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茂侯门-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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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办法四房,皇后……皇后只要心里这么认为就成了,至于证据,她若是想要,自有无数人为她预备出来!
见卓昭节咬着唇,迟疑不语,皇后有点不耐烦了:“到底为何?你这小娘子怎的不说话了?”
“皇后娘娘。”宁摇碧诧异的看了眼卓昭节,随即道,“依我看恐怕这事情昭节不大好说罢?”
淳于皇后一皱眉:“在本宫跟前,有什么不好说的?”
“比如说那人正是昭节的长辈呢?”宁摇碧笑着道,“昭节一向尊敬长辈的很,方才娘娘不是还说了?本来娘娘都没要她跪着,可见到卓芳甸跪下,她就乖乖儿的陪跪了,换了我哪里会这么老实?”
淳于皇后被他说得颜色略缓,道:“你?你呀!从前祈国公世子罚跪,你好像还去浇他水来着?虽然是夏天,可一身湿漉漉的也够难受的,还想你陪跪呢?”
宁摇碧笑着道:“着啊,所以昭节自然就不好说话了。”
淳于皇后哼了一声:“不说也得说!如今已经耽搁了本宫这许多辰光,不念你份上,本宫就要问她的罪了!”皇后冷着脸,“你莫以为九郎在这里就可以给你混过去,快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看了眼宁摇碧,“你不许说话!”
“皇后娘娘真是不讲理。”宁摇碧却仍旧笑着,道,“其实这件事情猜也猜得出来,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卓家其他房里的长辈为人我大致晓得些,恐怕要有问题也就出在五房里了。”
淳于皇后一皱眉,问卓昭节:“果真是五房出了事?出了什么事?”
卓昭节纠结了数息“这算欺瞒皇后么”和“九郎居然也想到了拿五房顶罪”,迟疑着点了点头——五房……其实也算出了点事的吧?
宁摇碧一眯眼,继续道:“其实卓家五房的事情已经有些时候了,只不过高相为人厚道,所以一直没有叫娘娘知道。”
“嗯?”淳于皇后皱眉。
“卓家五夫人姓高,是高相的嫡幼女。”宁摇碧懒洋洋的道,“这位高夫人嫁给敏平侯之第五子卓芳涯后生有一女,只是卓芳涯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喜欢这个发妻,从婚后未久,就在义宁坊里买了个小别院,养了一个外室……”
听到此处,淳于皇后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
卓昭节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皇后的脸色,暗想,皇后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最恨男子对发妻不好……只是九郎这样胡诌,万一将来被皇后晓得真相,岂不是害了他?
她虽然畏惧皇后,却又怕牵累了宁摇碧,心念几转,把心一横,出声道:“其实,倒不是……”
“皇后问话,不好隐瞒的。”宁摇碧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的道,“我知道你不方便说,我来说就成,反正这件事情最多拖到圣驾驾幸翠微山,那时命妇来往多了必然会叫皇后知道的,你不要开口了,免得回了家中让长辈埋怨。”
淳于皇后也不悦的扫了眼卓昭节,教训道:“你如今也是宁家的人了,很该学着点儿九郎的气概,没得这么怯生生的,不像我大凉贵女的爽利!”
卓昭节满心发苦——只听宁摇碧继续道:“自养了这个外室后,卓芳涯就鲜少回五房,甚至回了五房也不与高夫人同室相处,高夫人自然受不了,所以有次两个人闹了起来,便将年幼的嫡长女吓着了,至今不能言语,高夫人也再不敢与卓芳涯争执,这么着,卓芳涯倒是越发自在,除了拿银钱东西出去养那外室根本不回五房!”
淳于皇后冷哼了一声:“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高家也忒怯懦!不就是怕得罪了敏平侯吗?养出这种儿子,本宫没问敏平侯教子不严之过就不错了!他敢迁怒高家,真当本宫没脾气了!?”
卓昭节咬了下唇,心想皇后娘娘若是还没有脾气,也不知道朝野怎么会对你畏惧若虎了。
宁摇碧对皇后的怒火浑然不在意,笑着道:“还不止于此呢!前些日子,那外室有了身孕,又断出来是个男胎,卓芳涯遂以此为借口,逼着高夫人答应要将那外室接进门。”
淳于皇后立刻问:“高氏可答应了?”
