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娘-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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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胖男人叫了两回也没跟着叫了,因为价格已经跳到了三十万两白银,他就是把家业都卖光,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银钱,索性放弃了。
“我倒是好奇,最后是谁买下来的?”
崔琉娘随口一问,叶纪泽叫来青淼,很快就有了回音。
“阮掌柜说银票通定钱庄的,正是国公府名下。”
又是国公府?
崔琉娘看向叶纪泽,也见他看着自己:“夫人有什么想法?”
“国公府完全成了靶子在外头,连我们都能看出来了,他们不可能一无所知。但是明知道如此,还傻乎乎地当出头鸟,唯独一个可能,那就是幕后之人给了国公府极大的利益来诱惑。这利益,能让国公府为之冒险。”
这想法跟叶纪泽不谋而合,他点头道:“夫人说得不错,如今国公府虽说一年不如一年,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是有些底蕴的。能打动他们的并不多,只怕许诺的东西是如今皇上不能给的。”
再次应证了国公府和背后之人的野心实在不小!这其中,明安候府又掺和了多少,全然知情吗?
“把人抓起来,一问就知!”
叶纪泽点头,青淼出手,很快就在八字胡男人去如厕的时候把他拿下了。
至于后续,叶纪泽没让崔琉娘掺和进来。
因为知晓八字胡男人掺和其中,叫价的几个摆件都是阮掌柜授意,让小厮换了衣衫再买回来,也不至于坏了百宝斋的招牌。
崔琉娘过去的时候,阮掌柜正对几个摆件啧啧称奇:“这手艺,这雕工,老夫眼拙,也就只能瞧出一二来。”
崔琉娘笑笑,安慰沮丧的他道:“阮掌柜不必自谦,伪造这样的手段实在上不了台面,若非事出有恩,又怎会如此之多?”
看得少了,自然辨认不出来。再说在阮掌柜心里,只怕对这些玉器喜欢居多,从没想到有人会在背后动手脚。
并非全然的假玉,而是做旧,这样的手段并不多见。
阮掌柜这才重拾了信心,毕竟被一个刚及笄不久的丫头给比下去,他这张老脸实在有些撑不住。
“夫人说得极是,只是这作伪实在让人防不胜防,有这手艺,何必如此?”
崔琉娘却不认同:“作伪自然不是什么好手段,只是有些东西早就作古,不再能找回来,用相似的玉料仿造,让后人能够看见,也算是公的一件。”
阮掌柜顿了顿,不由迟疑地问道:“恕老夫大胆问一句,夫人对伪造玉器实在太熟悉了,难道以前曾接触这些?”
她知道自己对伪玉太过熟悉了,等着叶纪泽来问,却始终没等到,反倒是阮掌柜按耐不住了。
崔琉娘深知继续瞒着,只会让人更加怀疑,索性保留了一部分,大大方方地点头道:“我曾跟一个老嬷嬷学过,却是瞒着家里人。只是学成之后,师傅就云游四海了,也就没再回来。”
“那老嬷嬷长什么样子,年纪多大?”阮掌柜一听,不由急急问道:“若是可以,老夫真想亲自去请教。”
崔琉娘才这么点大,撑死学艺也就几年。这么短的时间就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来,足见这位老嬷嬷的功力。
若是能把人请到百宝斋来坐镇,以后他也不用时刻担心招牌被砸了。
她摸摸鼻子,说出一个谎言,就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干笑道:“她这一走了无音讯,我哪里知道师傅如今在哪里?”
