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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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闪入金殿中,花似海漂浮而入。
乾坤老君皱皱眉头,缓步走进金殿之中。
众人鱼贯而入,待看清眼前情形,无不大吃一惊。
原来金殿之中是个宽阔的厅堂,四周玉石画廊迂回,当中一个螭鎏玉石做成的高台,上面一张碧绿翡翠椅,雕花镂空,十分精美。
高台上面坐着一个锦衣人,面目低垂,白发苍苍,看不清面容模样,他脚下一具死尸,趴倒在玉石阶上,手中一把宝剑断为十余截,手腿寸断,被人挖眼剜心而死,身下紫污一片,景象奇惨,众人不忍再看,纷纷侧目。
高台下却是一片惨烈景象。
数十具骸骨包围在周围,互相扭打,纠缠在一起,尸首堆积。
有的三、五割扭打在一起,手掌深陷入对方心胸、头顶。
有的仰面朝天,穿肠破肚,身边紫污凝固。
有的被明晃晃的兵器横七竖八的穿过骸骨。
数十人密密麻麻的倒在地面上,场面相当诡异,显然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杀而死的。
段逸鸣看的清清楚楚,这些人虽说姿态各异,但是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方向都是对准螭鎏玉石高台。
就在这时,段逸鸣注意到几乎每具尸首上都有一块明晃晃的金牌,随意拾起一块散落的金牌,微风拂动,那人衣裳纷飞如屑,立时化散,露出一副白森森的骷髅,肋下被刀剑横穿而过,小腹破洞,内脏被掏了个干干净净,空余下一副骨架。
段逸鸣愣了愣,定定神,翻过金牌一看,只见牌上刻着一个数字——十三,旁边刻着“百里”,不知道什么意思。
段逸鸣心中一动,仔细看去,果然每件金牌上都刻有数字,有大有小,旁边刻着不同字样,什么“满”、“华”、“康”什么的。
他稍一思量,随即明白。暗道:“是了,这些金牌,必定是进出金殿的信物。上面所刻字眼应该是个人姓氏,那么这些数字,极有可能是每个人的代号了。”
大家环顾四周,那道神秘的虚影不知所向,而花似海却半靠在玉石屏风旁,已然醒转。
段逸鸣急忙奔过去,说道:“花老哥,你好些了么?”
花似海双眼熠熠生辉,面色略红,情况大有好转。
花似海神色严肃,叹口气,缓缓说道:“段老弟,你不该跟进来的。”
段逸鸣一怔,正要说话,就听见背后一阵脚步声,回头看去。
只见乾坤老君走到螭鎏玉台前,问道:“总护法,这是——”
令狐天珏自从见到虚影后,一直魂不守舍,惊色隐现,听到乾坤老君问话,定定神,说道:“二教主,这是万宝宫的千秋玉台,向来只有师父他……他才能坐在上面,平时他就在这里会见诸弟子。”
乾坤老君“嘿嘿”低笑,慢慢踏上玉阶。
花似海霍然站起,怒喝道:“老贼放肆,千秋玉台岂是你这等邪魔之辈随便可上的?”他大伤未愈,浑身乏力,险些摔倒,怒目而视。
段逸鸣忙在一边扶住。
令狐天珏面色变幻,说道:“二教主。玉台上为师父遗体,旁人……旁人不得登上,以免冒犯天颜……亵渎阴灵。”
乾坤老君“哈哈”大笑,不屑一顾的说道:“什么天颜阴灵?万宝宫荒废数百年,早已衰落,哪来的什么天颜、何来的阴灵?不过是一具死尸而已。本座倒要好好瞧瞧,魔道人的天颜究竟长的什么模样!”说罢大步而上,伸手揭去锦衣人的长发。
花似海咬牙切齿,浑身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
高台上的锦衣人双目突然张开,冷冷地瞧着乾坤老君。
乾坤老君大吃一惊,身不由己退后三步,险些掉下玉台,他反应极快,紫铜蟒头鉴护在胸前。电光四射,心下稍安。
众人皆是惊骇不已,响起一片惊叫声。
乾坤老君惊魂略定,发现锦衣人又垂目如故,一动不动,心中一动,暗道:“万宝宫数百年沉沦地底,其中之人早已毙命,想来不过是什么冤魂不散作祟,若是被这等鬼物吓倒,颜面何在?”想到这里,凝神聚气,缓缓靠前。
金殿中阴风突起,传来一个阴森森地声音:“千秋玉台,天人之尊,妄加冒犯者,万鬼缠身!”
