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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凤血,倾世皇后-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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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撑起身子,一抹额头微微发烫。她竭力撇去这不适感觉,沙哑问道:“朝歌呢?”

刘陵缓缓摇头。他也不知道凤朝歌的行踪。

云罗吃力站起身,扶着刘陵的手,急急地道:“快!带我去找他!”

可是两人走到了帐边就有持刀护卫堵在了帐前。云罗心中一凉,凤朝歌已把她软禁在这帐中!

“我要见凤朝歌!快去找他来!”云罗不死心,急忙道。

可是帐前铁塔一样的护卫面无表情,只亮出腰间闪闪寒光似的宝刀。云罗脸色越发煞白,踉跄退后几步。

刘陵连忙劝道:“娘娘不要担心,凤将军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有什么话好好与他说,不要与凤将军置气。”

云罗只是吃吃地笑:“他疯了!他真的疯了啊……”她话还未说完眼前一黑,心口一阵剧痛传来竟昏了过去。

……

当云罗又一次幽幽转醒的时候又是一天过去。

帐中点燃了烛火,幽幽暗暗。比起昨夜的寒冷,今夜的帐中多了几分暖意。她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已躺在暖和的毡床上。身下垫了厚厚的虎皮垫子,身上盖着绵软厚厚的被衾。

她昏睡了一整天,口中渴得厉害,掀开被子就想要起身。

她眼角余光掠过帐中,却在帐帘外看见外帐中静静坐着一道挺秀身影。他低着头,似乎在看着手中一件什么东西。

云罗踉跄一步,悄悄掀开帘子,只见凤朝歌不知什么时候已回来,静静坐在帐外看着她随身不离的那一件狐裘。他神色依旧清冷,眸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云罗低低轻唤:“朝歌……”

凤朝歌从沉思中惊醒回神,眸光一闪看见了内帐中孤零零立着的身影。

他皱了皱好看的眉,走到她的身边,拿了狐裘沉默为她系上。暖意袭来,她眼眶微微泛红。

云罗目光缓缓掠过他瘦逍几分的脸上,半晌才道:“朝歌,听我的话,不要这个时候举事。你没有胜算的。”

凤朝歌定定看着她,忽然问:“你这样劝我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李天逍?”

云罗轻抚他的面颊,一字一顿道:“自然是为了你。”

凤朝歌看了她良久,忽而冷笑,眉间戾气深深,讥讽道:“我不信!”

云罗心中一抽,隐隐的剧痛又袭来。她扶着心口,笑了:“是,你不信。你不信你为什么还要带着我?你既然不信我为什么不一剑将我杀了?你……”

她心中剧痛,忍不住踉跄跌坐在床榻上轻轻呻吟。

凤朝歌见她蜷缩成一团,额上冷汗如雨下,神色痛苦,不由大惊失色急忙将她搂在怀中,连连追问:“昀儿,你怎么了?昀儿……”

云罗痛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刘陵听到声响急忙进来。他见云罗如此,惊道:“娘娘有心悸症!这时……这时竟然发作了……”

凤朝歌不知她心悸症发作是这样痛苦,怒道:“那有药吗?!有药吗!”

刘陵被他一吼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地摇头道:“没有……没有药。娘娘出宫仓促没有带药!”

“混账!”凤朝歌朝他怒吼:“那还不去找大夫!快去!”

他怀中云罗脸色已青紫,神色痛苦莫名。凤朝歌急忙掌心抵住她的后心,源源不断的内力只盼着能减缓她的痛楚。

云罗只觉自己从未有这一刻这么痛过。当日她在梁国将军府中因听了苏晋的一曲乱世杀伤了心脉之后就一直未好全。而后惊逢华家剧变,目睹自己的父亲与华氏满门悬颅在城门上心神俱丧。

也许那一日心悸之症就悄悄埋下病根。而后颠沛流离,苦难重重,从未真正好过。

只是她不知这一次竟然发作得这么厉害,简直像是要把她的整颗心都要摘去一样。

源源的内力冲入她的身体中,云罗痛苦不减反增。

凤朝歌见她越发不好,急忙收了内力,额上也冒出冷汗。他抱着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惶急:“昀儿,不要这样……昀儿,我从没有想过要杀了你……”

第一百九十八章 皇上喜欢谁便是谁。

云罗看着凤朝歌,握紧他的手,冷汗涔涔滚落,她盯着他,声音颤抖:“朝歌……你信我吗?”