生怕阮掌柜真是打发人满世界寻找这么一个“老嬷嬷”,崔琉娘不得不咬牙补充道:“按照师傅的年纪,加上她临走前的话,这个时候只怕已经作古了。”
闻言,阮掌柜不由惋惜地叹气:“要是能有这个机缘,早认识这位老嬷嬷,老夫也能请教了。”
“既然机缘不可得,夫人可否指点老夫一二?”师传这么厉害的人,崔琉娘连番的作为足够说明她已经继承了衣钵。
见阮掌柜团团作揖,崔琉娘有些受不住了,躲到叶纪泽的身后去:“阮掌柜不必如此,指点算不上,要是不介意,以后我们二人可以一起探讨探讨。”
叶纪泽侧身挡住崔琉娘,却摇头道:“阮掌柜总不能跟夫人日日相见,到时候阮夫人可要找我算账的。不如这样,夫人在家中写上心得,集成一本再给阮掌柜送过来。”
“此法极好,多谢公子了。”阮掌柜兴高采烈的,能有一本心得也是极好的。又不至于惹来流言蜚语,他也不必夜里被赶出寝室睡在冷硬的书房里。
还有就是看叶纪泽面色不善,阮掌柜心里好笑,倒是忘了两人正新婚燕尔,要是崔琉娘时时跟自己这个糟老头一起,岂不是把他们独处的时间给占了?
几句话就把事情定了下来,叶纪泽也没必要在百宝斋多留,带着崔琉娘便要回去。
他想走,却有人拦路。
崔琉娘戴着面纱,还被叶纪泽硬是又戴上纱帽,影影绰绰的,勉强能认出对面站着的人是顾明蕴。
真是阴魂不散,她说话就不怎么好听了:“世子,好狗不拦路。”
一句狗,直接把顾明蕴给骂了。
世子身后的人立刻不乐意了,恨恨地道:“后宅妇人,胆敢对世子无礼?”
他紧紧握着刀柄,似乎下一刻就会斩过来。
崔琉娘被叶纪泽护在身后,只见他笑着拱手道:“世子,别来无恙?对了,怎么没见侯夫人一并来百宝斋?也对,侯夫人去西郊的庄子散心,只怕如今还在路上。”
顾明蕴一听,脸色骤然大变。
☆、第一百四十六章 艺多不压身
侯夫人去西郊庄子,是今早临时起意的,叶纪泽这就得到消息了?
还能准确知晓侯夫人出发的时间,这是威胁他说,若是再不识趣地走开,就要对侯夫人下手了?
顾明蕴盯着叶纪泽,倒是小瞧了这个男人。
当年那个脏兮兮又瘦弱的小子,如今早就不一样了,他不该轻敌的。
“你说得哪里话,不过是误会。”顾明蕴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稍安勿躁,要是惹怒了这个疯子,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明蕴识趣地退让一步,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叶纪泽也不想在百宝斋跟顾明蕴硬碰硬,倒是叫崔琉娘受连累了。
顾明蕴却没想要放过他,转向崔琉娘道:“之前跟夫人说的话仍旧作数,还请夫人深思熟虑后再答复我。”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仿佛崔琉娘跟他相谈甚欢,最后还私底下做出协议来。
崔琉娘挑了挑眉,没多作解释,沉默地跟在叶纪泽的身后离开了。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心机也够深的。
直面来不敢,所以有迂回用她来打击叶纪泽吗?