众人眼前一花,只觉闪过一道虚影,寒风拂面,冰冷刺骨,心中大凛,齐齐退后。
待众人回过神来,就见乾坤老君闷哼一声,竟然从玉台上落下,面色惊骇,如见鬼魅。
段逸鸣瞧得清清楚楚,正是那道虚影出手,一掌将乾坤老君震落,电光石火之间,虚影拉长,飞快地从锦衣人头顶百会穴钻入。
“嘿嘿嘿嘿——”
一阵阴笑声响起,彻骨冰寒,厅堂中气温骤降,如寒冬一般,众人急忙运功将寒气逼出。
只见玉台上那死去多时的锦衣人一阵瑟瑟蠕动,竟然挺腰坐直,长目微睁,血光暴射。
死去已久的魔道人,竟然在众人眼皮底下复活了!
花似海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匪夷所思的景象,他嘴唇蠕动,老泪纵横,老半天方呜咽道:“师父,真的是您老人家显灵吗?”
“噗通”一声。花似海双膝落地,伏在地上长跪不起。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狂震,五百余年前鸿蒙仙山山崩地裂,洪水泛溢,万宝宫即沉沦地底,从此销声匿迹,与世隔绝。即便是有人当日侥幸活下,又怎么能活过数百年之久?那么此人必定是鬼魂附体、还原显形,确凿无疑了。
令孤天珏却是脸色剧变,骇如土色,语不成句,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我亲眼见到你……”骇然住口。
锦衣人冷冷盯着令狐天珏半晌,突然开口长笑,笑声中隐含悲凉之意,犹如滚滚惊雷,平地炸响。
金殿中诸人脑中嗡鸣,全身酥软,脸上显现出痛楚难耐之色。
“乒乒乓乓”—阵乱晌,许多人手中兵器落了一地。
段逸鸣被锦衣人笑声震的真气乱窜。气血翻涌,心中又惊又异。
鬼魂还原,竟有如此充沛的真气,令人瞠目结舌,当真是世丽之大,无奇不有。
笑声戛然而止,锦衣人面现怒意,说道:“狐四郎,你是不是想说,亲眼见到本仙师被剧毒毒倒,魂归阴曹地府?”
令孤天珏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说道:“你真的是…是……”
狐四郎本是令孤天珏在万宝宫学艺时的别名,因他在三十六名弟子之中排行第四而得,向来只有魔道人和三位师兄可以这么称呼他,此事隐密,外人根本不知晓,现在锦衣人突然开口唤他当年别名,身份已然明了。
令孤天珏骇得魂飞魄散,全身颤抖,险些倒在地上。
花似海听锦衣人这般自称仙师,心中更是确定无疑——此人当是魔道人还魂了。
原来魔道人当年行径怪异,亦正亦邪,好不顾忌道义伦理,所以世人称之为魔道人,而在鸿蒙仙山万宝宫中,他却自称仙师再世。
花似海喜极而泣,伏倒在地上,眼汩眼泪肆意流淌:“师父,弟子终于得以重见天颜。您老……这么多年,还好吧……”
“哈哈哈哈——”魔道人纵声大笑,说道:“本仙师—生纵横南北,快意恩仇,自然是好得很。”
花似海一怔。魔道人话语古怪,似乎别有所指。
乾坤老君乍闻眼前这锦衣人就是传说中几近无人的魔道人,禁不佳上下打量。
魔道人血眼如炬,燃烧着一种异样的光芒,伤痛、仇恨、悲愤等诸般神色交错涌现,血芒凌厉。众人无不侧目。
段逸鸣看着魔道人,心中没由来的弃起—丝怪异的想法,眼前这看上去飘飘若仙的锦衣人,似乎散发出一股阴森邪恶的气息,手中下意识的抓紧花似海。
花似海似有所悟,抬起头看向魔遭人。
魔道人眼神阴冷,扫了一眼花似海,说道:“本仙师一生收徒三十六名,个个资质绝佳,修行精深,只可惜一一”。
说道这里,血芒又盛,魔道人逐一扫过满地的尸首,恨声说道:“嘿嘿,他们贪婪心生,自堕魔道,竟然在暗中觑觎异宝,互起疑心,尤其是本仙师最为宠爱的”六龙骏“。”本想从你们八人中间,挑选出一个承接本仙师法钵,嘿嘿,没有料到你们这些忤逆之辈,竟然联合起来暗算本仙师,勾结手边恃童下毒!幸亏本仙师觉察的早,早有预防。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仙师竟会被贴身弟子毒害!“