“自然没有。”宁摇碧道,“本来卓芳涯对嫡女就十分冷淡了,更有嫌弃嫡女至今不能言语之意,若叫那外室进了门,高夫人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女儿想,一旦那外室生下庶长子,五房安有那嫡女的地位?”
淳于皇后闻言,怒不可遏的拍了下凤座,恨道:“好个狠辣的小儿!因着自己在外拈花惹草,害得嫡女受惊失声,不思愧疚悔改,反倒厌弃女儿!这是人做的事情么!”又道,“高氏做的很好,既是元配发妻,妻者齐也,的确不该对丈夫太过忍让!”
——这样公然违反自古传下来的妇行妇德教诲的话,大约也只有淳于皇后敢这么公然说出来,天下却无一男子敢与反驳了。
宁摇碧当然也不会去反驳,继续道:“不想卓芳涯却是铁了心,也不知道他对嫡妻说了什么,总而言之,高夫人被气得连夜抱着女儿回了娘家,如今已生和离之心……但,那外室是沈氏准许接进了门,如今就在五房里当家作主的。”他补充道,“敏平侯为了上朝方便,长年住在永兴坊的别院,君侯一向都是一心扑在了公事上,鲜少关注侯府那边的,昨日卓家七郎成婚,君侯自然要回侯府招呼众宾,想来昨晚宴至深夜才散,君侯劳累之余,未必会再返回别院安置。”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道,“对了,君侯昨夜一定不会回别院的,因为今日就是新妇敬茶之时,怎么着君侯也要喝完这盏茶再回别院……按说,这敬茶时一家上下人人都该在场,高夫人是新妇的五婶,本来也该在的。”
淳于皇后嘿然道:“本宫知道了,这卓芳涯是沈氏所出,料想沈氏既然让那外室进门,自然是不喜高氏,顺着儿子了!敏平侯的为人,本宫也是知道的,他虽然续娶了沈氏,却并不糊涂,不是什么都听着继室的人!恐怕是沈氏一直瞒着他,结果瞒到了今日新妇敬茶,高氏既然回了娘家,见不到她的人,敏平侯总要问一声……这好色放。荡的小儿,到底是继室所出,沈氏也就能教养出这样的货色来了!怪道将敏平侯气成了这个样子!”
听宁摇碧提了下五夫人回娘家的事情,淳于皇后就已经认定了造成敏平侯吐血昏迷的就是卓芳涯,甚至还把沈氏带了进去,卓昭节飞快的思索了一下,倒是庆幸自己方才没有打断他的话——这些都是宁摇碧猜的,即使将来皇后知道真相,料想,也怪不得宁摇碧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皇后的心思
淳于皇后既然知道了敏平侯吐血昏迷的“真相”,自然不会再留卓昭节,道:“既然你祖父如今病着,那本宫与太子妃都不留你了,你且去罢。”
太子妃体贴的问皇后:“母后,虽然敏平侯那边用的胡老太医医术也不差,但如今是不是让许院判也走一遭?”敏平侯虽然向来就是延昌郡王一派,但为官多年,也是一位能臣了,现下皇后的目的是要打压延昌郡王一派,力保真定郡王的皇太孙地位,倒也不是一定要敏平侯去死,而敏平侯既然病得不轻,想想这位君侯也这把年纪了,这回即使能够撑过去,还能不能继续出仕也未可知,天家自然要体贴些,显得宽宏大量。
“倒也是。”淳于皇后嗯了一声,命之前的宫人贺氏,“去太医院与许院判说一声,着他一会去过了东宫,再去一趟敏平侯府为敏平侯诊断,并将诊断结果报与本宫知晓。”
贺氏躬身道:“是。”
卓昭节忙代敏平侯叩谢皇后与太子妃之恩。
皇后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祖父为国多年,圣人与本宫自该多加体恤,如今他为逆子而病,本宫深以为憾,本该即刻传了那卓芳涯来重重的治罪,然而念他究竟是你祖父的骨血,还是等你祖父好了,看你祖父的意思罢。”
卓昭节忙又谢了,皇后看了眼在旁几次想插话的宁摇碧,道:“好了好了,不要一个劲的扯本宫袖子了,再扯,把本宫袖子都要扯散了!本宫知道你的意思,卓小七娘进宫时是乘了宫车,如今本宫所有的宫车都坏了,拉车的马儿都不听话了,总而言之只能让你代为送这卓小七娘回去……成了吧?”
