后来脸色却浮起一股惊色,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拿着这把锦绣羽扇?”
白面儒生暗暗一震,双目凝视着黑衣老者,说道:“阁下怎么会认识这把锦绣羽扇?”眼光犀利如刃,似乎要刺进对方心里。
黑衣老者马上警惕,嘿嘿干笑几声,并不接话。
摩云真君在一旁等的不耐烦了,说道:“阁下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啊?”说话之际,突然暴起,风雷仙剑排空而起,啸声刺耳,直刺黑衣老者心口。
白面儒生一皱眉头,伸手欲阻,却又缩回,静静地站在一边观看。
黑衣老者猝不及防,只眨眼间,长剑已到身前,心中大惊,左手一抬,飞出一件黑黝黝的东西,匆忙格开。
大家这才看清,原来对方拿的是一把黑剑,大是诧异。
哪知摩云真君这一招却是声东击西之计,似乎早就知道一剑无功,身躯晃动,竟是避过黑衣老者剑势,他右手疾伸,五指如勾,抓向黑衣老者面上布巾。
这一连串一气呵成,连贯使出,令人目不暇接,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大家暗暗喝彩,都以为黑衣老者必会被扯下面上布巾。
指风“嘶嘶”,闪电袭来。
黑衣老者心头大惊,却是临危不惧,他斜抽黑剑,刺向对方肋下,身形闪动,不避反上。
摩云真君不防对方如此,眼神突冷,暗道:“如此托大,真是找死!”身形鬼魅一般的飘忽而来,风雷仙剑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震开对方黑剑,刺破护体真气。
“嗤!”青巾被撕扯而下。
黑衣老者却在千钧一发之际,长发飘舞遮脸,斜飞开来。
电光火石之间,摩云真君只看到对方脸空一闪,转眼即逝。
血珠飞溅,摩云真君风雷仙剑剑尖垂下,血珠一滴一滴的流下。
黑衣老者肋下破衣飞掠,鲜血渗透,看来被摩云真君这一剑伤得不轻。
黑衣老者轻飘飘落下,待他转过身来时,脸上闪过一道得意之色,似乎对身上伤势毫不在意似的。
“千蝠真人?”段逸鸣查点惊呼出声,心中又有些怀疑。
此人面貌,体形颇似千蝠真人,可是身上却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什么东西似的,他低头一想,对了,他身上的那股邪气更加浓烈了。
摩云真君却神色一松,眉宇间焦虑之意大去,
千蝠真人恋上不动声色,带着古怪的表情瞧着摩云真君。
突然间,摩云真君眉头一皱,低哼一声,身形一阵摇晃,竟有些站立不稳。他出指如电,点中左臂穴道,又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丹丸丢入口中咽下,缓缓坐下。
白面儒生大惊,急忙奔近扶住他,仔细一看,惊问道:“摩云,你怎么了?”
摩云着君低声道:“我中毒了。”
转眼之间,摩云真君脸上透出一层淡淡的黑气,再往下瞧去,就见摩云真君左掌通体乌黑,肿胀了一倍有余。
白面儒生又惊又骇,努道:“妖孽,你竟敢下毒!”转睛一看,那块撕裂的青巾正挂在旁边一株灌木上,灌木立时萎缩死去。
他突然醒悟,原来千蝠真人面巾上藏有剧毒,就在摩云真君伸手去揭去时,剧毒顺势侵入。
千蝠真人阴笑道:“斑斓三步豸,毒性天下罕见,中者不死也得残疾,嘿嘿!”笑到最后,竟含杂着一种恶意的快感。
斑斓三步豸乃十万大山之中的一种毒虫,尾后生刺,直通体内毒腺,只须小小一滴,便可毒死数头虎豹,毒性霸烈无比,是以千百年来,无人敢去招惹它。
众人这才明白,怪不得千蝠真人被摩云真君一剑刺伤,不悲反喜,原由竟是如此。
此人心地歹毒,为引诱对手上当不惜以身试剑,果然心计深沉。
在场之人无不神色耸动,纷纷握紧兵器,准备一拥而上,狠不得将千蝠真人千刀万剐。
白面儒生按下心中静海,出指急点,他凝气一划,见摩云真君左臂划开一道小口,血液汩汩流出,墨黑臭腥,毒性果然极烈。
千蝠真人左右一看,双臂一振,如大鸟飞起,朝密林纵去。