这六龙骏指的就是当年万宝宫的六大弟子,也是魔道人最看重的六个人,令狐天珏就是其中之一,名列第四位。
六人天综英才,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修行超出其余弟子何止一筹!可惜的是互相之间猜忌过重,都想得到魔道人的恩宠,日后得传道统。
于是,为了扫清障碍,六人便开始勾结朋党,拉帮结派,排斥异己,明争暗斗,将好端端一个万宝宫弄得乌烟瘴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大家瞧着满地纠缠在一起得尸首,约略猜测出一些内情。
段逸鸣心中一动,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脸色微变。
花似海愕然,骇道:“原来师父早有察觉,弟子……弟子……”他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魔道人冷笑道:“若非本仙师早有察觉,及时应对。此际恐怕早已是一具枯骨,哪能再见到你们这些好弟子?”
花似海心中又羞又愧,点头如捣蒜,说道:“弟子有愧师父重恩,险些沉迷奇宝,无法识破奸人狡计,累及师父,请师父赐罪!”
魔道人目中血芒狂跳,低沉道:“花十九,总算有你敢说出心中妄念,不枉本仙师一番苦心经营。说起来,当年你大约是跟从越巫山那一派的吧。嘿嘿,你们敬献的灵丹妙药真是不错,内藏剧毒,分量极轻,本仙师不知不觉之间,已然中毒至深!”
“本仙师那么信任你们,可是性命却险些丧在你们手上,你们可真是心存忠孝啊!”
花似海心中狂震,垂目扑到,骇道:“师父明鉴,弟子听信奸人妄言,误入歧途,本意是想研制几味仙丹,好给师父滋养仙体,早日康复。”
“可没想到被越师兄……啊!不!被越巫山利用,仙丹掺毒,导致师父毒势越发严重……弟子真是罪该万死,死不足惜,请师父惩罚弟子!”
魔道人怒道:“死不足惜?哼,不错,的确是死不足惜,就冲你当年敬献毒丹一事,就早该被打下十八层地域,烈火焚身、油锅烹煮!”
花似海浑身发抖,哪敢答话。
段逸鸣眉头大皱,嘴唇蠕动,终究还是将话语咽回去。
魔道人冷笑一阵,说道:“念在你方才一番诚心的分上,此时暂且不提,你现在是戴罪之身,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花似海恭恭敬敬的答道:“是,师父,不论有何差遣,花十九万死不辞!”
魔道人说道:“好,稍后本仙师自有任务交给你去做。”
说道这里,魔道人盯着令狐天珏,声色俱厉的说道:“狐四郎,当年你见宝起意,暗中勾结师弟,栽赃陷害、造谣中伤、曲意奉承、欺上瞒下,无所不用、无所不为,并且故意透漏其余几位师兄弟暗中所行之事,骗取本仙师的信任,真是居心险恶!”
“后来,宫中大乱变生,你又趁火打劫,窃取无数珍宝,觉察不对,又提前一步溜之大吉,嘿嘿,当真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说道这里,魔道人神色激愤,血芒大炽,宛如两盏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逼射而来。
令狐天珏被他血芒一迫,竟是不敢对视,惊道:“师……师父,我……弟子对天起誓,弟子对师父忠心耿耿、一片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