“信!”凤朝歌眸色如血红,紧紧抱着她,不知是泪还是急的汗水滴落在她的面上,“信!我信你!昀儿……这个时候不举事!”

云罗心口一松,昏了过去。

……

陵川府,烟花漫天,鞭炮声声,除旧迎新,一年再也没有比这一日更加令人充满欣喜。可是这一天夜里江太医的府中却有些气氛凝重柝。

花厅中,年过花甲,头发皆白的江太医脸色不好地看着厅中站着的几位黑衣人。因为在这大年夜里,一家老小准备守岁过年的时候,江府被人重重敲响了府门。

来人一身劲装,身披斗篷,一个个虽面上恭敬,可是不经意的杀气却隐隐潜藏眼底。这些人一看就是刀口舔血的人。

江太医轻咳一声:“大过年的,老朽不出诊的。胧”

大年夜谁都想过个好年。江太医一早就吩咐下人,今日不坐诊,天皇老子来了都不给看病。

谁都知道江太医如今在陵川府中日子过得甚是惬意。子孙满堂,乡里乡亲敬他是朝廷有名的老太医,把他尊为陵川府有名望的长者,见了都得恭恭敬敬说一声“江老爷子”。

陵川府城中乡绅富商们三天两头下了帖子,只为讨好他,求他指点养生长寿之道。就连郡府太守,大小官吏平日逢年过节都得亲自上他府门拜会一下,生怕若有一日大病小痛的能请得动这位老太医上门看诊。

可是眼前这些黑衣人却一声不吭就闯了进来,言明要他出诊。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江太医想着心中越发有了气恼,要不是看在这一群黑衣人不是善茬的样子早就令家丁将他们赶走。

黑衣人当中有一人上前,恭敬道:“我们家将军说一定要请得江老太医前去,不然我们便要军法从事,江老太医,这军法我们做下属的可是吃罪不起。”

江太医冷哼一声:“是哪一位将军呢?报上名来,老朽虽然告老还乡,但是朝中大小将军老朽还是认得一二的。老朽真想知道是谁放任部下强闯民宅!”

黑衣人为难地道:“江太医去去就知。一切事宜我们家将军一定会告知江老太医的。”

江太医见他们遮遮掩掩,恼道:“你们一看就是蛇鼠之辈,姓名都不敢示人……”

他还没说完正在这时,江府的管家匆匆上前来,与江太医耳语几句。江太医面上一惊急忙随着管家到了前院。

风雪还在飘着,有一位素色锦袍面容清秀的中年人站在门边。

江太医认出他来心中咯噔一声,匆匆上前跪下道:“原来是……是刘公公。”

刘陵上前扶起江太医,叹了一声:“江老太医,帮帮忙吧。”

江太医听闻如今这御前的大红人已到了凤栖宫中伺候那一位帝王万般恩宠的妃子。他心中一惊,问道:“可是兰娘娘?……”

刘陵示意噤声。

江太医正要问那黑衣人是什么人派来的,可是他一回头却见刚才还在花厅中的黑衣人们已悄悄走了出来。

刘陵握住江太医的手臂,回头,眸色悠悠,声音清冷:“江老太医若要保全余下含饴弄孙的好日子。听咱家一声劝,记住一句话:今夜,江太医在府中高卧酣眠,从未出诊。”

江太医一怔,人已被黑衣人簇拥着走出了府门。黑衣人把他拱上轿子,抬着他健步如飞地消失在这热热闹闹的大年夜的长街尽头……

……

江太医坐在轿子中,冷得浑身颤抖。黑衣人扛着轿子走得飞快,两旁的景物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觉得黑衣人带着他越走越偏僻。

到了最后他甚至能听见北风扯过山谷呼啸的声音。

江太医心中越发不安。难道刘陵带着他不是去见那位集万千宠爱一身的女人?