崔琉娘上了马车,见叶纪泽就坐在身边,姊妹花早就在前头去了。
“世子说的话,夫君很不必放在心上。他之前说的混账话,我早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叶纪泽对她笑笑:“夫人忘了也好。不然也就是污了双耳罢了。”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看来他依旧有些不高兴。
顾明蕴分明是要跟崔琉娘扯上关系,这让叶纪泽心里十分不痛快。
虽然他明白。崔琉娘对顾明蕴丝毫不感兴趣。
但是曾经的崔琉娘却对顾明蕴死心塌地的,叶纪泽想要不在意也很难了。
“世子看来还没私心,显然最近太闲了。”他垂下眼帘,忽然叫来窗外的护院,做了个简单的手势,护院很快领命离开了。
崔琉娘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的,不知道叶纪泽究竟吩咐了什么。
不过估计很快就能知晓了。只怕是要给顾明蕴一点教训。
那个世子不可一世的样子,的确是欠教训。崔琉娘一点都不同情他。
也不明白以前那位穿越前辈,怎的就会看上这么一个货色。
估计是皮相长得好,双眼被富贵晃花了,这才会把石头当作是珠玉来看。
在崔琉娘看来。顾明蕴不过是路边的小石头,一点都不起眼。
即便跟叶纪泽有几分相似,但是和身边人站在一起,谁是珠玉,谁是石头,一览无遗。
“今儿在百宝斋有不少达官贵人看见夫君和世子站在一起,会不会有别的想法?”崔琉娘蹙眉,略略有些担心他们会联想到什么,继而给叶纪泽添麻烦。
“没什么。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院子里不见人。”反正该没脸见人的不是他,而是别的人。叶纪泽没什么好介意的。
“他们知道了,怕是很快会传到明安候的耳边,夫君你……已经准备好了?”顾明蕴再刻意隐瞒,叶纪泽回来的事,迟早会让明安候知道。
叶纪泽心里对这个生父似乎感情不深,或许还带着仇恨。面对明安候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要来,谁也拦不住。但是要我去,谁说我就一定要听话?”叶纪泽浑不在意,在他的心里,除了生母,再没别的亲人了。
崔琉娘好笑,看来明安候派来的人要吃闭门羹了。
果不其然,两人回到叶府没一个时辰,就有自称是明安候的心腹来请叶纪泽过府一聚。
叶纪泽没让人开门,明安候的人哪里受过这等慢待,气得拂袖而去,估计回去没什么好话了。
但是明安候能如何,派私兵来围堵叶府,亲自给皇上送上把柄吗?
明安候不傻,以礼相待还能得一个好名声,用武力解决,那就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一连两天没有动静,崔琉娘一门心思做了几个仿玉。她对玉器过目不忘,在百宝斋看到的几个玉器实在合心意,又不好坏了阮掌柜的生意,就做了几个巴掌大的玩意放在自己房里过一过眼瘾。
叶纪泽见了,笑着讨要了一对玉壶,放在书房里,夸赞道:“夫人心里手巧,为夫佩服。正好书房缺了不少玉器,夫人代劳如何?”
反正小玉器做起来不费事,崔琉娘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送一两件给阮掌柜赏玩,又担心仿玉到底上不了台面,会惹得阮掌柜不痛快,便搁置了下来。
谁知道叶纪泽拿着一对玉壶去百宝斋让阮掌柜鉴别,后者感觉有些违和,却又道不出所以然来,愣是豁出老脸把玉壶留下来仔细瞧了两天,这便上门来拜访。
眼看崔琉娘手上有四个一模一样的玉壶,他哪能不明白,只得苦笑着摇头:“公子难得孩子气,居然作弄老夫。”
他还真是被摆了一道,险些就断定是真的了。
崔琉娘随手把玉壶递了过去,阮掌柜拿在手里,通体光滑剔透,掌心带着微微的凉意。
玉料是上好的,雕工更是一流,跟真品摆在一起,不过大小不同。
这般鬼斧神工,真是叫阮掌柜佩服。
他忍不住要了两对玉器,摆在屋内自己多看看,指不定能揣摩出什么来,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也不用再手忙脚乱了。
阮掌柜也不好意思白拿小辈的东西,讨好地笑道:“老夫新得了一个鼻烟壶。是青玉所做,小巧精致,放着把玩也不错。”
虽说送鼻烟壶给一个小姑娘实在有些奇怪。但是阮掌柜手上也没几个好东西,唯独这个鼻烟壶是难得的精品,他收藏了好几年,也是心头好了。
崔琉娘欣然收下,然后开玩笑的又仿造了一个,一对鼻烟壶给阮掌柜又送了回去,叫他实在哭笑不得。
偏偏两个鼻烟壶长得一模一样。纹理亦然,连玉料也是精心挑选过的。跟原本的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这可把阮掌柜愁坏了,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也不能一口断定。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跑去问崔琉娘。指不定琢磨琢磨就能明白。
他只得把鼻烟壶收下,每天仔仔细细看几十遍,连吃饭睡觉都不松手,叫阮夫人也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