“哪里逃?”白面儒生豁然起身,竖指点去,指风锐利,射向千蝠真人背心。
千蝠真人听得背后风声急响,浑厚无比,不敢大意,急忙回身劈出一掌。
指风纵横交错,不断袭来,迫得千蝠真人喘不过气来,应接不暇。
他心中惧意大起,黑剑飞舞搁挡,乱鸣声起,如同雨打芭蕉一般,叮叮当当煞是好听。
只有当事两人心中明白,对方修为超绝,不在自己之下。
闵玉兰紧守在摩云真君身前,眼见他牙关紧闭,脸色越来越黑,心中大急。
白面儒生喝道:“妖孽,今天决饶不了你!”右手一翻,锦绣羽扇“呼”的飞出,只眨眼间,便变大了一倍。
千蝠真人脸色肃然,紧盯着羽扇不放,如临大敌,他心头一动,黑剑平举,却是对准对方眉心。
白面儒生看在眼中,心头掠过一道惊讶,他真力暗激,低声念着灵决:“锦绣神州,巍巍江河,昆仑苍穹,日月经天。”
法力催动之下,锦绣羽扇泛起一层蓝光,层层迭迭的,如潮水般向四面八方涌去。
旁边诸人被法力一逼,站立不稳,纷纷撤后,眼前蓝光耀耀,映衬着中心那白面儒生,如同仙人一般。
段逸鸣和彭衣茱却是大吃苦头,身上压力如山,越来越重,偏偏两人又不敢移动身形,一防被场中着人察觉,只好咬牙苦苦支撑。
时间一长,两人衣裳被冷汗浸透,脸色涨得通红。
突然间,白面儒生大声喝道:“起!”
一阵啸声起,就见那锦绣羽扇没入蓝光之中。从中涌出一股大力,凭空炸响。
顿时众人脚底乱晃,山摇地动。眼前气浪飞冲,无数碎石被炸得当空乱飞。
好厉害的声势!
“苍穹神决!”千蝠真人脱口而出,眼中闪过一道惊悸之色。
猛然间,蓝光中冲出数道气芒,快逾奔雷,直直撞向千蝠真人。
千蝠真人脸色狰狞,黑剑横举胸前,念动咒语,只见黑剑放射出诡异的血红之光,“嘶”的飞出。
两道气芒猛烈的撞击在一起,惊雷暴响,以此为中心点,突然出现一层层光波,如涟漪一般层层扩散,呼啸着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轰隆响声不绝,无数巨木当腰折断,坠落在地。
段逸鸣只觉手中所抱大树一阵摇晃,急忙抬头看去,就见硕大的树干劈头盖脸砸来,情急之下,急忙侧身斜滚。
领一株树干跟着坠落一跟尖锐的树枝笔直刺入段逸鸣左臂。
他闷哼一声,被带得飞起,右掌猛扯,拽住树枝,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裳。
他点住穴道止血,掉头看去,却见彭衣茱望着自己,问道:“段师弟,你受伤了?”
段逸鸣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擦破一点皮而已。”
彭衣茱“哦”了一声,放下心来。
突然间,树林外传来几声震怒的大喝声,两人齐齐一震,转目看去。
短短一瞬间,场中已然大变。
就见千蝠真人手中抓住一人,竟然是龙砚秋!
原来方才千蝠真人和白面儒生斗法,一上来便是催动内力较劲,交手之下,便知对方胜出自己一筹,当下诡计立生,突然奇迹遍地涌出无匹真力,将白面儒生攻势皆数化解。
与此同时,借助反震力狂飙,移形换位,突然斜向飞出,袭向一旁观战的龙砚秋。
白面儒生脸色微变,敌人变招之快实出乎意料。一时大意,竟被他钻了空子,眼见不妙,大声示警:“小心!”可惜这话终究慢了一步。
龙砚秋站位靠前,忽见气浪中飞出一道红光,汹汹掠来,心中大骇,仙剑横胸疾刺,身形急退。
一声冷哼传来,那道红光冲到龙砚秋面前,顿时闻到一种妖异的血气,龙砚秋呼吸大滞,手臂真气逆行,竟然使不出气力,他眼前一花,千蝠真人那狰狞的面孔赫然就在咫尺之外,他骇然道:“你……”
话音未落,身体一僵,酸软无力,已被对方控制。
“妖孽,放开秋儿!”娇喝声起,闵玉兰飞扑而来,仙剑直刺千蝠真人。
千蝠真人阴阴一笑,左手抵在龙砚秋背心,横在身前。
闵玉兰吓了一跳,己方收剑落下,她柳眉竖起,气急道:“妖孽,你竟敢……”见龙砚秋脸上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