他正想着,终于听到前头骑马的刘陵松了一口气道:“江老太医。到了。”

江太医下了轿子,提了药箱,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今夜当真是来错了。

这个隐秘的山谷中星星点点的火光,像是夜空中一片浩瀚的星海。这……这是谁的军营?陵川府方圆百里他从未听闻过有军队驻扎。

他隐约感觉自己像是踏入了一个深深的黑暗漩涡中,再也挣脱不得。

刘陵回头,扶着江太医,声音中带着隐秘的警告:“江太医,请——”

江太医长叹一声,提着药箱随着刘陵踉跄走上前……

一处像是主帅的军帐到了。

帐中有皮革的气息,还有一股幽幽的淡香,若有若无,十分好闻。江太医环视了一圈帐中却没看见有人。刘陵无声地上前撩起帐中的帘子。

内帐中,坐着一位年轻的男人。他抱着一位昏昏沉沉的女子。他转头,一双妖娆凤眸中通红通红的,像是在哭又不似。那年轻男子怀中的女子一头乌黑的发垂落在他的肩头,只隐约看见侧面如雪玉一样苍白的玉肌。

只这一眼便觉得这女子绝色倾城。

那个年轻男子见刘陵来了,眼中亮了亮,问:“太医来了?”

刘陵点了点头。

那年轻男子看向江太医,悦耳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太医,救救她。她痛昏过去了,怎么都不会醒。”

江太医隐约认出他来,心口大大一跳。传闻中,那个飞扬的年轻男子三万兵马抵了凤朝阳十万大军于小小的衢州之外:传言中,他红衣如魔,亲自出城千军万马中来回,只为那一倾城红颜……

原来传闻都不是假。

江太医心中一颤,不敢再往下细想。他上前净手,道:“将军……放下她,让老朽看看。”

那个年轻的男子紧紧抱着那女子不放手,似乎一放手便要生死相隔。

“将军!”江太医声音加重。

半晌他才缓缓将她放在床榻上。江太医一看,只见红颜苍白,一缕气息断断续续已是十分危急。他不敢再耽搁,急忙拿出药箱中的银针认准穴道***……云罗仿佛在冰火两重天中翻来覆去,一会儿周身如在冰窖中,一会儿又似在烈火中烘烤几乎要窒息。唯有身边那熟悉的声音切切地唤:“昀儿……昀儿……”

一声声,惶急无助。

她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却似有千斤重。

不知过了许久有人进了帐中,传来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似乎有人为她请脉施针。一股清凉感觉从落针处传来,昏沉的神智渐渐清醒。

她缓缓睁开眼,又看见了那一张俊魅而焦急的面容。

身边有人欢喜道:“救回来了!”

她长吁一口,看着他,低低道:“朝歌……”

……

第二日,帐中药香弥漫。云罗病恹恹靠在了毡床上,耳边听着外帐中有人说话声。

“娘娘是因气急攻心,引发心悸症。以后娘娘一定要平心静气,诸事不再多虑。这样才能慢慢康复。”是昨夜前来出诊江老太医的声音。

“江老太医的话宫中太医们也如此说过。”刘陵温和道:“只是娘娘这病能根治吗?”

江太医叹息摇头:“根治不了。但是可以减缓。有了心悸症……以后恐怕不好……”

“以后怎么样?”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帐中忽然安静下来。

江太医沉默许久以后,似乎豁出去了,道:“有了心悸症的女子,以后恐怕子嗣艰难。因为万一产子的时候心悸症发作……那是母子皆凶险。而且这心悸症以后若是发作了,一次会比一次更痛苦。……将来,恐怕寿命不长。”

云罗靠在床上,苍白的唇一勾,静静地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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