宁摇碧缩回手,半点惭愧之色都没有,笑吟吟的道:“皇后娘娘最是体贴不过!”
淳于皇后瞪了他一眼,对太子妃道:“真亏得如今本宫还有些力气,不然方才那么几下,本宫简直都要被他从凤座上扯得摔下去了!”
“啊哟,母后,九郎如今眼里哪有咱们这些长辈呢?他啊这会心心念念的都是小七娘了!”太子妃笑眯眯的说道,“这孩子现下手底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轻重了。”
就见宁摇碧理直气壮的抓起皇后袖子仔细看了看,随即递到皇后跟前,振振有辞的道:“娘娘请看这袖子的衣缝,根本不见脱线,可见我方才力气用的才不大,娘娘这是又要赖上我了么?”
皇后二话不说,夺回袖子,自己用力一扯,将那线扯松,瞪眼道:“怎的没有脱线?你看这是什么?!”
……卓昭节瞠目结舌!
就听太子妃哈哈大笑,道:“如何?九郎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想宁摇碧仍旧面不改色,认真严肃的看了看那袖子,摸着下巴道:“没错,娘娘的袖子怎么就脱了线?难道是尚服局的人偷了懒,将做工不好的衣裙拿了来敷衍娘娘?”他正色道,“这些人真是岂有此理!娘娘素来仁慈,倒是把她们宠得怠慢起来,依我之见,应该立刻把尚服局的人都拘了过来问罪!娘娘以为如何?”
淳于皇后怒道:“这明明是你弄的,却扯上尚服局做什么?”
宁摇碧佯讶道:“什么时候有这种事情?皇后娘娘前两日还赞过我最是知礼懂事的,这可是娘娘亲口说过的话,可见我怎么会扯坏娘娘的袖子!娘娘可不要被小人蒙蔽,误会了我!”
“……”真定郡王撑不住大笑出声,拉着皇后道,“皇祖母,你看孙儿没胡说罢?要将住九郎可不容易!”
淳于皇后也笑了,伸指一点宁摇碧的额,道:“你这是跟谁学来这一身惫懒的性儿的?哪里有一点点公侯子弟的气度!”
宁摇碧一脸正义凛然,提醒道:“娘娘从前夸过我聪……”
“本宫从前被你蒙蔽了!”淳于皇后笑骂道,“怪道你父亲都拿你没办法,他少年时候虽然也有几分玩性,但到底还算一个翩翩风度的佳公子,哪里像你这么不顾体统!自己做下的事情,没得赖到无辜的尚服局头上去,你信不信回头尚服局的李尚服寻了你理论?”
宁摇碧狡黠一笑,道:“李尚服最是心软不过,回头我与她赔个礼,哄上几句,李尚服自就舍不得说我什么了。”
太子妃含笑道:“母后还是不要为难九郎了,依臣媳来看,咱们和九郎讲道理,他和咱们耍无赖,咱们和他耍无赖呢,他又和咱们说情份,偏咱们又狠不下心来拿他怎么样,这么着,咱们是必输的。”
淳于皇后深以为然,嗔宁摇碧:“你快点送了卓家小娘子回去侍疾罢!不要在这里气本宫了!”
宁摇碧作了个揖告退,笑道:“我几时气娘娘来着,娘娘又冤枉我。”
如此被皇后与太子妃笑骂着退出殿外,由宫人引着沿纵街出了宫,因有宫人在侧,卓昭节虽然焦心,但也不好与宁摇碧说什么,等雍城侯府的车马过来,宫人自告辞回去向皇后复命,她才急急抓住宁摇碧,附耳低声道:“我祖父病倒其实